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糧秣稀韓俊難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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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虞仁義之名滿天下,朝野之間,上至天子王公,下至黎民百姓,還從來沒有人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他。

這莫大的恥辱,讓劉虞一下子血壓爆表,頭昏腦漲地晃盪了兩步,面色蒼白如紙地看著袁術搖搖頭嘆息道:“卻未曾想到,袁周陽竟然生出來你這麼個狂悖的逆子!”

袁術目光如刀一般掃在劉虞的身上,心裡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是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敢下這個決心。連董卓都尊敬有加的人,他又怎麼敢無緣無故的痛下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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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哼一聲,袁術轉過身去正對著小皇帝冷冷道:“恭請聖裁獨斷,術不敢妄加干涉!”

聖裁獨斷麼?

小皇帝的心在流血,此時的他,突然開始懷念韓俊掌權的那段日子來,雖然他也曾經一度恨韓俊入骨,但現在回想起來,他似乎又不是那麼可恨了。

他當然可以拒絕袁術,但是他敢麼?

袁術手下有大軍十餘萬,他有什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哪怕他貴為天子,也只能是無奈地長嘆一聲,索然地擺擺手道:“便依後將軍之言吧!”

無論哪朝哪代,遷都本是大事,涉及到無數人的利益,即便是天子也不可能一言而定。但唯有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萬馬齊喑的年代,權臣的一句話,就會導致無數無辜的平民背井離鄉。

終於告別了殘破不堪的長安,小皇帝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悲傷的,可是不知為何,他竟然是生不出半分“傷離別”的感情。

去向陌生的宛城,小皇帝本以為自己應該恐懼的,可同樣的,他依然是沒有任何感覺,無悲更無喜。

八百裡秦川沃野,一夜之間變成了死地一般,百里無人煙,唯剩下一處處的斷壁殘垣。

站在蒲坂津,遠眺長安城,韓俊的心中刀割一般的難受。

兩京之地,本是大漢最為富庶,人口也最為稠密的地方。眼前這般淒涼景象,完全超出了韓俊的想象,也讓他終於理解了為什麼百年之後,廣闊中原大地上胡虜橫行的原因所在。

趙雲上前兩步,拱手道:“主公,袁術軍多而不精,雜而不統,只需與我一萬精騎,定能大獲全勝,救出天子!”

韓俊嘆了口氣,“若是袁術以平民為質呢,子龍又當如何?”

趙雲猶豫道:“袁氏四世三公,袁術更是一向自視甚高,應該做不出此等下作之事吧?”

韓俊搖頭苦笑道:“狗急了跳牆,人急了瘋狂。瘋狂起來的袁術,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張繡憤然道:“袁術裹挾天子黎民,目無君上,狂悖囂張,實乃是不為人子之舉!”

沮授道:“主公,天子若被袁術挾持,必生禍端。若是任由他從容離開,授擔心日後有變,多生掣肘啊!”

韓俊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能夠聽懂的話,“袁術,不是曹操!”

歷史上,曹操終其一生都沒有篡漢另立,或許是因為他對漢室還有這那麼一絲絲的忠誠,或許是擔心重蹈王莽覆轍。天子掌握在這樣的人手中,威力才是最大的。但是袁術,不是韓俊瞧不起他,恐怕用不了太久,那句經典的“袁術稱帝了”就會響徹全國各地。

僅僅坐擁半州之地的袁術,便勇敢地捧著玉璽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如果再加上天子禪位的詔書呢?

韓俊嘆了口氣,為氣數已盡的大漢,也為可憐的小皇帝。扭頭問沮授道:“關中之地,經此戰亂之後,已經是荒無人煙,凋敝不堪,不知公與先生有何建議?”

沮授稍作沉吟之後回答道:“關中之地,沃野千里。八百裡秦川成就了赳赳老秦男兒的不敗神話,也成就了高祖皇帝的千秋基業。因此,授以為,關中斷不可落入他人之手。承蒙主公器重,以授為司隸校尉,那重興關中之地,我便責無旁貸!”

韓俊點了點頭,沮授的話,也正是他想說的,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地盤太大,韓俊自然也不例外。如今的關中雖然看上去糟糕透頂,但底子還在,只要得一能臣坐鎮,未必不能重現昔日關中之榮光。

韓俊拱了拱手感激道:“如此,就辛苦公與先生了!”

