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會鳳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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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月黑風高。很多事情白天做不了,晚上就可以做了。

雲國四皇子府迎來了兩位客人。四皇子府的書房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入的,可見這兩位客人是重要無比。

“無痕兄,幾載不見風采依舊啊!”四皇子雲鳳揚一改往常清冷神情,俊面上少有的掛上了溫和的笑容,錦衣玉帶,高貴盈然,將皇子的高貴優雅詮釋的淋漓盡致。

蕭寒玉感嘆!真是冰雪一樣的人兒呢!她發現這次見他愈發的成熟了。

“四皇子也是風采更勝往昔啊!都叫無痕不敢認了。”商無痕與蕭寒玉坐在另一張軟塌上,蕭寒玉一直不語,商無痕客氣的說道。

“這位姑娘是?”雲鳳揚看見蕭寒玉蒙著面紗,從進來就一直不語,便開口問商無痕。

“這是我們門主,想來之前我們的人已經與四皇子打過招呼了,傳的那些話全是我們門主的意思,不知四皇子考慮的怎麼樣了?”商無痕轉頭看了蕭寒玉一眼,對雲鳳揚笑笑道。他聰明的沒有點出蕭寒玉的身份。

“原來是‘天下暗門’的門主?沒想到是這麼一位年輕的姑娘!幸會!幸會!”雲鳳揚聽商無痕一說,連忙起身向蕭寒玉深施一禮。

蕭寒玉一驚,一國皇子之禮?這禮可大了,看來‘天下暗門’在五國的影響可見一斑。

“四皇子客氣了!”蕭寒玉連忙起身還禮,還要說什麼,只見雲鳳揚看著她滿眼驚色,後退了幾步。口中連連驚呼道:“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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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鳳揚說完就愣在那裡,一雙俊眸睜的大大的看著蕭寒玉帶著面紗的臉,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有千萬驚喜。

蕭寒玉一愣,看著他,沒有想到,只說了一句話,便被他認出來了,兩年了,還以為他早就不記得了呢!

“真的是晴姑娘麼?”雲鳳揚看著蕭寒玉,轉頭看著商無痕。

商無痕笑而不語。

蕭寒玉嘆了口氣,伸手扯了頭上面紗,笑看著他道:“真沒有想到你是雲國的四皇子,兩年了,故人可還安好?”

雲鳳揚一愣,看著蕭寒玉的臉,似是忘了反映,吶吶的道:“不好!怎麼會好呢?”

蕭寒玉再次一愣,疑惑的看著他。

雲鳳揚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什麼,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蕭寒玉,之後隨即苦笑道:“真沒想到晴姑娘是‘天下暗門’的門主。”頓了頓他又喃喃道:“兩年前我就該想到,晴姑娘身邊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晴姑娘又怎麼會是普通人呢?”

“呃……雨晴也未想到雲公子便是雲國的四皇子。”蕭寒玉只能笑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轉頭看商無痕,商無痕坐在那裡不語,見蕭寒玉看他,他則莫測高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蕭寒玉此時也沒有心思無探究,只得愣愣的站在那看著雲鳳揚。

“晴姑娘一向可好?”雲鳳揚似乎已經從震驚中醒了過來,看著蕭寒玉認真的問道。

“還好!”蕭寒玉笑笑。

蕭寒玉說完,發現已經站了半天了,雲鳳揚似乎也發現了,對蕭寒玉歉意的笑笑道:“姑娘快請坐。”

他走過來扶蕭寒玉坐下,蕭寒玉真是受寵若驚,不自然的就著她的手坐了下來。眼光掃向商無痕,商無痕靜靜的坐著,俊眸幽深。

“來人!”蕭寒玉剛坐下,雲鳳揚便向外間喊道。

“是!殿下有什麼吩咐?”應聲進來一黑衣人,眉清目秀,二十上下年紀,看形態應是端的是穩重可靠之人。“去請一碟昨兒新進貢的荔枝端來,再去取‘天青茶’來泡水,擺幾碟‘悠然居’的點心來。”雲鳳揚向那黑衣人吩咐道。

