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換了，就這樣吧，不倫不類的！”李衛東看著自己的大褲衩子老頭衫，再穿個皮鞋不知道以為拍電影呢，還不被人家笑死！

“給我一支煙！”李衛東有些發慌，想要抽支煙緩一緩，但是他穿這身衣服哪有地方裝煙，就不像是能裝煙的人。

張浩看了看旁邊禁止吸菸的標志牌，想要提醒李衛東，但是看到老闆的樣子，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一盒他平時抽的煙。

“老闆，平時我抽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抽的習慣，要不我去車上拿一盒？”張浩擔心李衛東沒有抽過這麼劣質的，提醒道。

“不用，這個就不錯！”兩塊錢一盒的煙已經夠可以了，在國內絕對算得上好煙了，何況還是抽別人的，還有啥資格要腳踏車。

李衛東走到走廊的盡頭，用張浩的打火機想要點燃香菸，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抱著劉錦慧胳膊累的抽筋，還是其他原因手一個勁的抖。

張浩在後面看的不太清楚，也沒有辦法給他幫忙，李衛東停了一下，深呼吸了幾次，才把煙點燃，然後使勁的嘬了一口。

“現在幾點了？”李衛東吐出煙霧，看著外面沒有人走動，想來應該是深夜了吧！

“董事長現在已經三點多了，再過一個小時天就應該亮了！”張浩畢竟年輕，不能理解李衛東這種為人父心理，也不好安慰李衛東。

若是謝明和丁原在這裡肯定能夠理解李衛東的心情，也能夠適當的和李衛東說一些話，安慰一下，讓他放鬆心情。

大晚上的人不多，李衛東又在走廊的盡頭視窗，倒是沒有護士過來制止他抽菸，李衛東抽完一支煙，心情才平復一點。

聽到了走廊裡傳來的腳步聲，應該是因丁原陪著沈躍英來了，她要在家裡收拾一些生孩子用的東西，比李衛東晚到了好一會兒。

“怎麼樣？是要生了嗎？”沈躍英只看到李衛東，沒有看到劉錦慧，緊張的問道。

“還不知道呢，現在進去有十來分鐘了，也沒個動靜，旁邊有休息室，我們等一會吧！”李衛東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

“生李謙的時候也就提前了兩三天，現在還有七八天呢，不能這麼快吧？”沈躍英沒有得到有用的訊息，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雖然他已經生過絲個孩子，也伺候過閨女兒媳婦生孩了好幾個孫子孫女，經驗相當豐富，但是生孩子這事每個人都不一樣。

有的孕婦生孩子就和上一趟廁所一樣容易，到了醫院就生，生完就能走。

有人要疼好幾天才行，甚至疼了好幾天還得剖腹產，也幸虧現在醫療條件好了。

正說著話，手術室的門開啟了，孟醫生和一個護士走了出來，“李先生，剛才我們檢查了一些，現在胎兒是臀位！”

“比預產期早了一週，胎兒的體位沒有調整好，現在胎膜早破，羊水出來了，所以要提前生產，需要做剖宮產！”

孟醫生沒有說什麼虛的話，每一句都是幹的，每一句話都砸在李衛東的心頭，他就是再不懂得醫學知識，這點常識還是有的，也知道臀位意味著什麼？

沈躍英一聽這話有點害怕了，在農村生孩子，出現問題的大部分都是這種問題，“大夫，那剖宮產危不危險呀？”

“大姐，這種問題很常見，醫院裡經常能遇到，剖宮產雖然理論上有風險，但是我們的經驗很豐富，你就放心吧！”

孟醫生笑著對沈躍英說道，他和沈躍英年齡差不了多少，至於到底誰大誰小，還真不好說，總之叫大姐也算是客氣。

“那就好，那就好，麻煩你了醫生，我們肯定給你包個大紅包，您多費心了！”沈躍英聽到孟醫生的話，心裡的石頭也放下了，連紅包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了。

“這是我們本來就該做的，你可千萬別這麼說，紅包就更不能收了！”孟醫生倒是沒有因沈躍英說紅包而生氣，反而笑著說道。

“李先生，若是沒有問題，需要你在這張知情同意書上籤個字！”孟醫生看著李衛東說道，最後拿主意的還是要李衛東。

“孟醫生怎麼就會出現這種問題，也沒有太劇烈的運動，一直比較小心，怎麼就會早產呢？”李衛東想刨根問底。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也很複雜，不一定是單純的劇烈運動，有時和孕婦的心情，身體狀況都有很大的關係，周邊的環境也會產生一些影響！”

