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繳獲，傷亡，缺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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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霄這第二次北御韃子的作戰中，之前壽張一戰，加上寒風口這一戰，正好將清軍兩次辛苦劫掠來的錢糧物資，全部奪了回去。
所以說，李子霄對手下將領，親切的稱呼多爾袞為‘運輸大隊長’。
“爵爺，統計出來了。
從韃子手裡奪回來的這批物資中，一共有一百二十三萬兩銀子（黃金，銅錢全都換算成銀子）。
糧食二十萬石，還有幾車藥材，珠寶玉石等貴重物資，沒被燒燬的棉布一千兩百匹，絲綢兩百餘匹……”
聽說這些這名書記官的彙報，李子霄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但隨即他臉色便平復下來，嘆息一聲。
李子霄知道，這些錢糧物資，可是韃子屠了大明兩座府城，幾座縣城，搜刮來的。
每一兩銀子，每一粒糧食，每一匹棉布上，都佔著那幾座城池百姓的鮮血。
“那些無辜百姓的仇，本爵會想韃子討回的，血債血償。”李子霄在心裡起誓道。
“爵爺，咱們的傷亡統計，也出來了。”
片刻之後，隨著那個書記官退下，羅超和趙子龍兩人，也過來面見李子霄。
“說吧。”
李子霄深呼一口氣，看了羅超一眼，開口說道。
李子霄知道，這一戰他們雖然戰果豐富，但同樣損失慘重，李子霄心裡早有準備。
昨日，白龍軍一連打了兩場苦戰，上店原之戰和寒風口之戰。
兩場戰鬥，白龍軍都沒有獲勝，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李子霄都不明白，他怎麼就從清軍手裡奪回這些物資了呢！
當然，雖然白龍軍沒有勝，但他們也沒有敗，最後是清軍主動退走，讓李子霄撿了大便宜。
“爵爺，這一戰，我軍將士一共陣亡一萬三千七百八十二人，失蹤三十二人，傷兵四千三百餘人，其中重傷五百二十餘人。”
光是聽到羅超報出的這個總數，李子霄身體就一個趔趄，幸好讓旁邊的石英扶住。
李子霄的心裡在滴血，將近一萬四千人啊，就這麼沒了。
其中，李子霄知道那些重傷員中，大部分也是難以活下去的，就算是活下來，也基本上不是截肢，就是重殘，無法繼續留在軍中的。
“繼續說。”
李子霄穩住身體，背對著羅超，開口說道。
“是，其中屬下的‘飛鷹營’以及徐謙帶來的‘飛羽營’，兩營騎兵一共損失四千八百五十餘人，傷兵九十六人。
全軍步卒傷亡八千八百餘人，其中火槍兵傷亡一千四百餘人，刀盾兵和長槍兵損失最為慘重。
更詳細的各營傷亡數字，全都在這份傷亡統計單上，請爵爺過目。”
說著，羅超躬身走到李子霄身後，遞上那份傷亡統計單。
李子霄轉過身來，接過羅超遞過來的傷亡統計單，望著上面更加詳細的傷亡報告，嘆了一口氣。
“將士們都是好樣的，沒給咱們白龍軍丟臉。”李子霄語氣沉重的，說道。
“清軍這一戰的傷亡，你們估計出來沒有？”
隨即，李子霄看向趙子龍，開口問道。
趙子龍站出來，拱手對李子霄說道：“我們根據各部送來的戰報，初步對清軍這一戰的傷亡情況，做出了估算。
清軍在上店原一戰的傷亡，約為五千餘人，比我們的傷亡要少一些。
但在隨後的寒風口一戰中，清軍傷亡約為七千餘人，傷亡和我們基本持平。
總體來說，這兩戰打下來，我們將士的傷亡數字，要稍微比清軍多一些。
不過，這還只是我們的初步估算，更準確的數字，要等我們的將士，清理完上店原和寒風口，敵我兩軍陣亡將士的屍體，我們才能知道。”
白龍軍在上店原一戰中，前面被韃子騎兵突襲，由刀盾兵和長槍兵組成的盾牆，硬生生擋下來，損失太慘烈。
再加上清軍本來人數，就比白龍軍多出近一倍，這兩戰打下來，他們能讓雙方傷亡比例基本持平，已經很難得了。
更重要的是，這一戰白龍軍和清軍雖然傷亡的人馬差不多，但最終卻是李子霄笑到了最後。
