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管教的,只有死路一條。”
玄七回應了她,心下還有些發怵。
雲景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他會將一切不可控的因素盡數扼殺在手裡。
“嗯。”
嵇靈頷首,沒再說什麼。
而就在這時,戰北啟找上門來了。
“二皇子殿下。”
嵇靈帶著笑容迎了上去,卻見戰北啟神情凝重,她的笑容也淡了。
“我們村子突然病倒了很多人,附近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你們這裡如何?”
他直奔正題,嵇靈搖了頭,她剛回來,但沒聽到這種情況。
“那最好,你且注意一些吧。”
戰北啟只是來問情況,得到答案後,轉身便走了。
嵇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去探探是什麼情況。”
她走去房門,對陳益幾人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
陳益莫名覺得她有些變化了,但也沒多問,和另外兩人往村口走去。
嵇靈心覺疲憊,回到房間很快就睡了過去。
此時,還在桃源村的雲景看著眼前的孩子有些失神。
時間逼近,他都不知該進還是退了。
這幾日,他來回地做著前世那個噩夢,醒來發現只是夢,卻未能感到安穩。
“我該去找她嗎?”
雲景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這時,無雨走了進來。
“王妃,該給小主子餵食了。”
無雨神情複雜,雲景都在這裡坐了一整天了,有什麼好想的,要去就去唄,這兩個小祖宗也不是什麼離不開人的。
“嗯。”
雲景反應過來點了頭,給無雨讓出了位置,眼中卻是有些懊惱,他今日已經忘了兩回了。
雲景本是打算等嵇靈結束了比試再去接她,而比北國勝利訊息來得更早的卻是噩耗。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湘國以席捲之勢爆發了瘟疫,鄰近的國家為了自保迅速封鎖關口,七國的人也因此被封鎖在了湘國。而令雲景幾近崩潰的是,嵇靈也染了病。
“她怎麼會……”
得到訊息的雲景險些倒下去,嵇靈在幾次的大病災中都沒有被沾染,而她離去之前他也在她身上做了不少防護,她怎麼會染了病。
如果連嵇靈都中招了,那只能說明這一次的瘟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洶湧。
“我要去……”
他要去找她,他必須去找她。
“主子。”
玄一欲語難言,現在的湘國已經是被完全封鎖了,禁止出關,連進去也是艱難。他們不清楚嵇靈如今的情況,但若是雲景也不小心折了進去,場面就是真的不可控了。
雲景沒管他想什麼,迅速將要前往的事情安排下去,他重活一次就是為了嵇靈,如果她出了差錯,他苟延殘喘又有什麼意思?
“屬下會照顧好小主子的。”
相較玄一,無雨自然是更關心自己的主子。
“嗯。”
雲景在兩個孩子兩人都親了一口,轉身毫不留戀地離去。
四月炎熱,好不容易結出名次的七國人,無論輸贏,臉上都沒有半點愉悅。其中是北國人臉色最差,他們的攝政王病倒了,帶來的醫者也只剩了嵇白一人,面對這種情況就更加無措了。
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會暴發瘟疫,他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投毒了。而這場瘟疫傳染極快,整個湘國人人自危,七國人則更是惶恐。
他們只是來比試的,一點也不想和湘國共患難,但卻不得不留在了這裡。
這一日,他們聚在一起商量,但每個人相距都有二十尺之遠。
“本宮發了訊號煙,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支援。”
戰北啟站在中心的位置說了一句,他們奮鬥了一年,但不可能就此徹底改變湘國,這人力物力都匱乏的地方,光靠他們這些人自力更生是不可能的。他們查了那麼久,甚至還沒能找出病源。
“現在最重要的是遏止疫病擴散。”
嵇白蹙起了眉,不僅是嵇靈中了招,七國帶來的人、七國聯軍,甚至是七國聯盟的人都沒能倖免,再這麼下去,他們遲早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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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誰都能說得好聽,你倒是給個法子。”
一旁的宜國太子冷笑了一聲,他們宜國倒下的人最多,他已然失去了耐心。
“光會給意見,你倒是給個建議啊。”
嵇白心情也不太好,反嗆了他一句。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本宮這麼說話?”
宜國太子勃然大怒,正想動手,卻被戰北啟遏停了。
“夠了,本宮不是來聽你們吵架的!”
戰北啟神情冷漠,都火燒眉頭了,這些人還有心情在這裡拱火。
“先燒燻避瘟吧。”
嵇白眸光動了動,他們找不到源頭,就只能用最基本的辦法了。
“那就先這樣做吧。”
戰北啟只覺頭疼,但也想不出別的辦法。
一行人又商議了一會,沒想出更好的方法,只能等各國的支援來了再做別的打算。
此時,嵇靈正頭痛地躺在床上,得知自己病了以後,她也沒有逞強,讓人將附近的村民轉移,和所有人都保持距離。
苦澀的湯藥再次入喉,她欲睡而不能,竟是看到了窗前的人影,大概是出現了幻覺。
“小靈兒也有今日啊。”
清澈的聲音傳來,嵇靈猛然抬眸,她沒有聽錯。
“別進來。”
她話剛落,那人就推門而入了。
入眼的是帶著白斗笠的男子,他著一身墨白衣袍,取下斗笠時露出了清秀的容顏,臉上是光風霽月的笑容。
“嵇衡。”
嵇靈一怔,嵇衡也是嵇家子弟,這一脈以藥學脫穎而出,但只能生活在嵇家族地,他怎麼會跑出來了?
“族老怕你真的死了,但我看著你還挺精神。”
嵇衡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著解釋了一句,但並不避讓,直接上前去給她把脈。
“嗯?”
不一會,嵇衡就蹙起了眉,神情有些微妙。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診斷產生了懷疑。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怎麼了?”
嵇靈也是神情莫名,而嵇衡的下一句,就將她打入了低谷。
“你這是,死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