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她我一定要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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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作鎮定,為了不顯得心虛,故意語氣非常蠻橫,"怎麼,雲南的場子,我都來不得了嗎。凡是和薩格小姐碰上了,就是我圖謀不軌,這是哪家給定的規矩。"

胡爺舔了舔嘴唇,朝我身後的馬仔點頭,馬仔躬身到跟前喊了聲爺,他問這是誰。

馬仔附耳和他說了幾句,他臉色頓時有些凝重,"六姨太?"

馬仔回頭看了看我,這一次說得更久,胡爺瞬息萬變的表情讓我覺得很有趣,我從容與他對視幾秒鐘,他目光如同定格,在我臉上恍惚停了許久。常秉堯的妾侍,活到最後而且還繼承了大筆遺產,絕不是池中物,他不願摸不清底細就招惹,乾脆一聲不吭。

薩格似笑非笑瞥向身側的喬蒼,她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怎麼把何小姐弄來了,是我吩咐的嗎?你們眼瞎了,敢這樣放肆。"

馬仔說何小姐鬼鬼祟祟,從這包房走出後,在衛生間換了衣裳,也不像是來玩的。

喬蒼諱莫如深垂下眼眸,觸控在杯口的手指輕輕動了動,什麼都沒說,只有冗長沉重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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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格十分好笑挑眉,"何小姐從這裡走出去,我一直都在,為什麼沒有看到。"

馬仔伸手指外間,"許是在那兒。"

我當機立斷反駁回去,"我在那裡做什麼。"

馬仔被我問得一愣,我猜出他們很可能偷懶了,去泡妞兒或者抽菸,掌握的證據不足,才會這樣沒底氣,我更加咄咄逼人,"我是自己開不起包房嗎,你們主子沒請我,我眼巴巴往上湊,我還犯不著。"

薩格拿起茶几上擺放的果盤,擦著我耳畔掠過,狠狠砸在馬仔胸口,啪嚓的刺耳碎裂響,馬仔捂著傷口臉色煞白,嗚咽了兩聲不敢大叫,薩格冷笑,"何小姐就是買下新世紀都不當一回事,你們看錯了還狡辯什麼。"

馬仔被逼到了不得不發的弦上,他語氣很衝指著我,"她從這扇門出去,是服務生的打扮。"

另一名馬仔附和,"她不是居心不良為什麼不穿自己的衣服,如果我們說謊,隨主人處置。"

我眼球飛快轉動,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只得沉默,薩格見我失語,諱莫如深勾了勾唇角,裙下潔白纖細的**疊在一起,若隱若現幾根黑毛滋出底褲邊緣,"何小姐當然可以來,不只是這裡,雲南的每一寸土地,誰也不能阻止你。不過。"

她目光陰森落在我手裡被擠出褶皺的工服上,"新世紀這麼多包房,何小姐為何偏偏穿工服扮成侍者模樣進了我這間。"

她沒有得到我的回應,從沙發上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警惕防備她,悄無聲息摸向口袋裡的匕首,這把匕首刀刃極其鋒利,真正的削鐵如泥,薩格不會預料我身上帶著武器。

然而她比我更謹慎,停在了安全範圍內,她凌厲的視線掃射我,在我臉上徘徊了幾周,"何小姐說不出理由嗎。"

我和她四目相視,她緊盯我抿住的唇,"所以你確實來了。"

她溢位一絲危險的冷笑,"何小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泰國女毒梟薩格,這輩子最擅長的一件事,就是掃雷。凡是掌握了我生意上太多行情的人,都不能活。你進過我的莊園,見過我的武器和面首,也聽說我的秘密。原本是一萬個不能留,不過喬蒼讓我放了你,他是我男人,我就當賣他一個人情。誰知你如此不安分,既然是勁敵,還是真的威脅到我的勁敵,你說我該怎樣做。"

我吐出喉嚨壓抑許久的一口氣息,"你動不了我。"

她輕笑,餘光打量喬蒼,"我的勢力遠在何小姐之上,就是四打一,我也不怵。何小姐最大的底牌,已經是我的了,新歡與舊愛,你說他幫哪一個。"

在薩格和我撕破臉即將兵戎相向時,喬蒼依舊沒有開口阻撓,他只是沉默把玩拇指的玉石扳指,對危險的氣氛無動於衷。

薩格應該在揣測喬蒼對我還有沒有舊情,我離開馬場那晚,司機撞上我一方面是試探,一方面是她真的要置我於死地,天色迷茫混沌,地上又溼滑,看不清路或者剎車失靈都在情理之中,說出去我的勢力也無法咬定薩格是故意加害,只要喬蒼不追究,她就無恙。

喬蒼追究了,就代表他是虛情假意,她可以及早認清,免於一場災難。喬蒼不追究,她為男人報了仇還為自己解決心腹大患,這買賣她怎麼都不虧。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喬蒼****奪走方向盤,將車撞上電線杆保住了我,她疑心大起,很可能一直都在暗中監視我。

我失神回憶之際薩格忽然朝我脖子伸出手,我本能躲閃舉臂搪塞,砰一聲碰撞,薩格完全無懼我的力量,而我則被她擊退,朝後踉蹌幾步砸在牆壁上,她正要吩咐馬仔控制住我,她身後的門無聲無息敞開,就像放映的老電影,黑與白的光影定格在時光機上,那般凝滯而緩慢,驚住了屋內的人。

