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蒼式迴旋!我果然是最強的!(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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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駕駛艙中,陳國力腦海中還在迴盪著徐蒼的話語,他著實難以理解為什麼徐蒼會有能完成驗證的想法。

實際上,只要存在他所認可的可能性,陳國力便會願意為此承擔風險,哪怕是奉上生命也在所不辭。

可徐蒼真的能看到前方的路嗎?

就在陳國力迷茫之際,徐蒼輕聲言道:“相信我吧,就像相信奇蹟本身。”

徐蒼看似是在跟陳國力說話,但彷彿又不是,而是在向著自己本身述說著。在他的目光中,右側山頭平臺上那兩個身影渺小得猶如砂礫一般,而且,似乎那兩個人還攜帶了攝像裝置,這便是畢臨所期望記錄下徐蒼尋得生機之路的準備。

可惜,現在畢臨已經喪失了希望,只有徐蒼還堅持著。

陳國力望著堅毅如磐石的徐蒼的側臉,彷彿是受到感染,頓生豪氣:“好,我本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你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不怕,我這輩子也活得差不多了,還怕什麼。你說,要我幹什麼?”

“一會兒我掉完頭,導航頁面上的程式就會消失,我需要你將程式重新調取出來,同時進行快速的進近準備。”

737上的導航頁面上的程式是過一個點,那這個導航點就會消失掉。如果飛機要調轉回去,那此前的程式路線已經消失,飛機不按著程式路線飛的話,那就相當危險了。

因此,在徐蒼掉頭後,需要陳國力手動二次調取程式。這並非一個複雜的工作,只是徐蒼後續的操作需要耗費他極大的心力,如果陳國力願意,自然是交給陳國力比較好。

既然有兩人制了,那就充分發揮兩人制的效用。至少可以讓徐蒼專心集中地進行操作。

“進近準備?著陸哪條跑道,28?10?”

實際上,就連陳國力也有些搞不懂徐蒼的想法。徐蒼的思維太過於超越,他可能嘴上是在說第一步,可實際上後面的二三四五步都已經想好了,而陳國力是跟不上徐蒼的思維發展速度的,所以只能想副駕駛一樣,事事詢問。

徐蒼倒是不厭其煩,這也不算什麼大事:“28號跑道。”

雖說如果按照原程序回返,飛機應該是對著10號跑道落地,可徐蒼卻說還是使用28號跑道,這其中的差別讓陳國力感覺到不解。但打定主意的陳國力也不打算再過問詢問了,省得分了徐蒼的心神。

突然,陳國力發現空速沒有再往下掉了,頓時驚喜起來:“速度不掉了,下衝急流減小了。”

此前由於下衝急流過強,飛機一直是用速度損失來換取保持高度,可現在速度不掉了,那就說明下衝急流沒有之前那麼強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還是存在一點兒越障的可能性?還是說,徐蒼就預料到下衝急流會減小?可是,這種事情都能預料到,那也太過神奇了吧,完全是超乎常理啊。

然而,徐蒼卻看得很清楚。陳國力心算能力不行,別說現在僅僅只是下衝急流減小,飛機實際上還是不能恢復爬升。

就算是此刻下衝急流完全消失,飛機的上升率恢復到此前的程度,那越過最後那個山頭都相當勉強。

正如畢臨所言,他們已經喪失了翻越最後障礙物的最後機會。而且,徐蒼本來就沒有想過翻過這個山頭。

“那是因為氣流被前面的山口分散了。”

再往前,飛機已經相當接近右邊的山口了。越臨近那道山口,西南風在迎風坡的地形壓迫下,不像是別的區域,氣流只能被迫抬升,然而越過山頂形成下衝急流。

在山口附近,氣流有一部分水平移動,從山口處宣洩出來,因而越是靠近山口的地方,下衝急流的能量就越小。

等飛機進入山口水平氣流衝擊的區域,那裡就存在水平上的氣流影響了,而沒有任何垂直上的氣流作用。

從理論上來說,從山口宣洩出來的水平氣流區域裡就可以完成正常的上升操作了。但是,那山口已經距離最後的障礙物山頭太近了,恢復爬升也不夠完成越障了。

到最後,就連陳國力也覺察到出來問題:“徐蒼,我們肯定是爬不過去了?”

