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善後，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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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宮內出來後，李子霄便立即準備離京事宜，這座大明京城他是不打算繼續待了。

與其待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返回他自己的地盤，然後到徐州上任。

兩天後，李子霄便在石英等五百多白龍軍將士的護衛下，離開京城，返回永城縣。

而這兩天的時間內，隨著朝廷的一道道通告發出，大明南北各地，都知道了李子霄的大名。

特別是，他抓獲孔有德，被崇禎下令凌遲處死的訊息，更是讓無數愛國年輕讀書人彈冠相慶。

這一些李子霄暫時還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這次京城之行，已經獲得了他想要的，甚至超出了他預期的目標。

這場被後世研究李子霄的專家學究們，稱為‘北征之戰’的戰役，成為李子霄崛起之路上，第一個重要節點。

用了僅僅四天的時間，李子霄就返回了永城的白蛇寨。

很快，李子霄被崇禎封為參將，加‘平遠將軍’銜，擔任徐州都指揮使的訊息，就傳遍了白龍軍上下。

讓整個白龍軍上下都沸騰了，而隨著李子霄升任參將，他也該為手下一種將領升官了。

同時，李子霄下令，三天後，在白蛇寨舉行戰功表彰大會。

三天後，在白蛇寨的校場上，四千多名征戰歸來的白龍軍軍士們，正昂首肅立的直視前方。

看臺上，李子霄正一臉肅穆的，給各部選出來的，立下特大戰功的將士，分發賞銀，以及榮譽勳章。

“趙大虎，斬獲韃子首級三顆，賞銀三十兩，勇武勳章一枚！”

“劉田本，斬首韃子首級四顆，賞銀四十兩，勇武勳章一枚！

“李大狗，斬獲韃子牛錄首級一顆，賞銀五十兩，勇武勳章一枚！”

“田二……”

校場外的那些白龍軍新兵們，此時聽到站在臺上的李子霄，念出來的那一個個獎賞名單、數額。

還有那些當場就發下去的，一包包的銀子，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羨慕的神情。

而那些白龍軍老士卒中，也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你看，李大狗那小子還真有點本事，竟然能斬首了一顆韃子牛錄，這下子咱們將軍竟然賞了他五十兩銀子。

有了這五十兩的賞銀，他老子就不用愁沒錢，給小花家送彩禮了，估計多不了多久，這小子就要做新郎官了。”

“是啊，老李頭算是熬出頭了，李大狗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到處惹是生非的毛頭小子了。”

“劉本田那小子也不錯，看他瘦弱的樣子，沒想到讓他砍了這麼多韃子腦袋，而且這小子命真大，愣是毫髮無損，一點傷都沒受。

將軍一下子就賞了他四十兩，這下別說娶媳婦了，就連蓋新房的錢都有了。”

“是啊，是啊！”

