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牛肉館。

張旭不是第一次來這了，算是跟老闆認識，進去正要跟對方打招呼，老闆在看到方勝利後，卻是對他笑道：“方老，您來了。”

“今天帶我侄子過來吃個飯，你就看著上吧。”方勝利也是笑著回答。

“這位......是您侄子啊，也是咱這的常客，難怪你們倆口味都差不多，那我就看著上了，你們坐。”

看到這一幕，張旭頓時有些尷尬。

他以為自己算是這裡的常客了，誰曾想，方勝利可比他有面子多了。

不過，同時值得慶幸的是，方勝利對他的稱呼，算是能拉近一些他們兩人的關係。

“方老，您常來啊？”

“哈哈哈哈，算是吧，這牛肉館，可是我看著他們建起來的，得有十......十六年了，平常隔三差五就過來一趟。”

聽著他的話，張旭這才點點頭，倒是沒想到，這老家夥還是這牛肉館的老顧客了。

好在，現在來這也算是能找點共同話題。

“方老，那昨天跟您說的事......”

“哦，對了，我還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情，”方勝利說著伸手打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隨後掏出了一個包裹十分嚴實的塑料袋：“昨天收的你茶葉，誰知道回去一看，裡頭全是錢，我想可能是你拿錯了，趕緊收著吧。”

張旭死死盯著桌上的塑料袋，此時的張旭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尷尬。

緩緩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方勝利，明明昨天這老頭收的如此爽快，而且那眼神，也絕對是想要答應的意思，可現在的反應，卻是怎麼都沒想到的。

這錢現在就像是燙手的山芋，張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如果拿回來，就等於預設了對方不會答應。

“方老，您這......”

張旭盯著對方，直接將話語權給交了過去。

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以退為進，看看對方的想法。

“我知道，你想要這個櫃檯，但是我也是沒法子，這畢竟是國有的供銷社，個人方面我很想幫你，畢竟咱爺倆這關係在，而且你媽也在供銷社做了那麼多年，可是......”

“來，剛滷好的黃牛肉。”

就在這時，老闆突然拿著一海碗的黃牛肉放到了桌上，也打斷了方勝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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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勝利一愣，眼睛卻死死盯著碗邊上的塑料袋。

這一幕，正好被張旭捕捉到了。

他頓時明白，這老家夥，是故意的！

老闆走後，方勝利眉頭微皺，眼眉之間似有不悅。

回頭看了一眼，等到再轉回來，正好發現張旭把桌上的錢給拿了回去。

“你......”

看著對方想要伸手的樣子，張旭苦著臉道：“方老，真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敢再這樣了，您就看我年紀小的份上，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吧。”

眼瞅著張旭低頭道歉，方勝利頓時傻了眼。

本來他還想要跟這小子來個以退為進，這一搞，自己反倒是被動了。

“張旭，你也被氣餒，其實我跟他們商量過，租用的話其實面子上不太好看，咱們可以用合作的形式來，也算是供銷社轉型的一個辦法。”

“合作？”張旭知道，真要是合作，對方要的肯定就比這五百多了，但他還是想要聽聽，這老狐狸有多貪：“那您說，怎麼個合作法子，要是可以，我就直接拍板，要是不行，我再回去跟我們老闆說。”

那個幕後‘老闆’，算是張旭拿捏對方的手段，也算是屢試不爽了。

“就是，櫃檯我們可以提供，而且不止一個，只要是多出來的，你們想用多少都行。”

方勝利沒有先說義務，而是先把權利說了出來。

“真的？！”張旭裝出了十分高興的樣子。

“那自然是真的，不過嘛，既然是合作，我們供銷社也算是拿出了誠意，也希望你們能拿出一些誠意來。”

“您說！”

“我們是希望銷售方面，你們來做，但是走賬從供銷社走。”

這話頓時讓張旭皺起了眉頭：“這......”

“你也知道嘛，供銷社現在不景氣，賬目上已經從去年開始出現連續虧損，如果繼續難看下去，到時候上頭要開人，我也只能照做，走個賬，賬目好看點，你也算是幫了我們。”

“那結算期限呢？”張旭皺眉繼續問道，實則是在試探對方的胃口。

“這個你放心，就壓一個月，過了賬，就行！”

“就只需要過賬？”

面對張旭直戳心臟的問題，方勝利笑道：“當然了，既然是合作，當然是需要有分賬的，也算是我們給了櫃檯的費用。”

聽著對方說的，張旭知道，這老狐狸是要說出最重要的部分了。

“多少？”

“五個點。”方勝利說著比出了五根手指。

五個點！

好大的胃口！

雖然還不清楚這老家夥準備私下扣多少，但是這種分賬加壓款的模式，張旭是怎麼都不會答應的。

沉默了一會，張旭沒說話，只是皺眉自顧自的夾了一塊牛肉丟進了嘴裡。

見他只是低頭咀嚼不說話，方勝利心中反倒是有些急了。

按照他的想法，五個點分兩份，三個點算是供銷社的盈利，兩個點走自己的口袋。

張旭產品走的量，他也是相當有信心的。

可是現在張旭的態度，顯然是有些不對勁了。

“張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