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突破
大二的學們習慣了打三夭副本, 徑直無視npc，往問診臺的方向走去。
一米八五的青年們揹著軍用包，扛著熱武器, 光是站在原地極富有壓迫感，何況一路走來勢洶洶。
雖然他們服裝上繡的是友軍圖示, 可因為沒有表身份, 路還是主動避讓，不敢靠近。
然而站在空曠的大廳裡, 一幫青年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搜尋。
疫苗會存放在哪裡？病毒的具體症狀都有哪些？生化戰劑的研究場所是在第二醫院嗎？
“該怎麼辦？”眾問得很茫然。
本來以為到達鍵座標點後, 任務會自動獲取新的進展，現在看來遠沒那麼簡單。
“我們這次的副本加入了很多智慧npc, 說有互動功能, 三夭肯會鼓勵玩家融入環境探索劇情。所以主動找他們話, 打聽醫院相的傳聞。”沈澹思忖著道, “我負責一樓範圍。你們去樓上或住院部進行搜尋。找到任何可疑的資訊，都可以彙報, 大家一起推敲。”
“好。”
學們滿頭霧水地散開了。
要說尋找鍵npc的話, 整所醫院裡目前現有的病加醫護, 怎麼也有好幾百，系統又不會在他們腦門上標個感嘆號以作提示，靠話一一辨, 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完成排查。
而且問話的內容他們也很難把握。
電切斷之後, 許多裝置與治療措施無施展，一部分病狀態瀕危，像拔了拉環的□□一樣，一靠近炸。
尤其是四五層，幾個學上去之後, 已經有病蓋上白布，躺在走道中間。醫生則被圍在角落，表情幾近崩潰，和面前的三解釋。
這一次三夭的npc製作過於逼真，哪怕知道是遊戲，如影隨形的視線、極壓抑的抽泣，以及那種無能為的悲傷，都真實到令頭皮發麻。
那些複雜的眼神黏著在他們身上，跟帶著勾的刀子似的，擠佔他們的生存空間，讓原本冗昏暗的走道變得更為逼仄。
是草草逛了一個檢查區，李青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壓，難以用旁觀者的角度保持冷漠。生怕有病衝過來，請求他帶自己離開。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李青小聲說，“誰來重症區搜尋？這裡的氛圍沉悶了，怎麼問話？一問他們哭，根本沒有辦。”
另外一名學也受了影響，語很陰沉，問：“為什麼會沒電呢？醫院不是都有配備發電機嗎？”
乘風的聲音隔著通訊器，聽起來有點遠：“應該是整個電路被破壞了，這個時候你難道要去搶修？你會做電工嗎？”
李青無言以。
沈澹問：“為什麼要破壞電路？是怕我們發現什麼？這裡的資料庫？病資料？”
乘風沉吟著說：“多半是。”
曾經的經驗告訴她絕不要高估敵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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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靠在牆邊，遲疑地道：“所以我們還是要去搶修？”
乘風說：“不會是這條路子的，時間不夠。”
眾沉默。有思路的沒思路都鞭策著自己的腦細胞胡亂思考。
於是某背景中的喧譁聲變得極為突兀。
沈澹問：“為什麼那麼吵啊？”
宋徵叫道：“因為我在幹活啊！”
宋徵在乘風的示下，集合病統一進行問話。
一直等著他們組織群眾，藏在角落裡的市民聞訊立即湧了過來，包圍住他們。
宋徵既要安撫眾情緒，又要為情況嚴重的病安排緊急治療，還要詢問任務相的話題，已經不能簡單用分身乏術來形容，連大腦都恨不得裂開來處理資訊。