看著這些立下功勞的白龍軍士卒，分到如此豐厚的賞銀，在場外看熱鬧的新兵們，也不由得議論紛紛。

那些剛來的新兵們，直到此時方才第一次體會到，白龍軍與以往明軍的不同。

在這裡只要你能殺敵立功，將軍就絕對不會吝嗇手裡的銀子，不少新兵心裡羨慕不已，甚至開始蠢蠢欲試了。

李子霄這次北征之戰，從韃子和德王手裡，到底撈回來多少銀子，他自己都麻木了，足有近兩百萬。

當然，其中一百五十萬兩，是坑了德王的，另外他還從韃子手裡救出不少被俘百姓，從多爾袞手裡勒索了上萬只牲畜。

其中有多達三千多頭牛，有了這些牛，對於接下來即將展開的春耕，將有著巨大幫助。

正是因為有如此豐厚的收穫，李子霄對於那些立了功的將士，也是毫不吝刮封賞的。

但凡有斬獲的白龍軍軍士，都獲得了豐厚的獎賞，至於那些陣亡將士的家眷，都會拿到一筆不小的撫恤金。

最後，李子霄整整封賞出去了近二十萬兩的銀子，讓參與此戰的所有白龍軍士卒，都心滿意足哦。

因為，這一戰他們收的銀子，足以趕上他們以前辛辛苦苦種田數年的收入，如果遇到天災之年，他們甚至會一朝回到解放前。

其中最重要的是，其實還是那些陣亡白龍軍將士家眷領取撫恤金，當然這裡面也有李子霄作秀的成分。

他就是要讓那些新加入，白龍軍的新兵們看清楚，為他李子霄賣命，絕對值得，就算你們戰死了，你們的妻兒老小一樣由俺李子霄養著。

李子霄站在校場上，望著周圍肅立著不動的白龍軍軍士們，大聲說道：“諸位將士們，此次出征，咱們取得了數場勝利。

咱們痛擊了韃子，大家也見到了，那些韃子沒有以前傳的那麼邪乎，他們是人，挨了一刀，同樣會死。

這一戰，可以說，打出來咱們白龍軍的氣勢，讓天下人知道，大明還有一支隊伍，能夠不畏韃子，能夠戰勝韃子。”

“威武，威武！”

聽到李子霄這一番話，那四千多征戰活著回來的白龍軍士卒，紛紛高聲吼起來，氣勢十足。

李子霄壓壓手，震天的吼聲便戛然而止，看著憋紅了臉嘶吼的那些白龍軍老軍卒們，周圍的新兵都被震懾住。

從這些老士卒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鐵血，彪悍的氣息，那是從血戰疆場上活下來形成的，讓這些新兵本能的畏懼。

李子霄自己說的，都有些感傷，這一次北征之戰，他足足損失了四千多人馬，每一次想到這個數字，他都會一陣心痛。

李子霄繼續說道：這一戰，咱們雖然斬獲了不少韃子的腦袋，但咱們還有許多兄弟，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大家還記的，本將出征前說過的話嗎？本官說過，但凡我白龍軍的軍士戰死，本官將負責贍養他的父母和妻兒。

戰死兄弟們的骨灰，將會被安置在英烈祠裡，他的名字也被咱們的子孫後代，世世代代歌頌。

本將說到做到，現在請戰死將士的家屬，上臺來領取撫恤金。”

發放撫卹銀子和發賞銀不同，看那一個個哭紅了眼睛的陣亡將士家屬，李子霄心裡也很是沉重。

但這些陣亡將士的家眷，拿著李子霄發給他們的三十兩撫恤金，激動的感謝。

對此，這些陣亡將士的家眷，已經非常滿意了，甚至在心裡感激李子霄。

這些人同樣明白，打仗沒有不死人的，本來他們當兵就是為了賺錢養家，而且也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相比起他們，那些曾經有家人當過明軍士卒的家眷，可是知道，當初他們有家人在朝廷軍隊中陣亡時，分到他們手裡的撫恤金少的可憐。

甚至到了最後，陣亡將士的家眷，都已經分不到撫恤金了。

發完了賞銀和撫卹銀子，李子霄又帶手下主要將領，前祭拜了英烈祠。

這個時候的英烈祠，已經被衛老夫子修建完成，看上去恢宏肅穆，很不錯。

他們將那些戰死的軍士的骨灰，安置在裡面，讓這些陣亡的將士，可以世代享受子孫的香火供奉。

可以說，李子霄賞罰分明，撫卹優厚，功勳制與英烈祠，這種種手段，徹底讓手下人對他死心塌地效忠。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首《詩經》中的《秦風無衣》留傳甚廣，雖說它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但在歷朝歷代中，許多支軍隊都用它作為自己的軍歌。

封賞和撫卹、祭奠等戰後大事，徹底解決之後，白龍軍內氣氛非常好，散發著一個朝氣、活力，這是一支新生的力量。

隨著李子霄升任參將，並被封了平遠將軍銜，那他手下周大柱，衛宏，戚威，劉重，羅超等人，也該給他們升職了。

只不過，對於白龍軍軍隊構架，李子霄暫時沒有貿然改動。

北征一戰，白龍軍折損近半，很多旗、隊，營中，有的就剩下寥寥數人，這個時候招來的新兵，需要填充進這些隊伍就行，不需要擴編部隊。

如果想要擴編部隊，李子霄也要先將手下這些營隊中缺少的兵員補齊，保證白龍軍的戰鬥力不會大幅下降。

要不然，盲目擴編部隊，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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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白龍軍的事務，時間也到了四月份，春天來了，春耕也要開始了。

