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街道上，冬日裡的太陽儘管不是那麼溫暖，曬在身上還是很難受的。商場的大屏幕上大多都是在最近興起的網絡紅人和菲利斯代言的商品，有的小一點的店鋪還在放菲利斯的歌。

我進入一家服裝店一番喬裝打扮之後，對著鏡子照了照。嗯，看起來十分像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跟我原本的相貌有所偏離。

"老闆，我都要了！"

..........

昨天晚上我約了個人，這個人是負責在巴克手下暗中傳線的。我不能保證他見沒見我真正的面目，只憑我再度醒來之後滄桑的很多的面龐是遠遠不夠的，至少要再老一點，接近四十歲才勉強能行吧。

我坐在北區一家不起眼的餐廳裡，這個地點是線人給我的。四處觀察了一番，這個地方談不上很安全，四面八方都是人，如果被有心人聽到我們之前的談話就是麻煩了。我想他選擇這樣的地方也是提前做過考慮之後的，畢竟這裡.........有很多的維護機器人！

坐在那裡不久，一個運動衫的大男孩做到了我的面前。他親切的問我："先生，我能坐在這裡嗎？"

我也回給他一個笑容："當然可以。"

"你們換人了？"

"那個蠢貨不相干了，結果腦袋就炸開了花。"我彷彿在對他將一個笑話，儘管這一點都不好笑。

"那........這次我們需要一點.........先生怎麼了？"他剛露出笑臉想要說點什麼，便被我的手勢止住了。

我報以不滿的態度對他說："這位先生，請您先認清現狀好不好？你們再與我們交易的同時還跟別的團隊有來往吧？"

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笑容變得勉強起來："怎麼會？"

"您跟其他團隊之間的聯絡都被我們發現了，而且昨天我們最高層把所有奸細都處理掉了，得到了你們在向別的團隊透露我們訊息的情報。"

"您這話當真？"他的眸子閃過危險的光芒。

我不動聲色："當真，絕無半點謊言，難不成您不知道？"

他剛欲開口掩飾，我便搶他一步："那您最好問問您的上級，您不知道這事也就說明您不是巴克先生的心腹吧？我個人提議您還是瞭解一下比較好，這樣做無意是在玩火，到時候搞得各團隊忍無可忍來圍剿他了，最先失去生命的可是像您這樣的下屬。"

我能看到他腮幫子稍微鼓起來了一點，嘴唇有點細微的顫抖，腦袋裡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我說的話。

看到他愣神，我一拍巴掌驚醒他，用很堅決的語氣對他說："還請你們將此事處理妥當再與我們聯絡，我們會再度審視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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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帶上帽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還留在座位上的運動衫男孩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中。

我的計劃還不止如此，既然要破壞就要徹底。正如俗話說的，斬草要除根。

我讓史蒂夫和陳長關向各大團隊的中層傳出了這件事情，高層的很多人都知道，與他合作本就是把下屬們矇在鼓裡，這下往上面再添了一把烈火。想要壓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葉先生，我實在不明白，您拿下了紅色薔薇之後為什麼不去利用下屬們辦事呢？"傑諾斯強歸強，但是他大多都是以大臣的想法來衡量。

我託著下巴，眼睛望著遠處正活力四射的菲利斯。手中的吸管正無聊的攪動濃郁的黑咖啡。關於他的話我是懶得回答的，不過他這等強人作為戰力我還是很在意的。

頓了頓才開口："從紅色薔薇中找出的奸細數量上就能判斷有多不安全，況且我的臉只在高層暴露了，那很多人都還以為我不在夢想城，為的就是迷惑他們。如果我命令下屬去做的話難免會被懷疑艾瑟爾去哪了，那麼現在從上面管理的人是誰。你不幹領導這個活人人皆知，奸細打擊完畢，剩下全是沒有野心的傢伙，自然不合理。後續一旦有什麼行動也一定會被人盯得死死的，到時候萬眾矚目的人一定是他們神秘的新上級。你覺得有幾個人會相信你們有膽量對那麼多高層下手？"

"你想的可真細，跟我的主人一樣。"他提到他的主人的時候眼神柔和了不少，至少沒有一種被獵鷹盯住的感覺了。

我不會觸碰他主人這個秘密，多舌一般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端起這杯咖啡慢慢的喝了進去一口。