黑衣人應聲下去準備了。

蕭寒玉再次愣住,這都是她喜歡吃的和喝的東西,看來他都記得,蕭寒玉不好意思的向他笑笑道:“難為你還記得,不用這麼麻煩的。”

“姑娘所吃所用,鳳揚一直記得,一日不敢忘。”雲鳳揚也靠著蕭寒玉不遠處坐了下來。

蕭寒玉心裡暗暗的驚了一下,笑笑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若沒有當日姑娘的救命之恩,鳳揚早已經是一堆白骨,對於姑娘,鳳揚永生難忘。”雲鳳揚看著蕭寒玉繼續道。蕭寒玉淡淡一笑看著他:“那不過是舉手之勞,當日救你也是因緣際會,不足掛齒的。”

蕭寒玉說完看著他,雲鳳揚含笑搖頭,不過那笑容有些苦澀,蕭寒玉暗暗嘆了口氣,天家無親情,對一個母親已逝的皇子來說更是舉步唯艱,如履薄冰。明裡排擠,暗中刀劍,陰謀詭計,兵不血刃,各中艱險,只有自己知道。更何況他有著讓人嫉妒的才華,但無勢無力,自然更是艱難,若不如此,老皇帝怕是也不會讓他一直在外做質子十年了。

記得兩年前,積雪山一遇,短短幾日相處,可以看出他心事重重,雖當時有些落魄,但依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行止間自有一種瀟灑飄逸之態,當時想他也就是一武林世家公子被仇家追殺,不曾想到他是雲國一直在外的四皇子。

那時的他雖然是被層層殺手追殺,但依舊是不顯絲毫狼狽之態,一雙眸子仍舊是秋水般清潔明亮,獨立於皚皚白雪的積雪山上,身姿俊秀,神采飛揚。那時的他是那麼奪人眼球。

轉頭再看他,現在的他,頭戴玉冠,腰束玉帶,錦衣華服,一身貴氣,哞光內斂,面色溫和。整個人看起來,依然高貴,依然明亮,這樣的他也沒有人會忽視,但蕭寒玉總覺得少了什麼。

“對姑娘來說是舉手之勞,但於鳳揚來說卻是救命之恩。”雲鳳揚坐在那裡,錦袍玉帶包裹的身軀,更顯挺拔俊秀,風神威儀。

蕭寒玉笑著搖搖頭:“相逢既是有緣,當日那般情況都要我趕上了,只能說明你命不該絕,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蕭寒玉看著他,他的心思實在是太重了,也許是和他的經歷有關吧?

“殿下!”這時候來人在門外恭聲喊道。

“進來吧!”雲鳳揚應聲說道。

只見先前的那黑衣人進來,他身後跟著幾個人,手裡都端著東西。幾人看了看雲鳳揚,他點了點頭,幾人便將手中的水果,糕點依次的擺在了桌子上。又都魚貫的退了出去。

雲鳳揚看著人都走了出去,轉頭看蕭寒玉,又看著半響都沒有說話的商無痕道:“無痕兄、姑娘,已是深夜了,就用些夜宵吧!”

無痕笑笑,上前道:“我還以為四皇子見了我們門主,就忘了這裡還有一個我呢!”

什麼時候無痕也挑起理來了?蕭寒玉笑看著他。

“哪裡?哪裡?無痕兄說笑了,揚今日見到晴姑娘真是太意外了!更沒有想到無痕兄與姑娘皆是‘天下暗門’的人。”雲鳳揚笑笑說道。

蕭寒玉與無痕笑而不語,他又接著道:“揚一直以為‘天下暗門’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卻遇到了兩位,真是揚之幸事。”