陡然間,在飛機快要切過山口之時,那壓制飛機的下衝急流終於幾近消失。不僅僅速度不再下降,連帶著飛機都開始緩慢上升了。

然而,最後那山頭已經近在遲尺,即便是恢復了上升,飛機也無力翻越過去了。此刻,從TCAS的地形顯示上可以看出,想要越過山頭還需要上升超過兩千英尺。

那亙古不動的山峰猶如天門一般阻擋在飛機之前,距離是如此之近,前方山峰更是如刀砍斧噼一般陡峭。

神山在前,莊嚴肅穆,更是讓陳國力心生畏懼之意。

“徐蒼,我們怎麼辦,過不去了!”

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真的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陳國力還是止不住的心頭狂跳,根本壓制不住。

“我說過,那就不爬了!準備,聽我口令!”

霎時間,徐蒼全身肌肉繃緊,那一刻終於要到來了。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便是在徐蒼話音落下的瞬間,徐蒼勐地一帶杆,同時微微左轉,坡度極其微小不超過十度。

此間操作下,陳國力悚然大驚,帶杆他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左轉是何用意?而且徐蒼的轉彎坡度很小,這無疑會大大增加轉彎半徑,這不是自尋死路?

前面不管是王離,還是畢臨都說過,由於峽谷兩邊距離太近,飛機一轉彎就得撞上山坡。可徐蒼不但不增加坡度,減小半徑,反倒是以小坡度轉彎,難道不是南轅北轍?

然而,徐蒼此舉帶來一個非常嚴重的後果。那就是單發情況下,飛機動力不足,徐蒼強行帶杆,上升率是加上去了,可是發動機提供的動力是不夠維持這個上升率的,剛剛才穩定下來的速度又開始往下掉了。

不過,此前速度維持在兩百三十節往上,所以稍微掉一些高度其實都還行。因而,在掉速度的時間裡,陳國力倒也算是鎮定。

只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由於徐蒼帶杆太勐,飛機一下子形成了接近兩千英尺每分鐘的上升率,短時間內,飛機就上升了超過六百英尺。

可是,從地形顯示來看,之前要越過的那座山頭還是紅色狀態,那看起來其最高處還是高於飛機超過兩千英尺。顯然,剛才陳國力所預估的翻越高度還是想少了。

此前,陳國力覺得飛機再上兩千多英尺就能翻過山頭。可現在看起來,怕是要再上三千英尺以上,

沒辦法,前面一段浪費了上升的時間,甚至還下降了一些,上升高度的壓力全部集中到現在,的確是壓力太大了。

不過,如果能維持超過兩千英尺的上升率說不定還能試一把。但是,這個高度上升是以損失飛機速度為代價的,很可能剛到山頭,飛機就要陷入深度失速了,那還是死路一條。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徐蒼根本就沒有對著前面飛,而是轉了方向。

不對!隨著飛機機頭的緩慢轉動,陳國力赫然發現飛機竟然對向了那個山脈缺口。難道說徐蒼要對著那山口飛?可前面王離不是才說了,山口之後可是天山主脈區,一旦進去那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徐蒼,那裡不能去,後面全是山!”陳國力大聲喝道。

莫不是徐蒼是昏了頭了,他還以為徐蒼有什麼神機妙算,沒想到是要進去天山主脈區!這算是什麼法子?

然而,陳國力還沒有等到徐蒼回覆,低頭一看,赫然發現飛機空速已經低於UP速度了。但是,徐蒼手上動作不停,還是在往後帶杆,以致於速度下掉不止,眼看都要進入黃色警戒區了。

陳國力臉色大變:“徐蒼,別帶了,要抖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往山口飛,不顧一切地魯莽帶杆,這就是徐蒼的方法,他到底要幹什麼?

可就在陳國力話音歇下的一刻,徐蒼竟是勐地將飛機給改平了,其機頭方向赫然是斜對著那道山口。

陳國力臉上的表情剎那間凝滯住了,心臟都快要停住了。

“真要往山口飛啊?”

然而,陳國力的念頭產生的一瞬間,徐蒼陡然喝道:“EEC硬備用!”

