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番外三:論反派的正確演繹方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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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_83105當安於淵這天醒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自己好像有什麼不對……

究竟是哪裡呢?他起身環顧四周,覺得這周圍陌生又熟悉,大體的佈局他是非常適應的,但是一些小細節好像莫名的讓他感覺有點不舒服……可是開什麼玩笑,他一個現代人,怎麼會對這樣古色古香的房間有印象呢?

而低頭再看自己的時候,安於淵的腦海裡自然而然的就浮起了一個巨大的疑惑:他原本不是渡劫期的修為嗎,現在怎麼突然回到了出竅初期?這個念頭一生起以後,他自己就先是一怔。

渡劫期和出竅期是什麼?修為又是什麼?這幾個在他看來滿是玄幻色彩的詞彙為什麼此刻在他的腦海中是如此的自然而沒有違和感?就好像這本就是他世界中的一部分一樣。

可是怎麼會一樣呢?這明明和他二十多年來的一切認知都是相悖的。

面對這種匪夷所思的狀況,一向冷靜的安於淵也耐不住有些焦躁。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會突然間不得不面對這種情況,卻越想越頭痛,忍不住捂住額頭連連深呼吸來緩解這種疼痛。

在疼痛最劇烈的瞬間,安於淵腦海裡有什麼石破天驚般一閃而過:他不是已經死去了嗎?死於飛機失事。明明災難來臨之前的畫面還那麼歷歷在目。

然後他整個人都僵住了。一旦回想起這個,就像是開啟了一個突破口一樣,一時間他其他的記憶紛紛擾擾的全部湧了回來。

他確實死了。

但他想起了自己在那個黑暗空間裡和那個神秘力量的對話,想起了他在這個世界的甦醒,還有他要做的事情——演繹一個反派的形象。

雖然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這部分的記憶此刻回想起來有些模糊,甚至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不過結合著自己之前連記憶都莫名其妙的忘掉了的情形,安於淵覺得這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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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連自己的修為已經升到了渡劫期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都冒了出來呢。

尤其是想到之前他已經完成了和主角搶妹子的這一步,並且在廣黎比試上大出風頭,成功的和喬無念結怨,安於淵就欣慰的覺得自己任務的完成度大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回家有望。

——只要他在接下來的然城秘境裡再接再厲,嘗試著去奪取喬無念的功法……說起來,今天他本就是準備要動身前去等待秘境開啟的。

安於淵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拿起素婁劍,正想尋找丹爐和已經煉製完成的丹藥的時候不由一怔,哪有什麼丹爐,他又不曾煉過丹——這想必又是出現了什麼幻覺了。

他心中一沉,決定待會兒在路途中要好好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看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安於淵這樣滿懷心事的出去以後,正好看到自家的徒兒武章然正在練習劍法,想到自己或許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不由得乾脆邁步過去觀察了一會兒他習劍的場面,想要趁著臨走前再指導他幾句。

他靜靜站了好一會兒,並不出聲打擾,而是先記下了徒弟揮劍中的幾個不足,待到武章然完整的練完一遍,將手中的劍收起,滿臉期待的看著他的時候,這才逐一為自家徒弟道來。

誰知道,他一張口,一句“夏初”卻差點脫口而出。

安於淵緊緊抿住嘴,沉默了好一會兒以後才又面色如常的說了下去,並且在指導完武章然的劍法以後,又交代了讓他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要好好處理教中事宜等等。

等到安於淵神態自若的走出了武章然畢恭畢敬的視線以後,他才默默地在心中詢問自己:夏初是誰?這名字這樣熟悉,然而安於淵遍尋自己的記憶,竟然沒有能夠對的上號的存在。

安於淵心中更添煩悶,乾脆暫時將這一切都拋至一邊,前去庫房取來了飛舟以後,隻身踏上了路途。路途枯燥,自然有的是時間讓他慢慢翻找自己的記憶,查詢自己身上的問題。

……

然而讓安於淵遺憾又無奈的是,直到抵達目的地,他也並沒有能夠找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來。

他身上的真氣運轉正常,修為也沒有半點異樣,哪怕是神魂呢,一番探查後他雖然嚇了一跳——他這神魂的強度何時竟然如此驚人了,簡直不是他這個修為能夠擁有的,簡直前所未見。可是儘管這點詭異非常,這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安於淵最後也只能放棄了自己心中的種種思量,轉而收起心神,恭敬的向季非理行了一禮客套了一番。安於淵內心裡總覺得這樣的場面似乎是有些熟悉似的,但是立刻他就又把自己這種“幻覺”打散掉了,他與季非理這位前輩也不過是在廣黎比試的時候遠遠地有過幾面之緣罷了,何以覺得自己以前便和他近距離交談過呢?