“其實也沒有什麼的,‘天下暗門’門規嚴謹,出世即是入世,我們不紛爭天下,所以不常見於世人。”商無痕笑笑道。

“那‘天下暗門’何以為生呢?”雲鳳揚疑惑的看著二人。

“賺錢。”蕭寒玉笑著丟擲了兩個字。

商無痕又好氣又好笑的搖搖頭。

“啊?”雲鳳揚似是吃了一驚,之後看著蕭寒玉無比正經的樣子既而大笑:“姑娘真是妙人兒!‘天下暗門’有姑娘,那一定是富可敵國了。”

蕭寒玉笑著點點頭,既兒無比興奮的看著他,他一愣,眼神一轉,似是明白了什麼,看著蕭寒玉笑道:“姑娘這次來找我,不會與賺錢有關吧?”

“聰明!”蕭寒玉含了顆荔枝笑看著他,商無痕在旁邊看著無奈嘆氣。

“哦?”雲鳳揚看著蕭寒玉輕笑:“那請問姑娘,雲某有什麼可效勞的嗎?”

蕭寒玉立時收了笑臉,正色的看著他:“你都準備好了嗎?你確定要那個位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嗎?”

“姑娘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雲鳳揚也掩了笑臉,正色的看著蕭寒玉。

“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蕭寒玉看著他,觀察他的神色:“你若真的不想要,我們今日也就不會在你這裡坐著了。”

雲鳳揚一愣,點點頭看著蕭寒玉和商無痕,思索了一下道:“我要不要那個位置,與姑娘或者說與‘天下暗門’有很大的關係嗎?”

“當然。”蕭寒玉看著他,毫不猶豫的道:“你坐了那個位置,我可以賺很多的錢。”說完笑看著他。

“哦?‘天下暗門’要賺錢有很多方法,姑娘說的怕不是真心話吧?”雲鳳揚一愣,揚眉看著蕭寒玉,眼哞幽深,神色不明。

蕭寒玉看著這樣的他,嘆了口氣,怎麼她遇到的人都這麼聰明呢!他真的沒有兩年前好糊弄了,還是他本來就不好糊弄?

“風國野心,天下不穩,若其他人坐上那個位置,我恐天下紛爭再起,關係天下百姓。當然,我也沒有那麼大公之心,最主要的我還是為了賺錢。”蕭寒玉眼波一轉,笑著道。

“姑娘有此之心已是天下百姓之福。揚本不欲那個位置,但父皇疼惜,江山基業,揚不可不顧雲國,不可辜負父皇。揚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那個位置。”雲鳳揚眼哞堅定,清潤的聲音有一種勢在必得的魔力。

“你想好了?你若沒有拼死必爭的決心,我勸你還是放手的好,我‘天下暗門’的力量還是可以保你全身而退的。”蕭寒玉緊盯著他的眼睛。

“這話若是姑娘兩年前問我,讓我選擇,我許是會放棄,但這兩年來,我已是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心早已不同了,再做不回那時的我了。”雲鳳揚話語有些悵然。

蕭寒玉看著他,恍然明白,她終於知道他有什麼不同了,他少了瀟灑飄逸之態,被官場朝堂的風氣給壓的世故圓滑了。也許,他說的對,他真的做不回那時積雪山上的少年了,雲國才是他的天下。

“我會幫你的。”蕭寒玉嘆了口氣,看著他道。

“說說姑娘的條件吧?”雲鳳揚含笑點頭。

“我要雲國礦山,漕運的經營權。正規納稅,一分不會偷你國庫的。怎麼樣?”蕭寒玉拿出商場談判的氣勢,整個人瞬間明亮的引人眼球。

“姑娘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我雲國的經濟命脈都給你握在手中了,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我雲國也就在你手中了。”雲鳳揚看著蕭寒玉,俊眸又出現那種幽深不明的神色,但沒有任何驚異之色。

“那你可要考慮好了哦!我們雖是朋友,但一事歸一事,我是不會客氣的。”蕭寒玉吃著葡萄看著他,又揀了兩塊糕點吃了,抿抿嘴,喝口茶,幽閒的看著他。

“朋友?”雲鳳揚說著這兩個字,話語意味不明。商無痕一愣,袖中的手輕輕的攥了一下。

蕭寒玉一愣,看著雲鳳揚皺眉沉思的樣子,慢慢道:“與天下相較,熟輕熟重呢?太子儒弱可欺,皇后當政,二皇子殘忍嗜殺,貴妃也不是省油的燈,雲國若交與別人手中,你認為呢?”