陳國力一愣,說實話,他是一萬個不理解,一萬個不懂。以他接近三十年的飛行經驗卻是連徐蒼思維的痕跡都摸不到。

前面陳國力還在質疑徐蒼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可現在,徐蒼所言似乎在昭示一切遠沒有那麼簡單。

“好!”陳國力這人有點好,他不懂徐蒼要幹什麼,會質疑,會疑惑,但是當徐蒼清楚地下達指令,陳國力還是會毫不遲疑地做到!

果然,在經過了眨眼間的遲疑後,陳國力不再有所疑問,而是直接解下自己的安全帶,起身往後頂板的EEC控制電門上按了下去。

EEC電門,即全效能數字式發動機控制電門。這個電門是NG系列才有的,之前的737-300和737-500型號在相同的位置並不是此電門,而是PMC電門。

這兩個電門的形狀模樣是非常相似的,不過功能卻不太一樣。

EEC電門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雙通道電門,這跟自動增壓,速度配平,馬赫配平等是類似的。其中任何一個通道理論上來說都是可以承擔單獨的工作的。而在正常情況下,兩個通道是相互切換的,其切換節點是在每次發動機起動或者嘗試起動的時候。

EEC在正常方式下,會基於推力手柄的位置,溫度,壓力和引氣負載來計算一個N1值。但是,實際N1和計算出來的N1有時候會存在偏差,這個時候EEC會透過調節燃油流量來使得二者統一。

同時EEC還可以提供慢車控制,熄火保護和地面起動保護等功能。

不過,在某些情況下,EEC的工作通道出現故障。EEC就會自動切換為軟備用狀態,這時候ALTN和ON燈都會亮起。

此刻,EEC會使用最後有效的飛行狀態來定義動力引數,以保證方式改變下發動機動力不會改變。

但是,如果將推力手柄收回慢車,或者人工選擇新的備用方式,軟備用方式即會停止工作。

透過按下EEC電門的方式可以將備用方式轉為硬備用,此刻ALTN燈熄滅。在硬備用模式下,EEC以推力手柄位置和內部資料為參考。

在人工選擇硬備用模式時,需要先將推力手柄放到中間位置,這是因為在硬備用模式下,其推力總是大於或等於正常方式下的推力。

然而,徐蒼在讓陳國力人工選擇EEC硬備用模式時,其推力手柄位置是頂在最前面的。基於硬備用模式下的推力邏輯,在推力手柄置於最前方時,相關發動機將會獲得超過正常模式下的最大推力的極限N1!

就在陳國力按下EEC電門之時,二號發動機就好像烈火烹油,似那脫韁野馬,運轉的轟鳴聲再是暴躁起來,宛如狂湧之水在不斷衝擊壩堤。

只是那片刻之間,N1數值竟然衝到了史無前例的105%!

要知道,N1的極限也就是在102%到105%之間,只要超過105%,那就很容易造成發動機超限了。也就是說,此刻二號發動機已經到了超限的邊緣。

不過,在得到如此澎湃的推力作用下,飛機的上升率直接突破了兩千英尺每分鐘。

陳國力選擇硬備用時,根本就沒有注意推力手柄的位置。此番按下EEC電門後,一低頭才是注意到徐蒼是將二號發動機的推力手柄頂在最前面的。

這一下子,陳國力頭皮發麻:“徐蒼,二發要超限了!”

“不管!”

徐蒼說話之間,竟然還在繼續抬頭,最終速度掉於UP速度以下,已然進入黃色警戒區。速度指標進去黃色警戒區的一瞬間的一刻,PFD中央姿態儀上霎時間出現了俯仰極限指示器。

陳國力臉色煞白,大喝起來:“速度黃區了!”

“我說了不管!”徐蒼吼道:“備用放襟翼電門預位,備用襟翼位置電門輕點一下,前緣裝置全展開!”

陳國力此刻當真是腦子一片空白,備用放襟翼基本是用在後緣襟翼不一致的時候,但現在還是光潔狀態,怎麼就用上備用放襟翼了。

不過,備用放襟翼有一個功能,那就是可以在不觸動後緣襟翼的情況下,單獨將前緣裝置放出。因為前緣裝置跟後緣襟翼是有聯動關係的,只有這種方法可以單獨放出前緣裝置。

如果長時間持續按下備用襟翼位置電門,後緣襟翼也會跟著放出,所以只能輕輕點一下。

“隨你!”