他自嘲著自己最近的種種不正常,邁步向著修士們的聚集地走去。卻不想還沒走幾步,就有一位修士簡直是以猛虎撲食之勢向著他撲來,安於淵心神一動之下,素婁劍已經出鞘,放於手中,劍尖緊緊的抵住了那人的脖子,只要再用一分力氣,這利刃就能割破他的血肉。

而再定睛一看,安於淵心中不由感嘆,這可不是冤家路窄麼,這人不是他的死對頭喬無念又是誰?只是這喬無念也著實太莽撞了些,這還沒有入境呢,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攻擊他了嗎?好歹也在眾人面前留下點面子才是。

——尤其是,不能違背原著劇情。

想到此,安於淵冷冷的抽回了劍,張口道:“喬修士若是對安某有什麼指教,安某絕不會退卻……卻不是現在。”其中暗示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等到入境以後,無論如何我都會奉陪到底的。

卻不想他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呢,見到他將劍抽走了,這個喬無念居然又不知死活的撲了上來,尤其他竟然還滿臉熱切,看著自己的眼神簡直滿是、滿是——突然想到了“委屈”這個詞的安於淵渾身都不自在起來,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見了鬼了,這個蠢主角到底是抽了什麼風,居然對著他做出這種小兒女態來。

安於淵正遲疑著是否要再抽出劍來,這次實打實的給喬無念一個教訓,好在這時,主角的幾個好夥伴也紛紛撲了過來,安於淵默默的收回了自己已經扶在劍鞘上的手,滿意的看到夏輕歸這個全文中主角當之無愧的第一好機油立刻拉住了喬無念的袖子,阻止了他繼續撲過來的勢頭,此刻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

而林玉墨這個正版女主角此刻正站在喬無念的身邊左右為難,這也是預料之中的——透過上次廣黎的比試,林玉墨自然會對自己會有所好感,然而她和喬無念相處的這五年也不是假的,現在兩個冤家對頭相遇之下,是以她完全不知道該站在誰那邊實在最正常不過了。

不過稍稍讓他有些驚訝的是,見到這邊的混亂之後,原本安安靜靜呆在一邊的白澤期這個時候居然也起身湊過來,目中無人的看著安於淵一挑眉:“凌虛真人真是好大的陣仗,一來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安於淵心中無奈,主角果然就是主角,這吸引夥伴的能力簡直是一等一的,這還沒入秘境呢,他就已經王霸之氣一散,提早把白澤期弄到己方陣營來了。

當個反派果然苦命,什麼都沒做,就能自動被理解為他在欺負主角了。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做個證,證明一下這是喬無念自己撞過來的。

安於淵在心裡默默的感嘆了一下以後,也不以為意,就像是沒有看見自己面前這一大糰子人一樣,維持著自己記憶裡“高冷”的狀態就那樣視而不見地直接走過去了。

——安於淵卻不知道,他自以為自己的儀態一如往前的“高貴冷豔”,在別人的眼中,氣質卻是極溫潤的。

別說本就對他有好感的林玉墨了,就連對他敵意滿滿的夏輕歸和白澤期看著安於淵的背影都感覺非常微妙……這人今日再見,怎麼感覺有哪裡不同了?

喬無念也是一愣,然後像是終於確認了什麼似的一臉驚喜,然後努力掙扎著想要甩開夏輕歸的束縛再追上安於淵的身影,卻被夏輕歸更大力的拉住。而且因為知道喬無念對於林玉墨的小心思,他不由得低聲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他有一點說的對,現在做什麼都不是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季非理的位置,才又開口說道:“以後有的是時機,現在你也不想一開始就給季非理前輩留下壞印象對嗎?”

