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來的網友們都在猜這些人是誰，不過除了畢飛雨跟餘樺猜的比較準，也比較堅定，對其他人的猜測都不太確定，而且答桉有很多。

劉金髮就把自己的分析發了出去。

看到劉金髮的分析，網友們都覺得很有道理。

比如屈鐵心，應該就是鐵琳。

鐵琳原本應該姓屈，因為他父親叫屈鐵楊，是個知名畫家。不過屈鐵楊筆名鐵楊，後來生了鐵琳，便用了鐵為姓，比較有性格。

根據屈鐵心這個名字，再加上之前的發言，基本上可以斷定她就是鐵琳。

還有畢東華。

之前大家就猜測畢東華其實是畢飛雨，不過一直不敢確定，但是結合“格子本”的發言中那句“老畢筆下的人物異化程度非《詛咒》可比”，基本上可以確定畢東華就是畢飛雨了。

大家一起討論，最終確定了畢飛雨、餘樺、鐵琳、王安意、趙厲宏等人的馬甲，也搞清楚他們口中的艾小姐是艾麗絲·門羅，奧小姐是奧茨。

但還有些馬甲，他們怎麼看都看不透。

比如有一個叫做劉叔同的人，是一個剛剛建立的新號，發言也很有深度，但是看他的發言，應該對電腦打字不是很熟練，發言比較少，而且還有很多錯字。

網友們把劉叔同的發言從頭到尾研究了個遍，也沒找到能夠證明這個人身份的蛛絲馬跡。

隨後大家就在姓劉的作家裡面猜，最終猜來猜去，猜到了劉新武。

很多人都認為劉叔同就是劉新武的馬甲，因為劉新武跟王曉波關係一直很不錯，王曉波是於東他們這個圈子裡面的，連帶著，劉新武也算是於東他們這個圈子裡面的。

再加上劉新武之前確實發表過文章聊過李叔同，對李叔同大加讚譽，如今在網路上起個暱稱，用自己的姓加叔同二字也算合理。

……

深空年會正式開始的前一天，餘樺忽然跑到於東家裡，“大事不好了！”

於東正在看書，見餘樺風風火火過來，覷了他一眼，調侃道：“怎麼滴，地震了？”

“跟你說正經的，我深空賬號被人給揪出來了。”

“哦。”

於東點點頭，表現得一點都不驚訝，關鍵這事確實也沒有必要驚訝，就餘樺那網名，還有他平時在深空中文網裡面上躥下跳的樣子，不被扒出來才怪。

其實很多人都確定石花就是他，只不過沒有證據而已。

見於東表情澹然，餘樺又說，“飛雨也被揪出來了。”

“哦。”

於東還是那副表情，畢飛雨被揪出來也一點都不奇怪，這傢伙直接用“畢東華”做網名，平時就他在深空中文網上發文章最多，不管他怎麼遮掩文風，網友們都能看出來端倪。

“你一點都不驚訝？”

於東噗嗤笑了出來，“相較於你們被揪出來，倒是你為這事驚訝本身更讓我驚訝。”

“別跟我說繞口令，我跟你說，除了我們倆，還有很多人也都被揪出來了。”

於東來了點興趣，“還有誰？”

餘樺掰著手指頭開始數，“鐵琳，格非，趙歷宏、王安意、石中山……”

聽餘樺越數越多，於東有些驚訝，“你們幹什麼了，怎麼這麼多人被認出來了？”

“還不是因為張老師的那個帖子麼，我們本來以為這個帖子就我們這些人在裡面討論，誰知道後來進來好多網友。這些網友也是厲害，竟然透過我們的討論記錄，把我們一個一個都認了出來，基本上認的都對。”

於東翻了個白眼，“你們不是有群麼，直接在群裡面討論就是了，非要去網站上開個帖子？”

“咳咳，我們那個群平時聊的事情比較輕鬆。”

於東扯了扯嘴角，他們那個群平時聊的確實輕鬆，一群作家在一起，平時壓根不提文學一句，聊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吃喝玩樂的事情，其中佔比最高的就是約飯跟約牌。

餘樺又解釋道：“主要是張老師他們不在群裡面，雖然可以重新拉群，但是也沒有發帖靈活。”

