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之人不甘心的問道
虛閭權渠擺了擺手:“張越是一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大漢不可能真正佔據漠北草原的……”
“匈奴被滅了很快就會有一個新的草原霸主出現……留下匈奴反而是對大漢最有利的選擇……”
左右之人聞言也不再勸說,眾人皆知勸說也沒有用。
大單于的心氣已經沒了,單於庭如今也確實走入了絕境。
一旦漢軍主力到達,依靠燕然這一座孤城同樣是無法堅守的。
若是漢軍破城,恐怕投降的機會都不會有,漢軍很有可能會如同對待扶余一樣對待匈奴。
……
須卜商望著槍尖上的人頭,只感覺精神恍忽,他感覺這一瞬間身體的力量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
蘇飛示意了一番,幾名騎士直接把插著人頭的騎槍插在了匈奴人的陣前。
此時整個匈奴陣營皆是一片騷動。
蘇飛滿意的看向了城頭,隨即對須卜商道:“左大當戶,爾如今以為如何!”
須卜商聞言再度陷入沉默之中,就在這時虛閭權渠派來傳令的人也到了。
傳令兵把一張布條交給了須卜商。
須卜商看完內容後,在心中暗自嘆息一聲。
他語含悲涼的道:“匈奴可以投降,但漢軍必須保證投降士兵的生命安全!”
蘇飛聞言道:“只要遵守漢軍的規定,大漢可以保證士兵的生命……”
須卜商回過頭看了看列陣以待的匈奴士兵,隨後回過頭道。
“某要見世子!”
蘇飛思忖片刻道:“可!”
須卜商拱了拱手道:“多謝蘇將軍!”
蘇飛擺了擺手,隨即命人去請張煥前來。
大約一刻鍾後,張煥來到了兩軍陣前。
“匈奴左大當戶須卜商拜見君子!”
須卜商按照漢禮鄭重的向張煥一拜。
張煥盯著須卜商良久方道:“爾就是匈奴全權代表?”
須卜商道:“某乃受大單于委派而與君子協商……”
蘇飛望著談判中的兩人,不由回憶起了當年大宛在疏勒與大漢談判時的場景。
“沒想到,某又成了歷史的見證者,如此某亦將名留青史吧!”
蘇飛想著心事,眼睛卻不自覺的望向了城頭的虛閭權渠單于。
“今日的虛閭權渠與那昔日那大宛蟬封何其相似也……但願我大漢不會有這麼一天!”
蘇飛此時竟然不自覺的胡思亂想起來。
最後他笑了笑,滿臉自豪的想道:“方今天下何國能與大漢爭鋒,能擊敗大漢的恐怕只有大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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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飛想著心事的時候,張煥與須卜商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協議。
兩人商議,雙方代表將於十五日後,在漢軍營地正式開啟投降談判。
……
範夫人城中張越驚訝的看向前來報信的信使。
“匈奴人當真乞降了?”
信使道,“不錯,六日前匈奴虛閭權渠單于派遣左大當戶須卜商至陣前拜見大君子與蘇將軍,欲與大漢議和……”
信使把具體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向張越做了彙報。
“君子請丞相速派代表前往燕然城與之談判……”
張越平靜的道:“某知道了,君且先下去休息吧!”
信使離開後,張越手裡握著張煥與蘇飛送來的信件,臉上露出了微笑。
“虛閭權渠居然想議和?”
張安世與蘇武剛剛運送糧草抵達範夫人城就聽到虛閭權渠單于欲與大漢議和的訊息。
兩人把所運送的糧草交接之後,立即向張越的駐節之地奔來。
“丞相可在?”
到了地方,張安世首先向侍衛詢問張越在不在。
“張侯、蘇侯,丞相正在屋內呢?”
侍衛笑著回答道。
“可是張公、蘇公到了,快快有請!”
這時張湛的聲音響了起來。
“原來是張中郎將!”
張安世與蘇武笑著向張湛打了一個招呼。
“張公、蘇公快快有請……丞相正等著兩位呢!”
張湛說著話,就引著兩人往屋內走去。
範夫人城的條件有限,張越駐節的地方也簡陋的很,前進不過二十多步已經到了張越所在的屋子。
張湛把兩人帶到門口,示意兩人進去後就盡忠職守的守在門口了。
此時張越正在盯著沙盤研究著,楊友則侍立在一旁。
張安世與蘇武進入的聲音驚動了張越,張越這才抬起頭來。
“張公、蘇公終於到了,某可是盼望已久啊!”
張越笑著指著幾桉道,“這裡有茶,要喝自己動手!”
張安世笑了笑也不客氣,自顧自的給自己和蘇武倒了一杯茶。
張安世喝了一小口茶後方道,“丞相,吾聞虛閭權渠派人求和了?”
張越這時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邊喝著茶一邊道,“不錯,昨日蘇飛與張煥派來的信使已經送來了訊息?”
蘇武聞言感嘆道七:“十年了……不知不覺漢匈開戰已經快七十年了……”
“匈奴人終於在我大漢面前俯首了……我等終於可以告慰孝武皇帝與泰山君前……”
張安世此時亦是感嘆道,“七十年之戰,如今終將功成……此皆丞相之功也……”
張越搖了搖頭:此非某一人之功,乃是七十年來大漢將士浴血奮戰之功……乃是孝武皇帝之功……”
“若無孝武皇帝……如今大漢恐怕還在匈奴人的鐵蹄之下瑟瑟發抖……”
幾人感嘆一番後,張安世向張越詢問道:“丞相欲如何處置匈奴?”
張越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張公以為當如何處置匈奴?”
張安世亦是早就多次思考過擊敗匈奴之後的問題,聞言他向張越拜了一拜。
“丞相某以為,對付匈奴當分其地,存其國!”
張越喝了口茶道,“願聞其詳!”
張安世思忖一番後道,“大漢之民乃是農耕為主……大漢文明之基亦是農耕……”
“漠北雖大,卻不適合農耕,即使強行遷徙百姓入漠北,數十年之後,亦不復為漢……”
“今日就算是全滅匈奴,不過區區數十年又會有一新的匈奴出現……”
“既然如此,滅不滅匈奴又有何區別……是以小吏以為,與其滅匈奴,不若分之,使其力弱……如此大漢可安!”
張越聞言笑道,“公之言甚善,此言與某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