林玉墨這時見喬無念似乎仍然不罷休的樣子,也回過神來,趕緊幫著夏輕歸制止喬無念:“你快別鬧了,明明是你先挑釁的,人家凌虛真人都不計較,你也別再生事了。”

被兩個人牢牢按住,又不敢動用神魂之力真的傷了他們的喬無念簡直無語凝噎,你們兩個豬隊友快放開我啊!我只是想要暗搓搓搞清楚我家獅虎虎為什麼不理我啊。

嚶嚶嚶,師父你酷愛看我!寧夏初的眼神死死粘著安於淵背影,簡直能灼燒出火苗來。

你們說的都是什麼鬼!我對師父能有什麼不滿……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為什麼大家明明都還是原來的模樣,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卻全都變了呢?

不過是來到這個世界半天,寧夏初卻覺得自己像是煎熬了一輩子那麼久。

穿越不可怕,穿越這種事情,一回生兩回熟嘛——只要他能帶上自家師父。

但令人驚慌的是,他一覺醒來,雖然身子還是自己的,但是時間卻突然倒退了一百多年,修為沒了也就算了,就連師父竟然也丟了,身邊的小夥伴們倒是還在,但是一切卻全都亂了。

回想起自己記憶裡多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寧夏初至今覺得還是糟心極了,這都是些什麼和什麼啊。

他喜歡林玉墨?開什麼國際玩笑,這是要被夏輕歸追殺到天涯海角的節奏?

他討厭自家獅虎虎?這更是瞎扯了,這世上他討厭誰都不可能會討厭自己的師父啊?

——啊,對了,這個世界獅虎虎還不是他的師父,他是一個可憐的無依無靠的小散修。

不過這些荒唐到極致的事情,卻讓寧夏初模模糊糊間想起了師父對自己徹底坦白的時候,曾經說過的那本“原著”裡的劇情。

這倒大半都是符合的。

所以,他是穿到了那本書裡?那個所謂“原著”的世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師父究竟是不是也在這個世界裡?

他們兩個人臨睡前是在一起的,既然現在他穿了,那獅虎虎是不是也穿了?

寧夏初正是懷抱著這種希望才勉強能夠讓自己保持冷靜的,他虔誠的希望,這邊的安於淵也已經被穿成了他家師父。只要兩個人依舊還在一起,那事情就沒有那麼糟。

好在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夏家的飛行靈器上,距離當初然城秘境的地點已經不遠,即將降落。而他知道在然城秘境裡他一定能夠見到自家師父,否則他早就已經呆不住了。

可就算是這等待的短短半天,他也已經如坐針氈急的不行,要是“師父”來的再晚會,他很難說自己會不會在眾人詫異的眼光裡直接駕駛飛行靈器迎過去……能夠早確認一會兒都是好的。

而剛才那次見面雖然不過是短短一會兒,但是寧夏初還是極其驚喜的認出,他家師父果然也跟著來了!他和師父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對師父的熟悉早已深入骨髓,是以一眼他就能看出自家師父和這殼子的記憶裡那個“原版安於淵”的不同來。

師父的溫柔是發自內心的,多少年都如一,他再怎麼假裝,也絕沒有那個“安於淵”的冷若冰霜之感。更別提那些他所熟知的師父言行舉止間的小習慣了,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這是他的道侶、他的師父,而不是所謂原著裡的反派安於淵。

可是為什麼師父卻是一臉不認識他的樣子?寧夏初能夠看得出來,師父看他眼神中的那種疏遠並不是假裝。

——難道說師父他在穿越的過程中失憶了?除此之外,寧夏初無論如何再也想不到其他會讓師父對自己視而不見的可能。

寧夏初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成八瓣了,怎麼都撿不起來……這這這、難道還要重新再來一回追師之旅才行?簡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節奏有木有!

——他此時如果直接跑去自家師父面前來一句:“請務必讓我嫁給你!”是不是會被所有人包括他家獅虎虎認為他得了失心瘋?

