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3天亮，援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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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霄！”
多鐸赤紅著雙目，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喊道。
結果，隨後他就聽到，對面那個騎在馬上的模糊聲音，發出一道冷聲：“多鐸啊，你鬼嚎什麼？見了本爵，還不跪過來。”
這一下子，多鐸確認無誤，對面的就是李子霄，只聽見多鐸雙手因為用力過度，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要論韃子所有親王貝勒將軍中，誰對李子霄最恨，絕對沒人比得過多鐸。
幾年前，多鐸就曾被李子霄俘虜，這次本來想著來洗刷恥辱。
結果，被李子霄的一次偷襲，打得他戰場潰逃，如同喪家之犬被白龍軍士卒追進山嶺，才僥倖太過一劫。
多鐸此時恨不得，活吞李子霄的血肉。
要不是前面，此時堆滿了澆滿火油的木堆，多鐸早就大手一揮，讓身後的韃子兵衝過去，將李子霄剁成肉泥了。
“李子霄，這一次你插翅也難逃，等你落到本王手裡，本王要將你抽筋扒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鐸聲音惡毒的說道。
“好啊，本爵等著你。
等你落到本爵手裡的時候，我倒要看看多爾袞還能拿什麼來換你。”
對面的李子霄聲音平靜的說道。
“桀桀。”
突然，這邊的多鐸發出一聲獰笑，開口說道：“就在剛剛，本王親手戰死你手下一個大將，命人斬下了他的腦袋，你想不想看一看呀！”
李子霄聽到多鐸這句話，眼睛驟然微眯起來，雙手握緊韁繩。
“哈巴依。”
多鐸朝身後喊道。
隨即，那個韃子分得撥什庫就舉著一杆長槍，在長槍頂端插著一顆腦袋，正是被韃子斬下的，李子武的腦袋。
多鐸結果插著李子武腦袋的長槍，舉在身前，朝著對面晃了晃，陰狠的笑道：“怎麼樣，姓李的。
本王做的這個作品如何？你想不想要啊，本王還打算留著他回去當球踢呢。哈哈哈！”
多鐸放聲暢懷大笑，心裡爽快極了，他不用猜也能知道，此時對面李子霄的臉色，有多難看，心裡有多憤怒。
多鐸沒猜錯，這一刻的李子霄感覺整個胸膛都充斥著怒火，就像一個佈滿裂痕的火爐，隨時可能炸裂。
他雙手攥緊，氣的都在哆嗦，眼中閃爍著淚花，低聲自語道：“子武，堂哥對不住你。”
李子霄此時也恨不得，親自衝過去，將多鐸斬落馬下，將其抽筋扒皮，可他也做不到。
“爵爺，讓屬下過去和這些狗韃子拼了，為李將軍報仇。”
旁邊的張靈此時悲憤欲絕，對著李子霄請戰道。
“滾！”
憤怒中的李子霄，在馬上一腳將其踢開，怒吼一聲。
隨即，李子霄騎在馬上，再次看向對面的多鐸，聲音冷冽的說道：“狗韃子，本爵現在改變主意了。
等你落再落到本爵手裡時，誰也救不了你，本爵會親自動手，將你抽筋扒皮，凌遲處死，祭奠子武的在天之靈。”
說完，李子霄撥馬轉身就走，他一刻都不敢在這裡待了。
他怕他再待下去，真的會被多鐸刺激的失去理智，做出不明智的舉動出來。
“哈哈哈，李子霄，你個膽小鬼，本王會替你保管你這個將領的屍首，有本事你就來取吧，哈哈哈！”
多鐸望著李子霄憤怒的離開，心裡無比的暢快，大笑著喊道。
“張靈放火吧。”李子霄隨口說了一句。
呼！
隨著張靈手裡的火把落下，一道貫穿三條街巷的火牆，瞬間熊熊燃燒起來，將清兵格擋在西邊。
“來人，去挖沙土，儘快將這些大火滅掉，本王要活抓李子霄。”
望著前面這道火牆擋住他們前路，多鐸冷著臉，對手下韃子下達命令。
“石英，帶著將士們在這裡佈防，天亮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一個韃子越過這裡。”
李子霄此時心情沉重，悲痛欲絕，騎馬走到後面，對石英說道。
“是，爵爺，天亮之前，俺絕不讓一個韃子過來。”
“你們，都跟老子過來。”
石英對著後面的侍衛和眾多民兵，一招手，讓他們重新在最後一道矮牆後列陣。
這最後一道矮牆是李子武等五百多將士，用生命為他們爭取來的。
而清軍這邊也開始手機沙土，朝著那道火牆上撒去，希望儘快熄滅火焰殺過去。
要不然，要是讓這堵火牆自然熄滅，不知道要燒多久呢。
此時距離天亮，只有不到一個半時辰了，時間緊迫。
譁譁譁！
沒過多久，又有兩支百餘人的白龍軍和民兵隊伍趕來，他們分別是彭浩和杜騰飛兩人，從城東和城北戰場，硬擠出的一點兵力。
“卑職參見爵爺，支援來遲，望爵爺見諒。”
“你們帶著人去前面找石侍衛長，聽從他們的指揮，去吧。”
李子霄此刻神情落寞，目光甚至有些呆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對著趕來的兩個白龍軍將領揮揮手，懶得多說話。
