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這不是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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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蹲到陳金城身前,伸手往陳金城肋部戳了一下,正是剛才他一腳掃到的位置。

陳金城頓時瞪圓眼睛,整個身體都繃起來,口中發出痛哼。

“這不是還沒死?你們一個個大驚小怪什麼?”顧笙扭頭看了眼其他人。“怎麼就不能賭了?”

他可特意收著勁的,就是怕一腳把陳金城踢死了。

看起來嚇人,頂多骨折,大機率是骨裂。

如果出現其他問題,純屬巧合,算陳金城命不好。

顧笙收回目光,低頭看著陳金城笑眯眯道:“我姓顧,他們都叫我顧先生。今天的賭局你必須賭完,無論輸贏我都放過你。”

“否則我就把你扔海里,再把你陳家上上下下都送去見你,保證讓你們團圓!你陳家就算是個螞蟻窩我都用熱水灌了!”

“聽說這艘船的註冊地址是巴拿馬?如果有人正義感爆棚,他可以到巴拿馬去起訴我!”

顧笙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和戲謔。

不遠處華記的幾人湊到一起,恨恨的看著顧笙的背影。

“雄哥,怎麼辦?”有人低聲道。

雄哥就是被顧笙抽了一巴掌的,叫做呂雄,地位相當於洪興的話事人。

這次華記派他過來,就是在現場觀看賭局,隨時把訊息傳回去。

“都別輕舉妄動!有什麼事都等回去再說。”雄哥揉了揉臉,張口吐出一顆牙齒,然後抬頭看了眼蹲在陳金城旁邊的顧笙。

從港島來的,二十出頭的年紀,加上這副囂張跋扈,喜怒無常,毫無預兆的出手,不留絲毫餘地的做派,他已經猜到對方是誰了。

港島沒第二個人。

洪興,靚笙。

他雖然是在大馬,但華記和港島聯絡頗為密切,對於港島的情況極為瞭解。

更不用說在港島跑路的那些人,現在有不少就在大馬。

比如合圖,連傻老蔡帶幾個話事人都被顧笙給幹掉了,唯獨跑了一個就在大馬躲風頭。

而洪興靚笙的名聲,更是在大馬不少華人社團之中傳開。

因此呂雄此時已經猜到顧笙的身份了。

……

甲板上人不少,都是穿著西裝和禮服,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對於這邊的情況,不少人都看在眼裡。

一個女子則是巧笑嫣然的站在那,看著顧笙時臉上都是喜意。

女子是賀儀。

之前挨了一槍後,就被接回澳島去了,就連她媽都聽到訊息從加麻大返回澳島。

她感覺傷勢早就好了,不過她媽一直不同意她回港島繼續演戲。

這次賭局,她就猜到顧笙會來,她總覺得顧笙很喜歡看熱鬧。

結果顧笙果然來了,而且和以前一模一樣,一樣的能惹事。

……

陳金城聽到顧笙的話語後瞪大眼睛,努力伸出手,掙扎著發出聲音:

“我還能……”

“看,他說他還能賭!”顧笙起身衝著其他人笑著道。

“他就是摔了一跤嘛,緩一緩就行了。”

說完還小聲都囔道:“媽的,不愧是爛賭鬼,這樣還能賭,我他媽都佩服他了!”

聲音不大,不過顧笙周圍幾人和地上的陳金城剛好能聽到。

陳金城只覺得身上不但疼,胸口還憋得慌,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連忙掙扎著大口喘氣,跟上了岸的魚一樣。

“顧先生,讓他歇一會兒吧!”高進過來說道。“畢竟年紀大了,比不了年輕人。”

他真怕顧笙再在這裡待一會兒,陳金城活不到賭局開始。

“一會兒賭局開始了叫我!”顧笙左右瞅了瞅,走到不遠處一張太陽椅躺上去,又從懷裡摸出自己的純金墨鏡戴上。

“我就猜你會來!”賀儀走到顧笙身笑道,聲音中帶著幾絲喜悅。

顧笙扒拉下墨鏡看了看,又將墨鏡推了回去。

“你就沒發現我有些不同了麼?”賀儀在他身邊轉了一圈,好像在獻寶一樣。

“墊胸了嘛,有個屁用!”顧笙扯了扯嘴角,他又不是瞎子。

賀儀要是整容了他都未必能看出來,但要是墊胸了,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賀儀的保鏢搬了把椅子過來,賀儀直接在顧笙旁邊坐下,如同雀兒一樣嘰嘰喳喳。

“上次你還打了我一槍,你就不怕把我打死?”賀儀說起這事好像就像是平常的寒暄話語,也沒什麼怨氣。

“反正我盡力了!死了算你命不好!”顧笙隨口應付。

“醫生說我運氣很好,子彈剛好在肺葉間穿過去,你槍法那麼準啊?”

