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工的幹一杯，來！”
望著張雲生老夫婦張勝眼睛裡升起暢快，歷史名臣張勝佩服的人張居正是首當其中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個哥們是一個做實事的官員。
在大明朝那些不斷標榜自我的官員之中是實幹派，話說大明朝生產有個性的官員和皇帝。
萬曆皇帝三十年不上朝，他老爹一輩子都在修仙，給自己加封各種稱號，恨不得把如來佛都放到自己身上。
開國皇帝朱元璋面對不喜歡的臣子抬手就殺，天啟皇帝接受了萬曆中興的福廕，非要到關外去打仗，大臣勸阻直接庭杖。
大臣裡面海瑞這幫人敢於抬著棺材和皇帝對罵，當然這還算是好的，那些世子清流明知道國家統治需要法度，卻為了一己私利硬生生把法律用道德來解釋，啥玩意都弄一套道德的玩意來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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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導致朝廷上所有人根本不談法律，只談什麼道德。
以至於最終那些想做實事的官員為了不被這幫請流派壓制，說話的時候必然要帶上孔子，老子，莊子。
哪一句話不說出這幾人人都感覺不踏實，到了崇禎末年，全天下人都厭煩了朱家人用道德統治國家的那一套，儘管崇禎皇帝開始強調法度，可是天下人已經不相信了，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心願：朱家人趕緊去死吧。
“來，幹，為了打工的！”
在座的這幫人除了張勝都是打工的，即便是張雲生也是打工的後代。
杯子撞在一起，豪情萬丈，就連高嫣然也隨著酒精下肚變得開朗起來。
“貝勒爺，您這麼說難道不擔心皇帝知道麼……”
“放心，這幫傢伙都指望我吃飯呢，他們才不會和別人說！”
“那你不擔心皇帝見我們的時候被我們說出去？”
“您啊，想多了，康熙會相信漢人囚犯說的話？除非你們是大明朝的叛臣，哈哈……”
面對高嫣然張勝知無不言，高嫣然打心眼裡喜歡張勝。
正在這時一名侍衛穿過雨幕衝進院子，海望蹭的站了起來。
“貝勒爺，海上打起來了，烽火臺著了！”
摸一把臉上的雨水侍衛大聲彙報到，張勝證說的開心呼的站了起來。
南懷松和戴梓瞬間酒意全無，勞恩也趕忙拿起了帽子。
“怎麼回事？”
“報告貝勒爺，是約翰船長的船隊，還有一夥強大的船隊，他們追著約翰船長的艦隊在打，大衛已經率領我們的艦隊在東海上面警戒了，可是施琅老將軍堅持要章琰帶人出去警戒，兩人差點打起來！”
“現在兩人已經在東海上拉開了架勢，貝勒爺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聽到侍衛這麼說張勝不由得一皺眉頭，尤其是涉及到海軍的施琅和艦隊的大衛。
海盜船隊這裡張勝並不是太在意，這幫人張勝給予絕對的自由，什麼時候出航，什麼時候作戰張勝一概不管，要的就是一個結果。
而施琅的艦隊張勝則沒有下這樣的規定，軍隊國之重器，能做什麼該作什麼必須有嚴格的命令，現在施琅在沒有自己命令的情況下貿然出兵，這是什麼？
這還是在家門口，若是已然領兵在外張勝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想到這裡張勝站起身子，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目光轉向遠處正好花玲瓏兩人也來了。
“老丈，都說張居正的後人無所不能，當年張太嶽能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您二老可願意和我一起前往東海看看這驚濤駭浪，見識一下大明海軍的遺風？”
對著張雲生兩人做出邀請，兩人不置可否，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張雲生也豁出去了，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當然這種機會張勝也邀請了花玲瓏兩人，乘坐軌道車，接著登上神機局簡單裝備的海船，張勝不得不佩服英國人的造船技術，下方水手們晃開膀子，釺料鉅艦如同梭魚一般出現在大海上。
張勝的旗幟在桅杆頂上飄舞，遠遠地看的十分清晰。
戴梓在改造這艘大船的時候將英國人設定船底的那個銷子取消，另外加了一個密封艙，現在這艘船簡直可以用不沉沒號來形容。
最好的水手配上最好的侍衛，船速非常快，張勝給在場的每一個人手裡配備了一直單筒望遠鏡，目光緊緊地盯著外面。
“快看，那是什麼？”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船？”
“好多啊……”
花玲瓏失聲叫道，望遠鏡裡面一艘比張勝腳下大了至少兩倍的大船在東海上划動，火光不斷從船體的兩側飛濺。