“是，卑職遵命。”
兩個白龍軍將領疑惑的望了一眼李子霄，感覺此時的李子霄，和以往不太一樣。
但他們也不敢多問，應下命令後，便帶著身後士卒們，上前接受石英的安排。
“殺啊！”
不知過了多久，前面的那道火牆熄滅了，喊殺聲再次響起，石英率領的人馬和殺過來的韃子兵們，戰鬥到了一起。
可李子霄依舊沒有起身，他繼續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身後一個侍衛舉著一面‘李’字帥旗，飄蕩在夜空中。
天色慢慢亮了，李子霄前面的喊殺聲，到現在都沒有停下，卻也沒見一個白龍軍士卒或民兵退下來。
更沒見到有一個清兵殺過來，前面戰鬥的慘烈，李子霄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其實，這個時候李子霄早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從李子武被韃子殘忍殺害的悲痛中恢復過來。
可他依舊沒有起身，因為此時他發現，自己起不起來對戰局來說，都沒有多大英雄。
以此時李子霄的身份，是不可能再衝到一線，親自戰鬥的了。
相反，此時他只要坐在這裡，他身後那面‘李’字帥旗繼續飄揚，就是對前面浴血奮戰的將士們，最大的激勵。
“天快亮了！”
當東方泛出魚白時，李子霄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
按照李子霄的計算，身在高唐州的李天霸所部和濟南的趙子龍，兩天兩夜的時間，足以趕到。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天亮，城外多爾袞的韃子應該就會發現北面趕來的兩支白龍軍大軍了。
同時，身在開封的衛宏，要想率軍趕到，估計要晚三四天的時間，衛宏是暫時指望不上了。
至於從洛陽和廬州被他調來的‘飛羽’，‘飛鷹’兩支騎兵營，路途更遠。
好在這兩營都是騎兵，或許能和衛宏率領的人馬一起趕到。
而且，衛宏從開封帶來的人馬，多為後勤支援部隊，是來為李子霄他們提供後勤保障的，戰鬥部隊並不多。
其實，李子霄不知道是，早就在一個多時辰前，多爾袞就收到從北方返回的韃子斥候的訊息。
在北面十幾裡外，已經發現了一支白龍軍人馬的蹤跡。
由於這支白龍軍連夜行軍，竟然都不打火把，讓他們無法探清這支白龍軍的具體人數。
也幸好今晚明月高懸，月光明亮，李天霸的一萬白龍軍士卒，沿著大路行軍，還是能看清道路的。
不打火把，當然是為了避免讓韃子提前發現了。
而且，這些白龍軍將士可不是以前那些營養匱乏的農民了。
白龍軍豐厚的伙食，早就將他們的身體養的健壯，也讓他們大多數人患有的夜盲症，徹底痊癒。
否則，要是換成此時的明軍，想要夜間行軍，不打火把，他們跟瞎子沒什麼區別。
李子霄剛穿越過來時，夜間偷襲，都得找一個不患夜盲症的人，在前面領路。
其餘人跟著後面，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排成一隊，緩慢前行。
面對北面十幾裡外出現的白龍軍人馬，多爾袞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來救援壽張城內李子霄的。
可眼前，多爾袞手下的大軍，眼看就要攻入城中，到時候便可以斬殺李子霄。
多爾袞這個時候真的不想，到了這個時候功虧一簣，他要搏一搏。
他只好連夜派出五千韃子騎兵，北上阻擊這支趕來的白龍軍人馬，為他們再爭取一些時間。
其實，多爾袞這也是在冒險。
一旦他無法在天亮後，北面的白龍軍援軍趕來之前，徹底殲滅城內守軍，殺死李子霄。
到時候，他手下這支，已經連續戰鬥了兩天的清軍。
就要面對北方那支，來勢兇兇的白龍軍援軍，到時候他們想輕鬆退走，估計都難。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多爾袞在發現北面十幾裡外出現的白龍軍人馬時，這一戰他們就等於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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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是多爾袞下令，讓清軍撤出壽張城。
在天亮之後，他們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輕鬆撤離壽張，避免和白龍軍援軍交手，保存實力。
可多爾袞還是選擇冒險，選擇一搏，只要他能在徹底天亮前，殺死李子霄，這一戰最終的勝利，還是屬於他們的。
可一旦，在天亮後，他還是沒攻入城內，殺死李子霄，到時候他們的處境，將極為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