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大典客,我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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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才和楊武到了侯爵府,兩人悄悄在府邸轉了一圈,楊武忍不住讚歎道:“這府邸,比咱們在京城的侯爵府大太多了,鬱顯人對你可真是不賴!”

常德才搖頭道:“這宅子沒院子,總覺得不敞亮,我看剛才還有被火燒的地方,應該是仇家幹得吧。”

徐志穹點頭道:“是仇家。”

楊武道:“你這才來了幾天,就結了這麼深的仇?”

常德才道:“奴家倒是好奇,哪路仇家這麼狂妄,連房子都敢燒了,還是用朱雀的金烏之火燒得,留下這麼多手尾,卻一點不顧後果。”

徐志穹道:“想來殺我的是鬱顯公主,她不想鬱顯與大宣結盟。”

常德才一笑:“來日且讓奴家會一會這女子,拾掇她兩次,許是她就改了心意。”

徐志穹找了一間書齋,把萬秋生的魂魄放了出來。

在犄角裡困了一整天,萬秋生還沒意識到自己死了,魂魄剛剛脫困,萬秋生便衝上來和徐志穹拼命。

常德才上前一腳將他踹倒。

見有婦人出現在近前,萬秋生意識到自己沒穿衣裳,趕緊把身體遮住。

“你這妖婦,想要對我作甚?”

常德才啐了一口:“瞧你這身老皮,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你說我能對你作甚?”

徐志穹道:“萬院長,許久不見了。”

“黃口豎子!今日非取你性命不可!”

萬秋生試圖調動浩然正氣,卻發現自己用不出氣機。

他意識到情形不對,想要逃走,常德才一腳將他放倒,再一腳踩在臉上,笑道:“看你模樣像個書生,怎麼一點禮數都不懂?侯爺跟你說話,卻不會好生應答?”

“什麼狗屁侯爺?宵小之徒,丟盡我宣人的臉!”

“你配叫宣人?”徐志穹走到近前,“我問你,是誰叫你來殺我?”

“不必多問,”萬秋生冷笑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常德才笑道:“這話說得越狠,越撐不了幾個時辰,我先把你這一身的褶子拾掇一下。”

常德才還是高估他了,別說幾個時辰,只過了不到一刻鍾,徐志穹問什麼,萬秋生便說什麼。

但說的是真是假,就另當別論了。

“到底是誰讓你來殺我?”

“是大典客居良,叫我來殺你的。”

這句話是實話,之前從熒珠那邊驗證過。

徐志穹又問:“你為何去了鬱顯,又是如何認識的居良?”

萬秋生道:“我被罷官之後,一氣之下,離開了京城,一路往南到了鬱顯國,大典客賞識我才學,將我收作了門客。”

“賞識你才學?”

萬秋生點了點頭。

徐志穹看了常德才一眼,常德才從萬秋生身上扯下一大塊皮肉。

萬秋生哀嚎一聲道:“我所言句句屬實。”

常德才用指甲在萬秋生臉上剮蹭一下,萬秋生驚呼一聲道;“莫再傷我,我說就是了,我來鬱顯之後,是去大典客府上自薦,大典客賞識我才學……”

徐志穹一揮手,常德才又從萬秋生臉上扯下一片皮肉。

萬秋生哭的說不出話來,徐志穹道:“你有幾分才學,自己卻不曉得?早說一句實話,卻能少受多少苦?”

“我說,”萬秋生平復片刻道,“我是受人引薦,才來的鬱顯國,投奔了大典客。”

“受何人引薦?”

“公孫文。”

終於查到這老賊的線索了。

“你是怒夫教的人?”

“去年曾入了怒夫教,本以為能進入聖恩閣,沒想到公孫文遲遲不予接納,

待新君繼位之後,我與怒夫教斷了來往,等罷官賦閒在家,公孫文卻又找上門來,讓我去鬱顯國,我便答應了。”

“公孫文何時找的你?”

“兩個月前,在京城。”

看來公孫文不光在北地活動,他也沒少往京城跑。

“他在怒夫教中但任何職?”

“別人都稱他大司空,大司空到底是何職位,我也無從知曉。”

大司空。

隋智是大司馬。

肖松庭是司徒,少了個大字,地位似乎比他們略微低些。

低一些也對,肖松庭的修為比他們低了很多。

徐志穹又問道;“像公孫文這樣身份的人,你還見過幾個?”

萬秋生搖頭道:“公孫文身份極高,我認得的怒夫教徒,都對他十分畏懼,沒有人與他身份相當。”

“你認得隋智麼?”

“我只知他是兵部左侍郎,後來成了判臣,其餘內情一概不知。”

以他這智商,估計怒夫教的高層也不會與他有更深的接觸。

“公孫文和居良之間到底是什麼交情?”

“公孫文只說他們是舊友,我在居良面前提起公孫文,他便把我收留了,也不曾跟我多說,在他府上時,對我禮遇有加,但他很少和我見面。”

從居良的態度來看,他不是公孫文的朋友,明顯是公孫文下屬。

居良是怒夫教的人。

而怒夫教控制著蠱族。

居良極力主張和梵霄國結盟,貌似只是一個幌子。

這王八蛋通敵,他是隱藏在朝堂上最大的細作。

等等。

他還未必是最大的。

陽環公主和他合謀來刺殺我,難道她也是怒夫教的人?

如果陽環公主真是怒夫教的人,怒夫教當真滲透到這種地步,鬱顯皇的日子卻也太難過了。

關於鬱顯國的問題,萬秋生只知道這麼多,徐志穹還想看看他知不知道其他內情。

“你見過冥道中人麼?”

