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靈心思動了動,突然抬眸問了一句。
“我一個好好的少主夫郎不做,為什麼要去冒險?”
雲景聞言挑了挑眉,闔眼間又透出了幾分慵懶,嵇靈眉心一跳,還真有幾分貴夫郎的模樣了。只是他這般愜意,倒令嵇靈有些不愉悅了。
現在的相府,多是洛池在打理,而梧桐院,也有無雨守著,雲景近來就是睡睡懶覺,醒了就去殘害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和鳥獸,有時候覺得煩了連她都不愛搭理。
這種生活真是令人豔羨,嵇靈憤憤不平地捏了捏他的臉。
“幹什麼?別礙著我修剪花枝。”
雲景拍開了她的手,繼續去殘害面前的盆栽。
“它的葉子都快掉光了!”
嵇靈眼皮一跳,有些不忍地看著這盆剛前幾日才買回來的名貴花卉。
“那就再買。”
嵇靈:“……”
行,反正也是不差這點錢,她無話可說。
次日,朝堂上又吵得不可開交,但權衡再三,還是同意了這個方法。而另一邊,同樣收到密函的六國國君神色各異,尤其是雷國國君,臉色非常奇怪。
“父皇,我們沒必要跟著摻和吧?”
聞訊的雷國二皇子蹙起了眉,雷國已經是公認的第一強國,諒各國也不敢與他們作對,何必再多此一舉?
而雷國國君卻沒有回應他,反而將話題移到了別處。
“那座地下宮殿又出現了。”
他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卻讓二皇子神色大變。
那座地下宮殿,本只是記載在雷國史籍裡的傳說,每次出現的地方都不同,隔了幾百年才出現一次,這一任的雷國國君一開始也只以為是無稽之談,怎料,他的大皇兒夭折的那一日,地下宮殿出現了。
它就這麼憑空出現,雷國國君還來不及探尋,它就又消失了,就在他眼前消失,憑空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跡。
如今相隔才三十多年,那座宮殿再次出現了,令他不得不想起了雷國皇帝口口相傳下來的警告。
永遠不要得罪嵇家。
緣由已經是語焉不詳,而那座地下的宮殿,每一次的出現都是警告,是擁有真切傷害的警告,警告他們不能忘了那一句話。
這句話只傳給儲君,雷國皇帝已經內定二皇子為儲,才會早早地告訴了他,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不可思議。
可他們雷國沒事為什麼要去得罪嵇家?如今雷國境內只有一支嵇家旁系,處事低調還給雷國繳納了大量賦稅,不交好都罷了,他們怎麼回去交惡?他們甚至和北國都沒有什麼大衝突,先前北國南方糧倉出問題還送了不少東西,這一次地下宮殿的出現是想警告他們什麼?
“先祖究竟是欠了嵇家什麼?”
二皇子只覺頭疼,雷國已經是足以力壓諸國了,最大的束縛卻是來自他們的祖宗,讓他們難以再向前一步。
“朕也想不明白。”
皇帝搖了搖頭,但幾乎是命定的思維,即便是因為嵇家幾經束縛,雷國的每一任皇帝也沒有記恨過嵇家,更別說膽大妄為地想要除掉對方。
“這樣吧,應了七國聯盟,你去一趟。”
光是猜測,他們還真沒見過嵇家真正的嫡系,嵇靈先前來了一趟,而還沒等皇帝發出邀請,她就已經回去了。
“父皇要兒臣去接近嵇靈?”
二皇子指了指自己,皇帝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可……”
二皇子有些猶豫,向來只有人來接近他,還沒有他主動向眾人示好的。而他又聽聞嵇靈那位不是什麼善哉,怕是他還沒開始接近,就已經被天一閣圍剿了。
“你在想什麼?朕是要你去接近她,不是讓你去橫刀奪愛。”
皇帝頓時蹙起了眉,雷國皇室本性都是嗜血的,他眼前這位沒公佈的儲君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只是因為祖宗的警告才對嵇家有了耐心。
“那就是更強人所難了……”
二皇子嘴角抽了抽,他用什麼來接近嵇靈?一顆要成為好友的真心嗎?別說是嵇靈,他自己都不信。
“這是你的事情。”
皇帝將難題拋給他,自己提筆寫信給七國聯盟將嵇靈拉進來,若是他不提,那幾個各懷鬼胎的必然會將嵇靈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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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搖了搖頭,有些頭疼,最後選擇去問他宮裡的美人。
臨近三月,各國都紛紛將此時敲定了下來,各國派出二十名英才,有各國臨時組成的聯軍保護前往整個大陸最貧瘠的國家。而各國英才除了必要物品之外,禁止攜帶任何財物。
“我總覺得你是要去遊歷。”
梧桐院,雲景一邊給嵇靈收拾著東西,一邊擰眉說道。
“確實有一些。”
嵇靈笑了,早年她參加家族的訓練,規矩也是如此。
“你真的不去嗎?”
各國的名額已經敲定了,但嵇靈還是問了一句。
“不去。”
雲景面色如此,似是並不在意。
嵇靈笑意更深,說得好聽,但她清楚,他是一定會跟來的,雲景不可能放心她在千里之外。只是這一次,且要看他要給她什麼“驚喜”了。
“上次的人還沒查出來,你要注意一些。”
雲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個精通傀儡術的人,他們還是沒有找到,細微的蛛絲馬跡,也都是撲了空。
“嗯,唐靖也會跟來的。”
不同於以前的暗中保護,這一次出行,家族直接告訴了她,嵇家軍會與她一併前往,跟著各個角落,必要時會出手。
雲景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了,視線移動了一下,眼中神色晦澀不明。
“真不爽,他還在跟著你。”
雲景直接將心裡話說了出來,聞言的嵇靈和唐靖皆是神情複雜。但三人都很清楚,唐靖只要不死,嵇靈一日不下臺,他都會一直跟著她。
“好了,醋罈都要打翻了。”
嵇靈抓住了他的長髮,將人拽過來。
“怎麼?妻主是要在臨走之前成全我最後一次,以好始亂終棄嗎?”
雲景順勢攬住了她,眸色發暗。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她笑意不改,扯落了他的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