嚇到別人他不怕,可是如果是嚇到了自家師父的話……寧夏初默默地停止了掙扎,打定主意等到進入秘境以後,一定要找到機會和自家師父單獨相處一下,最好是能讓他找回記憶,實在不行,把這已經降為負值的好感度刷上去一點也是好的啊。

——這個世界的所謂“自己”做的都是什麼些什麼破事啊摔,說起來簡直就是滿臉的血淚。

看到寧夏初不再一臉“想找人拼命”的勢頭往安於淵那邊湊,不管是夏輕歸還是林玉墨都紛紛松了一口氣,而在一旁自認為圍觀了一場好戲的白澤期這時端著架子悠悠的開口道:“看來我們有一點是相同的——都不喜歡這位行雲教教主。”白澤期把“行雲教教主”這幾個字的音咬得很重,顯而易見是在諷刺行雲教的落魄,“既然如此,這樣說不得以後就會有合作的可能。”他大有深意地說完了這句,也不等著別人回覆,就徑直離開了。

留下夏輕歸對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林玉墨一臉擔憂,寧夏初則一臉“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猙獰極了。

——雖然他真的非常討厭“情敵”這種可惡的存在,但是果然,相比於白澤期此刻這副讓人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的樣子,他還是覺得自己那個世界看著獅虎虎的時候滿臉暗搓搓的白澤期要順眼得多了。

合作、合作你個頭啊,等到進入秘境以後,我直接把你捆了送到師父手裡讓他出氣,這樣的合作你是要還是不要?

寧夏初又掃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夏輕歸和林玉墨,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孤單極了。

……

進了秘境以後,大體上和他記憶中沒什麼不同——當然這說的只是路線,事實上,現在不僅獅虎虎沒了,連帶著餘向木也沒了。

一路上只有他和夏輕歸和林玉墨三個人。

不過難度倒是沒有加大——開什麼玩笑,就算現在修為暫時縮水了大半,但是他保留了渡劫期強度的神魂也不是開玩笑的,區區一個秘境要是就能讓他難以應付,他也就沒臉在修真界用容清真人這個名號橫著走了。

是以這一路上夏輕歸和林玉墨看著寧夏初的表情一直都保持在驚呆了的狀況上——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喬無念嗎?這種明明他修為沒有提升但是實力卻硬生生甩了他們一條街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的通俗點,此刻的寧夏初就像是凡間人愛形容的那樣“趕著去投胎”般迫切,一路上幾乎大包大攬了所有對著他們而來的攻擊,他們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

而等到後面偶遇了水清淺,寧夏初更是帶著自己的一干小夥伴們以一種大無畏的氣勢衝進了幻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嗷,熬完所謂幻境的劇情以後他就可以守株待兔“邂逅”到自家的獅虎虎了有木有!

——而且事實上,寧夏初此次走進迷霧以後根本就沒有進入幻境。

霧還是霧,白茫茫的一片,然而他所站的這一塊卻沒有絲毫的霧氣敢於靠近,一切都以最本質的面目展現在他的面前。

說白了,幻境就是捕捉到人心中最脆弱的那一點,然後再不斷的加以渲染和放大,若是人心足夠強大沒有漏洞,它也根本對人無能為力。

寧夏初在自己的世界裡連心魔大劫都順利渡過了,此刻怎麼又會被這麼一個小小幻境所迷惑呢?

他只是乾脆在原地打坐靜想,原本透過幻境磨練才能夠得到的感悟被他以自身神魂遠超身體境界的感受所取代,在有充足靈氣供應的情況下,沒費什麼力氣,寧夏初就順利的讓自己的這個殼子晉升到了元嬰境界,然後順利的改換了《朱雀流焰訣》。

寧夏初知道,在獅虎虎失去記憶的此刻,他本身對獅虎虎沒有任何吸引力,只有這門功法才能夠真的把他誘惑到自己的身邊來——唉,這樣說起來真的還挺為自己傷感的,怎麼好好的,突然感覺自己像是那個買一送一的贈品一樣,功法才是正主呢?

晃晃腦袋把這種簡直自虐的想法驅逐出腦袋,寧夏初就好像自我陶醉一般的開始在原地拿起飛劍就開始一遍遍的演練功法起來,還毫不掩飾,雖然手裡握的不是熟悉的墨紋劍,讓他直接給了差評不解釋。

——說白了,此刻他就是在孔雀開屏似的炫耀,一種“我身上有好東西快來打劫我”的土豪氣息簡直撲面而來。

哎,獅虎虎你酷愛來,你來了的話,不僅功法給你,連我整個人都打包給你!