陳國力也是吼了一聲,此刻他腦子裡一團漿湖,但是還是依從此前的承諾,徐蒼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備用襟翼電門是在前頂板左上方,幸好陳國力解開的安全帶還沒有系上,直接起身將備用襟翼電門的紅色蓋板開啟,然後預位此電門,最後輕輕點了下右邊的備用襟翼位置電門。

“好了!”

陳國力剛說話,陡然間耳邊響起來一陣抖杆的聲音。瞬時間,陳國力全身汗毛炸起,低頭一看空速表,果然速度已經進入了紅黑速度帶,而徐蒼握著駕駛盤的右手也在隨著抖杆而持續性的抖動起來。

然而,令陳國力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徐蒼竟然還在帶杆,以致於飛機速度還在持續性地減小。

“你瘋了,失速了還在帶杆!”

失速時推杆來減小飛機迎角幾乎就是飛行員刻在基因裡面的東西了。可現在飛機都在抖杆了,徐蒼竟然還在帶杆增加迎角,這不是火上澆油?

在涉及到本能的東西時,陳國力下意識地就要干預操縱。然而,徐蒼卻是低喝一聲:“抖杆了,但是失速了嗎?”

這短短一句話猶如驚雷一般重擊在陳國力心中。

是啊,現在飛機速度都快低於紅黑速度帶接近二十節了,飛機竟然只有不到一百節的地速了,可是徐蒼還在往後帶杆,陳國力幾乎是要平躺著直視灰濛濛的天空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機頭為什麼還沒有往下掉?”陳國力幾乎要長嘯出來,此等現象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範疇。

飛機抖杆不等於真正的失速,這點兒陳國力是完全知道的。由於失速餘度的存在,抖杆速度差不多是失速速度的1.3倍。

也就是說,如果飛機是要在速度低於一百節時才會真的失速,但實際上,飛機速度在低於一百三十節後,抖杆警告就出現了。

這其中三十節的區間就是給予機組人員的安全餘度。

可是現在這個速度也太小了,真空速勉強還好一些,地速都已經減小一百節以下,都這樣了,飛機機頭竟然還沒有往下掉。

一旦飛機進入深度失速,機翼表面的氣流會與機翼完全分離,從而升力消失,飛機就跟鐵疙瘩似的徑直低頭往下掉。可現在,飛機似乎還沒有喪失升力的跡象。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氣流還沒有分離,為什麼升力還存在?

然而,徐蒼根本不給陳國力解釋,還在陳國力胡思亂想之際,那仰起到無以復加的機頭竟然保持著巨大仰角開始往左旋轉,整架飛機有點兒類似於鐘擺一樣。

實際上,飛機並非真正懸停在空中,至少現在沒有哪家大型民航可以做到懸停的操作。只是由於此刻飛機速度極低,以致於其轉彎半徑非常小,有點兒類似於無半徑轉彎。

左邊的陳國力在意識到飛機機頭轉動的瞬間就注意到腳下的方向舵左舵是被微微踩下的。這自然不是他的動作,而是徐蒼在踩。

不過,準確來說不是踩,而是在鬆開右舵。因為一號發動機熄火,所以徐蒼天然要保持右舵舵量的輸入,以消除推力不平衡所帶來的側滑。

因而,只要徐蒼稍稍放開一點兒右舵,那飛機就會自然而然地往左轉。

機頭轉向的操作,陳國力是可以理解的。他不理解的還是機頭為什麼還沒有往下掉,氣流為何還沒有分離的問題。

不過,不管怎麼說,不管陳國力能不能夠理解。由於飛機速度已經降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從而使得飛機的轉彎半徑減小到了同樣匪夷所思的程度。

不過是片刻間,飛機機頭竟然直接轉過超過九十多。在機頭越過那山口之時,陳國力望著那宛如天門的山脈缺口,腦中陡然閃過一絲靈光,他好像明白了。

“是風,強風!”

失速的本質就是因為迎角過大,導致氣流與機翼表面分離,這是一個基本的飛行原理。只有某些戰鬥機因為失量推力和特殊的起動佈局可以實現過失速機動,但是大型民航客機是絕對不行的,至少絕對不可能形成如此誇張的仰角和如此可怖的低速而維持機動控制。

但是,徐蒼卻做到了!

