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又見飛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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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司的手猛烈地顫抖起來,她強忍著痛楚迅速俯身,卻無法拾起地上的叉鈴。

來不及去想為什麼,殷黎立即揮刀,向女祭司的頭頂劈下去。沒想到女祭司依然敏捷如豹,就地一滾躲了過去。

一進一退之間,兩個水火不容的女人又拉開了距離。

不知女祭司正忍受著怎樣的痛苦,從容甜美的神態早已變得猙獰不堪。

她低吼一聲,咬牙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捷若遊龍,勢不可擋地衝到殷黎面前。而殷黎只能掄刀揮舞,盡力構成一個保護網,讓女祭司不得近身。

雖然彎刀重量較輕,可照殷黎這樣掄,不出十幾下便有些微喘。

即使前幾場決鬥的血腥和殘酷多少讓自己有了一些心理準備,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親手殺死過什麼小動物,更別說不管不顧地砍殺一個大活人了。潛意識的怯場,讓殷黎有些力不從心,不自覺地就採取了保守的防禦姿態。

可這樣費時又耗力的打法除了能夠暫時自保以外,並沒有什麼好處!

正想變幻刀法採取更為有效的進攻,伺機而動的女祭司突然僵住了。

她怒目圓瞪,瞪得兩隻眼睛快要滾了出來,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像一條被拋到岸上的魚,用盡全身氣力也吸不進多少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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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頰由紅變紫,又由紫變白以後,女祭司終於直直向後倒去!

自己的刀鋒明明沒有碰到女祭司,她怎麼?……

殷黎呆立當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想到一個最可能的答案:女祭司心梗了?

一眼望去,高臺上的男人看起來不為所動,好像結局完全在他預料之中。

奇怪,難道是他出手救了自己?可他也不可能隔空打牛啊?

……

竟然有人暗算女祭司!——烏瑟斯吃驚不小,卻仍然面不改色。

敵明我暗的時候,流露出真實情緒,就是落了下風。

幾分鐘前,在女祭司就要刺穿那小女人單薄的胸膛時,的確是自己射出銀針擊中了她的手腕,使得她叉鈴脫手。

可現在,居然有人用同樣的手法殺死了她!

遒勁的飛針射入頸中,看似無聲無息,卻能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窒息而亡——這是自己鍾愛的一種殺人方式。女祭司的死狀,自然再熟悉不過。

用針殺人於無形,剛才參與決鬥的幾個廢物絕對做不到。

柱廳之中,隱藏著一個極其危險的高手。

……

“沒想到小白狐這麼厲害!呵呵…你放心,我這就讓人把阿萊的母親送回家。”烏瑟斯一副皆大歡喜的神情,好像終於熬完了這又臭又長的決鬥,準備把殷黎收入囊中了。

說話間,烏瑟斯已鎖定了潛伏在黑暗中的敵人。

可必須讓人帶走那小女人之後再動手,以免節外生枝!

“……那個當兵的,趕緊回去照顧你姑母吧,死在這裡反而弄髒了神廟。除了小白狐,其他人都可以走了。”烏瑟斯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像一個大赦天下的王者。

見烏瑟斯不再糾纏,不但信守承諾,還放了卡尼,巴塔和殷黎都松了一口氣。

這大魔頭真是變幻莫測,完全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生殺予奪全在一念之間。可一想到自己就要留下與這個陰晴不定的變態殺人狂朝夕相處,殷黎突然覺得心跳漏了好幾拍。

無奈,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要是烏瑟斯一心想殺巴塔他們,根本不用等到現在。這樣也好,之前提出決鬥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救出大家嗎?現在得以脫險,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想到這裡,殷黎轉過身,走到巴塔身邊,伸手拂了拂伊芙琳的頭髮。

同生共死經歷了這麼多,卻不得不就此道別,天各一方。從此以後,在這陌生的國度,自己身邊就再也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不會有家了。

想到這裡,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掉下來。殷黎一把摟住巴塔,將鼻涕眼淚全部擦到他身上,似乎這樣就能留下不滅的印記,讓他倆永遠記得自己。

“奈菲爾,我不會讓你留在這裡。”巴塔小聲說道。

將伊芙琳抱給身邊的卡尼,巴塔回過身來,依依不捨地摸了摸殷黎的頭,決絕地看著她:“讓卡尼和伊芙琳先走,我再想想辦法。”

殷黎吸了吸鼻子,眼淚汪汪地搖了搖頭,哽咽了好幾下,急急說道:“我沒事,不用管我……”

用力擦乾眼淚,擠出一絲笑容,故意自信滿滿地說:“我這麼好命,不會有事的!好不容易才能走出去,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生離死別,最為煎熬。

兩人難分難捨之時,一個渾厚磁性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她是我的人!留不留,還得我說了算!”

此言一出,整個柱廳都安靜了,靜得連一根羽毛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接著,便是幾聲悶哼,說話者身邊的豹皮祭司和守衛,已全部躺倒在地。

……

怎麼這時候才出手……難道剛才的打戲很好看麼?誰不是拿命在拼啊?

殷黎哭笑不得,說不出是驚還是喜,是怒還是怨,總之這個男人每次出現,都讓自己心裡五味雜陳不是個滋味!

在心裡狠狠埋汰了獅面男幾句,突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難怪女祭司猝死的情形這麼熟悉,現在回想起來,玫瑰大廳裡鷹頭男的死狀與女祭司幾乎一模一樣。

這麼一想,之前的許多疑問都迎刃而解。

取下假髮發信號是想告訴自己將要使用藏在其中的貝殼針,莫名其妙跌落的黑鷹、突然脫手的叉鈴以及女祭司的猝死,應該都是獅面男暗中偷襲得手。

敵強我弱,的確只有這樣才能幫到我們,順利拖延時間。

想到這裡,殷黎不由感激地看向那個角落,隱藏在暗影中的男人正穩步向自己走來。

挺拔高大的身形在明滅不定的光影中越發顯得修長,也許是剛動手放倒了幾個人,他結實的肌肉更加賁張,充滿了力量。他的步子沉穩而敏捷,好像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他都能毫髮無傷地走過去。

紅銅色的假髮依舊隨意束在腦後,飽滿的額頭下劍眉微蹙,一雙深邃銳利的眸子透著琥珀般的光澤,英挺的鼻和微抿的嘴角,散發出一種曠達不羈的味道。

這無疑是一張蒙受眾神眷顧的臉,精雕細琢,沒有任何瑕疵,除了……

殷黎的目光膠著在男人的左臉,一道長長的疤痕自額頭蜿蜒而下,穿過左眼,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劃向顴骨,差一點,就要與那唇邊完美的弧度相接。

這樣一個男人,到底是眾神眷顧他,還是眾神嫉妒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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