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醬油瓶三個練習生出來的時候林允兒的評價又變了。

“你說的沒錯，這三個才是真正的無可動搖。”

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林允兒疑惑地看向他：“節目一開始就變成這樣的話，不會有一種失去懸念的感覺嗎？”

“目前看來，你家三個，醬油瓶三個，歪雞家你說會退賽一個那就剩兩個...”林允兒掰著指頭算了一下，“一共十一個出道名額，你們三個大公司佔了八個，這不好吧？大家會不會因為沒懸念覺得節目不好看呢？”

“不會的。”朱子仁搖頭，“懸念可以人為製造，所以不用擔心節目會不好看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我們不人為制造懸念，這懸念也是夠的。所以我們會保證節目的原生態，不會出手干預。”

“還記得當時我給你看名單時說的話嗎？”朱子仁看向允兒。

兩人四目相對，頓了一下後同時說道：“有黑馬！”

“對，就是這個。”朱子仁笑了一下，“接著往下看吧，後面是練習生練習《PICK ME》後自我拍攝然後上傳給導師評判的環節，這個環節就能凸顯出黑馬的成色到底夠不夠黑了。”

“有黑馬的話那確實不用擔心節目效果的問題了。”林允兒突然發現了盲點，“話說，你怎麼確定會有黑馬出現呢，你對別人家的練習生也那麼熟悉？！醬油瓶跟歪雞家的我就不問你了，當你眼睛尖以前在搞練習生交流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呃，這個嘛...”朱子仁快速開動腦筋，眼睛轉了一圈之後就找到理由了，神秘兮兮地跟允兒說道：“你知道嗎，參加選秀的練習生在確定可以參加節目之前是有過一輪面試的。”

“哦，你看了那個是吧。”林允兒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見把允兒湖弄過去了，朱子仁便帶著她繼續看節目、往節目的深處走。

“看這些練習生努力練習，你有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嗎？”朱子仁打趣道。

“我現在也很年輕好吧！”林允兒翻了個白眼，反擊道：“你呢，高貴的朱大人以前也是經歷過這種練習的，你就沒想起來什麼？”

“我要想起來什麼的話那還壞事了呢。”朱子仁看著說完後臉上立刻出現歉意允兒，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臉蛋，“有失必有得，我得到了很多。”

將允兒拽到自己旁邊坐著，朱子仁塞了個沙發靠墊給她：“看電視吧，接下來的節目對你來說不是很精彩，但絕對有很多事情可以聊。”

“嗯，我們看節目。”林允兒吸了吸鼻子，問道：“是不是現在給鏡頭的都是有黑馬潛質的人啊？”

“這你就是想多了。”朱子仁解釋道：“現在的制作組還看不出來誰是黑馬誰不是，得我或者導師們跟制作組有過溝通之後那些可能帶有一點偏心意味的鏡頭才會出現。當下這些人能出現在畫面上就真的只是因為合適，因為這裡放她的鏡頭比放其他人的鏡頭更漂亮。”

“乍一聽你們制作組還挺有節操的嘛，起碼比我想象中強多了。”允兒不知想到了什麼時間的記憶，“在我印象裡，這種選秀型別的節目裡面黑幕可是相當嚴重的。”

“主要還是牽扯的人太多、範圍太大，節目組不敢。”朱子仁撇了下嘴巴，“黑幕得整個大的才算黑幕，這季節目想整個大的那就得從我們大公司動手，那你覺得我們能饒了他們不？我們又不是隨便塞點好處就能搪塞過去的小公司，真生起氣來不好搞定的。”

“唉，大公司真的好啊。”允兒感嘆完之後突然槓精附身，“那要是他們不整個大的，就收好處把小公司的人推到出道的位置呢？反正你們不會把位置全部佔走。”

“我們這些大公司肯定也會生氣啊。”朱子仁義憤填膺地說道：“節目發生了黑幕這種丟人情況，出道的成員也會受到很大的牽連的。一點好處沒從黑幕裡撈到，結果還要被連帶著一起罵，你說這我們能忍嗎？絕對不能！所以我們在這個節目裡就是正義的守護者，規則的監護人！”

“我怎麼聽出的意思是...如果你們拿到好處了，就可以允許黑幕的存在啊？我聽錯了嗎？”允兒嫌棄地看著這人。

“沒聽錯，就是這個意思。”朱子仁攤了攤手，“放選手參加節目也是為了好處，那這種好處跟黑幕來的好處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都是好處嗎？而且能打動我們的好處可絕對不小，肯定比一兩個練習生值當。”

“哈...無良的生意人啊...”林允兒被他直白的話語衝擊到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只能一遍又一遍搖著頭。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當好處的大小處於規則範圍之內，大公司就是堅定的規則執行者；當好處超出了規則限制，那大公司就會成為第一個帶頭反抗規則的人。”朱子仁抿了下嘴巴，“雖然我的世界會比這個好上一點，但也不會真的好到哪裡去。”

“不聊這個了，心情會變糟，還是好好看電視吧。”林允兒忍不住抱怨，“怎麼你們每個男人聊著聊著就會聊到國家大事或者社會規則上去呢？”

“每個男人？”朱子仁當場瞪大了眼睛，“你還跟其他男人聊過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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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多個呢。”林允兒露出無語的表情算了起來，“什麼上了年紀大舅二舅啊，什麼拍攝時遇到的場務啊，很多人的。”

“行了行了，我聽著都夠煩的了。”朱子仁勐地打了個顫，“看節目吧，光聊天了，節目都要結束了！”

“什麼，快結束了嗎？！”林允兒反應相當激烈，“MCD舞臺呢？還在下期？！把剛剛發生的事情拖到三週後播出，你們制作組一點臉都不要了是吧？！”

朱子仁無動於衷，甚至還露出了個挑釁的表情。

“你是第一天認識電視臺的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