"噗！"

口中彷彿被人塞進了無數的黃連，濃郁的苦味在口腔裡晃盪著，舌頭拼命的想要躲避這股味道的來源保護快要壞掉的味蕾，可惜喉嚨彷彿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趕緊閉上了大門把咖啡阻絕在了外面。

直到最後我還是狠狠的吞下去的！

苦澀的味道一直留在我的舌頭上久久不能散去，我恨不得伸出舌頭把它切掉好讓我解脫。這時我才發現我的臉不僅僅是皮再抽動，整張臉的肉都快抖出來了！

這下我可做不到面不改色："傑諾斯·卡森！你給我點的什麼咖啡！？我都要死了！"

他眯起一雙銳利的眼睛，把臉湊到咖啡旁嗅了嗅濃郁的味道。恍然大悟一般："我的主人很喜歡喝苦的咖啡，他說這是他人生的味道所以我以為........就讓服務員來了一杯最苦的咖啡。"

我真想一口噴死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的主人一定有病！誰能喝得下這麼苦的玩意？好像......我的舌頭都澀澀的，這苦味怎麼還下去？再不下去我真要死了！

我招呼了一聲夢煙："老闆娘，這杯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夢煙仔細的想了想："好像是夜之城那邊的咖啡，據說很多人都用它來做賭注，賭誰吃下去之後多久不昏倒。"

看著夢煙的笑容我忽然感覺她好像一隻可怕的惡魔。這咖啡豆我也知道，這是不是一個用來做咖啡的東西，是製作興奮劑和治療味覺的一種藥品，只有夜之城產。而且自從這玩意開發出來第一天我就看到好幾個人去試它，然後......口吐白沫一個個排著隊去了醫院。

想到這兒，我狠狠地瞪了傑諾斯一眼："我真想解僱你！"

"算了老闆，這東西還可以當做保持清醒的東西。從剛才您喝下到現在，您的眼睛可是明亮了許多，這是個能刺激神經的好東西。"

保持清醒......刺激神經........等等！

我眼前一亮，傑森的致幻劑是麻痺神經的，大腦的思考速度會被藥物所影響，因此使得接收到別人強烈的命令之後會直接灌輸進去，就好比火車一樣一路衝進去撞開其他慢慢吞吞的思緒直接號令小腦。

這咖啡豆的作用既能醒腦又能像現在這樣提高人的興奮度，加快思考。是致幻劑的完美解藥，就是........MD太苦了！我的舌頭啊！

後來這傢伙怕我浪費就自己把剩下的都喝下去了。我本想看樂子，不料他臉色變了變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就.......就完了！？

午夜十二點，我獨自一人走在杳無人煙的西區小巷裡。

"喂........"

漆黑一片的巷子裡，唯有我手中握緊光芒，如此微弱的光芒中顯出的應該是我一張冷漠的臉龐。

"咕嚕....."

"是......葉哥嗎？"褪去年輕人的青澀，是更加穩重成熟的聲調。

"是我，巴克。聽說你最近遇到了困難？"

他有點喘："是這樣的葉哥，最近下面的輿論很多。各團隊以這種輿論來壓我，說實話我什麼都沒做，可是下面的人喊著要推翻我。葉哥！我已經混到司令了，馬上就能登高一呼讓咱們讓世界天翻地覆！"

"那好，你來西區和南區的交界處，記得帶上自己的心腹，不然這麼晚可不太安全。"

"好的，葉哥。"

有了我的話，他放心了許多。我沒有放下終端機，而是一邊朝著目的地走一邊又打了一個電話。

"喂！我讓你辦的事情，你做的怎麼樣？"

"請放心先生。"

........