商無痕猛然抬頭,看著蕭寒玉,一雙眼睛瞬間明亮。

蕭寒玉笑笑繼續道:“我‘天下暗門’門訓,世代不得參與紛爭天下,也就是說,我是不會要你的江山的,你大可以放心啦!”

雲鳳揚忽而輕輕一笑,看著蕭寒玉,又轉頭看看一直不語的無痕:“‘天下暗門’有姑娘這樣的精明門主,難怪傳為奇談,‘天下暗門’的勢力,整個天下怕也是爾爾吧!”

蕭寒玉笑著搖搖頭:“我只喜歡錢。”

雲鳳揚一愣,商無痕笑而不答,俊眸看著蕭寒玉,滿眼寵溺之色。

許久……

雲鳳揚笑看著蕭寒玉,又看了看商無痕,一整衣袖悠悠的道:“好!若姑娘助我登基為帝,雲國漕運、礦山的經營權都交與你‘天下暗門’,有生之年決不收回。”

“呃?”這下輪到蕭寒玉愣住了,本以為也就幾年的事,等他收了權,穩定了權利,定是要收回去的,沒想到他到信任她,願意給了幾十年的雲國漕運、礦山的經營權。

雲鳳揚出口的話,不但蕭寒玉意外,商無痕也很意外的看著他。要知道漕運、礦山那可是一國經濟的命脈,雲鳳揚就這麼痛快的答應了,不得不讓二人意外。

“呵呵……明日兒我叫人準備文書協議,蓋我的皇子專章,登基後加蓋帝章。”雲鳳揚看著蕭寒玉與商無痕怔愣的樣子,大笑道:“能讓你二人大吃一驚的事兒,我十分願意做,況且有‘天下暗門’做經濟後盾,我相當放心。”

看著坐上那笑容滿面,神情愉快的人,又似乎成了積雪山上那個飛揚灑脫的少年,哪還有半分深沉的樣子,果然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蕭寒玉和商無痕看著笑的張揚的他,有些無語。

商定了這件大事,幾人又閒聊了幾句,約定具體事項稍後幾天再議,蕭寒玉與商無痕謝絕了雲鳳揚的挽留,便出了四皇子府。

回到‘天上人間’已是深夜,蕭寒玉簡單的洗個澡,倒頭便睡,來了雲國這兩日一直沒有時間休息,真是累壞了,趕緊補眠。

一連幾日休息,蕭寒玉總算是有了些精神,說話的勁也大了,‘問情閣’與‘天上人間’兩部協助雲鳳揚暗中佈置,所以這兩日到是給無痕和無豔忙壞了,幾乎是見不到二人的影子。

彩蝶去接應神醫宇通,綵鳳每日的向蕭寒玉彙報得來的情況,蕭寒玉基本上瞭解了個大概。為防萬無一失,他們分為幾方行動。

朝中以丞相為首的官員大多支援四皇子雲鳳揚,其他太子和二皇子的人幾乎被暗門暗中堅控了起來,至於各處細節,蕭寒玉也不想知道,本來就是些爭權奪利,陰謀詭計的事,她也沒有興趣。

雲鳳揚畢竟是出身於皇室的皇子,自小見慣了這些,這些事他有暗門勢力暗中襄助,自然做的是得心應手。情況基本控制,只待妙手神醫於通從玉雪山趕來,進宮看著能不能使雲帝甦醒來,這樣也許就少了些血殺。