他能做到就是在於利用山口吹出來的狂暴的水平氣流。

現在想來,徐蒼在以微小坡度左轉改平,將機頭大致對向山口並非是為了透過山口,而是調整好角度,以獲得一個相對更大的頂風風量。

失速的本質是迎角,但以普通人的視角總是感覺失速的根源就是速度小。這當然是一個片面的概念,但是其中蘊藏的道理卻並非就是完全錯的。

因為在飛機低速時,機翼表面上透過的氣流的速度也會變小,從而更加容易與機翼表現分離,以致於升力減小。

但是,如果氣流本身就存在巨大的速度。即便飛機速度很小,但是相對速度很大,高速氣流即便是在大迎角下依舊可以壓迫氣流儘可能地貼合機翼表面。

山口宣洩出來的擁有狂暴能量的水平氣流正是最好的高速氣流的源頭。而且,由於此刻飛機高度還不算很高,空氣並不像高空那樣稀薄,依舊可以給予飛機龐大的氣動效能的增加。

如果同樣的狀況發生在高空,那所帶來的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不過,這樣還是不夠的!

因此,徐蒼需要將二號發動機轉為硬備用模式,以求更加極限的推力。同時,展開前緣裝置,以延緩氣流分離。

徐蒼腦子很清醒,他只需要前緣裝置,而不能讓後緣襟翼展開。雖說襟翼是可以增加升力的,但是其本身會比較明顯地增加機翼彎度,從而使得氣流更加容易地分離。

也就是說,放後緣襟翼是會增大失速速度的,因此是要避免後緣襟翼放出的。

不管是利用山口的氣流,還是增加推力極限,還是展開前緣裝置,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延緩氣流分離。

正是這些準備,徐蒼才完成了如此曠世之作!

不知道為什麼,陳國力想起來以前在國外去飛行學校玩過幾次賽斯納152飛機。如果在空中遇到很大的頂風,同時做Power On Stall的話,就像此刻徐蒼一樣,飛機保持著極其誇張的仰角,但是飛機就是不速度。

或許,兩者是有些聯絡。

但是,賽斯納152是什麼飛機,737是什麼飛機?徐蒼竟然能在這數十噸的龐然大物上完成這種神乎其神的操作,簡直就是突破了人類的認知。

此刻,在山頭拍攝的季東和王文兩人是離飛機最近的。一開始,王文還在顧著拍攝,可是在飛機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進行旋轉之時,他感覺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他是設計院的,自然是懂一些飛行知識的。可正是因為動飛行知識才會覺得眼前的場景是如何恐怖,這真的是737這種飛機能飛出來的機動?

“哥,我沒有看錯吧?”王文幾乎是吼出來的:“這TM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東的嘴巴微微張著,腦子裡一片空白,眼前一切已經在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整理他的認知了。長出一口氣,季東強行按壓下心中狂湧的躍動,拿起對講機:“塔臺,塔臺,能目視到飛機嗎?就在預定觀測位附近空中。”

塔臺管制室中,當所有人還在震驚於徐蒼的飛機訊號幾乎懸停的事實時,季東的聲音插入進來了。

王離首先反應過來,一下子跑到管制室角落,翻出一個望遠鏡,對著峽谷的方向尋找過去。

畢臨此刻也是心神激盪,立時走到王離身邊:“找到沒?”

按理說,從塔臺這邊是看不到飛機的。但是,由於徐蒼拉昇了飛機,在山峰縫隙之中,王離一下子就定位了飛機所在。

可當他看到飛機的機動狀態時,整個人渾身一震,就好像看到了最為恐怖的事情,連抓著望遠鏡的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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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了?”畢臨看到王離的樣子就曉得肯定是出什麼事了,可是王離一言不發,畢臨氣得敲了幾下柺杖。

王離緩緩地放下望遠鏡,嘴巴還是半張著,看起來還是沒有緩過來。

周延平也跑了過來,急切道:“王站長,到底怎麼了?”

王離深吸一口氣,嘴唇都在抖,目光還是有些呆滯,片刻後才慢慢轉向畢臨:“畢老,他......他轉過來了,好像是空中懸停著......轉過來了。”

“你說什麼!?”畢臨大驚失色:“不可能,737怎麼可能懸停空中,這是不可能的!”

