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西下。
希達林學院的景色很美,但學院深處卻發生著一件令人並不愉快的事情。
七八個身材魁梧而強壯的男人把兩個小“女孩”團團圍住。
他們手裡拿著警棍,也有人手裡拿著槍。
警衛中,有一個帶著正規的編號。
看樣子是警員沒錯了。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引起了學院裡很多人的關注。
有學生從樓上窗戶裡探出頭觀望。
也有不少人遠遠的看著,不敢再上前。
他們動槍了。
有警衛拉起了警戒線,把人群遠遠的隔開。
這種情況下,只有少量的人可以進來一探究竟。
其中就包括為學院捐贈的那對父子。
“又是那兩個討厭的黃狐狸。”
那名叫做傑克的少年,一眼就認出了正在哭泣的江甜。
“哥……”
江甜泣不成聲,拿著手機:“我讓人……讓人欺負了,你還管不管我……”
“哥……”
“你快來啊……嗚……”
江甜蹲在地上哭成個淚人。
電話那頭的江洋坐在一個嚴肅的會議廳內,右手持著手機,臉上的表情變的跟冰渣子一樣冷。
“你嫂子呢?”
江洋的聲音傳來。
“我和嫂子被人圍住了。”
“很多人,很多槍。”
江甜哭著道:“我害怕……”
另一邊。
布蘭肯已經和傑克的父親那幫人聚在了一起。
這些都是生存在美國的“貴族”們。
在這裡,“黃皮怪”敢如此囂張,甚至動手打了人的,往往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顯然,他們已經開始商量如何收拾這幫“黃皮怪”。
語言中有調侃,有戲謔。
殊不知,一場讓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災難正在悄悄降臨。
不遠處的樹林裡,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衝了出來。
那人背上掛著一把鋼弩,身手矯健,在樹枝上跳躍縱升,如同猿人一般。
他眼神犀利,寒芒乍現。
側臉英俊。
正是葉文靜的貼身侍衛顏雲凌。
三兩下便跳到一棵松柏之上,抬手從後背拿下弓弩。
沒有任何猶豫。
彎弓,搭箭,右臂發力。
青筋乍現,用力極深。
右手鬆開的那一刻,足有三斤重的鋼弩箭如同一根鐵棍,帶著劇烈的風聲呼嘯而出。
“噗!”
那弩箭殺傷力極大,正中一個手中握槍警衛的臂彎。
連骨帶皮,直接斷成了兩半。
而那鋼弩箭卻並未卸力,直接穿透那警衛的臂彎,重重的扎進了水泥地面裡,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發出了“嗡嗡”的聲響。
可見這弩的力道之大。
沒等人反應過來,又是一把鋼弩呼嘯而至。
慘叫一聲,又是一個持槍的警衛直接倒在地上。
放眼
圍堵警衛,已經再也沒有持槍之人。
可怕的是,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聽到有任何聲音。
也不知道這些鋼弩來自何處。
警衛們大驚,立刻開始戒備,四下尋找鋼弩的來源。
而此時的顏雲凌已經藉助輕盈的身子,在樹頂來回騰躍,隨後從腰間甩出繩索,竟是藉助雙臂的力量攀爬到了學院的樓頂。
彎腰,潛伏。
雙眼貼在圍牆之下,眼神如同雛鷹一般,在樓下尋找著什麼。
三秒鐘後。
顏雲凌拿出一個非常小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大小姐遇到危險。”
“地點,11號公路側第32路段,希達林學院內。”
“目前現場已經控制。”
顏雲凌彎腰踩在樓頂,換到另一個方向。
看了一眼外面街道的情況。
隨後再次拿起手機:“有美國警察正在趕往這裡,隸屬於紐約警署第七局分管。”
“需要軍署介入。”
顏雲凌想了想,又重複了一遍:“再說一遍,需要美方陸軍軍署介入。”
翻身一躍,在樓頂重新調換了一個可以俯瞰樓下整個局面的位置,再次從後背掏出一根鋼弩,側身觀察著。
下方。
江甜給江洋打了電話哭訴一番後,這才安靜了些許。
葉文靜身後來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兩個中年男人個子很高,眼神冷峻,掃視了現場的情況一眼後,便低頭屈身。
葉文靜低聲說了些什麼。
兩人微微點頭,隨後開始掏出手機各自聯絡了起來。
布蘭肯和傑克的父親埃裡克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
兩人嘴角輕蔑一笑,隨後朝著這邊走來。
“你要為你的行為負責。”
葉文靜看著布蘭肯道。
布蘭肯聳了聳肩膀:“我只是在教育我的學生。”
說到這,他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兩個警衛,又指了指自己的手錶。
“最多五分鐘。”
布蘭肯道:“附近的警員就會趕往這裡。”
“我相信,警官會幫我判斷這一切。”
葉文靜搖頭:“不,他們會把你抓起來的。”
布蘭肯聽後笑的很大聲,甚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葉文靜微微蹙眉。
“你覺得這件事很好笑嗎?”
