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章 崇禎十七年七月#118 神秘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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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善翠曾經聽聞,中原有些內功心法,可以讓人聽到千里之外的聲音。可恨自己沒有練就順風耳,只能在原處光瞪著眼,啥也幹不了。

不一會會議結束,眾人陸續散去。代善獨留下滿達海,待餘下二人時,始一前一後往姜善翠偷窺處靠近,像是談論某些事。姜善翠下意識急急蹲下身子,背貼牆壁。

隨著二人越走越近,姜善翠勉強聽到雙方零碎的對話。

“……阿瑪,不用向依諾交代嗎……”

“……善翠……必要時可以犧牲……皇上……”

二人穿過窗戶,往內室方向走去,獨餘下姜善翠在外面,雙手掩著嘴巴,極力壓抑呼聲。

真的?假的?自己會不會聽錯?還是有誤會?

代善向自己隱瞞甚麼?有何不向自己交代明白?他們想對福臨做甚麼事?

好半晌才平抑心情,她搖搖晃晃地倚牆站立,跌跌撞撞返回後園。之前佈滿家丁的走廊,如今已經不復見人。此時仔細回想,敢情是有人要阻止她接近大廳,防止竊聽某些秘密。

就算聽不清楚內容,但肯定與皇帝及自己有關。既然自己都是當事人,為何不叫她過去?究竟要討論甚麼事,才需要阻隔她過來?

越想下去,越是鑽牛角尖,覺得相當可疑。

她一直以為代善是忠臣,無論如何應該拱護皇帝。怎麼會偷偷摸摸開會?要說沒有可疑,簡直是此地無銀。真的光明正大,何需這麼多人看守?何必阻止她出入?

直接拉住代善及滿達海問個明白嗎?不行,她讀過漢人歷史,看過漢人戲劇。當知道太多秘密時,總會被人殺死。在權利的道路上,那怕父母兄弟都會反目。就算是代善,之前亦為家送的安全,白白推親生兒子出去送死。

更何況她只是外人。

好聽一點是親戚,難聽一點是外人。

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最清楚。不知輕重,強扭作瓜,就是找死。

返回後園時,隱約留意到馮永碩想叫自己。不過她心情不好,故意裝作看不見,自個人衝入房關上門生悶氣。

馮永碩雖然是處男,但在江湖打滾多年,見盡不少人物,心知女人臉黑黑髮睥氣時,男人只可以無奈退開,但又要逗留在身邊,千萬別刺激她。如非他有要事離開,否則不會拜託朱慈照幫忙。遺憾朱慈照雖然同為處男,但對兩性相處之事毫無知識及經驗,完全沒有重視。當馮永碩離開後,他早就左耳入右耳出,忘記叮囑之語。

話分兩頭,先敘馮永碩這邊。

身為錦衣衛,定期與上頭取得聯絡,是職業習慣使然。雖則今時今日兩廠已廢弛,但是對馮永碩而言,這次出行依然是一項任務。只不過上頭換成王承恩,受其指示與朱慈照同行,以策萬全。事至如今,發生太多事,總得整理及彙報,至少令山海關那邊的人安心。

在清國之內,如何與明國取得聯絡?飛鴿傳書?哪兒有鴿給你用?所有信鴿都是受專人飼養及訓練,別天真的以為隨便在野外撿一頭鴿就可以寄信啊!

滿人訓練的信鴿,當然只是為自己所用。就算他們樂意借給馮永碩,也不敢去用。天曉得會否被竊取機密呢?

既然飛鴿傳書此路不通,尚有其他方法焉?

有!

先民智慧,最古老的方法:人肉傳信!

找一個人來,叫他幫忙夾帶私信到他處。無論古代抑或現代,依然通行無誤,而且能做到一定程度的保密。

當然這番工夫不是隨便找個人來做,而是需要讓專業的來。

某時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馮永碩正好認識一個人,而他極有可能逗留在盛京之中。

馮永碩從禮烈親王府上離開後,憑幾天前在盛京行走時的記憶,慢慢在各處街巷中探路,才找到之前他與朱慈照曾經路過的客棧。那時他們忙著跟蹤福臨,只是在客棧門前擦身而過。匆匆驚鴻一瞥,卻讓馮永碩留下極為難忘的印象。

盛京的建築,大多數是外族風格,少數是漢人風格。

這間客棧明顯是漢族建築,卻在細部處處佈滿滿人擺設,予人不協調之感,不過這並非是重點。重點是正門右邊柱子上,不起眼的劃上一道刮痕。

由左上至右下的三道斜坑,活像是被利刃砍過。

不是熟知暗號的人看見了,也只會以為是有人多手惡作劇留下,或是不小心刮傷留痕。但對於東廠出身的馮永碩而言,卻是一個暗號。

從斜線的數量、長短、傾斜方向等等,合起來蘊含秘密資訊。

與其說是錦衣衛的暗號,不如說是“他”一人發明,由他領導的人員才使用的獨特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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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頂頭上司,都督僉事兼錦衣衛指揮使的朱而多。

理所當然“朱而多”同樣是假名,馮永碩惟一肯定,他年青時曾在朝鮮戰爭中搜刮無數日軍情報,長期活躍在東北及朝鮮一帶,為萬曆帝對日援朝戰爭帶來巨大的勝利。戰後逐年遞升,最後在十年前辭職歸隱。

原本以為再也見不著的人,卻意外在客棧的柱子上留下他專門的暗號?

那三劃斜落右下,漸次靠攏,左邊最長,右邊最短,意思是“到此留步”。

知道這個暗號的,必定是朱而多,以及昔年跟隨他工作的錦衣衛。

馮永碩亦一度懷疑是否蕭四及燕南飛他們留下,但想想對方意圖暗殺滿清皇帝,沒理由留下記號讓人得知行蹤。

膽敢明目張膽留下“到此留步”的記號,肯定是想引人注意,主動發出邀請。

馮永碩天不怕地不怕,他不找別人麻煩,但別人找他麻煩絕對是死路一條。主動留下這個暗號的人,絕對是過去的同胞。如果是認識的人最好,也許可以陳商一二,取得協助。

不會滿語,亦不知該客棧名字,無法向途人問津,全憑過人記憶慢慢摸索,終於找到該客棧。

再三近距離觀察那道暗號,是用刀背刮出來,坑口平整。如非內力深厚者,是無法讓切口邊緣如此平整。

“厲若支?”

客棧正門,巨大的朱漆牌匾,由右至左書寫三個斗大的漢字。如非身在異地,左邊附有一行豎直的滿文,還讓人錯誤以為回到中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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