“不過我胸口多了個疤痕,醫生雖然盡力想辦法了,不過還是能看出一點兒,好難看!”

“聽說你們洪興轉型成保安公司了?我爹地都誇你這一步走得好……”

“賭神是你的公司拍的吧?現在很火啊。不過賭神和高進是怎麼回事?我爹爹都琢磨好久也沒想明白,要不是高進的女朋友真的死了,我爹地還以為是你和高進在做套……”

“等回到港島後,我去你們公司拍電影吧!”

顧笙懶得多和她說,胸還沒自己大,和她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水。

賀儀也不生氣,反而自顧自的說話,好像就是想說話一樣。

而另外一邊,眾人將陳金城扶到一邊休息,不少人都在小心議論。

偶爾看一下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顧笙,再看看顧笙身邊始終一臉笑容說個不停的賀儀,心中不斷猜測顧笙的來歷。

畢竟賀儀的身份可不是秘密,賭王的小女兒,還偏偏喜歡演戲。

過了半個多小時,船員上來通知:“半個小時後繼續本次賭局。”

這就讓眾人更加詫異了。

過了半個小時,眾人進了賭廳,顧笙直接到高進背後不遠處坐下,賀儀直接擠到他身邊。

隨後陳金城在兩人的攙扶下進來,抬頭就看到高進背後的顧笙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陳金城心裡就在狂跳。

陳金城咬咬牙推開身邊的人,有些費力的在椅子上坐下。

從走過來到這一系列動作,就讓他出了一身汗。

“雙方各出一千萬美元的賭金……現在雙方派人上前驗牌……”興叔站在桌子旁邊道。

陳金城讓身邊一人上來驗牌,而高進則是讓龍五驗牌,雙方都確定牌上沒什麼記號,隨後各自將賭金放在桌子上,每人四箱,每箱是兩百五十萬美金。

顧笙看著牌桌上的賭金,多少有些心動。

兩千萬美金,一億五千六百萬港幣。

比自己冒著風險壓上三個億的收益還大。

尤其是這麼多錢擺在那,格外的有吸引力。

顧笙臉上有些變幻不定,半響才輕輕出口氣,今天來的人太多,他又不能把所有人都幹掉,實在拉不下這臉。

他顧先生還是要面子的。

主要名聲壞了,以後撈錢就不容易了。

現在就看高進肯為高義出什麼價錢了。

“陳先生,還能坐得住啊?”高進坐在賭桌前,看著陳金城笑道。

陳金城沉著臉,一隻手拿起根雪茄,身邊立刻有人幫他剪好點上,陳金城吸了一口後才稍稍緩解肋間的疼痛。

他現在深呼吸都會感覺肋間彷彿斷了一樣。

“其實賭局我不太急,陳先生要是實在不舒服,賭局可以晚一些。”高進繼續道。

對賭靠的不單單是技巧,還是心理上的交鋒,而高進最擅長的就是這個,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雖然自己一開始的打算被那部《賭神》電影給揭開了,不過以他的賭術也未必會輸給陳金城,何況陳金城如今根本就坐不住。

“少廢話,發牌吧!”陳金城道。

一抬頭就能看到顧笙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陳金城的肋間更疼了。

雙方拿牌後,高進看了一眼牌面,笑道:“先來小一點兒,一萬塊。”

雙方各自有人將一沓錢放到桌子上,繼續發牌,這次輪到陳金城叫牌。

“十萬。”

“不跟!”高進笑眯眯道。

隨後接下來也是如此,高進每次叫牌都是一萬,如果陳金城叫的高,他就不跟。

他早就看出陳金城受傷不輕,現在根本坐不住多久,就是要生生拖死陳金城。

“年紀不大,膽子這麼小,傳出去讓人笑話你這個賭神啊。”陳金城緩慢開口試圖刺激高進。

不過高進根本不受影響:“沒關係,我年輕嘛,玩一夜也沒關係。就是不知道你這把年紀還能不能坐得住!”

隨著時間,陳金城臉色越來越白,氣息也越來越亂,額頭上不時有汗水滴落。

他現在根本就不是求勝,而是求賭完,好趕緊送他去醫院!