而這個時候，李子霄也準備著到徐總與上一任徐總都指揮使，交接職務了。

到那時候，他就可以正式掌管徐州，海州，淮安，以及楊州這三府的防務了。

崇禎十二年，四月七日。

徐州城都指揮使衙門外，大門大開，徐州知府邱廣明、都指揮使魏千湖，正率領著一眾盔甲鮮亮的軍士，站在門口等待著什麼。

只是此時，徐州知府邱廣明的臉上神情，卻有些複雜，眼中露出一抹苦笑。

之前邱廣明可沒少和李子霄打交道，邱廣明深知李子霄為人之霸道，他寧願讓魏千湖繼續擔任徐州都指揮使，也不願意來一個李子霄啊！

以李子霄在永城一帶的所作所為，手上有掌控一支精銳人馬，到時候如果李子霄真想架空邱廣明，他估計也很難反抗。

如果說，此時的魏千湖只不過是一隻胃口不大，而且爪牙不利的老狗，那李子霄可就是一隻兇殘，強壯的猛虎，兩者不可比較。

等李子霄到任徐州都指揮使後，邱廣明知道他必須處理好和李子霄的關係，否則他這個徐州知府，日後必然幹不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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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名徐州官兵從前面跑了過來，大聲叫道：“來了來了，新任指揮使他們過來了！”

魏千湖長吁了口氣，轉頭對邱廣明說道：“好，他終於來了，邱大人，你與本官一同去迎接這位平遠將軍吧！”

“應該的，應該的。”邱廣明點點頭，一同上前走去。

二人剛向前走了幾步，前方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一名穿著硃紅色虎豹武官服，身材魁梧，威風凜凜的年輕將領，騎著一匹白色的戰馬，出現在眾人面前。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數百精騎，李子霄在看到魏千湖、邱廣明二人後，迅速下馬，來到二人面前，作了個揖，笑著說道：“李某何德何能，竟勞二位大人親自出門相迎！”

抬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主動過來迎接李子霄，李子霄自然也不能失了禮。

邱廣明和魏千湖兩人，也同時作揖道：“李大人遠道而來，我等自該親自相迎！”

三人都清楚李子霄此行的來意，相互寒暄了一番後，在魏千湖的邀請下，李子霄隨同他們一起，緩步走進了這處徐州都指揮使衙門。

李子霄同魏千湖、邱廣明等人，一同聯袂進了都指揮使衙門的大廳後，三人在一張圓桌旁坐了下來。

其實，這也是魏千湖特意安排的交接宴，一是算是迎接李子霄，二也是兩人在宴會上進行簡單交流，方便接下來雙方的職務交接。

李子霄今天過來，本就是為了和魏千湖辦交接手續的，此時的李子霄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將徐州掌控在自己手裡了。

甚至日後他還可以藉助職位之便，再謀劃淮安和揚州兩府，畢竟兩府的防務，也是將他兼任負責的，比較方便。

現在的永城縣區區一縣之地，對於李子霄來說，格局還是太小了。

為了今後的發展，只有把徐州牢牢控制住手中，徐州不管是人口，地盤，還是地理位置，都不是區區永城縣可以比擬的。

日後，李子霄都已經謀劃好了，他接下來就要以徐州為中心，逐步掌控周圍地盤，然後組建起一個足以在亂世中，爭霸天下的根基之地。

三人落座後，魏千湖看著對面坐在位子上，氣勢沉穩的李子霄，又和一旁的邱廣明對視了一眼，倆人沒有率先說話。

倒是李子霄首先抱拳作了揖，開口說道：“兩位大人，想必朝廷的任命，早已經下達了。

接下來，李某會接任徐州都指揮使一職，到時候就要和邱大人一起同事了。

兩位大人都是前輩，你們要有什麼話，要指點在下，就請儘管直言，李子霄一定洗耳恭聽！”

聽了李子霄的話，邱廣明和魏千湖二人心裡，頓時舒服了不少，至少李子霄表現出來的態度，對他們這些前輩的尊重，讓他們比較滿意。

當作為在大明官場上，也混了十幾年的邱廣明和魏千湖兩人，當然知道這是李子霄跟他們兩人客套。

他們兩人可不會真的倚老賣老，真的對李子霄進行說教，這種平白得罪人的事，他們除非是傻子才會做。

“哈哈哈，李大人言重了。”

魏千湖伸手捋了捋，頜下的鬍鬚，笑道：“老夫和邱大人早就看出，李大人非池中之物，卻也未料到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呢！

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就晉升為總管江北三府防務的參將，加平遠將軍銜，這也讓老夫不得不歎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