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嬌妾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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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到我有喜,所有太太都圍攏上來笑著恭喜我,我急忙說八字還沒一撇,這個玩笑開不得。

那位會相術的太太說她研究這個,買了很多書看,雖然沒有百分百把握,但也八九不離十,讓我最近小心些,留意著有沒有,千萬不能馬虎。

一個太太從沙發上站起來,笑臉盈盈挽住我手臂,"哎呀,何小姐的命可真是好,年紀輕輕靠上了周局長這樣的大佛,肚子又爭氣,別說一個原配扛不住,再來十個也不是對手,這是天在保佑呢。"

"其實最可惜周局長的原配,沒了青春做籌碼,架不住何小姐如此漂亮的女人,就算有兒子又怎樣,何小姐不也能生嗎,母親不受重視,孩子能強到哪裡去。不得不說這世道就是靠本事吃飯,有些手段不得不甘拜下風,誰讓自己沒長那能耐呢。"

那名太太一邊挖苦一邊盯著我肚子看,手指撫摸著耳垂上的珍珠吊墜,"周局長也四十歲了,生個什麼都歡喜得不得了,他有兒子,何小姐為他添個女兒他正得意,如果再生個兒子做根脈,他還是高興,真是怎麼都好,女人只要得勢,拉一灘屎都是寶貝。"

這位太太估計是被小三攪得不得安寧,對我敵意很大,說話陰陽怪氣,幾個夫人打了圓場,罵她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胡姐都說了這是本事,你有本事也搞周局長這樣的男人啊,一股子酸味兒也不嫌寒磣。"

始終沒攙和但就站在旁邊的一個年輕夫人臉上很失望說,"常老的四個姨太太都沒有露面,我白準備了印度香料,都沒機會送,我家男人還有事求常老呢,他姨太太愛佔便宜,下手是百發百中。"

挽著我手臂的太太眼睛一亮,"印度香料啊,那是好東西,拴男人拴得死死的。聞一下能搞一晚上不停。常老的二姨太就擅長媚術,聽說是找西域大師傅學的,進門後把大太太差點逼死,連小她十歲的三姨太都不是對手,被壓得可慘了。"

我疑惑問常老有很多姨太太嗎。

"當然了,澳門賭王還有四房姨太太,哪個都生兒育女了,常老在珠海比何家在澳門牛多了,有錢人做什麼都不過分,沒錢人做什麼都不對。再說常老是什麼人物啊,自己有勢力,女婿又是喬先生,就算四十房,誰敢說個不字?"

男人一旦有了錢和權,結髮妻子就連一塊餿了的豆腐都不如,他們急著妻妾成群揮金如土,什麼相濡以沫的情分,同甘共苦的恩情,都成了一口唾沫,吐出去都嫌髒了自己的呼吸。

尤其是依靠老婆發家的,那些事兒提都不能提,是大忌諱,他們最常掛在口頭的一句話,"我虧她了嗎?我幾倍還她孃家了啊!她現在都什麼德行了,我不也沒離婚嗎,我忍多少年了,我夠對得起她了。"

常老這種身份,有幾房姨太太再正常不過,如果不是念在常小姐的顏面,也許正室早下堂了。

周容深結束了那邊的應酬脫身過來找我,他並不認識這群女人,倒是她們主動打招呼,說周局長春風滿面,一看就是要大喜的人。

周容深笑說借吉言。

我身旁的太太將我推到周容深懷裡,他伸手把我穩穩抱住,她笑著倚在桌角,"周局長,這次的喜事如果成真,你怕是要破費不少了。"

周容深沒聽懂她的意思,他低頭問我什麼。

我說她們逗你呢。

我和這些太太揮手道別,拉著周容深快速離開。

晚宴之後兩天周容深已經買了回去的船票,常老的人再次找到賓館,親自邀請我們到府上用餐。

我們一再婉拒,可還是架不住對方盛情,說白了不去不行,六個保鏢往走廊上一站,這面子不給,人也甭想走出珠海。

常府的住宅不是傳統四合院,而是一座園林,坐落在極其偏僻的一條湖泊後,門口蹲著兩個石獅子,足有一人高,三尺款,比任何地方的石獅子都要氣派。幾乎湮沒了府門。

府門高處懸掛兩盞紅燈籠,夾著黑匾額燙金的琉璃大字——常府,乍一看氣勢凜然,富麗堂皇。

這宅子最難得沒有半點殺氣和凌銳,根本不像一個黑老大的居所,倒像是書香門第或者皇族後裔。

其實真正混黑道的肚子裡多少有點墨水,也懂得風雅,不是滿嘴爐灰渣子張口閉口罵爹操娘的,相反很乾淨,為人處事笑眯眯的,不急不惱,可真怒了,那就是幾十條甚至上百條命。

我隔著車窗將這套四合院打量了幾個來回,問司機是不是仿照蘇州園林建的,他開啟車門迎我,笑著說何小姐好眼力,常老的二姨太喜歡依山傍水的宅子,珠海很難找到,常老動用了所有關係在買下這塊地皮,花費上億建造。

又是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二姨太,把男人收得服服帖帖,難怪在珠海這麼出名,常老好歹也是女人堆裡爬出來的,能如此疼惜一個妾,勢必逆天的手段了。

保鏢走到前面推開門,我挽著周容深進去,兩個傭人正站在屋簷下等,說常老馬上下樓,讓我們小坐片刻喝杯茶。

我從保姆手裡接過茶杯,又忽然想起那位太太說我近期會有喜的事,我遲疑了下,麻煩她為我換一杯清水。

周容深偏頭問我不是很喜歡喝茶嗎,我笑著說最近改了口味,嫌茶水苦澀。

他微微後仰,盯著我的臉看了片刻,"口味改沒改我不知道,圓潤了不少是真的。"

我心裡咯噔一跳,立刻摸自己的臉,"有嗎?"

