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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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蒼聽到我的最後通牒沒有說話,他清楚以我的手腕如果真玩起來,只要他不插手偏頗,常錦舟未必是我的對手,她確實聰明,也有些膽量,可惜風月場上套男人的爾虞我詐終歸是鬥不過我這個**湖的。

保鏢將車門關上,我指了指前面一條路口,示意右拐,比劃口型說美人坊,車駛上街道後,我問常老走了嗎。

喬蒼說沒有,再住幾天。

我心裡有數,要不是常老在特區,常錦舟也沒這麼大膽子栽我跟頭,她算準了喬蒼即使懷疑她也不能對她興師問罪,她才敢肆無忌憚給我吃苦頭。

有家族撐腰確實很好,可撐不了一輩子,憑道行行走天下才是硬本事,她讓我這麼難堪,這麼失體面,常老離開我自然也要讓她明白,有些人是不該動的。

"還氣嗎。"

我說當然氣,喬先生如果要包庇自己的夫人,就不要再進我的門了。

他悶笑出來,"何小姐要怎樣出氣。"

我手指在玻璃上畫圈,"看我過幾日的心情,總不會太過分,讓喬先生為難,但你要給我善後。"

他笑聲愈發有趣,"好,我來解決。"

我這才滿意掛了電話,到達美人坊保鏢護送我進入大門,我直接刷卡走貴賓通道,這家店客戶分等級,普通、貴賓和鑽石貴賓,按照年費劃分,十萬以下是普通,兩百萬以下是貴賓,兩百萬以上是鑽石,廣東闊太太很多,但在同一家美容院花費兩百萬也找不出幾個,據說美人坊只有兩個鑽石貴賓,我就是其中一個。

經理聽前臺說我來了,立刻跑下迎接,我將皮包遞給他,摸了摸翡翠戒指,"最近生意怎樣。"

"託周太太鴻福,還算興隆。"

我笑了聲,"託我什麼福啊,是你經營有道。"

經理始終彎著腰跟在我後面走,"您是貴人,承蒙您照顧。"

我朝二樓瞥了一眼,"聽說喬太太來了。"

經理臉色有些微妙,他試探著打量我,"周太太如果不想碰面,我給您找一間清靜點..."

我擼下腕子上一條不算很貴的手鍊,塞進他口袋裡,"誰說我不想的,安排她屋子隔壁給我用,記得把窗子開啟。"

經理隔著布料按了按,笑著點頭說好。

"她是鑽石貴賓吧。"

"不是她,顧太太是。"

我喲了一聲,"顧總對這個太太也是很寵嘛,難怪她如此橫氣。"

經理很不屑說她這個鑽石也快續不起費了,她男人倒臺了。

我一愣,"她男人不是很有勢力嗎。"

"那要看和誰比了,這陣子誰不知道盛文的喬總出手打壓他,顧總被逼得喘不過氣,迫於董事會施壓,已經停職了,還能不能翻身,就看造化了。"

商業圈牆倒眾人推,只有造化運氣不行,得有貴人提攜才能東山再起,很顯然喬蒼搞他,誰也不敢做這個貴人。

我想起陳嬌哀求我讓喬蒼放過她男人,隱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喬蒼雖然沒動常錦舟這個幕後軍師,但他把能動的人都動了,而且非常狠。

"外頭有什麼傳言嗎。"

經理說有一些,問我要聽嗎。

我戳了戳心口,"我有數。"

我走出幾步發現保鏢沒動,問他們怎麼不走,保鏢面面相覷說夫人不是不願意我們靠近嗎。

我笑得狡黠,"那是剛才,現在不一樣了。"

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和我上樓,經理在走廊中間開啟一扇門,保鏢站在門外等,一名技師跟在我身後進入,經理指了指右側簾子,裡面隱約傳來笑聲,我明白他的意思,揮手讓他下去。

我盯著那扇被簾子遮擋的視窗,手指豎在唇上,示意技師小點聲,顧太太尖著嗓子說,"喬太太,您也真沉得住氣,真忍得了?何笙不是一般的小三,她是靠這個吃飯的,她拿下的男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我就納悶了,她到底有什麼好,除了臉蛋還不是一個爛貨,男人怎麼偏偏就吃她那一套。"

另一個女人陰陽怪氣,"我們沒她**的本事,罵也沒用。我男人前幾年在酒桌上喝多了還說過看上林寶寶手下的何笙,可是林寶寶不肯賣,留著她打點高官,沒想到她竟然真成了周太太,又傍上了喬先生。"

一個聲音非常輕細似乎很年輕的女人說,"何止這些男人,普通男人也照吃不誤,只不過人家不給吃罷了。我也是當三兒的,如果我轉正了,我寧可遇到十個對手,也不願碰上她這一個。何笙勾搭靠山的道行,只看以往栽在她手裡的男人就知道,已經成精了。"

我等了許久,終於聽見常錦舟開口,她語氣緩慢,輕聲細語,非常圓滑,"我才結婚兩個月,圍城內外的勾心鬥角我不熟悉,還要仰仗你們多教我。我是想要息事寧人不計較的,她也不容易嘛。常家是有教養的家族,不是什麼人都放在眼裡。"

