養老院中,門窗緊閉。
魏婆坐在床邊,給她的老伴兒梳頭髮,現在魏婆每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給他梳頭。
"舒服吧?"魏婆輕聲問著,但是老伴兒卻沒有反應。
那是自然,人已死,如何有反應?
"你活著的時候,我就喜歡你給我梳頭,現在你走了,換我給你梳頭。"說著,她重重地咳嗽幾聲,有血咳了出來。
魏婆苦笑著搖搖頭,"我也已經是風中殘燭,用不了多久,就會下來陪你了。老伴兒啊,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是越來越少,能過一天是一天,誰都不能分開我們,即使是老天爺,也沒權力分開我們。"
正說著,忽然,殭屍的屍氣變得越來越虛弱,身子往下趴,看上去像是要堅持不住了一般。
"老伴兒,老伴兒你怎麼了?"魏婆著急了。
偏偏此時,房門響了。
咚咚咚,幾聲輕響。
"魏婆啊,你在睡覺嗎?"是養老院裡的紅姨,跟魏婆的關係一直很好。
"在了。"
魏婆趕緊將櫃子的門開啟,將殭屍藏了進去,關上櫃子,然後慢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紅姨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碗盛滿雞肉的雞湯,"魏婆啊,這是我剛熬的湯,你趁熱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
魏婆苦笑著搖搖頭,"有啥好處啊?我都是半個身子埋在土裡的人了,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喝也白喝啊,還是你自己喝吧。"
"唉,這說的什麼喪氣話啊,呸呸呸,不要瞎說,魏婆我看你啊,至少能活一百五。"
說著,紅姨將雞湯遞給魏婆,"我還要給李婆婆送一碗雞湯去,先走啦。"
"嗯,不送。"
"不用不用。"
魏婆關上門,插上鎖,將雞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趕緊去打卡櫃子,將老伴兒放了出來。
殭屍的氣色相當差,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魏婆看了焦急不已,"是不是又餓了?"
她將老伴兒攙扶到座位上,然後非常費力的彎腰從床底下掏出一個罐子,開啟後,裡面是滿滿一罐子的雞血。
魏婆端著罐子,用勺子盛了一勺子雞血遞到老伴兒嘴邊,"來,張嘴。"
殭屍張嘴將雞血喝了,氣色才緩和了一些。
魏婆一口氣喂了得有半罐雞血,殭屍才總算是恢復了一些,但依舊有些虛弱。
"都變成殭屍了,怎麼還是這麼虛弱啊?活著的時候就一身病,這死了還要一身病?"
正抱怨著,忽然,魏婆的窗簾布上出現了一個人影,看那樣子像是帶著斗笠。
一看到這個影子,魏婆整個人都緊**來,小跑著到了窗戶邊,問道:"道長,你怎麼來了?"
影子回答道:"我是來看看你老伴兒怎麼樣了。"
魏婆聽了,不由得嘆了口氣,"多謝道長關心了,他啊,活著的時候就是個病秧子,這變成殭屍了,結果還是個病秧子殭屍,唉..."
影子沉默片刻,說道:"它是殭屍,不是人,需要喝血。"
"我給它喝了呀,每天都喂它雞血。"
"只喝雞血是不夠的,得喝人血。"
魏婆為難了,"可是,我到哪裡去弄人血給它喝啊?自從上次喝了一個小夥子的血之後,到現在都沒有機會找到血給它喝。"
影子:"這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只能告訴你,你老伴兒的屍氣已經所剩不多,如果再不喂他喝人血,不出兩天,它就會'死';,是真的死,形神俱滅。"
"不行啊,怎麼可以這樣!"
"如果不想你老伴兒連殭屍都做不了的話,就想辦法給它弄人血喝吧。"
說完,影子唰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來時匆匆去也匆匆,這個影子相當神秘,甚至連他的正臉都看不到。
魏婆聽了影子的話,心中愁的很。
她一大把年紀了,指望她去殺人弄血是肯定不行的,她也不能把老伴兒放出去隨便喝血,那樣很快就會將警察招來。
"這可怎麼辦?"
魏婆心裡頭愁的很,一抬頭,看到了桌上擺放著的雞湯,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為了老伴兒,顧不上那麼多了。"
廚房中,紅姨正在盛雞湯,準備繼續給別的老太太也送一點過去。
這時,魏婆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嘿,魏婆你怎麼過來了,小心臺階。"紅姨連忙上去攙扶魏婆。
魏婆有些歉意的說道:"那個,小紅啊,我有件事情要麻煩你,請你幫個忙。"
紅姨笑了,"看您說的,還請,不用這麼客氣,有事您說話,要我幫什麼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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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婆說道:"我房間的櫃子關得太緊了,我力氣不夠,打不開,你幫幫我開啟。"
"就這啊?這都不叫事,走。"
紅姨攙扶著魏婆回到她的房間,然後問道:"哪個櫃子啊?"
"就那個衣櫃。"
"好嘞。"
紅姨朝著衣櫃走了過去。
而此時,魏婆嘴角浮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伸出手來將房門給關上。
...