“錦榮,你願助我,是我之榮幸!所以,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便是留在關中,輔佐公與先生。第二,便是跟我回返幽州,準備來年對遼東作戰。”

新婚蜜月中的韓俊,之所以飛馬趕到河東來,原因便是收到了訊息,當場便欣喜若狂,狠心拋下了三位新婚的妻子。

張繡,降曹之後便好似沒了音訊,但那是為尊者諱,史學家為了維護曹丕光偉正的形象而刻意淡化了張繡的存在感。

事實上,張繡不管是降曹之前還是歸曹之後,都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狠角色。

降曹之前,自不用說,僅憑宛城一地數千兵馬,便能給曹操帶來巨大的麻煩。而這,也為他日後的悲慘下場埋下了一個伏筆。

歸曹之後,官渡一戰中張繡大為出彩。雖然史書中並未提及他的具體戰功,但軍隊是個最講規矩的地方。若是張繡無功而受祿,曹操帳下的那些驕兵悍將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所以,張繡引軍來投,對於韓俊而言,給他帶來的巨大驚喜,並不啻於當初張燕歸降之時。

張繡能夠感覺到,韓俊對他的器重,也讓他的心中一蕩,納頭便拜道:“罪將全憑主公吩咐,絕無二話!”

韓俊連忙扶起張繡笑道:“若是把錦榮留在關中,雖然能夠震懾宵小,但卻有點屈才了。所以,我還是更傾向於把錦榮帶到遼東戰場上,那裡,才是更適合你的地方!”

如此,不費吹灰之力的,韓俊盡收司隸之地。雖然,是一個破敗不堪的司隸。但是,就連曾經的苦寒幷州都能讓韓俊打造成塞上江南,底子根基要好上太多的司隸,又怎麼可能一直衰敗下去呢?

幽州牧府,韓俊軍事集團的高階軍事會議,參與進來的,只有寥寥數人。

荀彧,郭嘉,賈詡,以及在之前的柳城保衛戰中初露鋒芒的閻柔,再加上韓俊,五個人團團坐在一起,而並沒有主次之分。

韓俊對於這些細枝末節並不是很在意,郭嘉就更不會在意了,荀彧雖然以為不妥,但勸說了幾次不見效果,再加上他自己逐漸的也適應了這種風格,因此也就不再反對了。

時值盛夏,韓俊命人在府院中建造了一座竹樓,四面蔭涼,涼風徐徐,雖身處夏日倒也不會感覺太過炎熱。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因此對於征伐遼東,韓俊首先就要聽取荀彧的意見,若是荀彧那裡通不過,後面的步驟也就不需要再進行下去了。

荀彧對於這個問題顯然也是有過思量計算了,因此立即就回答道:“雖有主公改良之曲轅犁,但幽州多是新墾生田,產量有限。而幷州今年旱情較為嚴重,預計相比較去歲會有大幅路下滑。又因為需要運糧接濟司隸等地。因此,短時間內我不建議對遼東用兵。”

韓俊沉吟不語,荀彧反對的態度其實已經很明確了,所以他心裡面也開始猶豫了起來。攻伐遼東的戰略不能更改,因此無奈之下,似乎也只能往後再拖延一段時間,讓公孫度再囂張一段時間了。

“何不,就食於敵?”

閻柔作為新人,正是應該多聽少說,保持低調的時候,但一來他畢竟年輕氣盛,肚子裡面藏不住話,二來也是氣氛太過輕鬆了,讓他也不自覺的放鬆起來。

賈詡看了看緊皺著眉頭的韓俊,捻鬚輕輕搖了搖頭,“子和此計若是用於異族可行,但遼東多是我大漢子民,因此萬萬不可行!”

閻柔不甘心道:“難道就只能坐失良機?眼看著公孫度持續募兵擴軍?”

郭嘉眯著眼睛沉吟道:“窮兵黷武,自非上策。遼東雖小,但也決不可等閒視之。公孫度畢竟在遼東經營多年,雖不能說深得民心,但也已經紮下了根去,想要徹底拔除絕非易事!但是,子和所言也有道理。我們在積蓄力量的時候,公孫度也在拼命地整軍備戰。而且,主公曾經提及,遼東以東海外島上,白銀儲量豐富,因此,早日奪取遼東,也有助於我們早日脫離眼下困境。”

“若不能取食於敵,若不能強徵橫斂,則幽州存糧,僅可供大軍十日食用!”

荀彧嘆了一口氣,不是他看不到攻佔遼東之後的好處,實乃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幽州的情況擺在這裡,他又不能憑空變出糧食來,也只能是愛莫能助了。

“我有一計,或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賈詡緩緩地開口了,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賈詡投奔到韓俊帳下以來,雖然為人低調,深入淺出,但所有人都能夠看出來韓俊對他的信任,幾乎不亞於郭嘉,荀彧二人。

而郭嘉和荀彧,更是對賈詡知之更多,對他的期待自然也就更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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