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昨晚，那個，你……”
第三天，福華大酒店。
鞠覺量看著顧夏陽，不好意思的張張嘴。
顧夏陽撇了一眼，義正言辭的說說道：“有，巨登影業還安排的是兩個，被我趕出去了。”
一旁的賈亮黑著臉，撓撓頭：“我沒趕……”
“走吧，最後一家，去完學者，該回港了。”
顧夏陽並沒多說，頂著不太明顯的黑眼圈邁步就走。
“老闆，臺島八大片商，目前學者第一。學者的影城跟戲院佔了臺島整個市場的40%。富貴就是吹牛，現在在臺島主控或參與的錄影帶發行學者佔到了90%，他們本土出品50幾部戲，裡面37、8部都是學者拍的。”
提起學者，鞠覺量當時建議，就是最好能跟蔡嵩林達成合作。
“嗯，我也對這位蔡老闆很感興趣。”
相比起富貴影業跟巨登影業，顧夏陽自然對學者影業更有傾向性，因為學者在臺島的確是黑白通吃的第一。
而且這位蔡老闆也算奇蹟，他跟“富二代”、“電影世家”或“學院派”等高等身份無緣，是貧窮出身，赤手空拳打天下。
可以說八、九十年代香港電影除了新藝城、嘉禾、德寶這三家以外，其他的電影有百分之八十都有學者資金進駐，無論是投資或是買片(預買版權)。
像王佳衛那個燒錢大老，後來跟劉衛強一起搞公司，《東邪西毒》那麼燒，全靠蔡老闆頂著。
話說回來，這些大水喉掌控著諸多大型院線，勢必要保證它們的片源充足。
他們開始找香港電影人或者片商投資，揮舞著大把大把的臺幣，風光無限，也因此跟許多香港電影人建立起深厚的友誼，許多賣片入臺的片商皆樂意與之合作。
歸根結底，就是有錢一起賺嘛！
……
“合平，這次就以“一片公司”(飛騰電影公司)的名義出動你的袁家班陣容推出這部戲吧，資金方面不用擔心。”
學者影業的總經理辦公室內，蔡嵩林澹笑著看著袁合平。
“沒問題。”
袁合平拿著手上《殭屍怕怕》的劇本，點點頭。
雖然這部戲是跟風去年的《殭屍先生》，但現在的香港電影圈真不好混，蔡老闆拉攏自己拍戲，也算是賞口飯吃。
想他跟兄弟幾個自幼習武，老爸是香港第一代武術指導，《蛇形刁手》里程龍的師傅就是他老爸扮演，而且這部戲還是自己指導的。
很快袁合平就跟弟弟袁新義、袁祥任（賣如來神掌那位）、袁日出、袁振陽及一班武師組成袁家班。
袁家班跟劉家量的劉家班、洪勁寶的洪家班、程龍的成家班、唐加的唐家班，可以說是香港電影主要的武術指導及武師的重要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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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袁合平自己也是於沾元的徒弟，藝名元慶，知道的人不多罷了。
可你再看現在，才過了幾年，邵氏倒了，真正威武的就剩下兩個師弟的成家班跟洪家班。
一大班子兄弟要養，得接活，活越來越少，這位蔡老闆雖然是讓自己拍跟風作品，但有飯吃就行了。
“對了合平，你跟天下一的顧老闆認識嗎？”
“不認識。”
“噢，等會他要過來，你們可以認識一下。”
“好的。”
袁八爺比較沉默寡言，點了點頭坐在一旁。
不多久，顧夏陽就帶著鞠覺量和賈亮一起進來蔡嵩林的辦公室。
“蔡老闆，你好。”
“顧老闆，真是年輕有為啊！沒想到國語也講得這麼好，不多見，不多見。”
蔡嵩林看到顧夏陽，極為熱情的上前握手，絲毫沒有大老闆的架子：“你的幾部戲，我都喜歡看，為此我還特意飛去香港看了《天作之合》，香港票房第一，當之無愧！”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袁合平。”
顧夏陽上前跟袁合平握了握手：“袁八爺，幸會。你的武指獨具風格，有機會可以合作。”
“顧先生謬讚了，有需要隨時找我。”
大家寒暄一陣，袁合平就先行離開了。
“你們香港的鄒老闆太不講情面，合平也算是嘉禾的功臣，不就是幾部戲不行麼，直接就掃地出門啦！”
“哈哈，蔡老闆這是為朋友鳴不平啊！香港電影公司那麼多，袁八爺不愁沒飯吃。”
顧夏陽笑笑，這種話沒什麼好議論的。
袁合平之前也在嘉禾的名下有個子公司，合平影業。
不過這位袁八爺軸的很，拿到錢開戲，部部捧自己的徒弟甄子膽做男主角，拍一部虧一部，嘉禾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結業吧您嘞。
現在袁合平是難，再過兩年就去德寶繼續捧徒弟去了，甄子膽也是沒年輕走紅的命，依舊繼續撲街。
顧夏陽可以找袁合平當動作指導，但你說投錢給他拍片，還是算了吧！
蔡嵩林也就提一嘴，顯示自己重感情。
兩人很快就《天作之合》的臺島放映權以及錄像帶版權談了起來。
談到後面，再不是什麼顧老闆、蔡老闆，而是阿陽跟林哥了。
最後學者影業公司以800萬港幣的價格買下《天作之合》在臺島的發行權，以及200萬港幣買下《天作之合》在臺島的錄像帶版權。
1000萬港幣，買下香港電影的票房第一，蔡嵩林覺得很值，臺島的票房是蠅頭小利，錄像帶才是大頭。
而且這部《天作之合》有別於其他的香港電影，根據學者的研究，票房資料可能會相較其他電影更高。
更重要的是蔡嵩林打算買顧夏陽的交情，除了放映權、錄像帶版權之外，他還想多些投資合作。
天下一的幾部作品，票房成績太耀眼，這樣並非三大院線統轄的獨立製作公司，絕對值得投資結交。
兩人各懷心思，當晚蔡嵩林就做東在望東大飯店宴請顧夏陽。
相比起富豪影業等公司是安排代表招待，蔡嵩林是親自陪行，彼此飲酒適量，晚上也沒瞎安排什麼，極有素養。
……
“老闆，那個蔡老闆這麼有底氣？”
回去的路上，鞠覺量想到飯桌上，顧夏陽提起梁嘉輝的事情，蔡嵩林很爽快的應承下來，表示這根本不是個事。
其他如富貴影業等公司，都只說盡力而為。
“你都說臺島產出的電影大部分是蔡老闆投資，政府每年都給他獎勵，那梁嘉輝的事，算個事麼？他是個爽快人，不過也是無利不起早，總之，事情解決了就好。”
顧夏陽笑笑，梁嘉輝是誰，蔡嵩林都不知道，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子，去大陸拍過戲而已，能算個什麼事呢！
“晚上早點睡，明天給你們臺島一日自由行，就當旅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