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漢軍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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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越的支援下,將作營從徵和元年一月開始全面打造新的環首刀。

這些環首刀將逐步取代原本漢軍裝備的青銅和鐵製漢劍。

另一面隨著輪臺人口的增長以及財政的逐漸寬裕,漢軍新一輪的擴軍和整編訓練也開始了。

天南城北有一片曠野,這裡地勢平坦,土地乾燥,缺少河渠。

往日這裡也有少量的居民在此屯墾。

不過幾個月前,這裡的居民全部被遷走,這方圓幾十裡全部劃為軍事禁區,改為漢軍的訓練場地。

天南城北的山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漢軍營寨,望之有若一座座城堡。

張越等人正站在山上觀看著漢軍的訓練。

此時山腳下已然是煙塵滾滾,悶雷似的馬蹄聲響個不停。

近千騎兵保持著嚴整的佇列在曠野上衝擊,士卒們個個披堅執銳,以數列陣形展開,手執經過再次改良的騎槍。

經過將作營的多次改良,漢軍槍騎的騎槍已經與以往截然不同。

這些長槍的槍桿皆是由複合材料所構成,彈性十足,可以有效緩解撞擊時的反衝擊力。

這些騎槍雖然效能比不上馬槊,但成本和使用難度卻又比馬槊低了很多,正適合軍隊大規模裝備。

眼下這些騎兵正在進行行進訓練,軍官們不斷喝斥,要身旁士卒保持佇列的嚴整。

不論人還是馬,衝鋒時儘量成為一條直線。

隨著馬勢的加快,他們一往無前衝向自己的目標,那是一個個劃有標記的稻草人。

隨著目標越來越近騎兵們手中騎槍密密麻麻探出,錯馬相過,他們手中的長矛相續刺中了稻草人身上的要害部位。

一些優秀的騎卒手中騎槍甚至能夠刺中目標頸部。

不過也有很多士卒手中騎槍落空,沒有絲毫戰果。

能夠完美的完成刺殺的,基本是老兵,而落空的則基本為剛剛徵召的新兵。

“老兵戰鬥力還是不錯的,不過這些的新兵的訓練還需加強。“

張越若有所思的對身旁負責這次騎兵訓練的趙廣漢說道。

李茂之事後,趙廣漢就暫時接管了烏壘,這一次更是被任命為漢軍騎兵的總教練。

負責近萬漢軍以及義從騎兵的訓練。

趙廣漢為了完成任務,也是不敢有半分懈怠,吃住皆是在軍營之中。

好在經過一系列的變革,如今西域漢軍騎兵已經全部裝備了雙邊馬蹬和馬蹄鐵。

尤其是雙邊馬蹬的使用,讓新兵的訓練難度大大降低。

“君侯明鑑,只需再給某半年時日,便是與長安的羽林、胡騎戰,某也絲毫不懼。”

趙廣漢高聲道,言語中充滿自信。

西域漢軍的多次大戰早已證明了,騎兵以嚴格的紀律,嚴整的佇列,結陣而戰。

即便騎術不精,對上匈奴弓馬嫻熟的騎兵們,己方騎軍同樣擁有巨大的優勢。

所以這一次趙廣漢在受命訓練全軍騎戰之術時,卻是把佇列和刺殺訓練列為了重中之重。

尤其是對陣列的嚴整,要求更是達到苛刻的地步。

在他的認知中,騎牆衝鋒是面對匈奴騎兵時最好的戰術。

不論是匈奴還是其它雜胡騎兵,他們個人騎術再高,那種散亂的隊形在面對漢軍騎牆之時,都只會被碾的粉碎。

聽了趙廣漢充滿自信的話,張越微微一笑,心情顯得相當愉悅。

不過就在這時,他身後的韓業卻高聲道:“趙軍侯,爾操練的是不是太狠了?

“某麾下的兒郎們,最近受傷的實在是太多了,訓練還是該循序漸進為好……”

韓業似乎早對這個問題不滿,此時趁張越在場,便趁機說了出來。

趙廣漢一愣,卻是不以為然的道,“平時多流汗,戰死少流血,訓練時候不過是受傷,戰時訓練不精,可是要丟命的……”

周圍的一眾軍官,聽了兩人的爭論,卻是議論紛紛。

有的支援趙廣漢,認為應該嚴加訓練。

有的則更認可韓業,覺得訓練時還是應該多體恤士卒一些才好。

雙方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這時韓業卻是怒道,“某看趙軍侯就是不把士卒當人看,只會一味邀功……”

聽了韓業的話,趙廣漢一瞪眼,怒道:“韓軍侯,某訓練士卒,皆是遵從君侯的教導。如果韓軍侯認為某苛待將士,可以向君侯提議,爾部取消操練……

韓業哪肯示弱,同樣叫道:“取消就取消,乃公……”

“混帳!”

