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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午飯時分較之以往有些特別，連空氣中都帶著期待的氛圍。
學子們三五成群，說說笑笑。不少人攥著一個木牌，這是飯莊領取餐盒的憑證。
飯莊的夥計算好了時間，推了一車食盒等在書院門口。那些書生到底是知禮的，也不爭搶，挨個排隊領取自己的那份。
牛楚悅湊熱鬧定了一份最便宜的。他遞過去木牌，那夥計一看，“爺，您拿好，這是您的翠竹食盒。”
牛楚悅摸摸了食盒，沉甸甸的，手指還能感覺到溫熱。保暖做得不錯。食盒是木製的，上面別了三片竹葉，很是風雅。他開啟一瞧，一葷一素，白花花的米飯上面還撒了一些些芝麻，嫋嫋熱氣很是引人食慾。
“這飯莊倒是說話算話，小生在書院兩年從沒吃過熱食。今日倒是有口福了。”說話的男子年紀略大。
“何兄此話不假。這食盒看著也風雅非常，不如你我兩人尋個僻靜的地方好好享用。”
牛楚悅跟著他們，準備也去風雅一回！誰知道剛邁出一步，就被人抓著領子拎了回來。他回頭一看竟然是趙聞語。
“牛老弟，來書院也不和哥哥打招呼，想跑到哪裡去啊？”
“趙兄，楚悅不是沒找到時間嘛！”牛楚悅皺著包子臉告饒。
趙聞語不回他話，拎著他就往前走，引來一片驚奇的目光。以往不都是牛府的小子像個癩皮狗一樣跟著趙家公子嗎？今日怎麼反過來了？
趙聞語帶牛楚悅來的地方是觀雲廳。一個個小圓桌分佈的錯落有致，在座的都是豪門公子。他們都有專門的小廝送飯，倒是沒看到飯莊的食盒。
“鄭大哥，楚悅來晚了。”牛楚悅對著鄭法章作了個揖。
“快坐，別那麼客氣。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剛剛飯莊掌櫃派人告訴我，今日共售出了五百多份食盒。”鄭法章淺酌了一口花酒。
牛楚悅也不推辭，拿過酒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像個小饞貓一樣舔了舔，這才開口：“楚悅剛去門口瞧了瞧，反響不錯。那些書生都讚不絕口！我也湊熱鬧買了一盒。”
“你何必吃這些！”
“鄭大哥，楚悅已經被逐出府了。”牛楚悅說這話的時候倒看不出多難過。
“唉，以後就和我們倆一起用些吧!反正每日送來的飯食也吃不完。”趙聞語夾了一塊燴鹿肉給他。
“好！”牛楚悅很高興，又省錢了！
鄭法章見狀也撿了兩隻大蝦放在他盒子裡。趙聞語不服氣又夾了兩塊鴨肉。不一會兒牛楚悅的食盒就被鋪了滿滿一層，都看不見米飯了。
“夠了，夠了！兩位好哥哥，楚悅也吃不了多少！”
趙聞語和鄭法章看著牛楚悅塞滿食物的兩頰，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這時牛楚悅發現遠處有一人眼熟的很，定睛一瞧竟然是曾非凡。他正和另一人爭論些什麼，臉色很難看。
“趙大哥，那邊坐的是誰啊？”趙聞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陳家公子，怎麼他找你麻煩了？”
牛楚悅搖了搖頭，“他旁邊的曾公子倒是和我相識。”
“唉，你竟然不知曉？這陳笑的愛好可是不一般啊！”趙聞語看了一眼陳笑，搖了搖頭。
有八卦！牛楚悅興奮了，期待地看著趙聞語。
“陳家公子有龍陽之好，最是喜歡清俊的人物。這書院裡被他禍害的還少嗎？怕是又用了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法子逼迫曾公子，哼，小人一個。”
“聞語，謹言慎行！”鄭法章皺著眉頭，他很不喜歡陳笑。
“唉，法章我只是說說又何妨？他上次不是還說看上了你嘛！”趙聞語壓低了聲音。
鄭法章整個人都不好了，臉氣成豬肝色，用手中的扇子狠狠敲了趙聞語。
“楚悅你不要聽他瞎說。你只要記得離那姓陳的遠一點就好。這曾非凡的事兒你也不要多管，陳笑可是當朝宰相的獨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牛楚悅聞言點了點頭，他上輩子看多了這種男男的事情，倒不覺得有什麼！他只是比較擔心曾非凡，他一個窮書生，如何能抵抗陳家的權勢？
“陳公子，非凡已經一無所有，您又何必強逼。”曾非凡心裡是說不出來的酸澀！
“怎麼會一無所有呢！你不是還有一具令人*的身子嗎？少爺我可是想嘗一嘗。”陳笑舔了舔嘴唇，輕輕一笑。
曾非凡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抬看著眼前的男子，“陳公子，這裡是書院，請不要有辱斯文！”
“哼，我看上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等你自願爬上我的床的時候，看看是誰有辱斯文。”陳笑用扇子磨了磨曾非凡的下巴，就徑直走向牛楚悅那邊。
“哎呦，這不是鄭公子和趙公子嘛！一直看著在下，可是有什麼事兒？”陳笑自動忽視了牛楚悅。