走廊閃爍的霓虹闌珊耀眼,投射在那道高大筆挺的人影上,穿堂而過的烈烈風聲,將他風衣袂角揚起,瀟灑而從容,矜貴翩翩。

他叼著烏菸絲的墨西哥雪茄,僅僅吐出半口煙霧,便濃郁得連空氣都是一團粘稠,霧氣飄蕩四溢,遮蓋他半張臉,只露出深邃冷峻的眉眼,薩格返回幾步站在茶几後光束最明亮的燈柱下,緊盯這毫無徵兆闖入的男子輪廓。

胡爺伸長脖子探了探頭,他看清是曹先生,眼睛頓時一亮,大笑著從沙發起身,抱拳作揖,"喲,是曹爺大駕光臨。您竟然到雲南來了,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人影緩慢進入,薄唇闔動抵出菸捲,夾在食指與中指間,跟在右側的保鏢彎腰接過,他側過臉看了我一眼,確定我完好無損,才看向胡爺伸過來的手,不過沒有觸碰,而是將視線移開,裝作不曾看到,"來辦點事。"

胡爺的手落了空,他陰惻惻訕笑,"曹爺辦事,怎麼辦到我們這裡了。我記得我沒有邀請您。"

他說完看薩格,"是你邀請嗎,也不提前說,只備了三人份的酒水。"

薩格一言不發,耐人尋味打量曹先生,後者淡笑,"手下人看到你們帶走一個女人,恰好我久等何笙也不見她回來,進來碰一碰運氣。"他從容不迫撣了撣袖綰上的浮沉,"真讓我碰到了。"

胡爺舌尖在門牙上舔過,聽出他是要人來了,他做不了主,我是薩格弄來的,他當然不會往自己身上攬麻煩,於是重新坐下兀自在果盤裡挑挑揀揀,薩格恍然大悟,也坐在喬蒼身邊,託腮若有所思說,"原來何小姐與曹老闆是朋友。曹老闆太低調了,我在雲南認識的權貴不少,還不知有一位姓曹的,連胡爺都這樣恭敬對你。"

她萬種風情抬起右腿,想要換個姿勢,但有意無意的,白色絲綢內褲春光乍洩,似乎在誘惑誰。

"只是朋友,我會這樣親自來找嗎。"曹先生笑得頗有深意。

薩格聽後有些詫異,"這麼說曹老闆與何小姐還有其他一些淵源。"

她似笑非笑看向一旁的喬蒼,蔥白如玉的手指勾住他衣領,嬌滴滴貼耳說了句什麼,看唇形似乎在玩笑,問他是不是剛知道除了老K的堂主,還與曹老闆勾結。

她嗤地一聲笑出來,"幸好你遇到我,才知道我有多好。有了你之後,我就打發走了那些你看不慣的面首,才不會一邊與你談情說愛,一邊在外面拈花惹草。"

她伏在他胸口,媚眼如絲觀察他的反應,半張臉陷於昏暗,模糊不清。

喬蒼繃住許久的面容在這一刻終於有些難看的怒意,只是眼眸內平靜無波,"曹老闆在雲南也有事。"

曹先生含笑反問,"我在***事,也要和喬總報備嗎。"

喬蒼唇角勾著冷笑,但出乎意料的,一向掌控全域性猖獗自負的他只是說了這一句,似乎僅僅為了讓薩格看出他和這個闖入的男子勢均力敵,並不能壓住他多少。

曹荊易等了片刻,誰也不開口,他同樣佩戴紅寶石扳指的手解開兩枚襯衣紐扣,往包房內瞧了瞧,"有些熱。叨擾這麼久,告辭。"

他吩咐保鏢,"帶何小姐走。"

保鏢朝我走來,伸手示意我跟上,我邁出兩步未來得及到門口,薩格忽然叫住,"慢著。"

曹荊易原本已經轉過去的身體,停下側了側,也不再維持剛才的儒雅和風度,聲調冷了幾度,"怎麼。"

薩格妖精的段位與我不相上下,也是笑一笑令權貴折腰的尤物,她端起一杯酒,斟滿在鼻下晃了晃,紅唇似有似無的掠過,染了一點淺淺的印記,她仍坐著,卻將這杯酒隔空遞上去,眉眼間千嬌百媚,"曹老闆這就要把人帶走了嗎,是不是落下點什麼。"

曹荊易目光既不在杯上停留,也不在她臉上停留,僅僅是飄忽於二者之間,不為風月情濃和妖嬈窈窕所動,"薩格小姐,並非所有男人都對你的美貌有興趣,從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賣你一個面子。像我這樣不懂憐香惜玉的,和我碰撞,我只會下死手。"

薩格表情只陰沉了一秒鐘,便露出笑容,她意味深長說,"也許我誤會了,也許又不是呢。"

"是與不是,人我都要帶走,薩格小姐想留下,恐怕辦不到。你做販毒的生意,不論你多大勢力,這圈子我不碰,你們的規矩我就可以不守。"

他說完將披在肩頭的黑色風衣抖落,保鏢接住的同時,踹了一腳門,十幾名馬仔氣勢洶洶迅速包圍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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