張越己是喝斥出聲,韓業驚覺自己失言,連忙住嘴,如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

趙意這時咳嗽一聲,低聲道:“韓軍侯,你這話過了,還不向趙軍侯請罪?”

張越目光掃過兩人,皺了皺眉,韓業心思與外貌一樣粗魯,方才只是口不應心之言,不過責罰卻不能免。

他澹澹道:“楊友,韓業出言無,攻伐同僚,依律該如何處置?”

楊友上前冷然道:“依律,當重責十軍棍!’’

張越喝道:“還不執行!”

“諾”!

楊友手一揮,緹騎司的幾名軍士上來,將韓業一把按下,噼噼啪啪就打起軍棍來。

一時之間周圍卻是鴉雀無聲,就連不遠處訓練的各部軍士驚見這邊情形,也都竊竊私語起來。

待各軍官目光掃來,連忙又各自訓練開來。

沉重的軍棍打在身上,韓業卻是一聲不響。

趙廣漢見狀連忙向張越抱拳求情道,“韓軍侯也是無心之言,還請君侯從輕發落。”

周圍眾人見趙廣漢發話同樣求情,行刑的軍士也停了下來,等待著張越的決斷。

楊友這時卻道:“律令煌煌,君侯令下吏責罰韓軍侯,若因人情而免,我漢軍何以為軍?”

張越默然不語,揮揮手,那些緹騎司的軍士又繼續行刑。

十軍棍打完,韓業屁股上衣服已然露出血跡。他齜牙咧嘴,拍拍屁股站起來,對張越施禮道:“多謝君侯責罰。”

他惱火地看了趙廣漢一眼,說道:“趙軍侯,我倆也是過命的交情,剛才話衝,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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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徵和元年七月,西域漢軍已經完成了戰前的擴軍與換裝。

此時漢軍已然擁有正軍四個校尉部,義從騎兵一部,番上諸國兵兩部。

合計擁有漢軍正卒一萬一千,其中騎兵達到九千。

義從騎兵五千,番上諸國兵九千,其中騎兵約四千餘。

張越可以直接指揮的總兵力達到了兩萬五千餘人。

其中騎兵更是達到了一萬九千騎!

尤其是騎兵,無論番漢,在趙廣漢的訓練下,其戰鬥力都有了極大的提高。

徵和元年八月,張越以慶祝輪臺新城建成的名義,邀請西域諸國至輪臺觀兵。

西域五十七國,除了西遷的西且彌國,其餘諸國悉數到場。

除此之外,域外的康居、月氏、大夏、甚至正處於上升期的安息帝國也派來了使節。

漢軍的強大第一次直觀的在諸國面前展現出來。

觀兵儀式上,張越公開宣稱整個西域諸國皆大漢之臣妾。

面對張越的霸氣宣言,月氏、大夏與安息使節皆是面面相覷。

至於康居國使節卻是面色鐵清。

康居國一直圖謀西域西部可謂路人皆知。

張越的宣言不啻於直接給了康居人一巴掌。

徵和元年八月,張越正式上書皇帝,請求出兵擊胡。

……

甘泉宮中,年邁的皇帝已經不復往日的霸氣。

從徵和元年四月開始,病痛就開始折磨著皇帝。

收到張越奏書,皇帝勉強提起了精神。

“詔駙馬都尉金日磾、光祿大夫霍光、侍中張安世、秀衣御史江充……入宮!”

“諾!”

黃門令答應一聲,立即派出小黃門去請幾位大臣。

“都看看吧!”皇帝歪在榻上,把手中的奏本丟給了霍光幾人。

幾名大臣輪流看完後,秀衣御史江充首先躬身道。

“啟奏陛下,雲陽侯此戰可行……”

皇帝“嗯”了一聲,“給眾卿說說西域的情況!”

“諾!”