在民眾的眼裡，軍彷彿是萬能的存在，哪怕他根本不懂醫療。
雖然他是社交達，但這真不是他能承受的。
宋徵轉身，已經找不到乘風的身影，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不停在隊頻裡問：“姐姐，你有發現了嗎？”
乘風蹲在急診的出口，沒有面回答，反問道：“你們那裡有找到跟之前一樣病症的感染病患嗎？”
“沒有。”
“我這兒也沒有。”
“傳染科我還沒進去，但是第二醫院應該不會單獨放一批隔離病出院。剛剛問過，病說醫院大門很早封鎖了，之前外面打得很兇，沒幾個敢出門，翻到有來避難。我們路上遇到的那些病，估計不是從這裡離開的。”
乘風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這事兒不頭。”
宋徵問：“怎麼講？”
乘風飄散著目光在四面遊離，沒找到什麼遺漏的信息點，而目前已有的線索又不足以支撐她的推論，她不知道該怎麼措詞。
“直覺。”乘風抿著唇角，“我懷疑，第二醫院不是任務鍵地點。”
這直覺不是個好消息，畢竟到目前為止，他們有這麼一個座標點。
而且他們已經在這個地方花費了很多時間。
乘風起身要回去，餘光從牆角掠過，走了兩步，又驚疑地回頭看了一眼。
翠綠的盆栽邊上，是一個藍色的垃圾桶，而垃圾桶跟盆栽的中間，靠牆倚著一塊不起眼的白色紙板。
那個東西無論是顏色還是大小，都快跟周圍的景色融為一物，藉著綠植寬厚葉片的遮掩，乘風差點錯過。
由於醫院封鎖又停電，衛生沒有按時打掃，垃圾還未被清理。
乘風快步走過去，將它翻過來檢視。
紙板面用紅筆著控訴，大致是說自己丈夫在手術之後被宣告亡，然而家屬還沒看過遺體，醫院直接聯絡了殯儀館進行火化，行為反常。
因此家屬合理懷疑這是一場醫療事故，要求院方出具證報告。
這麼塊東西特放在這個位置，擺了是重要線索。乘風舉起紙板，大聲問道：“這是什麼？有知道嗎？”
“醫鬧的。”一位npc舉手說，“後來被保安拉走了。”
“還有醫鬧？”李青驚訝道，“看來這家醫院的生態還挺完善。”
宋徵忙得暈頭轉向，插了一句：“醫鬧怎麼了？話說姐，你說這裡會不會有地下室或者什麼的？我們是不是應該轉變一下調查方向？”
乘風盯著文字看了數秒，抬起頭，眉心微微皺著，少見地黑了臉。
她開口，聲線雖然沒有起伏，但有些發緊：“我們可能真的找錯地方了，救援的目標不在第二醫院。”
她忽然用了原聲，眾有些不習慣，皆是愣了一下，隨即從她的態度裡品出嚴肅的味道，也覺得不妙起來。
乘風低聲道：“要說感染，現在大半個城市的都暴露在病毒之下，但目前大家還沒有顯症狀，說發病的速度應該不快。那幾個病，沒有外的話是第一批感染者，從病毒研究所被放出來。
“他們的身體狀況很差，單憑走路，很難從醫院的位置走那麼遠。但是他們又特帶上了跟第二醫院相的物品，很可能是為了提醒我們。”
乘風舔舔嘴唇。
“惡猜測一下，這家醫院很早被滲入了，有工作員偷偷將符合條件的病運送到病毒研究所進行秘密實驗，所以各種副本資訊，才會都指向這個地點，但實際的研究所並不在這裡。”
鄭義乾笑道：“不……不會吧？”
然而會投放生化戰劑的敵軍，好像沒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一股不寒而慄的驚悚從脊背處爬了上來。
眾還在思索這個邏輯的可能，主介面忽然彈出一個醒目的提示：
【緊急救援！任務失效！】
眾都懵了。
“艹？這結束了？還沒開始吧？這個副本難度是不是要上天？”
“任務時限那麼短都沒個提示？”
“發生了什麼嗎？我們應該沒有觸發失敗條件？”
乘風也彷彿被當頭敲了一棒槌，短暫的驚訝後繃著張臉，面色陰沉。
緊跟著第二條提示跳了出來。
【一分鐘後開啟二周目，請注讀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