白龍軍從清軍手裡奪回了那批錢糧物資，足以讓李子霄短時間內彌補上，這兩戰對白龍軍的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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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清軍這一邊，又是奔襲，又是屠城，又是兩場大戰的，但最後卻什麼也沒得到，灰溜溜的連夜往北撤走。
清軍付出這麼大代價，最終卻什麼也得不到，這才是最傷的。
可以說，這一次白龍軍之所以能獲勝，完全就是僥倖，李子霄本幸運女神親了一口。
要不是多爾袞在這個時候，收到阿濟格送來的，有關皇太極駕崩，豪格提前返回關外的訊息。
寒風口這一戰，清軍獲勝的機率，是略大於白龍軍的。
“嗯！”
聽完趙子龍的彙報後，李子霄點點頭，這樣的結果，他勉強還是可以接受的。
“羅超，你率領五千人馬，去寒風口，將那裡的戰場清理一下，將咱們陣亡在那裡將士的屍體處理一下。
咱們要帶著那些陣亡將士的英魂，一起回家。”
李子霄沉聲說道。
“是，爵爺。”
天亮之後，李子霄知道清軍是真的撤走了，便派羅超帶部分白龍軍回去，清理寒風口的戰場。
昨晚寒風口兩側山嶺，化為一片火海，李子霄又擔心清軍殺回來，根本沒有清理戰場。
現在，既然韓銅確認清軍已經撤走，李子霄就得‘接回’陣亡在寒風口的白龍軍將士，至少帶回他們的骨灰。
等到羅超帶人趕到寒風口時，那裡的大火已經熄滅了，兩側山嶺早已經面目全非。
昨夜陣亡在山嶺上的清兵和白龍軍士卒的屍體，很多都被大火燒焦了。
他們只能從他們身上殘存的甲冑，分辨那個是清兵，那個是白龍軍士卒。
六日，李子霄率軍暫留在寒風堡休整，並沒有急著離開，反正清軍已經退走，最大的威脅不見了，李子霄沒什麼可擔心的。
此時，在寒風口西面十幾裡外，洪承疇率領的兩萬餘明軍，出現在了這裡。
洪承疇率領的五萬明軍，在寒風口被清軍打敗，全軍潰逃。
幸好，那時候清軍後面緊跟著白龍軍，使得多爾袞沒有下令，讓清軍追擊，只有多鐸率領韃子騎兵，追擊了一會兒。
洪承疇等明軍逃了半天，等多鐸率領的清軍騎兵也撤回去後，他們才停止了逃命之路。
然後，洪承疇便立即召集各路明軍殘部，竟然讓他在短短一夜之間，重新集結了兩萬明軍。
原本是五萬明軍，此時只剩下兩萬來人，其餘人馬並不是全都戰死了，絕大部分都是走散了，短時間內難以召集回來。
“將軍，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了。
根據夜不收的回報，昨天下午寒風口一戰，最後竟然是李爵爺獲勝了。
他們擊敗了清軍，迫使清軍連夜向北潰逃，此時都已經逃到幾十裡外了。
並且，李爵爺還從清軍手裡奪回了那批物資大車，現在就駐紮在寒風堡，還沒有離去。”
洪承疇跟前，一名明軍將領正向洪承疇彙報著。
明軍的夜不收回去打探情報，他們只知道清軍退走，白龍軍佔領寒風口，從清軍手裡奪回了那些錢糧物資。
其中，這一戰具體的情況，這些明軍夜不收們，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們不可能知道清軍是主動退走的，這種隱情，他們只能探到戰局結果。
所以，就本能的以為是白龍軍擊敗了清軍，將其打退，然後奪回了那批錢糧物資。
要不是被打敗，清軍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退走，放棄那麼一大批錢糧物資呢！
所以，此時這些明軍將領向洪承疇彙報的情況，就變成了白龍軍擊敗清兵，清軍連夜向北潰逃，白龍軍奪回了物資。
“清軍竟然被打敗了？這怎麼可能？”
洪承疇在聽到這個訊息後，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
別說洪承疇了，就連此刻他周圍的其他明軍將領們，也全都不相信，竊竊私語著。