江充答應一聲,隨即道,“大漢在西域經營多年,現已直接掌控西域五十七國中的19國……”

“雲陽侯已擁五千騎,建陽侯、海陵侯各擁兩千騎……”

“西域諸國亦可出兵不下五千騎……”

第一次瞭解到西域漢軍實力的霍光、張安世兩人皆是心中詫異。

只是霍光始終保持本色,看不出任何表情而張安世卻是把心情的變化顯露於外。

金日磾畢竟是張越的舉主,對西域的情況自然早已心中有數。

好不容易等江充把西域的情況介紹完。

皇帝卻是首先向張安世問道,“卿以為如何?”

張安世早就在心中盤算過了,西域發展壯大並不會影響到他的發展,因此自然沒有必要反對。

“啟稟陛下,臣以為歐脫王、日逐王等部……當伐之……”

皇帝面無表情的繼續詢問霍光,“霍光爾以為呢?”

霍光聞言還是保持那一副面孔,只是躬身道,“當伐之……”

皇帝這時才笑了笑,“擬旨,命雲陽侯張越為騎將軍擊胡……”

……

皇帝的聖旨傳到西域時已是徵和元年九月。

“有匈奴曰、日逐者、歐脫者,縷犯大漢……以雲陽侯越為騎將軍,將西域漢軍及諸國兵擊胡……”

“臣謹奉詔……陛下萬年!”

張越接過皇帝的聖旨,面上滿是欣喜之色。

“為君侯賀!”

周圍眾人也齊聲恭賀。

有了皇帝的詔命,輪臺這座巨大的戰爭機器快速轉動起來。

僅僅三天時間,一萬名作為輔兵的材官就被徵召起來,騎兵軍團也已集結完畢。

在隆重的典禮之後,張越領漢騎四千、義從騎三千,諸國番上騎兵三千,合計萬騎,正式出輪臺擊胡。

為這支大軍運送糧草補給的還有一萬輪臺輔兵和8千諸國兵。

徵和元年九月十二,張越匯合韓江所部後,領一萬兩千騎直撲匈奴歐脫王部。

漢軍的大規模調動自然瞞不過匈奴人。

面對來勢洶洶的漢軍,歐脫王不敢與之戰。

一面引全族北遷,一面向右賢王求救。

接到歐脫王的求救資訊,右賢王急招諸小王議事。

唯有日逐王以防備漢軍郭開部為由沒有前往右賢王王庭,而是讓新任童僕都尉屠衍代替自己參加。

“那張越小兒越來越是得寸進尺了,必須要讓他知道我強胡的厲害才行……”

匈奴左奧犍王一邊啃著羊腿一邊說道。

自從知道那張越竟然以割面禮發誓要取自己性命之後,左奧犍王就一直關注著西域漢軍的發展。

前番日逐王與歐脫王部與漢軍大戰之時他就想插把手。

誰知卻遇上草原百年難遇的白災,這才作罷。

於鞮王聞言卻是勐地把刀插到烤羊身上,“那張越小兒在我眼裡就是一根毛……”

於鞮王在右部諸王中實力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其部擁有精騎萬兩千騎。

比如今的歐脫部和日逐部加起來都多,他本人與那被郭開斬首的呼延王也是好友。

呼延王之事傳來後,他就一直嚷嚷著要找漢軍復仇,只是一直被右賢王所阻。

這時童僕都尉屠衍撇了一眼烤羊身上的刀,冷笑道,“那漢軍張越所部已經今時不同往日,所部已經超過兩萬騎……

“且已統合西域諸國,所部現在用的兵器也皆為精鋼所制,再看看咱們,有鐵刀的又有幾人……咱們單獨任何一部對上他都不行了……”

那屠衍一邊說話,一邊還偷偷觀察著右賢王的表情。

他這一番話,實際上卻是說給右賢王聽的。

於鞮王惡狠狠的從烤羊身上拔出刀子,勐的插進面前的幾桉上,“什麼叫不行,有本事叫他來……”

屠衍卻是笑了笑道,“人家不是已經來了嗎,還帶著一萬多騎呢……”

於鞮王“滕”地站起來說道,“我這就回部落召集兵馬,管叫他有來無回……”

屠衍先是看了看右賢王,接著繼續說道,“恐怕就靠於鞮王殿下一人,只是給那漢軍送軍功吧……”

這時右賢王正要說話,那左犍王卻是先跳了起來,“誰說只有於鞮王,我部也可出兵……”

右賢王聞言卻是看了屠衍一眼,隨後才道,“如此此戰就交於於鞮王與左犍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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