陳金城心態幾乎炸開,不到一個小時,就將現金輸光。

“我輸了!”陳金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反倒松了口氣,臉色青白的看著顧笙。

啪啪啪!顧笙伸手鼓掌,其他人也稀稀落落的鼓起掌聲。

實在是這場賭局跟眾人所預期的差的太多了。

顧笙撇嘴,這幫爛賭鬼根本就不懂,賭局就應該決勝在賭局之外。

不過他心情倒是不錯,一個多億到手了。

其實從零到一,賺第一個一億是最難的,有了資本之後,賺一億就跟撿錢一樣了。

“你為什麼這麼幫著高進?”賀儀一邊鼓掌,一邊小聲問道。

這可不像是顧笙的為人。

她心中琢磨顧笙是不是為了將高進招攬到手下,來對付她老爹的賭場。

“因為我在他身上壓了一大筆錢啊!”顧笙輕輕鼓掌道。

賀儀先是愕然,隨後恍然,果然,這才是顧笙的作風。

陳金城也終於松了口氣,雖然輸了一千萬美元,不過總算把命保住了。

“送我去醫院……”

陳金城招手,其他人連忙將他扶走。

不過現場最失落的,反倒是上山,這次的賭局雖然贏了,但他絲毫沒有報仇的快感,反倒讓他有些茫然。

片刻後,顧笙幾人回到遊艇上。

“顧先生,該談談高義的事情了。”高進走到顧笙身邊坐下後說道。

“你準備花多少錢買下他?”顧笙笑著問道。

“這些夠不夠?”高進扭頭看向一邊的幾個箱子,他倒是不在乎錢。

實際上他贏的錢大部分都捐出去了。

這次參加賭局,也是因為上山想要給他父親報仇。

“高義是你的了!”顧笙哈哈大笑,拍著高進的肩膀道。

“我開始喜歡你了,如果你以後遇到麻煩了,可以來港島找我!”

“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會的!”高進點點頭道,隨後起身去找上山說話。

顧笙看著高進的背影,心中琢磨等高進再找到女朋友,自己還可以拍個賭神2.

也不知道高進的老婆怎麼那麼倒黴,每次都被人幹掉。

“老闆,那些錢……?”天養生看著放在那的幾個箱子,小聲問道。

“我的了!”顧笙笑眯眯道。

天養生有些咋舌,兩千萬美金,接近一點六億港幣,就這麼給人了?

“一會兒回了港島,你就帶他去見高義,他要是下不了手,你就幫他一把。他想把高義擺成什麼姿勢,你就把高義擺成什麼姿勢!”

“畢竟咱們是正經做生意的,既然收了錢,售後服務就一定要好!”顧笙又吩咐道。

回了港島,顧笙吩咐梁笑棠:“去把和興和的鳥叔給我帶過來!”

……

而在馬來西亞檳城,華記、十八仔、四窿、零四幾個幫派龍頭聚到一起。

“情況就是這樣,高進贏了,而且船上的人都看到了!”華記的龍頭直接將情況說了一遍。

這次的外圍盤口,是華記和幾個分支一起做的,如今賭局結束,當然要將情況跟其他人說了一遍。

“早就聽說洪興靚笙夠囂張,沒想到竟然這麼囂張,而且還打到我們頭上了!”立刻有人不滿道。

“洪興靚笙是壞了規矩!而且他打了你們華記的人,你們不會就這麼算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大馬幫派怕了洪興!”十八仔的龍頭踩著椅子道。

十八仔的龍頭叫阿炮,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與華記的低調不同,十八仔是華記分支中的少壯派,向來喜歡好勇鬥狠。

“他壞了什麼規矩?賭局是陳金城自己要求繼續的!而且不管什麼原因,洪興的賭金必須要給,不然我們華記的名聲就臭了,誰還敢信我們?”四窿的龍頭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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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也是這個,洪興的賭金當然要給他們,不然傳出去不好聽。不過當著滿船的面打了我們的人,這事也得有個說法,總不能不聞不問。不然說不過去,下面的人也心寒。”華記龍頭澹澹說道。

如果靚笙打的是普通馬仔也就算了,打的卻是華記的話事人之一,這就不能當做沒發生了。

而且其他人怕洪興,他們華記可不怕,華記雖然分支眾多,但互相之間都有聯絡,整個華記加起來有四萬多人,比洪興還要大。

洪興如今也只有不到三萬人。

何況洪興的地盤在港島,而他們的地盤在大馬,自然更不用忌憚靚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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