她說著話端起茶杯,嫌棄味道不好,招呼侍者進去為她換一杯法國奶茶,侍者說沒有那款牌子,大部分太太喝不慣無糖,也就沒有備用。

"沒有你不能去買嗎,我又少不了你的跑腿費。"

另一位太太沒好氣打發侍者快點買來,買兩杯,一杯熱一杯冷,讓喬太太喜歡哪口喝哪口。

門吱扭響了一聲,似乎侍者走了,那位太太笑眯眯巴結常錦舟,"喬太太經驗是少,可您聰慧,只要您出馬,何笙算什麼,比她道行再高幾倍的,也照樣是您手下敗將,您可是有家世做支撐的,她不就是個寡婦嗎,離開男人她還有什麼。"

"不急。"常錦舟笑了聲,"這話可是您說的,我沒有說過,她如果不招惹我,我可憐她還來不及,怎會對她動不好的念頭。"

這些闊太站隊都不會挑人,常錦舟眉梢眼角言談舉止透著世故與奸詐,哪裡是她們玩得贏的,被賣了都不知道。

我脫掉裙子換上睡袍,讓技師去準備,她問我還是老規矩嗎。我想了下,"法國皇室特調的藍調乳液和香氛兌上進口澳洲牛奶就好,不要那麼繁瑣,減幾個步驟,我趕時間。"

她讓我稍等,我擺正蒸熱燈躺在床上,忽然瞥見自己腹部,我腦海猛然意識到什麼,急忙叫住她,告訴她不要任何精華和乳液,只要鮮奶,純鮮奶。

她領悟了一下,"您的意思是,其他都不新增嗎。"

我說是。

她臉上很困頓,"那恐怕沒什麼效果。"

我拉上被子遮蓋肚臍,讓她就這麼辦。

那邊安靜了半個鐘頭,似乎去桑拿了,我按摩完正在沖洗,聽見顧太太咬牙切齒說,"何笙一定是吹了枕邊風,喬先生才對我男人下這麼狠的手,吶,蘇太太邱太太都是一樣的呀,那天宴會上對何笙說了幾句難聽的,男人不是停職就是坐冷板凳,天知道可她也反擊回來了呀,喬先生連您的顏面都不顧了,這麼公然為小三討公道,喬太太,我們都是為您站腳助威的,您一定要替我出這口惡氣,讓我男人儘快回去。"

常錦舟嘴裡吃東西,含糊不清說,"我當然不會讓她這麼囂張,不過事情要慢慢做,否則就會適得其反。"

"哎呦,我的喬太太,您能等,我男人等不了呀,這一家好幾口子等著他那點薪水,他停職可是不發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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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顧太太。"一個女人打斷她,"你男人當老總時搜刮得那麼狠,幾個億拿不出我信,幾千萬還不是毛毛雨,怎會誤了你吃喝玩樂。"

"哎你這人...疼!"顧太太忽然尖叫了一聲,伸出手揪著給她按摩的技師耳朵,"你要死喲!你輕點懂不懂啊?連你都敢給我臉色看啊,你真當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啊!"

技師痛得嗷嗷慘叫,紅著眼睛說自己並沒有,旁邊聲調輕細的女人打圓場,拉開顧太太的手,"行了,趕緊走,換個懂事的來,別惹顧太太不痛快了,你們老主顧,一年上百萬砸,得罪了她還發不發獎金了?"

顧太太踢了技師一腳,門啪嚓一聲重響,她罵了句江浙的方言,氣鼓鼓說,"比何笙還要賤,小三上位剋死了丈夫,又來搶喬先生,竟還讓她得手了,她真是不知禮義廉恥。喬太太,什麼時候您搞她,記得帶上我一個,只要保出不了大事,我非要看她難堪不可。"

技師用浴巾擦乾我身上水珠,為我穿好裙子,我將手擋在唇的一側,讓聲音可以集中朝對面傳過去,"窗子開著隔音不好,歹話可聽得清清楚楚呢。母雞撒瘋,母豬撒歡,那屋子真熱鬧。誰有不痛快的當面來找我,如果沒有就老實點,背後插刀當心插在自己身上,全家都要跟著遭殃睡大街了。"

我說完故意笑出聲音,笑得又騷又媚,但落在她們耳朵裡一定很陰森,我笑了很久,那邊一直鴉雀無聲,安靜得彷彿根本沒有人,我透過簾子縫隙看到一屋子女人臉色大變,尤其是常錦舟和顧太太,齊刷刷看向這扇窗子,但誰也沒有伸手掀開看。

平日裡常錦舟知道我在,一定會過來打個招呼,雖然我們不合,但臉上撕得還不算太破,迎面碰上不至於連面子都不給,不過今日我斷定她不會進這扇門,她現在無法和我正面衝突,只能藉助旁人來噁心我,她絕不可能自投羅網,認了自己背後算計我的罪。

我走出房間倚靠著牆壁,吩咐保鏢去闖隔壁的門,"裡頭人光著身子呢,記得別亂看。"

保鏢自然聽我的命令,一個用手一個用腳,直接砸了門進去,女人慌張詫異的驚呼聲響起,將整條走廊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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