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嵇靈聞言瞳孔一縮,下意識踹出去,卻被他抓住了腳丫。
“觸感也很真實。”
雲景捏了捏她腳丫的軟肉,笑容漸深。
小嵇靈突然紅了臉,猛然掙脫他從河水裡站起來,卻又被拽住了後衣領。
“想去哪裡?”
見著她已經開始惱怒,雲景覺得有些好笑。
“你放手,我要去找我哥哥!”
說罷,她就狠狠地咬了一口雲景伸過來的手。
“他不會出現的。”
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雲景也不生氣,將人轉過來對上她的視線。
這裡終究是他的夢境,他不想要嵇塵出現,那麼對方就不會出現。
“哥哥會來找我的!”
小嵇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在這時,雲景眼前的景象變了。
一片雪花落到了他手心,這是京城的梅林。
他的視線在四周掃了一圈,沒多久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小嵇靈,她披著青色的裘衣,小小的人兒在這片雪景裡看上去有些落寞。
雲景眸色微斂,折了一枝梅花朝她走了過去。
花枝遞過去之時,小人兒明顯愣了一下。
“你是誰?”
她沒有接他的花,反而警惕地問了一句。
雲景沒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她。良久,她接了。
“如果你明天還來,我也送你一朵。”
那道小小的身影離去時,雲景聽清了這句話,這句埋在他記憶深處欲舍不能的話。
“好。”
雲景點了頭,眼眶微微泛紅。
他在梅林裡站了一整夜,第二日天微微亮,他就聽到了明顯的腳步聲。
她來了,這一次,她不必再等。
雲景接過了他給的梅花令,又看著她意味不明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是上一個場景她咬的位置,也是他平日裡扣著玄鎖手環的位置。
他可疑地愣了一下,眼前的場景再次變化。
京城,某處茶樓。
雲景坐在偏僻處,看著眼前已經涼掉了的茶水。
下一瞬,一對容貌出塵的兄妹被簇擁而來,他看著小嵇靈被嵇塵護著從他眼前走過,並沒有轉頭來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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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景的長指在桌角叩了叩,突然勾起了笑容,主動朝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小嵇靈不經意抬眸時看見他,突然眼前一亮。
“哥哥,他好好看!”
他見著她拽住了嵇塵的衣角,眸比星河燦。
“哥哥,我能把他搶回去嗎!”
小嵇靈躍躍欲試,身旁的嵇塵正要拒絕,就聽雲景應了。
“可以。”
雲景笑著點了頭,看著她眼中的神情從震驚到喜悅。
這一次,他真的被嵇靈“搶”了回去,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再到紅緞飄起,被她從花轎裡牽了出來。
“你是我的。”
手腕上被咬出痕跡時,雲景聽清了這句話。
這次的疼痛比前兩次還要明顯,雲景意識到了什麼,不太想醒來,抬眸卻對上了嵇靈的笑容。
“如願了嗎?”
此時桃花源的長空已經浮現了星星,嵇靈在他腕骨的咬痕上輕吻了一口。
雲景頓時紅了眼,伸手將她攬入懷裡。
“我希望這場夢永不醒來。”
她就是他,最深沉的美夢。
“我不是夢。”
嵇靈低了聲,安撫地拍著他的脊背。
“你是怎麼做到的?”
雲景平靜下來,低頭問了她一句。
“嗯……其實……”
說到這裡,嵇靈突然尷尬地咳了一聲,看上去有些難言。
“以後再告訴你吧。”
她瞬間又正了色,看上去極為坦然。
“好。”
“其實也可以多做幾次夢的。”
雲景在她臉上蹭了蹭,即便只是夢,他也希望能多靠近幾次。
“……不太能。”
嵇靈沉默了一會,搖了頭。那東西,可經不起這樣的消耗。若不是看他病得嚴重了,她也不會用。
“好吧。”
雲景聞言有些惋惜,但也不勉強她,這場美夢,已經足夠他做很久的夢。
湘國,雲村。
時至七月,嵇靈已經離開了三個月,但偽裝著代替她的人還在,而此時的雲村也越發熱鬧了。
只是糖糖覺得“嵇靈”越發冷淡了,自從她那個男寵落水離逝之後。
雲村漸漸擺脫了從前的窮困,一切看上去已經風平浪靜,而事實上,代替嵇靈的人在這三個月裡已經碰到了不下十次的刺殺。
沈槿安的手段層出不窮,也幸是雲景手底下多是亡命之徒,加之嵇家軍的配合,“嵇靈”才能死裡逃生。
這一次,“嵇靈”看著滿地的屍體,抬手擦去了臉上的鮮血,同時也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眼中是和嵇靈如出一轍的冷漠。
“玄七。”
收拾屍首時,有人對著“嵇靈”輕喚了一句。
“別喊我。”
“嵇靈”轉頭看到那個人,眼中劃過了一抹厭惡。他也是雲景的心腹,名為玄七,原本在江南看守天一閣分閣,因是和嵇靈身量相仿,才被安排來偽裝成嵇靈。
“你別生氣。”
喊他的那人微愣,露出了本來的聲音,是一道清麗的女音。
“我生什麼氣?”
玄七冷笑了一聲,轉身就離去了此處,天一閣和嵇家軍都沒去摻和兩人的事情。
那人沒有去追,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眸色微微發沉。
嵇靈離開後,玄七也沒敢住在兩個主子原來住的地方,而是以男寵逝去之由封住了這個傷心地,換了一處草屋。
夜裡,玄七正卸去臉上的偽裝要清理,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滾!”
意識到來人是誰,玄七面露厭惡,卻猛然被點了穴,只能用眼神來表達厭惡。
“你別這樣看著我,好嗎?”
來人走到他面前撫上了他的臉,玄七的瞳孔中映出了她豔麗的容顏,而他卻沒有半分欣賞之心。
眼前人正是天一閣在江南分閣的閣主,名為白音,是雲景早年招攬過來的下屬,玄七剛到江南時,顧忌著男女之別有意避讓,他就被白音綁上了床。
玄七清醒過來時只想殺了她,白音卻是早有準備地拿出把柄要挾他,玄七有口難言,這件事說出去也沒什麼人會信他,他就當是吃了啞巴虧。
卻不料,對方是越發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