據彩鳳說了無豔的想法,這次動用‘問情閣’與‘天上人間’兩部勢力幫助雲鳳揚,也就是說‘天下暗門’把這兩部徹底的暴露在雲鳳揚眼前了,無豔擔心雲鳳揚過河拆橋,反過來對付‘天下暗門’,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蕭寒玉聽了也只是笑笑,不是她抬高自己‘天下暗門’的勢力,貶低別人的能耐。‘天下暗門’風雲暗使,六部三十六堂,還有鳳無聲的‘天下茶樓’,暗門勢力百年,要天下也不過爾爾,他一個小小的雲國,蕭寒玉還不看在眼裡。

別人都是很忙,蕭寒玉的身邊,彩蝶去接應於通了,綵鳳也不得閒,整個‘天上人間’看來最閒的就是蕭寒玉了。

蕭寒玉是左右無事,逛逛街,吃吃酒,一天也就過去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天上人間’迎來送往,客譯不絕。閣內嬌聲豔語,絲竹聲聲,琴音悠揚,羌管弄笛,輕紗明裝,纏綿暖味,暗香飄飄,笑語歡然。

明鏡高懸,輕紗薄帳,軟玉溫香,人間仙鏡,真正是豪門公子,王侯大家,一擲千金之地。

蕭寒玉站在高臺上,津津有味的欣賞臺下輕歌漫舞,內心感嘆無比,這樣的地方,把外界的一切都屏棄在外,溫柔鄉,英雄冢,天下風流男兒的消魂窟。

蕭寒玉讚歎的看著,真是無比佩服無豔的能力,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這許多嫵媚佳人,一個個色藝俱佳。拿出來都可以做頂臺支柱。

“玉兒!果然不出你所料,你等的人來了!”蕭寒玉正看著,無豔笑語嫣然的站在了她的身後,她臉蛋微燻,眸子清亮,眼角含春,看來是喝了些酒,本就妖嬈的臉上更添幾許風情。

“哦?來的是誰?”蕭寒玉猜出了幾分,仍是想確認。

“清風公子與雲二皇子雲鳳羽。”

“果然啊!他們進了哪裡?”蕭寒玉問。

“進了‘倚香閣’,沒有叫姑娘。”無豔笑笑道。

“開啟旋陽門,聽聽他們說什麼。”蕭寒玉想了想道。

“是”無豔應聲下去了。

無豔走後,蕭寒玉皺眉思索,總覺得莫清風找上雲鳳羽不簡單,依他的頭腦,要是助也不會助雲鳳羽吧?不過這事是難說呢!他來雲國必有所圖,可他找上雲鳳羽,雲鳳羽能給他什麼呢?

許久後,無豔才回來,看她的神情較為嚴肅,能讓無豔現出這種神情的,想她聽到的事情看來很重要了。

“出了什麼事情嗎?”蕭寒玉看著她。

無豔似乎猶豫了一下,看著蕭寒玉道:“他們談到了‘無字天書’。”

“什麼?”蕭寒玉一驚,面色瞬間一變,她自己都可以想到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自從十幾年前藍園之事後,有多少年沒有從外人的口裡聽到‘無字天書’這四個字了。

蕭寒玉平復了一下心緒,看著無豔,等她繼續說。

“雲鳳羽手裡有一本‘無字天書’,清風公子答應幫助雲二皇子雲鳳羽奪得那個位置,條件是那本‘無字天書’。”無豔看著蕭寒玉道。

“什麼?”蕭寒玉再次一驚。

記得十四年前,她那日要看‘無字天書’,而孃親說藍叔叔去取了,後來藍叔叔回來正趕上藍園敗露,再後來藍叔叔隨她們一同墜落天塹崖,那時候醒來,孃親要給她看,可是她恨死那本書了,怎麼還會在多看一眼?

孃親後來再未出谷,但‘無字天書’至今一直在她手中,她雖沒有見到,但依照當時天下人的瘋狂,小孃親的珍重,想來不會是假的。

如今卻說那‘無字天書’在雲鳳羽手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莫非是雲鳳羽為得到莫清風的支援而耍的陰謀?