隨即就有明將忍不住了，站出來指著那個彙報的明軍將領，呵斥道：“朱大富，你可別信口胡言。
清軍足有五萬餘人，李伯爵手下也就三萬人左右，他們能擊敗清兵，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嘛！”
同時，這些明軍將領心裡，也不願意承認白龍軍的這種戰績。
因為，如果白龍軍的這種戰績坐實了，那豈不是再打他們的臉，更加彰顯了他們的無能嘛！
白龍軍三萬打清軍五萬，將其擊敗，而他們五萬人馬，伏擊幾千清兵，還遲遲拿不下。
結果，等多爾袞率領清軍主力一回援，漫山遍野的五萬明軍，竟然連半個時辰都沒擋住，就發生了潰敗。
兩者這麼一對比，這差距也太明顯了，讓明軍這些將軍們，怎麼能夠接受。
明軍和白龍軍的戰績，這要是傳到朝廷那邊，他們這些明軍將領還有何顏面回京，向崇禎彙報。
所以，這些明軍將領此時，在心裡都不管白龍軍這一戰，是不是真的擊敗清軍了，他們必須質疑，甚至不承認。
朱大富同樣作為一名大明將軍，聽到同袍的呵斥，他心裡豈能不知這些傢伙再打什麼小九九。
但對於這些行為，朱大富不以為恥，朱大富為官清廉，從不吃空餉，喝兵血，身邊更沒有一個家將私兵，因為他沒錢搞這些。
只要每次朝廷發下銀子，他都會全部發給手下士卒，絕不會剋扣，這樣的明軍將領，此時在大明官場，絕對是鳳毛麟角了。
同時，這種大明武將在官場上，當然也是被眾人排斥，被上官所不喜的了。
所以，到現在已經年過四十，戎馬半生的朱大富，此時才是一個區區遊擊將軍，和他同齡的將領，基本上都比他官職高。
但正因為朱大富這樣對待手下士卒，他手下掌控的明軍夜不收，也是洪承疇手下最精銳的人馬。
這個時候，朱大富瞥了那個呵斥的明軍將領，冷聲說道：“鄧將軍要是不信，就自己派人去探查。
咱們打不贏的，可不代表人家李爵爺打不贏。
自己手下將士，都是什麼能耐，諸位將領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嘛！”
“你……”
姓鄧的那個明軍將領，感受到朱大富不屑的眼神和譏諷的語氣，頓時火冒三丈，就要衝出去，但卻被旁邊的人攔住了。
說完，朱大富也不管那個明將憤怒的眼神，再次看向洪承疇，開口說道：“將軍，卑職屬下的夜不收，探查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將軍要是也不相信，那就請將軍再派其他人去探查好了。”
這個時候，洪承疇也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苦笑一笑，說道：“朱將軍手下夜不收的能力，本將軍還是相信的。
本將以前多次聽盧大帥講起，說李伯爵手下全都是猛將精兵，不弱給韃子。
本來本將還有些不相信，但這一次本將信了。”
同時，這個時候洪承疇也在心裡嘆息一聲：“要不是朝廷精銳，全都被盧大帥帶走了。
留在京城的這些人馬，真心不堪重用，否則這一仗，怎麼可能打成這個樣子。”
洪承疇也很無奈，他對於自己帶來的那五萬明軍，是什麼情況，他心裡也非常有數。
洪承疇手下這五萬人馬，原本就來自河北各個衛所，臨時拼湊而成。
區區五萬明軍，就有多達好幾十個將軍，本身這就不正常啊！
為什麼有這麼多將軍呢，因為不召集這麼多將軍，他湊不齊五萬人馬呀！
原本一個等級最低的守備將軍，手下人馬最少也應該有三千人馬，籌集到五萬人馬，按說最多不需要二十個守備將軍即可湊齊。
可是，這年頭這些大明將軍那個不吃空餉，手下兵員嚴重缺編，最少的一個守備將軍，竟然只帶來區區六百人。
面對這種情況，洪承疇要想湊齊五萬人馬，就弄得手下將軍一大堆，士卒一個個也是老弱病殘。
這樣的一支軍隊，人數就算是再多，想啃下一支精悍的幾千清兵，也基本不可能。
所以，洪承疇對於此敗，心裡倒也太多不甘和抱怨，有的只是無奈。
但之前面對崇禎的命令，以及他急於想向崇禎重新證明自己，所以這一戰，他還是率軍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