於東搖了搖頭，“被認出來就被認出來嘍，反正你們又不是見不得人，我看你這樣子，似乎被認出來還挺開心的。”

餘樺笑道：“瞎說，我都傷心壞了。”

“你大晚上跑過來就為了跟我說這事？”

“不是，除了這個，還有兩件事情。”

“哪兩件？”

“第一件，大家都認為自己被發現了，你的小號卻沒有被發現，心裡不平衡，所以準備一起曝光你。”

於東一拍桌子，“你大——”

餘樺迅速接過話茬，“大好人一個，嘿嘿，你拍桌子也沒用了，因為飛雨已經給你曝光過了。”

於東拿手狠狠朝餘樺點了點，“你們良心大大的壞！”

說著，於東跑去書房登上深空中文網，然後點開張作海的帖子，果真看到畢飛雨已經曝光了他。

【畢東華：董御道就是於東。】

下手果斷，乾脆利落。

底下都是網友們的熱情回覆。

【地下第一黑：我就說老董是於大。】

【暗香浮動：畢老師這樣爆料好友的行為實在是……太好了呀。】

【紅本藍本：畢老師雄起，再來幾個，除了作家之外，演員啥的有沒有小號啊。】

【勺子8321：我早就猜到了，董御道，倒於東嘛！】

【月氏公主：勺子，你少在這裡事後諸葛亮。】

【勺子8321：勺子是罵人的話。】

【月氏公主：你自己起的叫勺子，怪誰？】

……

看著網友們的回覆，於東氣得頭髮都快立起來了，恨不得現在去找畢飛雨捶一頓。

餘樺在旁邊把臉伸了過來，嬉皮笑臉地說道，“被認出來就被認出來嘍，反正你又不是見不得人。”

這是幾分鐘前於東的原話，幾分鐘後的現在餘樺還了回來。

看著餘樺一臉欠揍的樣子，於東咬牙說道，“你知道明天的頭條新聞是什麼？”

餘樺挑了挑眉毛，不明白於東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個，“你是想說我們被揪出來的事情，明天會上頭條？我覺得不會吧，畢竟明天可是深空年會，媒體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

於東搖搖頭，“不，還有更勁爆的新聞。”

“什麼新聞？”

“知名作家餘樺被於東——毆打入院。”

餘樺大呼，“假新聞，絕對是假新聞。”

於東搖頭嘆了口氣，隨後又忍不住笑了一聲，關於他們馬甲被扒的事情，他其實並不生氣，就像是他自己說的，他們雖然一直都披著馬甲，但是從沒有用馬甲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說有兩件事情，還有一件事情是什麼？”於東問道。

餘樺拍了拍額頭，“對了，還有一件，這些網友們雖然神通廣大，但是只找出來一部分人，還有些人沒找出來。關鍵是，我們也沒找出來，所以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哪些？”

“我來給你找找啊。”餘樺操縱滑鼠在帖子裡面翻了起來，隨後翻到了“劉叔同”，“其他幾個都還有些蛛絲馬跡，花些時間應該能找出來，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劉叔同，他發言很早，而且見地很深，網友們都懷疑他是劉新武，但是劉新武當天沒有參與我們的討論，應該不會這麼快進到帖子裡面去。而且王曉波也問過劉新武了，確實不是他。”

於東看了好幾條“劉叔同”的帖子，但是依舊看不出來對方是誰。

主要是那天到場的人實在太多了，格非跟趙歷宏他們去了之後，又陸續到了很多人，到最後加起來得有三四十人。於東在腦海中把這些人都給過了一遍，有好些個都有可能。

既然猜不出來，於東也就不猜了，“幹什麼一定要把人給猜出來，人家剛建的小號就拔出來，太不地道了。”

餘樺卻搖搖頭，“不行，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我來問問格非他們有沒有頭緒。”