葉文靜看了看江甜,又看向布蘭肯:“你對一個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覺得自己應該受到懲罰嗎?”
布蘭肯攤開雙手:“我希望你搞清楚,這是在什麼地方。”
“我的學校。”
布蘭肯張大嘴巴,提高聲音,用粗狂的聲音咆哮出英文:“我的國家。”
“這裡的土地,法律和警察。”
“都要為我服務。”
布蘭肯指著自己:“因為我每年要為他們納大量稅的,是我在養著他們,懂嗎?”
說到這的時候,不僅布蘭肯和埃裡克這兩個大人笑了,就連傑克和一些學生也笑了。
他們覺得,布蘭肯簡直幽默極了。
也酷斃了。
“你搞錯了。”
葉文靜搖頭:“你們的正府,現在是我在養著。”
“你們納的稅,已經被CBI機構挪用了,並不會流入警局的口袋。”
“你的國家,借了我很多的錢。”
葉文靜看著布蘭肯:“你們每一個正府單位人員的工資,都是從我手裡發出去的。”
“這裡,也不是你們的國家。”
葉文靜依舊很平淡,看了那些剛才還在發出猖狂笑容的大人和孩子們。
她的表情很認真,絲毫不像開玩笑。
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這裡沒有一樣東西是屬於你們的。”
葉文靜好奇的看向布蘭肯和那些學生:“比如你剛才說的正府,土地和法律。”
“與你剛才說的完全相反。”
“那些東西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反而是屬於我的財富。”
葉文靜指了指自己:“我的個人財富。”
“看到那個警察的配槍了嗎?”
葉文靜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警員掉落在地上的槍,開口道:“那是我提供的。包括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我出錢買的。”
“當然,你現在建立這所學校的地方,也是屬於我的。”
“在美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用法律約束我。更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讓警察把我抓走。”
“我說的是任何一個,包括你們最尊敬的里根和布十先生,也不敢說出如此滑稽的話,做如此滑稽的決定。”
葉文靜微微抬頭,看著兩個中年男人:“同樣,你們沒這個權力,但我有。”
“我可以。”
葉文靜看向布蘭肯,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表情。
“所以,我不認為你很幽默。並且接下來,我希望你可以按我說的話去做。”
葉文靜右手扶著江甜的肩膀,淡淡的道:“你們,你們,還有你們。”
“所有人。”
“所有。”
葉文靜的英文發音標準,語氣沉重:“在我徹底討厭你們之前,從我眼前消失,從屬於我的土地上消失。”
“同樣的話,我不會警告你們第二次。”
“因為要為這件事做出解釋的,不是你。”
“你們也不配。”
葉文靜低頭了看了一眼手錶,隨後緩緩抬頭,淡淡的道:“會有人來跟我對話,到時候,我希望你還可以像現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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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冷靜。”
葉文靜想了想,說出了這樣意味深長的四個字。
而此時的布蘭肯等人,已經是笑的前仰後合,聲音不要太大。
但這些人的行為在葉文靜看來,是超出理解範圍的。
懶得廢口舌說什麼。
只是蹲下身子,拉住江甜的手,輕聲道:“告訴我,要如何做,才能讓忘記今天的不愉快。或者,可以讓你重新開心起來呢?”
想了想,溫柔的補充了兩個字。
“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