大約一點左右，巴克帶著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朝著我走了過來。這麼長的時間了，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大人了，頭上再沒有那種亂七八糟的髮型，理一頭很規矩的髮型。就連向我走來的腳步都帶著幾分軍人的氣勢。

望著他鎮定自若的面孔，我偷偷把終端機縮排了袖子裡。

"葉哥，您久等了。"他上來客套了一句，看來長時間的交涉讓他有了不小的提升。

我擺了擺手："這種客套話就別說了。告訴我現在你的問題在哪裡？"

他稍微僵硬了一下，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手掌糾纏在一起，帶起掌間的老繭摩擦的聲音。

"葉哥是這樣的，最近的事情您可能不太清楚。我手底下的人揹著我去做了買賣，騙取別的團隊的訊息再拿出去賣，然後再換來。我本想處置的，可是一旦我下手整個中層都要遭殃，沒了中層我的高層就沒有下屬了，低層就失去領導了，那我要想恢復元氣定然需要大把的時間，我認為咱們的計劃不能再拖了。"

我估計誰看見你一本正經，滿面忠誠的樣子都會被你炙熱的雙眼給感化心中存在的殺意。很可惜的是我都看到真相了，你還打算用這種方式欺騙我？利用我們發動戰爭的計劃來討好我，既可以不用再理別的團隊又可以得到我承諾的報酬。想的很美好，一箭雙鵰。

我心中不屑的笑了笑，臉上擺出一副凝重的態度："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他下嘴唇動了動，面無表情的挪過眼神，視線停留在自己的鞋子上。兩隻手一點點攥緊彷彿做出了很大決心一般："葉哥！我需要人來堵住他們的嘴巴，擺平我下面的事情。用錢不太可能，我希望能用武器來鎮壓他們。"

好小子！胃口不小！

我捏住下巴一番思慮之後："加拉洛可不同意。"

"加拉洛老先生跟我們的代理關係很好，為了平定風波他一定會同意的。"巴克眼睛轉了一下，那一抹狡猾被我深深的看在眼中。

"這樣吧，武器我要給你弄實在是太困難了。艾特奧斯裡面也不是你想的那麼太平，我唯一對你的幫助就是你把訊息都給我，我用艾特奧斯的力量去壓他們。"我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伸手要訊息。我才是強勢的一方，主動權被搶走這麼窩囊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他臉上帶起為難之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扭扭捏捏的跟我："葉哥，我不知道這話當不當講。"

"但說無妨。"

他眼中閃過一道兇芒："您是不是也覺得我出賣了您？"

"哈哈哈。"我笑出了聲，對他搖了搖頭："怎麼會呢........"

他剛安下心，我臉上的笑容瞬間蕩然無存，比翻書還快的速度翻出一張衝滿譏諷的面孔："我不是覺得！我就認為你出賣了我！"

"葉......."他突然噎住了，後面的聲音沒能發出來。緊接著他點著頭，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的鼻子："葉白！你自以為是的覺得你站在頂峰很厲害了！我們這些在你手下為你賣命的人都得對你一顆紅心是不是？"

他退後了幾步沒敢靠近我："我告訴你！別以為你什麼都行！誰都得依賴你！我還就告訴你了！我就出賣你了！還有你的盟友陳先生也背叛了你！瞧瞧你們可憐的，連舉起槍對住敵人的膽量都沒有還敢命令我，站在我的頭上？去尼瑪的！老子做的都比你強！"

我臉上的譏諷越發濃郁，想想這個傢伙的表演就好像一個滑稽的小丑。我嗤笑了一聲，這下我算是真的把他看穿了。

"現在你手裡掌握著很多的資訊，只要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讓所有團隊不得不大打出手。就算你死了還有很多人給你陪葬對不對？"

他嘴角掀起一抹嘲諷："你不是很清楚嗎？就連艾特奧斯也無法倖免。"

"哈哈哈！"我實在無法相信這個傢伙竟然能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原諒我笑出了聲，我實在是沒想到你會幼稚到這個地步。難道你就不知道妥協這兩字嗎？我們會為了各自的利益做出妥協，沒有人願意勞財傷命興師動眾的去惹那幫噁心的機器人！"

"你們不就是這樣幫愚蠢的傢伙嗎？"他譏諷道。

"我們的確愚蠢，但是我們不會像你蠢到這種地步。自己不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敢伸手去摸老虎的屁股。"我送給他十六個字："膽大包天，不自量力。愚昧無知，損人害己。"

"很好！"接著他做了個手勢，面部扭曲的大叫："給我開槍！"

