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死是活,由棺材決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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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幾十米開外的塔門左側,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幾個豹皮祭司的帶領下,正朝自己這邊狂奔而來。

左邊,是神廟高牆,右邊是阿米特宮,後面是神廟的附屬建築之一——9米多高的圍牆,逃無可逃。意識到已成為甕中之鱉,卡尼紅著眼把面具摘下來拿在手上,怒吼一聲:“跟他們拼了!就是死也不能被那些魔鬼擺佈!”

巴塔也摘下面具上前幾步,將殷黎和伊芙琳擋在身後,與卡尼形成攻防互守的姿勢,嚴陣以待。

形勢陡然逆轉,殷黎只覺得一時間天光黯淡,一想到被活捉之後的種種,頓時覺得此刻與敵人拼命似乎是最快活的選擇。可恨的是,手中連一根棍子都沒有,怎麼拼?

那一片明晃晃的大刀和銅戈還沒有靠近,獅面男就哀嚎著連滾帶爬地往前軲轆過去,衝著豹皮祭司大聲呼救。

殷黎不禁怒火中燒,賣友求榮的叛徒!且不說突然出現的守衛和如此不利的地理位置,是不是他暗中與對方一起謀劃好的,就算他是好心辦壞事,有必要一遇到危險就表現得這樣貪生怕死嗎?

“救,救命~~~~達達祭司,救命~~~”獅面男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一手捂著後腰,一手不斷地揮舞,向那豹皮祭司跑去。

奇怪!他的聲音明明渾厚而富有磁性,是一種很有穿透力的男中音,怎麼此刻卻有點娘娘腔?

以為自己幻聽了,殷黎不由豎起耳朵捕捉獅面男的聲音。

果然,一陣令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聲音飄了過來:“達達,達達救我啊~~~我在玫瑰大廳正快活呢,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幾個人,不但痛打了我一頓,還挾持我,讓,讓我帶他們出來……”

獅面男上氣不接下氣地控訴著,那軟綿綿的語氣使他高大的身軀居然有了一種花枝亂顫的效果。

他在演戲?此念一出,殷黎趕緊踮起腳尖,睜大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難道,是他早就看到了守衛,裝作被我們痛打的樣子,只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後再從長計議?

想到這裡,手心已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心臟也不由自主地咚咚直跳。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負隅頑抗只會干擾他的計劃,兩敗俱傷,而拖延時間等待救援才是最合適的。可如果他並不是在演戲,真的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奸猾商人,我們放下武器豈不就是束手就擒?

拼,還是繼續等待時機?

腦子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激烈辯論,不分勝負。時間一秒秒過去,眼看那些守衛已排成一個包圍圈,越來越近。

拿起胸前的掛墜,似乎聞到了一絲獨特的青草香。這是一隻四五釐米的純金昆蟲,造型簡單卻質樸耐看。到底,該不該相信它的主人?

“金蠅勳章??!!”右前方的卡尼偶一回頭,就看到了殷黎手中的金色掛墜。

卡尼震驚的語氣暫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枚小小的掛墜上。

兩隻大大的複眼,鏤刻著豎條紋的軀體,一對展開的翅膀光滑而平整,上面一些輕輕的劃痕,看上去還真是一隻蒼蠅的造型。

見大家不明所以,卡尼激動地快要語無倫次;“這是軍中的***勳章,由精金打造而成。每一年,法老都會親自將它頒發給最勇猛無畏的戰士!這,這是軍人至高無上的榮耀,絕不可能轉贈他人。如果,如果這勳章真是那草藥商的,他很有可能是軍隊的人!”

這個發現非同小可,進一步驗證了殷黎一直以來的疑惑——獅面男根本不像一個草藥商。那麼自己剛才的推測,應該也八九不離十了!

“如果卡尼的推測是對的,那我們現在最好不要跟他們拼得魚死網破!獅面男很可能是在拖延時間尋找對策。”看著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殷黎覺得可以再信他一次。

“對,他不是說有接應的人嗎,可能出了什麼問題沒有及時出現。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壞了他的計劃。”巴塔沉聲說道。

說話間,包圍圈已像一個口袋一樣越縮越緊。殷黎四人背靠著背,屏息凝神,唯恐這些凶神惡煞般的胡狼頭守衛圍攻上來。

“要活的。”豹皮祭司冷冷說道。

其實,就算巴塔和卡尼能抵抗一陣子,也絕不可能以區區兩人之力戰勝二十多個訓練有素的守衛。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乾脆就不要白費力氣與他們糾纏,不如養精蓄銳,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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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綁著的雙手動彈不得,手腕兒疼得厲害,越掙扎亞麻繩收得越緊。守衛毫不客氣地推推搡搡,稍不注意就會摔個狗啃泥。

獅面男一直沒有轉過身來,不停地跟那個豹皮祭司比劃著,時不時還扭一下腰,跳一下腳,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吐不快。

經過他的時候,才發現雄獅面具已被取下,可還是看不清他的面目和神情。紅銅色的捲髮閃著玫瑰金一般的光澤,腦後隨意地用亞麻細繩綁著,幾縷髮絲垂在挺秀的側臉旁,耳朵上還戴了兩個小金環,有一種說不出的俊逸和瀟灑。

要不是他令人哭笑不得的做作姿態,真想多看他兩眼。

只見豹皮祭司從他手中接過一個金條,掂了掂,露出一種習以為常的笑容。

罷了,罷了,再看,他也不會像超人那樣穿個披風飛過來救大家了。想起即將面對的烏瑟斯,殷黎腳下一軟,差點摔了個跟頭,真希望前面的路永遠不要走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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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塔門進入神廟門廳,就像從花園來到了墓地,從白天潛入了黑夜。

大廳由幾十根個巨大的石柱支撐,四面皆是執戈而立的胡狼頭守衛。

柱廳正中是一座方形的高臺,由各色鮮花裝飾而成,可兩側卻立著兩隻黑漆漆的鱷魚木乃伊,只有眼睛部位露出了暗綠色的光芒。

鑲嵌著寶石的金色獅腳椅上,坐著一個妖冶冰冷的男人,他赤腳踩在整張豹皮上,兩手放在象牙雕刻而成的骷髏頭扶手上,雕塑般紋絲不動。

高臺四周,是一條五六米寬的深溝,其間水波盪漾,深不見底,隱隱有什麼東西拱起又沒入,與池水摩擦發出的獨特聲響,就像帶著殺氣的鈍刃劃過皮膚,又痛又癢。

深溝兩側,兩列白裙女祭司席地而坐,有的輕撥豎琴,有的吹著簧管或雙簧管,有的搖著叉鈴,還有的擊打著凹形鼓,靈動飄渺的樂聲迴盪在高闊的柱廳,餘音繞樑。

待殷黎四人在大廳中間站成一排後,守衛們默默隱退在牆壁四周的黑幕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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