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還溼著,先吹乾頭髮好嗎?”
聞言,蘇璽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拿過他手裡的毛巾,季乾一卻將手往後一躲。
“你別動,好好坐著,我來。”
說著,他用毛巾纏住她還溼著的髮尾,一點一點的擦乾她頭髮上剩下的水分。
不知怎麼,蘇璽的腦中莫名的出現溫柔這兩個字。
好像自從來到這裡以後,自己一直都在被季乾一溫柔以待。
“接下來要做什麼?回去還是繼續待在這裡?”
“先等田曉醒過來,我需要問她一些事情。”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季乾一看向她,發現她臉頰也有些泛紅。
“生病了?”
手覆在她的額頭上,頓時一股滾燙的觸感傳來,季乾一立刻站起來。
“你發燒了,我讓人送藥過來。”
“不用。”蘇璽拉住他的手,“睡一覺就好了。”
“聽話,要吃藥。”季乾一摸了下她的頭,儘管面色著急,但語氣還是儘可能的柔和了許多。
蘇璽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人這麼對自己過。
從她有記憶以來,就是被當作大瑀的帝王培養,雖然那個時候母皇和父後對她還有些情分,但更多的也是嚴厲。
等到澹臺月出生,她能得到的溫情就越來越少。
但是現在,季乾一卻摸著她的頭,告訴自己要聽話。
大概是從前的記憶太過冰冷,而現在的又過於熾熱,蘇璽整個人都柔軟許多。
像是穿山甲放棄了盔甲,刺蝟收起了刺,將自己的軟處完全暴露在外面。
季乾一心有所感,語氣更加的溫柔。
“我打個電話就回來,好嗎?”
蘇璽點點頭,她從未有像現在這般聽話乖巧,季乾一隻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同時,一陣心疼也在心中升起。
究竟是怎麼樣的事情,才能讓生性剛強的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季乾一走到旁邊打了幾個電話,隨後又回到她身邊,繼續剛剛沒有做完的事情。
剛吹完頭髮,房間門鈴響起,小陳推著一個餐桌走進來。
“秦一和秦三已經回來了,您要見一下嗎?”
聞言,季乾一轉身看向蘇璽。
蘇璽點點頭,下一秒,小陳回頭看了一眼,秦一和秦三從外面走進來。
這兩人現在看起來也滿身狼狽,但並沒有受傷。
“我們走的時候,另一撥人和小灣村的人打起來了,他們發現田曉被人帶走,覺得是他們做的,直接把他們圍住,我們趁亂跑了出來。”
“但是聽他們的話,田曉和玉佩是他們祭祀中最重要的東西,現在都丟了,他們估計是沒有辦法祭祀了。”
秦一說完,秦三又開口。
“我聽他們提到月神這兩個字,我猜測他們要祭祀的物件應該就是這個月神。”
“不是應該,就是她。”
自從他們進來以後,蘇璽又變成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
澹臺月從以前就讓自己的宮人將她奉若神明,沒想到,現在還弄出一個月神的祭祀。
想到這,蘇璽冷笑一聲。
“關於祭祀的事,你們有得到更多的資訊嗎?”
“沒有。”二人同時搖搖頭,“他們的嘴很嚴,除了說田曉和玉佩,關於祭祀的事情沒有人開口。”
聞言,蘇璽沒說話,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季乾一帶著她走到餐桌旁坐下,“先吃飯,這些事慢慢查都能查出來。”
說著,他給了小陳一個眼神,他們三人離開了房間。
吃飯的時候,蘇璽有些心不在焉,季乾一給她盛了一碗粥,視線看著她。
“如果不放心,就把田曉弄醒,問問小灣村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璽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搖了下頭。
“吃完飯問。”
還沒等吃完飯,地上的人先醒過來,聽見聲音,蘇璽和季乾一看過去,這次蘇璽沒再把她打暈,只是坐在那裡看著她。
田曉看見這個環境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在看到這兩人的臉的時候,卻是瞬間清醒過來。
“你們……怎麼會是你們?”
她的聲音啞的不行,完全沒有了蘇璽第一次見她時的囂張跋扈,蘇璽看著她,目光中也盡是冰冷。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是我們帶你出來的。”
“帶我出來的不是兩個中年人嗎?是你們假扮的?”
田曉說說話就要停一下,整個人虛弱的不行,季乾一直接將秦三叫了進來。
蘇璽讓秦三把她扶到自己對面坐下,將餐桌上兩人沒動過的飯菜推到田曉面前,示意她吃。
大概是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田曉的動作都急迫很多。
她悶頭喝了一碗粥,正準備拿一個包子,忽然聽到對面的聲音傳來。
“祭祀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個問題,她的手頓住,看向蘇璽的目光都是警覺,和害怕。
她並不是害怕蘇璽,而是害怕“祭祀”這兩個字。
不知道想到什麼,田曉的身子有些發抖,但是房間裡的這幾個人並沒有人出聲安慰。
“你知道月神嗎?”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田曉顫抖著聲音開口。
“現在是我問你,如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隨時都可以把你送回去。”
蘇璽的聲音依舊沒有感情,田曉知道,她並不是在逗自己。
“月神是我們村子信奉的神明,她是千百年來唯一一個以人類肉體凡胎之軀飛昇的神,最重要的一點,她來自於一個被人類歷史遺忘的朝代。”
“大瑀。”
田曉話剛說完,蘇璽的聲音隨之響起,緊接著,他們看到田曉萬分震驚的目光。
“你怎麼知道大瑀的?不,不可能,我離開以後問過很多人,沒有人知道大瑀的存在,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給我講講祭祀的事。”
蘇璽身子往後靠了靠,並沒有回答田曉問題的意思。
“祭祀……”田曉深吸一口氣,拿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小灣村的祭祀每十年一次,每次都是給月神獻上一個女孩兒,十年前的祭祀完成後,我就被村長點為下一個奉獻給月神的人。
“祭祀可以讓我們保持清醒,永遠記得大瑀和月神,不會被別人‘汙染’。我們村子很少和外面接觸也是同樣的原因,和他們接觸久了,就會慢慢忘記關於大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