說著，他直接在於東的電腦前坐下，然後熟練的換上自己的深空號，開始跟他們探討“劉叔同”到底是誰。

於東見他一身幹勁，無奈搖搖頭，又兀自跑去看書去了。

……

第二天早上，深空中文網的新聞版塊有三條新聞比較引人注目。

第一條自然跟深空年會有關，經過一個多禮拜的醞釀，到了今天年會正式開始，所有人的熱情都被推向了一個高潮。

第二條卻差點讓於東把早上吃的稀飯給噴出來。

【震驚文壇！眾作家聯手揭露於東真面目。】

點開一看，原來是畢飛雨他們把於東的馬甲給爆了出來，這就叫揭露“真面目”。

第三條新聞也有些荒誕。

【劉叔同到底是誰？】

原來昨天晚上餘樺他們這些作家一直在帖子裡面探討劉叔同是誰，讓一眾網友們對劉叔同這個人產生了興趣，網友們到處去問劉叔同是誰，短短一晚上的時間，“劉叔同是誰”就衝上了熱門第三。

說實話，看到這條熱門新聞的時候，於東都有些好奇這個劉叔同到底是誰了。

甚至在去深空園區的路上，於東還特意問了餘樺，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餘樺抓了抓腦門，“毫無頭緒，我們幾乎問遍了當天參加討論的所有人，但是沒有人承認自己是劉叔同。”

於東笑道，“你們這麼一弄，把劉叔同給搞火了，現在網友們都在問劉叔同到底是誰。”

“是啊，我也是沒想到，網友們這麼無聊。”

於東沒好氣地也了餘樺一眼，心說明明是你們這些人更無聊才對。

兩人又聊一會兒昨晚的事情，車子忽然慢了起來，於東透過擋風玻璃往前面看，只見深空園區的門口圍的都是人，中間留了一條只夠一輛車走的道，在他們的前面，有一輛黑色的賓士正在緩緩行駛。

“今年這陣仗比去年可要大多了。”餘樺感慨道，“這離門口又一兩百米吧，就圍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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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東點點頭，今天來參觀的人確實比去年多，估計翻個倍都不止。

不僅僅是門口站滿了人，園區裡面只要是能夠看到紅毯的地方，幾乎都站滿了人。

昨天上午餘量去跟他彙報了前幾天活動的大概情況，讓於東印象最深的是，往年的年會深空公司都是虧本的，而今年首次實現了盈利。

深空公司每年的年會投入都很高，而且一年比一年高。

這麼多嘉賓，他們在金陵的食宿，來回路費加起來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特別是今年，不僅僅請了很多普通人嘉賓，而且嘉賓們在金陵待的時間也比往年要長很多。

今年光是在這些嘉賓身上的投入，就達到了三千多萬人民幣，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費用，整個年會下來，投入至少也有五千萬。

去年以前，所耗費用都是收不回來的，等於是深空公司拿錢出來賺吆喝，同時刺激一下金陵本地的經濟。

從去年開始，有些回血的專案了，比如園區內的書店、電子閱覽室都能有些收入，不過這部分收入相對於深空公司的投入可以說是杯水車薪。

但是今年卻一舉實現了大逆轉。

首先第一個，為了獲得直播權，金陵電視臺跟海豚衛視支付了深空公司一筆不菲的費用。

還有深空今年舉辦的那些場籤售會，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最讓於東沒想到的是，今年深空內部的商店竟然直接賣空了，裡面的各種周邊產品，包括《生化危機》的殭屍手辦，小玩子手辦……遊客們直接將深空公司的倉庫給清空了。

總體算下來，這次年會辦完，深空公司應該能夠賺個幾十萬。

這點錢對深空公司來說不算什麼，畢竟這是他們公司的年會，本意就不是為了賺錢，但是公司年會還能賺錢，深空公司卻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當然，最高興的還得是當地政府。

這幾天深空園區遊客暴增，平均每天三萬人次朝上，再加上活動沒有開始之前也是每天幾千人次。

這麼多人，大部分都是從外地甚至是外國過來的，他們來到金陵這座城市衣食住行都要花錢，反倒是花在深空園區的錢只佔一小部分。

如果加上他們在深空園區的花費，總共的花費應該已經超過三億元，其中消費主力是歐美等國家來的遊客，有的歐美遊客一個人就能花上一兩萬美金。

還有深空邀請的那些普通人嘉賓，挑的都是不差錢的主，花錢自然大手大腳。

等到年會結束，他們中的很多人應該不會急著離開，或許總消費有望超過四億元。

這可是一個了不得的數字，畢竟去年一年金陵的gdp才剛剛達到一千億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