對於這個問題,徐志穹本來不抱有太大希望,畢竟這是怒夫教隱秘中的隱秘。

可沒想到萬秋生還真就知道些內情。

“你說的可是玄武冥道?我在家中賦閒之時,曾有人把一個重傷的教徒,送到了我的家裡,

那群人說這教徒說這教徒的性命保不住了,可還有人說,冥道會有人來讓他復生,

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晚陰氣很重,好像有人來到了我家裡,

次日天明再去檢視,那受傷的教眾已經死了,屍體留在了我家裡,其他人卻不知去哪了。”

重傷的教徒?

“他傷在了何處?”

“眉心破裂,顱骨也跟著裂了,連腦漿都流了出來。”

徐志穹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具體日子我記不清了,只記得新君當時剛剛繼位,我也剛被罷官。”

肖松庭!

他被我用鴛鴦刃刺穿了眉心。

他死了?

“他的屍首,你是如何處置的?”

“送到亂葬崗,埋了!”

埋了?

就這麼草草處置了?

不對,肖松庭掌握著怒夫教中許多機密,就算死了,也不會草率的處置他的屍體。

他還活著,只是原來的軀體傷勢過重,不能再用了,冥道派人過來,幫他轉生了。

徐志穹又問了些問題,萬秋生都答不上來。

徐志穹將他收進了罪業,靜靜思索著下一步的對策。

鬱顯國很快還會與蠱族開戰,屆時大宣也將出兵。

兩國聯手第一戰非常重要,倘若戰敗,兩國盟約很可能就此破裂。

可只要居良這個細作還在,這一戰幾乎沒有打贏的機率。

當務之急是儘快除掉居良這個細作,可這裡不是大宣,不是徐志穹一句掌燈,就能解決掉一個朝廷要員。

暗中動手?

倘若失敗,卻要留下嚴重口實,自己在大鬱恐怕無法立足。

不管有多艱難,開戰之前,必須解決了這廝。

不光是他本人,還包括他在鬱顯國的所有黨羽。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請他吃頓飯。

徐志穹對楊武道:“你多熟悉一下這府邸,在要害之處多做些法陣。”

楊武在府邸各處穿梭,常德才則陪在徐志穹身邊,有她護著,徐志穹踏踏實實睡了一晚。

次日正午,徐志穹寫了一封請帖,叫侍女送到了大典客的府上,並且吩咐眾人道:“你們把府邸仔細打掃一遍,多備些上好的酒菜,今夜我請大典客來府中宴飲。”

居良收到請帖,深感意外。

徐志穹為和要請我宴飲?

身為主管外交的大臣,外邦使臣相請,他若不去,於禮數不合。

可他若去了,和徐志穹又無話可說,居良始終反對與宣國結盟,而徐志穹又是一個敢毆打皇長子的狠人。

若是言語之中起了爭執,他對我大打出手,我又該如何應對?

不能去!

按他們宣人的規矩,三天為請,兩天為叫,一天為提。

宴飲當日,他才下帖,是徐志穹失禮在先,我不去,也在情理之中,且推了就是。

居良想直接拒絕,可轉念一想,駁了他面子,直接將他惹惱,卻也不妥,還是找個理由推脫更好些。

居良命人跟徐志穹的侍女回話,說他染了熱傷風,今夜無法出門,待痊癒之後,再登門拜訪。

侍女收到訊息,趕緊回府給徐志穹回話,徐志穹甚是不滿,且當著眾人的面,責罵了侍女一頓。

徐志穹府上,有陽環公主安插的細作,事情剛過去半天,到了午後,陽環公主就收到了訊息,徐志穹請居良宴飲,遭到了居良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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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環公主聞訊大笑:“這宣人好狂妄,卻以為居良也能拉攏?

居良這廝也是奸滑,一句熱傷風便把徐志穹給打發了。”

一名女子在旁道;“殿下,我等是不是該去探望一下大典客,也好做出戲給徐志穹看。”

這名女子名叫翹蘭,原是上任郎中令之女,後因其父獲罪被誅,翹蘭及全家女卷,被貶為隸人,被放在集市上待價而沽。

陽環公主知其頗有才華,將翹蘭收在身邊,名義上是貼身侍女,實際上是陽環身邊的謀士。

陽環公主聞言笑道:“做什麼戲?此番就是要讓徐志穹明白,我們大鬱看不起他,也和他沒話可說!”陽環伸了個懶腰道,“今夜不必派刺客去了,且上他提心吊膽多活一夜。”

當晚,侯爵府突然來了一輛馬車,車上走下來一人,身形和居良相似,在徐志穹府上待了整整一夜。

兩人徹夜長談,將至天明,那人才走。

次日正午,陽環公主又收到了訊息。

翹蘭道:“公主,居良明面上推脫了徐志穹的宴請,卻在暗地裡和他私會,這事情非同小可,您應該到他府上問個明白!”

“居良當真去侯爵府了?”陽環公主深表懷疑。

“諜子親眼所見,應該不會看錯。”

陽環公主搖搖頭道:“居良是個聰明人,他沒有親近徐志穹的道理。”

“許是徐志穹用了什麼好處引誘他。”

“高官厚祿,錦衣玉食,良田萬頃,美人無數,他還缺什麼?徐志穹還能給他什麼?

這事情有蹊蹺,想必是徐志穹的奸計,今晚再派刺客去,不必有所顧及,勢必摘了徐志穹的人頭。”

翹蘭走了,陽環公主心裡卻沒底。

居良找了個宣人去刺殺徐志穹,非但沒得手,還鬧了笑話。

他打探的訊息都不準,連徐志穹的修為都沒弄清楚。

朝堂之上,他在徐志穹面前也落了下風。

這其中到底是什麼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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