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業側頭看看俞心,又看向鍾馗,問:“她是誰呀?”
鍾馗笑嘻嘻:“她呀,她叫俞心,是我準備以後做新娘子的。”
方振業笑:“你瘦的像個猴子,人家能看上你?”
俞心脫口而出:“外公,他最新有好好吃飯,沒有吐,很快就長肉了。”
方振業看著她哈哈笑:“你叫我外公嗎?”
俞心羞紅了臉:“我叫錯了。”
方振業忙說:“沒錯沒錯,外公心裡可高興呢。”
他看向鍾馗:“小鐘,這孩子老老實實的又孝順,你以後可不許欺負她。”
鍾馗笑嘻嘻:“我還能欺負她嗎?平常都是她常常使喚我,欺負我的。”
俞心頓足:“小鐘哥哥,你還好意思說呢?”
她沒有停止給方振業捶背:“外公,你是怎麼知道我孝順的?”
方振業哼了一聲:“我這樣的老人啊,身上是有臭氣的。一般的孩子,怎麼肯到我身邊來?還給我捶背?真是想都不用想。”
俞心暗想:你是不知道我爸爸有多臭呢。
方振業楊揚下巴:“你看看那邊那幾個貨。”
鍾馗和俞心轉頭看去,只見五六個高高矮矮,衣冠楚楚的少年遠遠地在門旁偷窺著。
鍾馗記得他們是大舅二舅的孩子,微笑擺手:“方正大哥!方義,方英,你們好啊。”
領頭的方正向前幾步:“小鐘,你的馬車挺狠哪,能不能借我們玩一會兒?”
鍾馗對俞心一笑:“心兒,你帶我哥哥們出去玩一會兒吧,我給外公捶背。”
俞心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方振業點頭:“這個小丫頭,我是越看越喜歡。就是怕啊,你以後配不上她。”
鍾馗微笑:“她就是有點胖胖的。”
方振業白了他一眼:“人家沒嫌棄你瘦,你倒嫌人家胖了?鍾馗,我跟你說,你以後千萬不能欺負她,你知道了嗎?”
鍾馗點頭:“我知道啦。外公,你這是說第二遍了。”
方振業皺眉:“我什麼時候說第二遍了?我是看你渾身殺氣的,將來勢必嫉惡如仇。男人縱然天下,橫行無忌的時候,多半便辜負了身邊的女人。”
鍾馗打量著自己:“我渾身有殺氣嗎?啊,是不是這把刀啊?”
他從懷裡掏出黃金外鞘的短刀。
方振業問:“這是什麼刀啊?”
鍾馗將刀遞給方振業:“據說是死神府的刀,外公您給看看是不是。”
方振業搖頭:“那不用看了,那是死神之刀,我說你的身上這麼會有那麼重的殺氣呢。”
鍾馗收刀在腰間:“我還有一個東西……。”
小鳳從門口跳身進來,笑嘻嘻地向鍾馗招手:“小鐘,你跟我來。”
鍾馗問:“你還沒走啊?”
方振業拉住鍾馗都手:“小鐘,你別跟她走,她沒什麼好事。”
小鳳頓足:“老鏢主,你怎麼說話呢?我這可是為了鏢局做事。我在前面殺殺殺的,心裡沒底呀。有小鍾跟著我,我受傷了,他給我治,那我還不把我們的鏢奪回來?順勢把兩河幫那幾個死硬派殺個底朝天,我來做一做總幫主,那可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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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業聲音低沉:“你給我老實在家待著!讓你師父和大鏢頭去解決。”
小鳳激動地叫:“大鏢頭都被人家扣住啦!你讓我師父孤身去冒險嗎?”
方振業大怒:“你他媽的和我叫喚什麼?我廢了你!”
小鳳冷笑:“幼,您老人家路都不能走了,脾氣還這麼大呢?我看方家這些人的狗臭脾氣都是跟您學來的!”
方振業氣得臉色發紅:“你他媽的!快給我滾出去!早該讓你媽把你掐死算了!”
小鳳面如寒霜:“幼,您這不是說漏嘴了嗎?我媽是誰呀?如果是我師父的話,您連自己的女兒,外孫女都罵,那還算是人了嗎?”
方振業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小鳳見有僕人過來了,拉著鍾馗就跑。
鍾馗隨著小鳳跑回她的房間。
小鳳將雙刀配掛在腰間。
鍾馗見她眼睛紅紅的流著淚滴,心裡一陣難受:“小鳳姐姐,你知道你爸爸是誰嗎?”
小鳳擦擦眼淚:“我媽媽是誰,我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爸爸是誰呢?你爸爸對你不好,但是你至少還有個爸爸啊。我要是有個爸爸打我罵我,心裡不知會有多歡喜。”
鍾馗心想:你爸爸就是我師父,他是一個大壞蛋。可是他已經死了,我和你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小鳳拉著鍾馗跑到馬廄:“你會不會騎馬?”
鍾馗搖頭:“我沒騎過,騎一下看看吧。”
小鳳牽出一匹黑駿馬:“算啦,我們還是騎一匹馬吧。”
她讓鍾馗先上馬,然後她上馬摟著鍾馗抖動韁繩,黑駿馬撒開四蹄奔出方氏鏢局。
鍾馗的捉鬼馬車就停在街邊。
方正等幾個少年正催促著快走。俞心耐心地安慰他們:“再等等,我們來生意了。”
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婆婆攔著馬車,對濃墨述說:“我們家這老宅子裡的西廂房啊,每到午夜的時候就有奇怪的聲音,嚇得我呀怎麼睡也睡不著。你們快給我驅驅邪吧。”
濃墨告訴老婆婆:“老婆婆,我記住你們家啦。我們法師很忙的,我們生意可多啦。我先給你排著,等法師按照輕重緩急,儘快給你家驅邪啊,你回家等著吧。三天之內,我們準去你們家。”
俞心突然從窗戶探出頭去,她看見鍾馗和小鳳騎在一匹黑駿馬上飛馳而過。
小鳳縱馬飛馳到東城門,街道兩側跳出幾百名手持兵器的年輕男女紛紛叫嚷:“老大!老大!”
小鳳叫:“有馬的上馬!沒馬的給我跑起來,向北從天師河上游開始,遇到本幫的船隻全部給我拿下!”
她下完命令,一馬當先衝出城門。
城門兩側衝出幾十名乘馬的刀客,到了黑駿馬的兩翼。
鍾馗見為首的竟然是許武之和董敬:“是你們?”
董敬哈哈笑:“鍾法師!你也在啊?小鳳老大!方氏鏢局出事啦?方氏鏢局的事就是我們全南山鎮的事!我們也該出一把力的!走吧!今天見誰打誰!打夠了上我家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