蕭寒玉看著無豔,無豔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趕忙道:“據他說‘無字天書’有兩本,當年雨萱公主攜帶的是上本,而今下本在他手中。”

“什麼?他說‘無字天書’有兩本?”蕭寒玉驚訝的看著無豔。

這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蕭寒玉震驚無比,若是如此的話,為什麼當年一點音訓也沒有?天下人的目標都是小孃親?而且這麼些年也沒有聽小孃親說啊!

蕭寒玉從來就沒有正視過‘無字天書’,想來不過是什麼秘籍或者寶藏之累的,孃親當初要給她,她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連看也不想看,一本破書害了多少人?藍園永遠是她的噩夢,現在看來,這‘無字天書’她還真要上心了。

蕭寒玉看著無豔,皺眉想了想道:“全力監視雲鳳羽和莫清風,一定不能讓他們達到目的,必要的時候奪了那‘無字天書’。”

“什麼?”無豔一驚,驚訝的看著蕭寒玉,半響鮮有的嚴肅看著她道:“門主!我‘天下暗門’門訓不得介入紛爭天下……門主沒有忘吧?”

蕭寒玉一愣,看著無豔,恍然明白了,也正色道:“當然沒忘,我時刻緊記。‘天下暗門’門訓世代不得紛爭天下,但沒有說不可介入天下紛爭。”

無豔一愣,蕭寒玉平靜的聲音接著道:“紛爭天下和天下紛爭你不會看不明白有什麼不同吧?況且,若有人為一己之私,而陷天下黎民百姓不顧,妄圖啟動幹火,生靈塗炭,我‘天下暗門’焉能坐視不理?皮之不存,毛之焉附?我‘天下暗門’又何在?”

無豔聽蕭寒玉如此說,面露慚愧之色,神色一整,單膝跪地,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道:“門主教訓的是,無豔慚愧!屬下鼠目寸光,懷疑門主,罪該萬死,還望門主恕罪!”

蕭寒玉再次一愣,看著無豔,四年來,自從她見到無豔的時候起,什麼時候也沒有見她這般恭敬過。

“無豔不必如此,我知你也是為了‘天下暗門’,我不會怪你的。況且,我本就有著為己的私心,累了門內眾兄弟姐妹,玉兒深感不安。”蕭寒玉彎身扶起無豔。

“門主快別這樣說,自從你領導了‘天下暗門’,我門不知道好了多少,連一普通門人的吃穿待遇都猶如王侯,‘天下暗門’門內眾兄弟姐妹都無比欽佩和無比自豪有這樣的門主,門主的事便是我‘天下暗門’眾兄弟姐妹的事,為了門主,我們願意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無豔真誠的看著蕭寒玉,眸子清明,聲音有力,顯然是發自內心。

蕭寒玉再次愣住,看著無豔無比正經的樣子,她還是不習慣這樣的無豔,也不喜歡無豔這樣,在她的心裡,每個人的人命都是寶貴的,沒有誰可以為了別人去死。

但她沒有勸無豔不要這樣,因為她知道古人的心理,她與這個世界人的思想何止是差了千年,那是兩個時空呢!

蕭寒玉長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轉身看著窗外,已經是深夜,夜色正濃,月色高懸,朦朧的天際,繁星密佈,啟人憂思。

看來天下將要不再平靜了,蕭寒玉靜默許久,終於下了決定。

她回身看向無豔,無豔依舊是一身蔥綠衣衫,雪紡輕紗,更顯身材玲瓏曼妙。臉旁妖嬈嫵媚,裝顏明麗嬌柔,這樣的無豔,本是一個小小的女子,誰也不知道她處世行止有多麼的果斷幹練。

無豔也回看著蕭寒玉,眼神明亮,充滿信任,蕭寒玉笑笑看著她,一字一句的慢慢道:“無豔,若我無視門訓,要奪這天下,做這天下女子第一人,你待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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