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再一次地站在老倪家門口，他按響了門鈴，來給他開門的是桃子。

門開啟，桃子穿著一身睡衣站在那裡，沒有吱聲，而是靜靜地看著他。盛春成的目光和桃子剛一接觸，就避了開去，他覺得自己心裡發虛，覺得桃子已經看透了，他今天要來幹什麼。

兩個人門裡門外對峙了一會，桃子轉過身，輕輕地說了聲：

“進來吧。”

盛春成“嗯”了一聲，他跟著桃子走進去，桃子說：“你自己換鞋。”

盛春成說好。

盛春成在換鞋的時候，桃子並沒有繼續朝裡面走，而是站在那裡，看著盛春成換鞋，等他鞋子換好，直起身，桃子這才轉過玄關，繼續往裡面走。

盛春成跟了進去，他看到客廳裡，那張嬰兒床還在，小老倪不在裡面，阿姨也不在。

盛春成問：“阿姨和你兒子不在？”

桃子撇了撇嘴：“他帶著小孩，說是去見一個什麼大師還是活佛，讓他給小孩摸頂，我才不信這些破事，也沒興趣，隨他們去。”

盛春成暗自嘆了口氣，他也不信這些破事，他知道他們不在，就是老倪有意把他們帶走的，“你們在樓上天翻地覆也沒有關係”，老倪說。

“你是要在下面坐一會，還是上去。”桃子問。

盛春成感覺，桃子今天對自己的態度，比上一次好多了，不再那麼生硬。

盛春成說：“我們還是上去吧。”

桃子說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往樓上走，盛春成心裡雖然感覺到沉甸甸的，但看到桃子婀娜搖曳的身姿，想到自己再過一會，將要進入這個身體，他還是可恥地亢奮了起來。

走到樓頂，桃子推門出去，風鈴叮冬叮冬響，桃子站在那裡，一隻手擋在門上，等著盛春成也出了門，這才把手鬆開。

桃子領著盛春成，走向了陽光房，陽光房裡開著空調，頂簾和四周的簾子都合上了，光線昏暗。盛春成進去的時候，下意識地朝四周看看，他想找到那個攝像頭，但沒找到。

桃子走到按摩床邊，躺了上去，還是閉上了眼睛。

盛春成還是按照流程，把包裡的東西都在架子上擺放好，換上了白大褂。

盛春成推著架子走過去。

桃子閉著眼睛躺在那裡，一聲不吭。

盛春成說：“那我們開始？”

桃子“嗯”了一聲，盛春成開始給她按摩臉部和頭部，盛春成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他竭力控制著自己。

不管他在做著什麼的時候，盛春成都能感覺到，老倪的那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催促著他快點快點。

盛春成好像是有意地在和老倪做對，他把今天的臉部和頭部按摩的時間，拖得很長，到了最後，連桃子都覺出了異樣，和他說，可以了。

盛春成點點頭說好，他接著給桃子按摩頸部，按摩完頸部之後，盛春成站在那裡看著桃子。

桃子還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她的胸部起伏著。她既沒有像以前那樣，坐起來把睡衣脫了，也沒有和上次那樣，和盛春成說：“給我紙。”

她就安靜地躺在那裡，似乎，也在等待著什麼。

盛春成猶豫了一會，他伸出手解開了桃子胸前的一粒釦子，一塊白花花的胸部露了出來。盛春成看了看桃子，桃子還是一動不動。

盛春成開始解第二粒，桃子仍然無動於衷，盛春成繼續，直到把最後一粒釦子解開。盛春成的手一鬆，桃子的睡衣往兩邊滑落下去，桃子的上半身一覽無餘。

盛春成看著桃子，桃子還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不過胸部的起伏比原來更加劇烈。

盛春成彎下身去，嘴唇碰到桃子的乳頭時，兩個人同時顫慄了一下，接著一股溫而腥的熱流，從盛春成的嗓子裡滑了下去。

桃子輕叫了一聲，她抱住盛春成的頭，全身開始顫慄。

“還真的是不一樣啊。”桃子夢囈般地說。

盛春成的臉貼著桃子的胸部，他還是問：“你說什麼？”

“我說，和小孩還真的不一樣，你繼續。”桃子再說的時候，已經帶著哭腔了。

兩個人的手開始動了起來，當他們都一覽無餘的時候，桃子摟住了他，想把他整個人都往下面帶，盛春成想到了，他和桃子說：

“我想開燈，我要好好地看看你。”

桃子鬆開他，羞怯地說了一聲：“隨你。”

盛春成走到門邊，按了一下開關，陽光房裡頓時變得雪亮。盛春成還是下意識地朝四周看看，想看到那個攝像頭在哪裡，還是沒有看到。

盛春成看著桃子，朝她走過去，桃子羞澀地朝他笑笑，手抬起來，用小臂遮擋住自己的眼睛，不過等到盛春成走近的時候，她突然就欠起身，一把抱住了他。

兩個人擁抱著親吻著，什麼都忘記了，盛春成忘記了攝像頭，忘記了老倪，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在頂樓的陽光房裡，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就是想像一枚釘子，把自己釘入桃子的身體裡。

桃子哭了，她呢喃著：“真好，真好，我知道你肯定會這樣好的。”

盛春成也跟著呢喃：“對不起，桃子，對不起。”

桃子不停地搖著頭：“不要說，我不要你說這種話。”

但盛春成還是堅持地說著：“對不起，桃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淚水順著盛春成的眼眶流了出來，和桃子的眼淚混合在一起，盛春成在心裡嘆了口氣，要是眼淚可以就這樣把他們淹沒，那該有多好？

幾乎與此同時，桃子也嘆了口氣，接著歡喜地問：

“我看你還敢不敢不理我了？”

這一刻，盛春成真的想嚎啕大哭，但他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哭。

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兩個人穿好衣服，走到陽光房門口，盛春成這時心有掛礙，還是想著那個攝像頭，和攝像頭後的老倪，他有些侷促，桃子卻抱住了他。

兩個人再一次地擁抱親吻，都有些依依不捨。最後，還是桃子和盛春成說，走吧，走吧，又不是不見面了，下一次，我來找你，我們自由自在的，好嗎？

盛春成點點頭說好，心裡嘆了口氣，沒有下一次了，再見了，桃子！

打開門，兩個人走了出去。再打開門，兩個人站在那裡，都沒有動，等到叮冬叮冬的風鈴停止之後，桃子豎耳傾聽了一會，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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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回來。”

她伸出手，握住了盛春成的手，兩個人手牽著手下樓。

桃子把盛春成送到門口，看著他換好鞋，直起身子的時候，兩個人互相看看，很自然地又擁抱到了一起，親吻著，親出了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