咔咔！

槍口全部指向巴克！

"你.......你們要造反！？"巴克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心腹們，他們每一個人都端起槍瞄準了他的腦袋，面色漠然。

巴克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他大幅度的喘了口氣，之手指著自己的胸口："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不就是那個敢拉我們做墊背的巴克司令官嗎？"

"就是，還一臉洋洋自得的說自己早已掌控了一切。真當人家做團長的都是傻子？"

"切！人家得多腦殘才會被你騙到啊。"

現在巴克身邊圍繞起背叛的聲音，他無論如何都想到不到自己親手帶起來的人會拿槍指著他！

"你們......你們忘了是誰帶你們爬到這麼高的位置的嗎？"巴克當即就跳了腳，這麼長時間磨練也算沒白費，至少臉上沒有多少懼色。剛才只是單純的被這一幕驚到了。

"........"所有人閉口不言，他們面色不變猶如一尊尊雕像。

巴克嘴唇狠狠地抖了抖，他從身後慢慢的掏出槍指著我，這期間我沒讓任何人有動作。

"告訴我，你怎麼收買的他們！？"

我面無表情："金錢，名譽，香車美女。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性命。"

他哆嗦了兩下："你在騙我！"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像狗一樣對你忠誠啊？有時候狗還會反咬你一口呢！我建議你別養任何人，養好自己就行。當然我認為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們就被這麼低俗的東西收買了？"他整個人都氣的要發瘋了，原本還算鎮定的狀態突然間冒出殺氣。

"不不不！這並不低俗，如果它低俗的話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追求它？低俗的是你的落入現在這種眾叛親離的處境時那種弱者的想法！"我搖了搖手指："你先別說話，我告訴你，反派死於話多這種情況不會出現，因為你沒有任何理由會得救。你記住了，人類的社會就是一這麼勢利眼！人人認為你錯了，你就是錯了！人人覺得你不好，你就是不好！人人都覺得你該死，那你就去死！明白了嗎？"

巴克兩隻手抖得連槍都快拿不穩了，他牙齒在瘋狂的爭鬥，肌肉幾乎都擰緊了，彷彿一顆不穩定的炸彈。他哆哆嗦嗦的張開嘴巴，喘得越來越急促，兩眼噴出的火焰簡直能把我化為灰燼。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相信他早就把我殺死千萬回了。

"歪理論！一派胡言！你才是最該死的！現在生活的多平靜啊！你TM竟然想破壞？你才是另類！所以........你去死吧！"

嘭！

粗大的子彈直奔我，袖子裡早已藏好的終端機變為一條長蛇閃現在我的面前將這顆威力巨大的子彈攔下。

我從腰後面掏出魔女對著轉身就要跑的巴克大喊："別跑咱們禮尚往來！"

眼角瞥到有人有動作，我立刻喝道："你們都住手！別開槍！"

嘭！

這回我的子彈不是奔著他過去的，是奔著他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去的。這是逆風行的紅色子彈，只要狠狠地壓下彈頭就能引起爆炸.......

轟轟！

"嗚哇！"

巴克一聲慘叫，他的左腿葬身在了爆炸之中，他望著眼前焦黑還散發著一股刺鼻味道的左腿，長大了嘴巴拼命的呼吸冰涼的空氣，倒吸冷氣，竭盡所能止住當下的劇痛。

我龍行虎步的揍過他一腳踢飛那黑不溜秋的東西，腳踩住他的手掌，不顧他的疼痛蹲下身子揪起他的領帶狠狠地給他臉上一拳。他吐出一嘴的碎牙，我使勁碾壓他的手掌，讓他苦不堪言，悽慘的嚎叫聲從喉嚨裡一點點擠出。幾乎被打陷進去一塊的側臉就連收縮都會有骨頭在摩擦。

我貼近他的耳朵對他最後留下一句話："有野心是好事，可是你貪婪過頭了。"

我重新上好子彈，槍口頂住他的腦袋。"再見了，曾經那個還有良知的小子。"沉重的手指一點點將堅硬的扳機扣下.........嘭！

一行猩紅色自頭上幽深的洞口慢慢湧出。眼瞳中對映著我的面孔，棕色慢慢的擴散滲入眼白，瞳孔大幅度擴張，直到最後成為一片淒涼的灰白色..........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