這些由大船組成的船隊猶如一條巨龍在大海上展開，遠遠望去有一種海上柵欄的感覺。
大船船隊的另一側清一色是張勝腳下這種大船組成的船隊，此時這些戰船正在大船艦隊之間來回穿梭，船體兩側時不時開一炮，每一次吐露火舌都會給大船船隊帶來損傷。
“媽賣批，在老子的地盤打架也不跟老子請示，真當我不存在麼？”
拿下望遠鏡張勝臉色陰沉的要命，腦子裡不斷浮現當年日俄在中國東北大戰的情景。
兩個帝國主義國家在大清國東北展開殺戮，炮火所過之處生靈塗炭，兩個混蛋打完了就走，等到土地恢復了生機勝利者回來統治。
土地的所有者大清只能夠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就如同一個男人看著別的男人在自己的床鋪上和自己的女人辦事，自己卻無能為力，張勝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貝勒爺，侍郎將軍的船隊在那裡，我們是不是……”
“不用了，給他發信號，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別人在我們的土地上打仗，讓他看著辦！”
出兵沒有請示，作戰張勝也同樣不管，侍衛拿過椅子，張勝坐在那裡靜靜的等著。
旗艦上施琅看到張勝船隻上的旗語心裡咯噔一下，心道壞了，今日若是不戰勝以後就別想在海軍立足了，想到這裡目光轉向章琰。
“兒郎們，這是我們像貝勒爺證明我們的第一戰，以後海軍的地位就依靠這一戰！我們要像貝勒爺證明我們不需要洋人來調教照樣能夠讓來犯之敵葬身大海！”
作為追隨鄭成功收復東南，又幫著康熙收付東南的大將，施琅骨子裡面帶著硬氣。
大衛是英國人，按照張勝的命令對方是海軍的副手，在作戰方略方面有很多和施琅相左的地方，施琅並不同意。
在施琅看來現在的老外和當年的荷蘭東印度公司沒什麼兩樣，爺的海軍能夠征服荷蘭人就照樣能夠打敗得了其餘洋人。
尤其大衛的手下裡面有很多紅頭髮的荷蘭人，這一點是施琅最看不起的，想當年荷蘭人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另外施琅也有點自己的小私心，海軍是漢人的，儘量不讓滿洲人插手，不然漢人連最起碼保障都沒有了。
張勝把海軍分成了三部，表面上全都歸屬海軍序列，可是自從那個什麼大衛來了之後海盜艦隊，外加上遠征艦隊已經都是大衛負責，施琅感覺漢人控制的海軍力量正在減少。
若是這麼長久下去，施琅擔心自己手下的這支艦隊也會慢慢被人更換了將領。
基於這樣的心思施琅今天才冒天下之大不畏，在沒有張勝命令的情況下出海征戰。
“必勝！”
“必勝……”
章琰舉起大刀，手下齊聲高喊，整支艦隊三十幾艘大船的聲音劃破海霧朝著張勝傳來，儘管距離很遠但是張勝仍舊能夠聽得十分清晰。
“這就是我們大明朝海軍的遺風，海霹靂施琅的艦隊？”
張雲生收起望遠鏡，眼睛裡傳出複雜的情緒。
作為張太嶽的後裔，張雲生骨子裡不喜歡滿洲人，對於幫助滿洲人收付了東南的施琅心裡也是疙疙瘩瘩。
剛剛來的路上張勝已經給對方簡單介紹了艦隊的情況，在聽到這是唯一一隻完全由漢人掌控的武裝力量後，張雲生心裡又生起些許的安慰。
只是看看遙遠大海上那兩隻龐大的艦隊，再看看施琅的艦隊，張雲生總覺得缺點什麼。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尤其人到了老的時候，心思就格外的多，大明遺風遺禍不淺，原本我以為我已經夠蠢了，事實證明有人比我更愚蠢！海望發信號給大衛隨時準備救援，我的底線損失五艘戰船，那是老子的錢，打壞了還要我花錢修！”
面對施琅張勝欲哭無淚，老將軍心裡都是滿漢之間的爭端，這點無可厚非，但是卻不深入思考，自己這麼幫主海軍發展為了什麼？
張勝相信施琅一個級別的官員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世那件事情，若是施琅順著這個脈絡想下去一定會有多發現。
可是施琅並不朝著這個方向去想，而是想透過武力證明漢人的強大。
但是張勝心裡卻知道幾件事，康熙為了征服東南封海很多年，沿岸炮臺林立，這麼多年海軍只是打擊海盜。
即便是有外國船隻也只是海盜船而已，這麼多年海軍根本沒有與外界作戰，這個時候歐洲海船上面的大炮射程已經超過大清百米了！
不光如此，在西方火藥不是國家生產，而是商家生產，自由競爭的市場環境導致了優勝劣汰，西方的火藥純度更高。
不光這個，大炮炮筒已經採用了新材質，張勝在大衛的艦隊裡見識過了，可是施琅卻視而不見，張勝讓大衛給施琅的艦隊更換主炮，施琅竟然拒絕了。
不光如此，彈簧的應用使得大炮後坐力大為減輕，更輕，對於戰船損害更低的大炮預示著一艘艦船上面能夠搭載更多的大炮。
無形之中戰鬥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再加上西方艦隊普遍採用的三角帆，尾舵，碎髮火槍，張勝不知道施琅憑藉什麼勇氣出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