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一天後,蘇璽的情況持續穩定,很快便被轉入普通病房。
季乾一走到她身邊,眼眶有些泛紅,他握住蘇璽的手,像在看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蘇家人也都在這裡,看見蘇璽好好的躺在那裡都溼了眼眶。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外公,外公給你請了最好的護工,好好休息。”
蘇璽點點頭,祝楓見他們都說完話,一個一個的都將他們帶走,把空間留給季乾一。
但本來看著其他人眼裡還有一絲溫暖柔和的人,在對上季乾一目光的時候,瞬間冷了下來,她把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一副要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
“看完了可以走了。”
她這副冰冷的語氣讓季乾一頓時愣住,他有些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起來十分無助。
蘇璽垂下眼簾不再去看他,病房內陷入一片有些詭異的安靜。
“阿璽,怎麼了?我知道我回來晚了,你不要生我氣,我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在危險裡了。”
季乾一還沒說完,蘇璽卻忽然開口。
“季乾一,我們分手吧。”
“分手?”
季乾一猛然站起來,他眼中的無措清晰可見,但蘇璽卻一直強迫自己不要看他。
“為什麼?不可能,蘇璽,我們絕對不可能分手。”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她摁下手邊的鈴,外面的人從裡面走了進來。
“我要休息了,把無關人都帶走。”
門口護士站在那裡,祝楓和蕭然也都站在那裡,看見裡面的情況頓時愣住。
這兩人,怎麼會這樣?
“蘇璽,你和乾一吵架了嗎?乾一,快點道歉。”
祝楓看似是站在蘇璽這邊,實則是在替季乾一說話,但蘇璽的目光卻看了過來。
“我要休息。”
這副拒絕溝通的樣子讓祝楓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她剛醒過來,還是要以身體為主。
“乾一,先讓她休息吧。”
祝楓拉住他往外走,但季乾一卻沒動,他視線一眨不眨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眼中依舊是濃濃愛戀。
“我晚點再來看你。”
蘇璽此時已經閉上眼睛,沒有再看季乾一,他收回視線,跟著祝楓走到外面,卻沒有離開,只是坐在那裡看著裡面。
其他人也沒有多問,只是按下心中的疑惑。
“我先回公司處理事情,蘇璽甦醒的訊息要公佈出去,這裡先交給你們了,不要讓任何媒體進來。”
“我在這裡,你放心。”
蕭然對祝楓點點頭便離開這裡。
蘇璽甦醒的訊息很快釋出到網上,祝楓盯著網上的輿論,讓公關部門把任何想要趁機搞事情的水軍黑子都盯死,他不希望蘇璽醒了以後還能看見網路上那些不好的言論。
而在祝楓離開以後,青雲道人忽然出現在醫院走廊裡,他看著坐在病房門口的季乾一,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隨後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正在病房內的人看了過來,蘇璽眼睛眯了眯。
“居士,貧道有話想要和你說。”
“青雲道人?”蘇鴻文愣了一下,再次開口,“小璽,是青雲道人讓你醒過來的。”
青雲身後的信遠點點頭。
“這位是我師尊。”
“師尊?”蘇璽皺緊眉頭,“沒記錯的話,我們見過。”
“確實見過,當時貧道感覺到你身上有我畫的符,便前去看看,只是還是沒能化解你這一災。”
蘇璽沒說話,她只是看著青雲不知道在想什麼。
“各位,我想和蘇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青雲道人看著他們開口,雖然心中好奇,但蘇鴻文還是讓所有人都離開。
病房內一時只剩下他們二人,蘇璽抬頭看著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
“不愧是有帝王之命的人。”
“你說什麼?”
蘇璽神色頓時更加冰冷,整個房間的溫度彷彿都降下來幾分,但青雲道人卻嘆了口氣。
“你本應該名垂青史,但卻因為我這一脈的開創人,來到這裡,是我們對不住你。”
“什麼意思?”蘇璽看著他,那眼神彷彿他要是不把這些話解釋清楚,就要殺了他一般。
“我想你已經在昏迷的時候看到了曾經發生的一切,應該已經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死的了。”
說起從前那些事,蘇璽心中的恨意便翻湧上來,但是她忍住了。
“你在夢中應該聽說過天一道長的名字,他是我這一派的創始人,當時他和他的師兄天元道長在想法上發生分歧,天元道長認為應該歸隱山林,在山中修行,而天一道長則認為應該輔佐君王社稷,所以兩人便在那時分道揚鑣,但天一心術不正,他用蠱惑人心的方法幫自己上位,天元在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以後便下山想要帶他回去,但他就在那個時候,去了皇宮。”
說到這,青雲道人忽然安靜下來,他看著蘇璽,眼中的歉意愈發濃烈。
“澹臺月是受了天一的蠱惑才會背棄姐妹情分對你下手,如果沒有他的話,你該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名垂青史。”
“所以呢?”
聽完他說的這些,蘇璽臉色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你現在又能做什麼?是能回去殺了那天一,還是能讓我重新回到大瑀執掌帝位?”
她語氣十分冷靜,一點都沒有那股陡然發現真相的衝動,她只是靜靜看著青雲,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我是來補償你的,將那些散落的帝王之氣重新回到你身上,雖然這裡再也沒有帝王,但能保你接下來這幾生幾世都衣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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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根本無法打動蘇璽,她只是收回目光,一副不願再交談的樣子。
“我要休息了。”
青雲道人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她已經躺了下去,他只是默默嘆了一口氣。
那件事現在還不能說,萬一成不了,又要讓人白白失望一次。
他輕手輕腳離開病房,到外面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便離開這裡。
只有季乾一視線一直看著裡面,看著躺在那裡的人,似乎想要得到一個什麼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