……

不枉寧夏初這百般作態,他一個人自娛自樂了半天,把夏輕歸林玉墨他們全都從幻境等出來了,終於沒有錯過自己最想遇見的那個人。

看著安於淵修長的身影一點點靠近的時候,寧夏初覺得自己簡直是熱淚盈眶的,人家那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對師父則是一刻不見如隔半生,幸好一切順利,沒有錯過。

相比於寧夏初的滿臉期待,安於淵此刻卻感覺到這情景頗有些詭異。

按原著來說,他確實是要在喬無念運轉功法的時候“察覺”到《朱雀流焰訣》的不凡和對自己吸引之力,從而生起爭奪之心的。

但是……眼看著主角此刻身上滿滿的賣弄氣息,安於淵簡直要心生懷疑了。這一切有這麼湊巧嗎?這該不會是有什麼陷阱在等著他往裡面跳吧?

——主角主動反過來坑反派什麼的,劇情不是這樣的?

不過雖然心中警覺,安於淵還是按照原文中的描述,非常考驗自己演技的先是在看到喬無念的時候一愣,停下了步伐,繼而再目不轉睛的仔細觀察喬無念身上功法的流轉,順利的演出了那種被吸引的模樣以後,最後再像是確認了什麼一樣,邁步直接向著喬無念走去,甚至直直走到他的身前。

“你現在使用的是什麼功法?”安於淵毫不客氣的開口問道,語氣非常迫切,“我記得之前廣黎比試的時候你所用的並不是這個。”

他這樣無禮的問話毫無疑問的惹惱了站在喬無念旁邊的夏輕歸,他顰起眉頭上前一步站在喬無念身前道:“凌虛真人這話說的真是魯莽,修煉功法乃是每個修士的立身之本,怎麼能夠輕易告知他人?”說著他甚至已經把手放在了劍鞘上……雖然不知為何,夏輕歸莫名的並不想把劍拔出來。

林玉墨也不由微微抿起了唇點了點頭,她對安於淵再有好感,也不至於不辨是非,他這樣做自然是非常令人不喜的——不過林玉墨看著總覺得安於淵其實和這種行為並不搭,就算他做的無比自然,林玉墨還是感覺有莫名的說不出的違和感。究竟是……哪裡不對呢?

而水清淺則是茫然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雖然現在的情況很有些劍撥弩裝的架勢,但是她並不討厭這個人,反倒很有些想要親近之意……這樣純淨又包容的本質真的是她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過的,非常的吸引人。

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壞人嘛!

安於淵敏感的察覺到了這種暗地裡湧動著的詭異,雖然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差錯,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演了下去。

面對夏輕歸的質問,安於淵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縱身往前,同時取出了自己的素婁劍,不過片刻間,他就已經將喬無念制於懷中,並且已經將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順利的讓他自己都覺得到不可思議,喬無念這傢伙竟然是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

這並不應該啊?喬無念雖然此時修為遠低於自己,但是他身為主角,自然非同一般,不會連掙扎之力都沒有的。

而且……安於淵心中古怪,不知道是他多心還是怎麼樣,他怎麼感覺此人剛才倒像是主動往他懷裡撲“投懷送抱”似的?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安於淵立刻把它丟到一邊不去深想。

但是偏偏就有人不樂意讓他忽略這一點。寧夏初感受到“久違”的師父懷抱以後激動的連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甚至顧不上自己幾個小夥伴們慌張的表情,而是一邊對他們擺手一邊就這麼笑眯眯一點也不恐慌的抵著劍刃仰著頭對著安於淵說道:“你想知道功法,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聽我多說幾句話。”他揚了揚頭示意要去另一邊說話。

安於淵徹底愣在了那裡。

這是什麼神展開?對著他這個反派,喬無念這種我只和你說悄悄話的架勢真的正常嗎!難道不應該是喬無念避著他這個反派,對他的幾個小夥伴傳音入密討論怎麼對付自己才對嗎?

安於淵心頭不由湧上了煩躁,為什麼從他醒來開始,一切就這麼不對勁起來。

有一種潛藏在他體內的情緒被引爆,一瞬間,他甚至感覺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有另一種本能取代了他的反應。

他明明沒有動,然而下一刻他看見自己皺起眉頭,冷冷的執起飛劍刮過喬無念的脖頸,形成一道深深的血痕來,就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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