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蒼狼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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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奇一抹嘴角湧上的鮮血,冷喝一聲,道:“你徐鴻儒在江湖除名,就在今日。”狂催真勁,縱身而起,一劍擎天。

他一劍刺向太陽。

他的蒼狼嘯月劍法,是最為殘忍和孤傲的劍法,就好比深藏大山中的孤狼,又狠又毒,殺伐凜冽,只要劍一出鞘,就必定要飲血而回,否則催出的勁道和殺意,恐怕便要反噬己身,讓他功力大為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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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殺止殺,以戰止戰,唯此而已。

月滿山巔之時,便是他的劍法最為狂烈的時候,也是最為厲害的時刻。

可惜的是,眼下並不是夜晚,他的劍法在白日使用的話,沒有了那狂月滿天的境況,根本就難以達到巔峰的狀態,他的感官和靈覺,也不能催到最為通靈的境界。

所以,他唯有一劍刺日,藉此來動體內潛藏的潛力,逼出自己最為精純的氣勁。

——蒼狼嘯日。

縱然不能如深夜一般孤絕無敵,也能大大催自己的潛在力量。

“砰砰砰砰”,兩人在半空之中又拼鬥了數績,再次分了開來,互相對峙而立。

狂風急掠之下,兩人都是臉色猙獰,渾身染血,宛如兩個地獄惡魔。

孫越陵來到了陣前,看到兩人如此模樣,也是大吃一驚,二人在不留餘地的互拼之下,都已經負了內傷,傷痕處處。

張之奇此時看見孫越陵來到,大喝一聲,道:“孫都事,你我二人聯手斃了此賊。”此刻他久戰不下,也不願意和徐鴻儒拼個同歸於盡,於是打算叫孫越陵和他聯手殺敵。

孫越陵不再猶豫,他所作所為,不就是為了擒殺這個聞香會的妖嗎,喝道:“好。”一挺手中長槍,便加入戰陣。為了拿下徐鴻儒,他可是殫精竭慮,付出太多,此時也不能講什麼江湖道義,武林規矩了。

徐鴻儒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二人聯手,他負傷之下,可是不敢覷。

張之奇怒吼一聲,道:“我攻前,你攻後,切莫留情。”一抖手中劍,再次朝著徐鴻儒飛刺而去。

孫越陵也不敢怠慢,早就催了體內澎湃的真勁,亦是一聲大喝,長槍猶如一條火龍,橫過數丈的空間,朝著徐鴻儒後心刺落。

刑場上,孫越陵和張之奇一前一後,朝著身在當中的徐鴻儒夾擊而去。

勁氣嘶鳴,聲如悶雷。

徐鴻儒在兩人夾擊之下,不敢大意,身形周遭早就是劫陣密佈,拼著耗費全部真元,也要將兩人擊退。

張之奇的手中長劍,受烈日激,已經化作了一條擇人而噬的惡狼,墨綠色的劍身宛如深夜裡惡狼的雙眼,疾刺徐鴻儒前胸。

孫越陵的長槍,也離徐鴻儒後心不到一丈距離。

徐鴻儒狂吼一聲,雙掌往左右一錯,喝道:“真如八劫!”

一聲大喝之下,聲如震雷,孫越陵腦中轟鳴了一下,手上的力道登時減弱了三分。

在徐鴻儒的全力施為之下,以他為核心,爆出了一圈圈往外激盪的起勁,所有的劫陣同時炸開來,就宛如引爆了一堆炸藥,勁氣激射,狂風怒卷。

“砰砰砰砰”,無數道勁氣在三人周遭爆開,孫越陵的長槍在離徐鴻儒三尺距離之時,再也難以遞進,被震得偏離方向,一槍落空。

但是,由於徐鴻儒前後受敵,已經消耗了不少勁氣來對付孫越陵,所以,身前的張之奇人劍合一,宛如一支激射而出的利箭,直插徐鴻儒胸腹。

“噗”的一聲,徐鴻儒也只能堪堪震偏長劍,躲開胸腹要害,但是長劍已經貫肩而過,仍是刺傷了他,凜冽的氣勁攻入他的肺腑,他嘴一張,狂噴出了一口鮮血。

徐鴻儒噴了一口血之後,一掌打向眼前張之奇,張之奇後退不及,胸前立刻中掌,也是大噴了一口鮮血,被打得倒飛而出。但是他手中仍是緊緊握著那把權柄神劍,這把劍從徐鴻儒肩頭拔出,又帶出了一篷鮮血。

劍既是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作為一個劍法大家,他寧可硬挨這沛然莫御的一掌,也不願棄劍而去。

