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盛世大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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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崔耕扭頭一看,此人他認識,正是大海商林知祥手下的重要管事張群利。

當初在泉州城望海樓,崔耕曾經和張群利小有衝突。不過如今時過境遷,。二人的身份差距太大,張群利對崔耕就只有仰望的份兒了。更何況,現在張林兩家的船隊合一,他們也完全沒有對立的基礎。前些日子,在桃花島上,張群利還曾經幫了崔耕一個不小的忙。

“原來是張管事。”

崔耕翻身下馬,溫言道:“你什麼時候來了長安了?怎麼也不通知本王一聲,我也好派人接你,好好招待一番。”

“能得冀王如此禮遇,小的真是榮幸之至。”張群利給崔耕深施一禮,道:“那什麼……不是小的不想高攀高攀,實在是我家族叔有交代,沒事莫給冀王添亂。”

臧希烈在一旁笑道:“瞧這話說得,你要是真聽你族叔的話,今兒個還能上趕著來見冀王、”

張群利苦笑道:“我族叔是說,“沒事”莫要給冀王添亂。這不是我遇見一檔子事兒,實在解決不了了,才來求冀王的嗎?”

崔耕笑容一斂,道:“嗯?到底怎麼會事?”

“呃……”張群利欲言又止,道:“此處並非講話之所,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再說?”

“也莫找什麼地方了,咱們回家再說。”

回到了崔耕的冀王府,客廳內小丫鬟獻上香茶。

張群利輕飲了一口茶湯,才長嘆一聲,將自己遇到的為難之事娓娓道來。

原來林三郎曾經跟崔耕說過,林家在泉州官面上吃得開,甚至建了泉州港唯一的一所蕃學,專門培養“舌人”。

官府之所以對林家如此支援,除了銀子的作用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林家每年要完成官府交代的任務——獻甲香。

唐人尚香,以之燻衣,以之合藥,以之調味,以之怡情。如今天下承平日久,達官貴人無分男女,都離不開各種香料。

所謂甲香,就是從為蠑螺科動物蠑螺及其近緣動物的厴中得到的一種芳香劑,可以醺衣,可以入藥。是泉州的一種特殊貢品。

林家每年負責上交甲香五斤。最近幾年,皇室的胃口越來越大,要求的數量已經長到十斤。

不光是錢的事兒,關鍵是甲香產量稀少,有時候想買都買不著。到了現在,林家為了每年十斤甲香的供奉,發了不少愁。

今年,林家好不容易湊足了十斤甲香,張群利受命送往長安。可好死不死的是,昨夜一時不慎,十斤甲香全被盜走了。

原來林家和朝廷有約定,林家每年獻香,作為交換,朝廷不驗林家水手的戶籍,聽從自報。

什麼意思呢?就是說,這年頭,作為大唐子民,是不能隨便離開本縣的。出縣要官府開過所,要有保人,要有迴歸的準確期限。若到了期限,你還沒回來,就要到所在地的官府請求展期。要不然,你走了之後,該你繳的賦稅怎麼辦?該你出的徭役怎麼辦?

出海連展期都不可能,朝廷直接規定,一年內必須回來報備一次,並且繳納賦稅。若是逾期不歸,直接流放三年。

但海路迢迢,有些商路一年根本就回不來。再者,遇到什麼意外。也有可能逾期不歸。

所以,林家獻香換取的這個特權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張群利既不敢報官,自己也無力追討,只能求到崔耕的頭上。

崔耕聽了眉頭微皺道:“事兒倒是不大,但甲香有“合香”之能,凡配香料,都少不了它。長安的達官貴人都等著用甲香薰衣呢,此事肯定遮掩不下去。”

張群利苦著臉,道:“那您就跟禮部的說說,我們林家今年先欠一年的……明後兩年……啊,不,明年一定補上。”

崔耕一嘬牙花子,道:“要是沒有咱們這層關係還好說了,但我現在和皇帝關係微妙……禮部那些官兒肯定不敢答應。”

“那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麼……”崔耕也沒啥好辦法,道:“最好的法子,是把那十斤甲香找回來。實在不行,你們也只能走走嶺南道地方官兒的路子,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噗通!

張群利又跪下了,道:“林家的那個特權,可不光是林家在用,泉州的水手,誰不是託庇在林家門下?我要是真把這事兒辦砸了,那泉州的老少爺們還不得把我生撕了啊?冀王您可一定得幫我把甲香找回來啊。”

“成,本王一定盡力。”

反正現在共濟會、秘堂、北門會現在也沒什麼事兒,崔耕命他們全力查詢那十斤甲香的下落。

張群利還是不大放心,一定要崔耕身邊跟著,等候最新的訊息。

崔耕對此無可無不可,點頭允了。

甲香的事兒其實不怎麼急,還有半個月的期限呢。現在崔耕最主要的,還是得想辦法解決曹昊的問題。

要不要找曹月嬋商量商量呢?

說曹操曹操到,正在崔耕沉吟之際,吳知拿著一份請帖走了進來,低聲道:“曹娘子約您馬上去眠月樓一會。”

以曹月嬋和崔耕之間的關係,當然沒有請客太倉促一說。但是——

崔耕疑惑道:“眠月樓?不是在長安聚豐隆總部?”

張群利當然聽說過曹月嬋和崔耕之間的特殊關係,在一旁搭話道:“眠月樓小的聽人說過,是長安新起來的一座大酒樓,就在豐樂坊。此樓乃是一個胡商所開。裡面的三勒酒極有風味兒,胡姬更是甚為出色,長安不少浮浪子弟在那通宵達旦的暢飲哩。”

崔耕暗暗翻了個白眼兒,心說怪不得你把甲香丟了呢,瞅瞅你到了長安,都關注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呃……如此亂七八糟的地方,為何會被曹月嬋選為相會之地呢?

懷著滿腹狐疑,崔耕帶著張群利、吳知、臧希烈一起,直奔豐樂坊眠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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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門口,就見一個胡姬迎了上來,操著異國腔調道:“貴客就是冀王千歲吧?裡面請。”

月嬋安排的還挺周到哈!

崔耕面帶微笑,帶著張群利等人邁步登樓,功夫不大,已經到了眠月樓的第四層。

以這個年代的禮法來說,眠月樓的高度絕對逾制。

不過,崔耕現在已經來不及思量眠月樓的逾制了,因為四樓坐著不少老熟人。

比如寧王李成器,申王李成義岐王李隆範薛王李隆業,太子李隆基,再比如宰相郭元振、岑羲,自己的便宜兄弟崔湜、大仇人鄭愔……朝堂上的頂尖貴人差不多來了一半。

當然了,事到如今,這些人都不重要。

最關鍵的是,在一個角落中,佳人曹月嬋身邊,那張性感嫵媚的面龐。

這不是太平公主李令月嗎?

崔耕暗暗琢磨,我以前答應過太平公主,不再沾花惹草的,那曹月嬋到底算是新歡呢?還是舊愛?

還有,今日這麼多人湊一塊,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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