他嗯了聲,聲音裡帶著笑意,"是不是太貪吃了。"

我沒由來一陣慌亂,這幾個月周容深和我做愛沒戴套子,不知是忘了還是覺得不舒服,或者對我的底線放寬了,他既然想娶我,我懷孕也是正常的事。

可我不只和他做了,喬蒼也沒戴套子,而且射得很深,我之前這方面挺不乾淨的,因為一直沒中過所以也沒多想。

如果之前我特別渴望透過孩子為自己加籌碼,這一刻我真想祈禱老天別和我開玩笑,千萬不要讓我中。

等了約摸十幾分鍾,常老穿著一身明黃色唐裝從樓上走下來,他唇角叼著玉煙袋鍋,很是爽朗愉悅的笑聲,周容深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們朝對方快走了兩步,握了握手,"周局長肯賞臉,寒舍蓬蓽生輝。"

"託常老的鴻福,有生之年看到這麼氣派的莊園,也是開了眼界。"

常老哎了一聲,示意我們都坐下,"周局長是隱形富豪,這些客套話別人信,可騙不過我。要不是官場麻煩多,這種住處周局長怎麼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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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取笑,我這輩子受累慣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您的好命。"

保姆遞上一隻泡了熱茶的紫金茶壺,常老託在掌心沒有立刻喝,而是將目光移向我,"何小姐喜歡粵菜嗎。"

我說都好,我不挑食。

他很滿意,"不挑食的女人就讓男人省心,我家裡的姨太太,每到飯點都是一場惡戰,光廚子就請了三個,一頓略微豐盛的晚餐,從下午兩點開始做,六點都吃不上。"

"能者多勞,常老寶刀未老,姨太太圍著您撒嬌這才有滋有味,即使爭吵也是樂趣,普通人眼巴巴羨慕您的日子,還求不來呢。"

他哈哈大笑,"哎呀周局長,這位何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齒,說話甜到了人的心窩裡啊。"

周容深將頭髮抿到我耳後,一根手指在我唇上碰了碰,"小妮子年輕不懂事,愛貧嘴。"

常老有些遺憾說,"可惜我的姨太太不少,真正像何小姐如此聰明伶俐得我歡心的卻沒有。"

常老話音未落,樓上忽然傳出一聲茶碗破碎的尖銳響動,接著便是女人悽慘的哭嚎和求饒。

"二姨太您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偷吃,我親眼看到您的黑貓從櫃子裡鑽出來,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動您的東西啊!"

"你還嘴硬!櫃子的鑰匙在你手裡,貓是成了精能遁地嗎?老爺從泰國給我買來的雪燕,你這種賤命一輩子都吃不上,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我撕爛你的嘴信不信?"

周容深沉默不語,垂眸看著手裡的杯盞,水面浮蕩著一層細細的茶葉末,因為二姨太的驚叫和怒罵而時不時發出幾下輕顫。

這樣的悍婦還真是少見,吵得房頂子都塌了,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誰不願身邊的女人溫順賢惠,在外人面前給自己掙面子,二姨太可是把常老臉色氣得難看。

他將茶壺狠狠撂在桌上,發出砰地一聲重響,怒斥罵夠了嗎?

樓上的撒潑聲頓時止住,探出一張女人柔媚嬌憨的臉孔。

當她發現客廳坐著常老,還有兩位客人,立刻收斂了剛才的囂張,笑得萬種風情,"呀,來貴客了,老爺也不告訴我,這是故意看我出醜啊。"

她穿著一件藕荷色睡裙,兩串細細的肩帶掛著,彷彿隨時都要脫落春光乍洩,她皮膚不白,甚至有些黑,可臉蛋長得很是好看,眉眼深邃像個混血兒。

她朝我點了下頭,目光從我旁邊的周容深臉上掠過,微微停頓了下,笑得更媚,"這是誰啊。"

周容深喝茶沒有理會,她也不尷尬,嬌滴滴坐在常老沙發的扶手上,手指搭在他肩膀,輕輕按摩著,"您嚇了我一跳,這麼唬著臉幹什麼呀,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你知道錯了嗎。"

二姨太說知道了,我就這個脾氣,心直口快,您不也喜歡我直爽嗎。

常老臉上的怒意散去不少,二姨太把茶壺拿起來,吹涼後喂到他嘴邊,常老這時已經露出笑容,向她介紹我和周容深。

我頭一回見到撒撒嬌就能讓男人失了面子還不怪罪的情婦,這二姨太真是有兩下子,幸好林南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沒她顛倒黑白魅惑男人的手段,不然夠我喝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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