警察局門口,一輛警車停著。
幾名警員將腸子押上了警車,關在了車內,然後將車門鎖起來,警員繞到駕駛座,開車離開。
根據上頭的指示,腸子需要轉移關押地點,現在正由警員將他給送走。
一路暢通無阻,在行駛了兩個小時之後,車子開進了一條林間公路,兩旁邊都是高聳的大樹。
這邊相當偏僻,正常情況下也沒有其他車輛透過。
警車一路前行,車速越來越快。
正開著,忽然,警員看到前方的路上橫躺著一根大樹幹,將道路給擋的死死的。
"不好!"
警員趕緊打方向盤、猛踩剎車,警車在劃了一道長長的痕跡之後,終於在快要撞上大樹幹的時候停了下來。
警員都快要嚇出心臟病了,大口大口緩了幾口氣,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什麼情況?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一顆大樹停在倒在這裡?這讓我怎麼開車過去啊?"
警員四處看了看,想著有沒有可能繞路走,就在這個時候,從林間走出來一名女子。
曼妙的姿態,妖嬈的身材,一雙眼睛熱情似火,身上穿著火紅色連衣裙,腳上一雙細高跟,媚態十足。
警員一眼就看到了該女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在這樣沒有人煙的地方出現一個如此性感火辣的女人,是人都會覺得奇怪,甚至有一種"聊齋"的感覺。
"姑娘,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警員問道。
女子朝著警員走了過去,雙眼含情看著警員,但是卻沒有一句言語。
警員有些發毛,這樣詭異的場面讓他渾身不舒服。
他掏出**對準女子,吼道:"站住!"
女子哪裡聽得進去,繼續朝著警員走去。
"我讓你站住!"警員一邊說一邊後退,刻意保持跟女子的距離,"再不站住,我可要不客氣了。"
女子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對女人不客氣嗎?"
話音剛落,女子就已經到達了警員跟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警員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出現在自己跟前。
"啊!"突如其來的變化將警員嚇得叫喊起來。
女子的手在警員的心口輕輕一拍,警員就倒飛出去,撞在了身後的一顆大樹上,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暈死過去。
女子看都不看警員一眼,直接朝著警車走去。
她來到警車後面,伸出手來,手指尖眨眼之間變長,像是一把鋒利的鋼刀一般。
女子對著鎖,用力一劃,就將鎖給劃斷,然後將車後門分左右拉開。
車門開啟之後,裡面躺著一名男子,腦袋被黑塑料袋套著,雙手、雙腳都被綁著。
女子微微皺眉,感到奇怪。
這種方式哪裡是警察對待犯人的方式,看上去反而像是劫匪對待人質的方式。
她看著男子,用鼻子嗅了嗅。
"熟悉的味道。"
不管場面有多奇怪,這種味道是改變不了的,女子跨上了車後箱,走到了男子跟前。
"六個人死了五個,你是最後一個,也不用活了,下去陪伴你的五個兄弟吧。"
女子伸手將套著男子的塑料袋給拿來,結果傻了眼。
眼前的這名男子根本就不是活人,而只是一個人形模具!跟服裝店穿衣服的人形模具一模一樣!
女子不理解,為什麼一具假人的身上會有腸子的味道,會有活人的味道。
"不好,中計了!"
等到女子明白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立刻,前後十多輛警車開了過來,將前後的路都給堵死了,幾十名警察走下車,拿著槍械、盾牌,全神戒備。
邢昭拿著大喇叭站在大樹幹的後面,衝著警車喊道:"丁雨欣,你已經被包圍了,束手就降吧!"
車內的女子,正是丁雨欣。
她附在了米韻的身上,藉著米韻的身體到處作惡。
此刻,丁雨欣在車後箱內,冷笑一聲,說道:"這樣就像抓住我?未免想得也太簡單了些!"
她畢竟是鬼物,人類想要抓她,談何容易。
可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一步。
丁雨欣想要五十警察離開,警方立刻就採取了對應策略。
立刻,幾名警察拿著一張沾滿黑狗血的大網衝了上去,將警車給牢牢罩住,並且用大釘將網牢牢地固定在地上。
隨後,其他幾名警員拿著符咒衝了上去,將整個網都貼上了符咒。
符咒加上黑狗血網,如此一來,任丁雨欣是什麼鬼物,也插翅難飛!
直到此刻,丁雨欣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多麼大的困難,她想要出去,但是只要一靠近網,符咒的力量就會將她給逼退回去。
"可惡!!!"丁雨欣捏緊拳頭,憤怒之下,面容大變,成了一副陰冷恐怖之狀。
她暴喝一聲,朝著大網衝撞過去,可立刻就被黑狗血給炸得渾身是傷,然後被網給打了回去。
一撞之後,丁雨欣不但沒有出的去,反而弄得渾身是傷。
"啊~~!!!"她氣得嚎叫起來,瘋狂地砸著車子。
"你們這幫警察,不幫我對付罪犯,反而要抓我、殺我?你們這是助紂為虐!你們是罪犯的幫手!你們不配當警察!"
眼見硬衝是衝不出去的,丁雨欣乾脆罵了起來。
這時,邢昭舉著大喇叭說道:"丁雨欣,你的遭遇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冤屈,警方會幫你洗刷,但不是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我們都是普通公民,誰都沒有私用刑罰的資格,即便你變成了鬼,也不可以!要懲治罪犯,必須由法律來執行!"
丁雨欣聽了,冷笑一聲,"法律?警察?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