周延平沒有說話,但是他也覺得王離是看錯了,因為737是絕對不可能空中懸停的,又不是那種垂直起降的戰鬥機。

“王站長......”

周延平還想說什麼。突然間,塔臺管制員來了一句:“站長,1533的訊號開始回返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空中懸停了,皆是聚集到雷達螢幕前。果然,此刻飛機訊號點比之前微微回來了一點。

這一下子周延平整個人都感覺迷茫了:“這真轉回來了?”

駕駛艙中,徐蒼在調整方向舵的輸入量,機頭開始轉動後,他就沒有再帶杆了,而是始終保持的俯仰姿態不變。

陳國力在一邊已經是自動地難以自持,能夠親身經歷如此奇蹟般的操作,陳國力只感覺自己與有榮焉。

隨著機頭逐漸轉回,頂風風量開始減小。徐蒼隨之開始減小飛機姿態,防止飛機真的進入深度失速。

但是,徐蒼減小俯仰姿態的速度不快,不然飛機由於轉彎就要偏離程式路線太多,容易出問題。不過,在差不多還有三十度就要迴轉的時候,徐蒼陡然感覺到駕駛盤的抖動有一絲異樣。一瞬間,徐蒼臉色驟變,這是真要失速了。

還好最後只剩下三十度了,徐蒼一把將駕駛盤往下頂,飛機機頭立刻隨之往下,升降率一下子減小為負數。

“重新調出程式!”徐蒼在減小迎角的同時,竟然還能分神指導陳國力。

陳國力瞬間驚醒,不再猶豫,立刻在CDU上一頓操作,重新調出來了單發程式。隨著單發程式在導航頁面上顯現出來,徐蒼立時有了水平參考。

徐蒼頂杆的動作相當詢問,而且還是保持著大推力的情況下頂的。這其實不太好,因為推力太大是比較容易讓飛機抬頭的,不好將機頭按下去。

不過,徐蒼為了儘快改出,自然是顧不得這些了。在頂杆的同時,主電動配平輪譁啦啦地同時往前打。

改出失速是要損失高度的,如果是在程式高度上,這麼一俯衝,那可就是要出大事了。但是,此前徐蒼在帶杆過程中,讓飛機上升了差不多兩千英尺。這個高度正好用來供給徐蒼改出失速。

但是,徐蒼所遭遇的失速已經是比較深度了,兩千英尺其實已經相對緊張了。正是知曉這個原因,徐蒼才要頂著滿推力來改出失速,以最大限度來控制損失的高度。

不得不說,徐蒼改出失速的手法真的如刀尖起舞。飛機姿態就貼著俯仰極限指示器,當真是絲毫不差。

如此一來,飛機損失的高度才能做到最小。

最終,徐蒼重新調整推力和速度,同時將航向壓會程式路線上,高度穩穩地定格在程式限制高度上,航向也是貼合在程式路線上,只是方向時反的。

望著已經調轉過來的機頭方向,即便是對徐蒼來說,那也是豪情萬丈。

就是這種變不可能為可能才是最為激動人心的,他徐蒼就是這種扭轉乾坤的人。

陳國力也是激動得滿臉通紅,沒想到真的活下來了,在必死之局中硬生生被徐蒼尋得了一線生機。

接通水平導航,接通自動駕駛,徐蒼心中的澎湃豪情再也控制不住。自玉龍機場後,他再也沒有體驗到這種感覺了,那種把握命運,主宰命運的暢快感。

天有絕人之意,卻絕不了徐蒼逆轉蒼天的手段!

徐蒼右手鬆開駕駛盤,目光悠遠,遠眺外界。在這一瞬間,他只覺得天空似乎都矮了一些,在此刻,他那狂喜和無畏的吼聲響徹了整片天空:“我果然是最強的!”

徐蒼的長嘯聲落在陳國力耳中,他也是聽得心潮澎湃。人生在世,走到徐蒼這一步,當真是了無遺憾了。

而且,徐蒼此舉為後來者在絕境之中點出了一個求生的思路。

他真的做到了!

然而,就在兩人陷入無邊的喜悅中時,二號發動機的EGT數值突然開始出現細微的抖動,可這一切卻沒有被兩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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