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反殺
乘風比敵軍早發現對方的存。
她正趴地隱蔽地前進, 對聲音比較敏,第一時間隊伍裡打了提示。
腳步聲出現沒多久,已經可以見靠近的人群。
不知道該說這隊盟友是配合不當, 還是太過囂張。他們來得有些明目張膽。
一號青年遠遠望見林中影影綽綽的隊伍,想罵髒話, 又不敢出聲, 匍匐著退了一點,將形隱藏起來。
幾人壓著嗓, 用氣音隊頻裡交流。
“臥靠, 對好多人啊!少說也有二十來個吧?”
“有兩套軍裝,是我瞎了嗎?一軍跟二軍居手牽手了?”
“為了針對我們聯大, 他們也是做出了大犧牲。”
“無法想象他們怎麼合作。聯大這次的四楚歌了。”
只有乘風一直保持安靜。
一號青年悄悄瞥去, 發現她正波瀾不驚地用望遠鏡觀察敵軍, 不急道:“他們就快過來了啊副指揮!明顯是衝著我們聯大來的, 還不叫支援嗎?”
“人多容易引起混亂跟爭吵,打草驚蛇。六個剛剛好。”乘風放下望遠鏡, 將胸口沾著的雜草拂下去, “而且我被禁言了。”
一至二十號青年:……??
副指揮還能被禁言的嗎?!
二號青年問:“大佬, 你做了什麼?”
“為什麼要覺得是我的錯?”乘風揮揮手,“都先散吧。”
幾人當即決定往回撤,結果爬到一半, 發現乘風地圖中點亮了幾個紅圈。
“過去。”
六號驚道:“我們不跑嗎?!”
“跑什麼?跑回家裡關門, 他們就不過來了?”乘風輕巧地說,“他們就是為了騎到你頭,還是姑且反抗一下吧。”
“可是我們只有六個人啊!”幾名青年瞠目結舌,“那……那快!把家的那幾個同志叫過來。”
“那就門戶大了。他們要是有第二支隊伍,從繞行過去, 不用任何損傷,就可以長驅直入。”乘風安慰道,“六個人沒事的。我們有主動優勢。”
同伴們不是很清楚這個主動優勢具體體現哪裡。
是主動送死的那個主動權嗎?
眾人覺得一陣迷亂,但還是按照指示做了。
乘風又一次舉起望遠鏡觀察。
接近各陣營的交界處,那支臨時小隊也明顯地放慢了腳步。
只是人一多,難免還是鬧出些動靜,何況散裝隊伍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默契可言。
他們的列隊方式帶著明顯的違和,彼此間涇渭分明,齊頭並進。表現出來的態勢,與其說是來攻陷聯大的,像是防備戰友之間的偷襲。
這樣的合作有什麼意?簡直滿山歡騰地叫著“快來離間我!”。
“可以打。”乘風確定道,“他們像是從寶寶巴士頻道裡出來的,還沒學怎麼走路。”
好折辱的形容,幾乎是貼臉懟了。
尤其是被乘風以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來,殺傷力似乎增加了無數倍。
一號青年聽得想笑,小聲提醒道:“副指揮,這還直播呢。”
“有什麼關係?”三號青年沙啞地低呼道,“不講騷話的聯賽是沒有靈魂的!”
幾人跟著笑了出來。
氣氛陡鬆弛。
乘風說:“以我第一槍作為訊號,大家立刻展強攻。優先殺藍色軍裝的那隊人。當有合適的目標也不挑,爭取每人拿個人頭。注意觀察左方的小地圖,我提醒你們換位置之前,不要動。”
“如果是狙擊的話,你就放心吧。”一號青年樂呵呵地道,“我告訴你,就是幾十米外停著一隻蒼蠅,我都能它打下來!”