“不過你放心，李太太的身體素質很好，手術之後休養幾天就可以自由活動，我們的皮膚美容中心也可以把傷疤處理的比較平整，不會有什麼影響！”

李衛東聽完孟醫生的解釋，拿起筆顫抖著籤了自己的名字，“謝謝你了孟醫生！”

做手術肯定有危險，若是沒有危險怎麼會讓自己籤這份知情同意書。

這就是醫生的一份免責條款，而且還得非籤不行，不籤就不給你做這個手術，所以嚴格來說這就是一份單方面不對等的合同。

也就是在醫院這樣的地方，若是其他的合同，哪個乙方會這麼牛，掙你的錢還要求不能負任何責任，你還得跟人家說謝謝。

李衛東簽完字，好像所有的力氣都已經用完，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雙腿無力的癱著。

剖腹產想想都可怕，從你肚子里拉出一個口子，然後把孩子取出來再縫上，這是一個過程，毫無感情的過程。

還好李衛東沒有遇到人性的考驗，他就怕手術室的門開啟，然後跑出來一個護士對他大聲喊著，“保大還是保小？”

李衛東的腦子裡也模擬過這種電視劇裡的橋段，甚至劉錦慧在無聊的時候也問過他這個問題，理論上這不是一個問題。

在現代的醫學條件下，根本就不會出現保大保小的問題，如果真的遇到這樣的問題，醫生也根本不會去詢問產婦家人意願。

面對這種極端情況，醫生必定且必須優先保障產婦的生命安全，若是真如電視劇裡所放的那樣去詢問家人意見，然後再爭來爭去，兩集都過去了，早就過了搶救時間。

手術室的大門再次被開啟的時候，就不是一條只能允許一個人通行的縫隙，而是大門大開，一張病床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沈躍英和李衛東迅速的跑到門口，緊張的問道，“醫生怎麼樣了？大人孩子都好吧？”

“都好著呢，恭喜李先生，這次是個千金，有七磅多，身長20.3英寸！”一個護士模樣的人對著李衛東說道。

看樣子應該知道劉錦慧第一胎生的是兒子，弄不好李謙就是這個護士幫助接生的。谷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各位，謝謝各位！”沈躍英聽到後急忙說道。

雖然沈躍英現在還不知道到底多高多重，她也不會換算成熟悉的單位，但是不妨礙她從護士的口中聽出高興的語氣來。

李衛東已經走到劉錦慧的身旁，代替旁邊的護士推著病床，嬰兒就躺在劉錦慧的旁邊，用一個粉色的包被包著。

“疼不疼？”李衛東一手推著病房，一手握著劉錦慧的手，擔心的問道。

“不疼，就是感到有點瘮得慌，手術刀從肚皮上拉過，感覺就和在老家殺豬，開膛破肚一樣，一想起來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劉錦慧看出李衛東的擔心，不過她倒是沒怎麼害怕，只是在剛開始打麻醉針的時候，心裡犯嘀咕，給自己打氣。

“你這是什麼比喻？還開膛破肚，真以為自己是豬了，再說了，誰家的母豬只生一個崽，都是一生一窩！”

李衛東看劉錦慧沒事，心裡也就放下了，聽到劉錦慧的話，笑著說道。

“你才是豬呢，還一生生一窩，你打算生多少？”劉錦慧聽到這話差點沒氣死，就一個比喻，李衛東要把豬的名頭套她頭上。

旁邊的護士也被逗笑了，不過想到李衛東的身份和地位，硬是憋著笑，差點憋出內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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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兩步，護士才說道，“李太太現在麻藥還起著作用，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過一會麻藥的藥效過了，會有一些疼，你得儘量忍著！”

李衛東輕輕的掀開包被，看著女兒，她好像是感受到了有人掀她的被子，小手哆嗦了一下，李衛東看到之後微微一笑，很傾城。

旁邊的護士又說了，“剖腹產的孩子容易受到驚嚇，過一段時間，隨著接觸環境多了，慢慢的就好了！”

李衛東似乎也想起後世的時候有過這個論調，說剖腹產的孩子容易得肺炎，容易嚇著，容易得多動症。

總之就是沒有經過正常的分娩，超近道出來的孩子，總得有點啥不一樣的。

當然這也不能算是缺點，這些所有的問題後天都可以彌補，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是機率會大一點。