在徐鴻儒這反擊一掌之下,他也是經脈皆損,受傷不輕。

徐鴻儒撫著胸口,臉色蒼白如雪,身形搖搖欲墜。

——這是絕佳的機會。

張之奇自然不肯錯過,所以他壓下體內翻騰亂躥的氣血,對著孫越陵喝道:“殺了他。”再次一抖手中劍,朝著徐鴻儒刺去。

孫越陵聞言,再次舉槍,運起了紫微鬥訣最為巔峰的起勁,朝著徐鴻儒後背刺去。

他知道徐鴻儒已是強弩之末,剛才的奮力反擊,已經耗盡了他的真元,此刻他傷勢嚴重,體內真氣渙散,沒有比此刻更好的機會,能夠將這個禍亂多年的妖殺死當場。

徐鴻儒慘笑一聲,反手一探就握住了孫越陵的長槍,運力一震,在他頻死餘力的反擊之下,孫越陵雙手如遭雷殛,痛入骨髓,催的真勁竟然消弭於無形。

長槍似乎也不能消抵掉這莫大的勁道,立時斷為兩截,只餘半截槍桿在手。

但此時,徐鴻儒身前的墨綠色光芒,已經快要抵達他的心頭。而他根本就沒有餘力再躲避和反擊,唯死而已。

……

廣濟寺殿宇屋脊之上,方逸塵對上神秘人,使出了驚才羨豔的絕世劍法,攔住他增援西四樓牌的鬧市刑場。

方逸塵在關心堂的武藝不亞於厲若冰,是第二號牛鼻人物,被仕林譽為“劍俠”。他的一手遊俠劍法,乃自幼苦修而成,變化萬端,有影無蹤。

可讓他驚訝的是,眼前的神秘人似乎並不打算和他作生死決鬥,只是纏著他遊鬥,縱躍在廣濟寺的各處殿宇之上、廣場之中,且戰且走,邊打邊退。

方逸塵怒了,喝道:“鼠輩,有膽就與我大戰三百回合,何必作跳梁醜,不敢應戰。”神秘人的身法委實了得,變幻莫測,來去如風,這等輕功身法,連向來自詡為劍影無痕的他都覺得難有所及,只能跟在他的身後,一路狂追。

神秘人凌空出一指,一道勁氣出,消抵掉他催的劍氣,笑了起來,道:“江湖傳聞,方逸塵是個狂妄自大,不知進退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啊,三句不離本行,逢人張口就咬!”

方逸塵氣急,可偏偏又拿他沒有辦法,只得怒喝道:“無恥人,藏頭露尾,敢與我一決高下否?”長劍如虹,疾刺神秘人背心。

神秘人轉過身來,又是一指彈在劍刃之上,出“叮”的一聲清音,然後他借勢飄退,又落在了另外一重殿宇之上。

方逸塵長劍斜指,冷冷道:“好指法,京師之內,能有此修為的人不多,如我所料無誤的話,你應該就是花旗社的社主熊思飛無疑,只有他才能使出這等內勁精純的指法。”

熊思飛身為花旗社社主,以一手“冰玄指”聞名於世,方逸塵看此人指法凌厲,心中已經認定了他就是花旗社的熊思飛,也惟有此人,才會幫助聞香會來劫法場。畢竟,**星的“雙管齊下”之策已讓花旗社蒙受了不的損失,他自己更是拔除了花旗社在東城的重要據,親手殺死了他們的三檔頭馬進良。

所以,只有花旗社才有理由幫助聞香會,與他們關心堂和東林黨人為敵。

神秘人哈哈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徐鴻儒恐怕已經成功劫下法場了,你們關心堂的如意算盤,這下恐怕要落空了。”

方逸塵一愣,他此番前來,就是受了厲若冰的囑託,來襄助孫越陵行刑。厲若冰千萬叮嚀,料定徐鴻儒必定會來劫法場,所以命他和黃天來一同前來助陣。

果然不出厲若冰所料,徐鴻儒不僅來劫法場,還請動其他勢力幫他助拳,如果不是他來的及時,很有可能張之奇就被這個神秘人牽制住,難以進入到刑場中央。

但此刻,眼前的這個神秘人分明就是在拖住他,讓他陷在這裡,不能支援刑場。想到這,他冷冷道:“今日且先放過你,他日我必定殺上花旗社,讓你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完之後,再也不管神秘人,縱身朝著阜成門大街而去。

神秘人亦冷笑一聲,看著他急掠而去的背影笑而不語。

阜成門大街上的戰鬥已經結束,這些前來幫忙的蒙面人,都只是虛張聲勢,故作姿態而已,只是衝擊了一下禁衛軍,然後又拖住他們纏鬥。當禁衛們穩住陣型,全力反攻之時,這些人反而且戰且退,慢慢地逃的一個也不剩了。

方逸塵對著東堂主黃天來喝道:“黃堂主,我們趕緊去刑場幫忙。”

黃天來應了一聲,和他一起拔腿就走,道:“方堂主,這些蒙面人,都是些什麼人,你是否有所現?”

方逸塵道:“似乎是花旗社的人馬,那個為的,極有可能是熊思飛。”

黃天來驚訝道:“啊?是花旗社?”想了想,旋即道,“和我過招的那個人身手矯捷,似曾相識,我覺得更像是三十六道的妖帥李夜尋。”

這次輪到方逸塵大驚,道:“什麼?三十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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