“看戲！”牛楚悅衝著他笑了笑，“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陳公子，久仰。”
“哦！”陳笑給了他一個正眼，那群溜鬚拍馬的說牛二瘸子變了，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
鄭法章摸了摸牛楚悅的手，對他搖搖頭，讓他不要說話。趙聞語正想開口卻被陳笑搶了先。
“看來上次鄭兄拒絕我，不是不喜龍陽之好，是另有佳人了。”
“陳公子這是什麼話，在下坦坦蕩蕩，不像某人滿腦子盡是齷齪之事。以己度人，自然把別人想的一樣骯髒！”鄭法章強忍住怒氣。
“那在下也學著鄭兄坦蕩一回。”說著，陳笑也摸上了牛楚悅的手，不斷揉捻。
牛楚悅被嚇了個機靈，忙抽回手，他是個變態吧，絕對是個變態！鄭面癱和趙聞語的臉色也很不好，動了動嘴皮子，卻不知道說啥。
“兩位哥哥，楚悅吃飽了！先告辭了。”牛楚悅低著頭，逃命一樣離開。
陳笑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了勾，雖然不是他所喜歡的那一類，倒也蠻好玩的。
“陳笑，在下警告你，這牛楚悅你動不得。”趙聞語看著他的眼神，就覺得不妙。
“動不得？趙兄說的可不算！不過嘛，鄭兄還是有機會的。”陳笑轉向鄭法章，“只要鄭兄願意和我一度*，牛家小子我就不動。如何？”
鄭法章滿臉陰鬱，站起身來將趙聞語拖走，並不給他答覆。
“哼，裝什麼聖人！”陳笑耍弄了兩下扇子，也翩翩然地離去。
牛楚悅整個下午腦子都是糊里糊塗的，根本不知道先生講了些什麼。那先生也不責怪他，只是看著他的眼神更加憐憫，唉，看來精神也受了很大的傷害。
出了書院，牛楚悅發現馮楠竟然在門口等著他。
“茶樓的事情已經忙完了嗎？”
馮楠接過牛楚悅的包，“回爺，還不到中午報紙就賣光了。季大哥已經去找小乞丐們了，我哥哥還在茶樓裡。話說今早在菜市場念報紙的效果很好，不少人都讓我們明兒再去。”
牛楚悅終於清醒了點，“很好，就是要有這個效果。”
“爺，但是那些百姓只聽不買啊！他們看不懂字兒，買了沒用。這不像那些富商，家裡還有認字的掌櫃。”馮楠自從上次膽子就大了很多。
“是啊！倒是忘記考慮這點了！無論如何都得讓他們買報紙，我們回去再想想法子。”牛楚悅摸了摸下巴。
“是爺。”
牛楚悅溜達到莊子附近的市場，特意去給貢品買羊奶。他湊近一聞，淡淡的腥臊味兒！看上去倒是蠻稀的。
“悅兒回來了啊！”曹氏的精神好了很多，已經能下床溜達溜達了。
“母親快去床上躺著吧！別吹涼風，萬一感了風寒，那就不好了。”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弱。快去收拾一下，用飯吧！”曹氏心裡卻是甜的。
牛楚悅點了點頭，把買來的新鮮羊奶倒在貢品的專用食盆裡。貢品興奮地直往前拱，牛楚悅用腳擋著它，不讓他靠前。這狗狗從小就要教育好，不然長大就麻煩了！
“貢品等著，坐下。”
貢品哪裡聽得懂，看見牛楚悅不讓他喝就賣萌打起滾來，翻來覆去露出自己的小肚皮。
牛楚悅也不幫他撓癢癢，作勢拿它的食盆就要喝，這下貢品急了，汪汪叫個不停。雖然他不會狗語，但誰都聽得出來叫聲裡的控訴。牛楚悅開懷大笑，也不逗它了，將盆子放在它腿邊。
貢品喝飽了打了個嗝，又蹭到牛楚悅腳邊，扒拉著他的褲腳，這是要抱抱了，它完全忘記的之前的奪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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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楚悅認命的把它放在自己的肩頭，跑去洗手準備吃飯。
與此同時，楚府花園。
“斌兒，你說什麼，二叔沒聽清。你要請牛楚悅幹啥？”
“二叔，我要請牛楚悅來吟詩作畫啊！楚悅說我字寫得好，詩也做得出彩。聽趙聞語說，楚悅對這倆樣都不太在行，我準備教教他。”
“你要教教他，哈哈哈哈，我聽到了什麼,哈哈哈哈。”楚文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旁邊的管家都無法管理自己表情了，低著頭，肩部不斷聳動。
“二叔，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的才學。我是比不上二叔，但是教一般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哈哈哈哈，綽綽有餘，我很期待斌兒你的綽綽有餘。”楚文收斂了一下，“明日就把牛楚悅請來吧！讓下人們準備好東西。”
“好！”楚斌興奮得叫人去給牛楚悅下帖子。
“管家，給四爺府上遞個帖子，就說我病了，明兒去不了！”
“是爺，可”管家仔細看著自家爺，沒病啊！
“蠢，爺要留下來看斌兒的笑話啊!”楚二老爺高興地拍打了一下手中得扇子，恩他對明日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