“謝謝你了，一會我們跟你多諮詢一下，少不了麻煩你！”劉錦慧笑著說道。

“這些我也不是太懂，等孩子大一點，最好給孩子上早教課，他們是專門研究這些的，多少會有些用處！”

劉錦慧這麼客氣，護士有些不好意思了。

旁邊的沈躍英對著孩子看了又看，笑了又笑，兒子是閨女兒子都有了，以後村裡有誰結婚的，肯定找劉錦慧這樣的當喜娘。

沈躍英嘴裡還唸叨著，“這個時辰出生的命好，精神著呢！”

“娘，咱們不講究這些，再說了，只要孩子健康，什麼時辰出生，命都好！”李衛東聽到沈躍英的唸叨，無奈的說道。

其實李衛東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只要是降生在他們這樣家庭的孩子，命都是頂好的，投胎是個大學問。

一等的，自然是投胎到大富大貴之家，生下來來就是富二代，有著享不盡的福，花不完的錢，起點是絕大部分人的終點。

二等的，就是投胎到郊區的快要拆遷的人家裡，生下來就能分到補償款和房子，甚至還一直發補貼，不用奮鬥就衣食無憂了。

三等的，就是投胎到城市的普通人之家，小時候也能無憂無慮，大了父母還能贊助一部分，父母有退休金，不用為父母養老發愁。

最差的就是投胎到農村了，小的時候就要幫家裡做農活，早早的學會了當家，開始為生計發愁，大了還得自己奮鬥，買房結婚，生子教育，父母老了還要考慮他們的養老問題。

“那不一樣，今年是狗年，生的孩子都是屬狗的，狗在咱們老家都是看家的，白天睡覺，晚上工作，所以這個點生了孩子以後都精靈著呢，要是白天生，那不得成天的蔫蔫的！”

沈躍英說的振振有詞，好像還真的有這個說法，不過人家白天生了孩子，自然會有另外一套說法了，總之都是吉利話。

到了房間，護士幫著安頓好之後，逐條逐句的說著應要注意的事項，甚至還有專門的護士和護師給劉錦慧的這間VIP病房服務。

折騰了一晚上，本來都困了，但是看著那小小的嬰兒，粉嘟嘟的小嘴，皺巴巴的額頭，黑黑的頭髮，李衛東一點睏意都沒有。

李衛東想抱一抱，但是護士說最好讓她和母親多待一會兒，剛出生的孩子，尤其是剖腹產的孩子，對母親身上的味道比較熟悉，睡得能夠安穩一點。

劉錦慧折騰了一夜，也許是還有點麻藥的作用，睡的比較熟，李衛東也不敢動作太大，打擾到媳婦休息。

現在還麻藥勁兒還沒過去，傷口不疼，過一會兒傷口開始疼的時候想睡都睡不著，那就太遭罪了，不如趁著現在趕緊多睡一會。

而且還有個剛出生的孩子指著劉錦慧的糧倉喝奶呢，所以現在她不是為她自己，而是要為兩個人奮鬥，休息好才能生產糧食。

沈躍英把準備的東西放置妥當之後，坐在床邊看著孩子，突然說道，“衛東，剛才那個小護士說咱孩子多重來？”

“這幾磅到底是多重，這邊人也真是的，好好的斤兩不說，非得說磅，這斤和咱們老家的斤也不一樣，買菜我都算不準價格！”

“娘，人家那是英鎊，是英國的單位，一磅大約是咱們的九兩，差不多是六斤三兩；一英尺差不多是兩公分半，按咱們那算就是五十多公分，到時候出生證明上都是寫著呢！”

李衛東也記不清楚一英尺和一英鎊到底是多少，只是記得大約這個數。

他剛來剛到的時候也有些鬧不明白，專門查了一下，大概就是這樣，有些出入但不會太大，這樣算起來也比較方便。

“六斤三兩呀，也不算小了，你瞅瞅這小嘴和她媽媽的多像，嘴小有福氣，還有這個耳朵多大，耳朵大有福氣，長命百歲呢！”

沈躍英看著孩子一個勁地誇讚，李衛東可能對大小不敏感，也沒感覺到嘴小耳朵大。

不過在相面學上，自古以來就有櫻桃小嘴的叫法，也有耳門寬廣，聰明豁達的說法，也許這說法真有些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