隊友們相繼頻道裡敲了個“1”,架好槍,最一次小幅調整射擊姿勢。
留守城鎮的同伴們也變得緊張,怕驚擾到他們,閉嘴不再聊天。
四周一片寂靜,腳步踩枯葉的聲音也隱約變得清晰。
似乎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敵軍已經近了。
一號青年埋伏最外圍的地點,第一個見敵軍走進他的攻擊範圍。
他繃緊手臂的肌肉,手指虛扣步^槍的扳機,視線不敢離瞄準鏡。
等待乘風槍的間隙,眾人發現了這個選點的精妙。
與敵軍的行進路線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中間有一定的雜草與地形起伏,既不影響自己的射擊,又讓人難以發現自己的蹤跡。
四錯落的伏擊點位,可以隨時往不同的方向撤逃,分散敵軍火力。從角度來,甚至幫隊友互補了攻擊的死角。
而敵軍佇列相對混亂,為首兩人貼近,干擾彼此的視線。
隨著第一聲槍響為訊號,山林深處射出多道彈,密集的攻勢直接打亂了對方的節奏。
一、二軍的學生倉皇中下意識地想朝兩邊撤退,尋找遮蔽點。
結果行動時被沒有合作過的盟友磕絆了下,走位毫無章法,也不懂得互相掩護。混亂中只覺得四八方全是彈,如同掉進了敵方的軍火庫。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他們根本來不及分辨對究竟有多少人、哪裡進行埋伏,視線一黑,已經被彈出了模擬系統。
還沒有進入戰局的小兵見狀火速退,不等他們搞清狀況,連綿的槍聲忽停了,只剩下幾具躺地的“屍體”,提醒他們剛才的伏擊是事實。
著眾人茫的模樣,乘風有點驚喜。
這幫學生的反應能力確實比戰星的那群孩高出一截,幾乎緊跟住了她的步調。攻擊迅猛、槍法精準,是一群好小兵。
她順手調出地圖,趁著對還沒反應過來,加緊修正資料。
而這一波偷襲對敵軍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打擊,兩隊塑膠的友誼敵不過五個人頭就始崩盤。
尤其是清點傷亡,發現一軍死了四個人而二軍只死了一個的情況下。
隊伍火速分,髒水互相潑了起來。
“你們太陰險了,光推我們的人出去送人頭!靠!一早就做的這個打算吧?想要消耗我們!”
“要不要臉?是我讓你們送人頭去的嗎?明明是你們自己實力不行結果被狙了。沒點兒本事還怪我們?”
“我就知道你們二軍居心叵測,果還是一樣的陰險!得了便宜這兒甩鍋,當誰傻逼呢?我你們早就跟聯大商量好了吧?這兒玩碟中諜?”
“你還用人當嗎?就你這腦,人喊一句傻逼你不應我都替你害臊!”
“……”
本來就只是表平和的隊伍,矛盾一激化,瞬間炸裂來。指揮們想攔都攔不住。
“一軍跟二軍永遠不可能結盟!”
“呸,老不屑於跟你們為伍!”
“聯賽可以輸,二軍必須死!”
螢幕內外的人津津有味地著這一場罵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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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腔調,熟悉的風格。
這才是新生聯賽啊,這倆所軍校不攀咬起來,都覺沒那個味兒。
“都可以了!”一軍總指揮喝了句,“敵人的地盤吵架,還要臉嗎?!”
眾人胸口憋著一口氣,覺咽不下去。
這次聯賽參加的都是新生,根據專業和特長分的職位,沒有下級的區。因此單兵們對於總指揮也並沒有多麼強烈的信任。
二軍指揮沉聲道:“還是分走吧,大家沒有合作的經驗,就不要互相干擾了。但是不許再把槍口對準自己的盟友,記住了我們這次共同的目標是聯大!不能讓剛才的兄弟白白犧牲!”
眾人說話中,又退了幾十米。來到一個確認安全的位置。
一軍指揮語氣放緩,說道:“我剛數了下槍聲,附近埋伏的人應該不多。按照頻率來,五到十人之間。大家調整好狀態,對不足為懼。”
“我們人太多了,本來就不應該走這麼顯眼的路。”副指揮說,“剛場,大家兵力都很強盛,能埋伏還是避免明攻吧,要保存實力。”
一軍指揮點了點頭,道:“現,一軍所有人員從西繞行。”
對指揮接話:“二軍隊伍從東繞行。”
“各憑本事拿人頭了,大家都認一點,好好打!”一軍指揮道,“有訊息及時通知!”
而此時,乘風已經規劃好新的路線,用紅色粗線標註地圖,幾位隊友正朝兩側快速跑位。
聯盟大學的總指揮注意到這邊的作戰指示,第一時間恢復了乘風的通訊,問道:“你們那邊怎麼了?被攻擊了?需不需要支援?我們有一支遊擊部隊(12,39)的位置。”
乘風了下座標,發現離得還挺近,估計他們是一軍的陣營附近秘密晃悠,想找機偷個積分。
於是她一軍可能撤退的路畫了個點,大方道:“到這兒來,準備收割幾個人頭。”
一號青年到達目標點位,已經聽不見任何團隊的聲音了,距離自己最遠的隊友也拉了一公里多的距離。
他架槍的動作惴惴不安,以為是乘風標錯了位置,小聲問:“為什麼要繞這麼一大圈啊?大家分散得太厲害了。”
“一軍、二軍過不下去,肯定要離。”乘風說,“我們人少,他們應該察覺到了。但是不能確定我們什麼位置,不想再送一波人頭。這時候側迂迴試探是比較穩妥的方法。”
三號青年心虛地問:“所以我們現是……”
乘風冷靜地道:“他們想包圍我們,我們就積極跑動起來,反包圍他們。”
“六個人——”四號青年抽了口氣,猶猶豫豫地問,“六個人反包圍兩支隊伍?你確定?”
“為什麼不可以?”乘風展望的世界一向很長遠,“也許很多年以,他們都記得包圍這個詞正的涵義,並不時回顧,以此作為人生的激勵。而且朋友,準確來說,我們並不是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