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披薩挺香的……”沉默的氛圍中，柯冉冰忽然開口道。
“是啊。”張升榮回應。
柯冉冰&張升榮；“……”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尷尬。
迅速吃完手頭的披薩，張升榮擦了擦手，站起身子，對著柯冉冰說道：“那柯總你慢慢吃，我就先下去了，下面還有一堆工作要忙。”
“啊，張叔，您忙。”
柯冉冰拘謹地起身，將張升榮到達樓梯口，像極了過年時，被家長要求送送陌生長輩的孩子。
回到客廳，柯冉冰長舒一口氣，不再顧忌地脫下鞋子，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拿出手機刷起論壇。
[總決賽內部消息！這次絕對保真！]（1301個回覆）
可燃冰：“？”
點開。
一樓：內部人員透露，菠菜在全球總決賽期間，沉迷於《萬界海》內測不去參加訓練，致使教練組無奈換上小魔王。
二樓：那遊戲艙是怎麼運過去的（#疑問），菠菜該不會是躺在鐵棺材裡上的飛機吧？
三樓：什麼德古拉伯爵（#流汗黃豆）。
四樓：正確的，我就是遊戲艙，當時菠菜就被鎖在我身體裡（#燥熱#燥熱）上的飛機。
五樓：樓上的逆天（#大笑）
這幫沙雕網友……柯冉冰樂得笑出了聲。
最近關於鉑爸的謠言層出不窮，從一開始的煞有其事，到現在的各種耍寶玩梗。
隨著各種真真假假的情報流出，大多數網友都清楚決賽失利，主要是那幫LG的管理層不做人，對鉑爸的口誅筆伐也就漸漸停歇。
[冰寶的媽媽粉可是真了大離譜，4個小時就刷了800w的禮物。]（201個回覆）
點開。
一樓：不去做主播揚名立萬，窩在這裡當個小選手?
二樓：不去做主播揚名立萬，窩在這裡當個小選手?
三樓：不去做主播揚名立萬，窩在這裡當個小選手?
“這……”
默默關掉帖子，柯冉冰心中百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聯盟英雄》是他的青春，是他的夢想，如今這樣黯然離開賽場，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對是錯。
【兄弟們，內鬼來了，直播介紹遊戲艙細節。】（2701個回覆）
【研究AI演算法的我，世界觀徹底崩塌了】（107個回覆）
【吧裡面怎麼全是萬批？這還沒到休賽期呢，這是《聯盟英雄》的論壇，能聊一聊聯盟的比賽嗎？】（13個回覆）
【如何評價我搶到兩臺遊戲艙】（3794個回覆）
【從冰神直播間扒出來的捏臉資料，等遊戲艙到了就照著捏，要的兄弟進來扣個1】（2w+個回覆）
“嗯？”
看到這個帖子，柯冉冰猛地坐起，心中暗道不妙。
一樓：到時候我打算用這張臉，把修女姐姐欺負冰神的那份給捏回來（#開心#開心）。
二樓：1111快進到教皇狂喜（#歡呼#歡呼#歡呼）。
三樓：一群死肥宅都想變正太是吧？（#流汗黃豆），破案了，我也是捏（#燥熱）。1111111
四樓：什麼正太複製人（#燥熱#燥熱#燥熱）。11
五樓：1，不是說不能捏一樣的臉嗎？
六樓：樓上的傻啊，你換個髮色不就行了？髮色沒了還有瞳色可以換。111
“……”
關掉手機，柯冉冰扶著額頭，久久無語。
就不該在直播時捏臉的，突然多出一堆和自己一樣的傢伙……
好像還挺有節目效果的？
不對。
到時候水友做了什麼壞事，都會賴在自己的頭上來，只要有一兩個奇葩玩家搞事，就會對自己的遊戲形象，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
關閉論壇，開啟二手交易軟體，鬱悶的阿冰準備轉換一下心情。
現在《萬界海》的熱度還在飆升，國內外的論壇都討論瘋了，他先前囤的42臺遊戲艙，放在了二手平臺上拍賣。
這才不到5個小時，最貴的一臺已經單價27萬了。
“真狂熱啊……”
不知不覺間，柯冉冰吃掉了最後一塊披薩，那麼幾大塊的麵餅咽入口中，讓他感到口乾舌燥，他在樓上找了一圈，才意識到這邊好像沒水喝。
“點個跑腿…算了，等他們到我都渴死了。”
柯冉冰壯著膽子，走到安全通道前，望向了深邃的樓梯間。
“記得樓下好像有茶水間……”
現在是一點二十，正是午休的時候，應該不會遇到人吧？
柯冉冰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
走廊裡飄著一股芝士味。
由於元旦開工的原因，公司中午請所有員工吃了頓披薩，在走廊的垃圾桶旁，外賣盒堆成了一座小山。
悄悄溜到茶水間，痛飲了幾杯礦泉水，柯冉冰覺得自己滿血復活，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舒服了。”
完成了潛行任務，正欲原路返回時，隔壁會議室忽然有了動靜。
好像是在開會？
終究是敵不過好奇心，柯冉冰探了個腦袋，偷偷向著會議室望去。
只見張升榮站在會議桌前，對著一張簡陋的PPT清了清嗓子。
“網路上的資訊，想必各位都看見了，全息式模擬遊戲的浪潮，已經引發了極大的討論度。”
“在我個人看來，這不亞於一場新的工業革命。”
“在這場浪潮之中，我們公司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要推出什麼樣的產品，盈利方式如何實現……這是營銷部的各位，接下來需要好好思考的問題。”
“在這裡，我就拋磚引玉，簡短的說一下個人想法。”
說著，張升榮換到下一張PPT，頁面上赫然是幾張交易額的折線圖。
“首先聊聊遊戲外的因素，現如今虛擬貨幣、虛擬地產、NTF等虛擬產品，在國外擁有相當大的受眾，僅上個月的成交額就達到70億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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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萬界海》作為一款沉浸式虛擬遊戲，天然與這些虛擬產品契合，甚至完全就是一種上位的替代品。”
老張按下遙控器翻頁，又是幾張新的折線圖。
“僅僅今天一個上午，整個虛擬產品的成交量，再次達到了歷史新高，顯然是受到《萬界海》公測的影響。”
“各位想一想，這麼誇張的資金量，如果湧入《萬界海》內，會發生什麼？”
老張環顧下方的員工，沒有給他們回答的機會，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那些遊戲中一些獨一無二的物品，或許會像NTF一樣，被附加上遠超其本身的額外價值，作為一種虛擬資產成為炒作的物件。”
“遊戲內的裝備，消耗品，材料，這些從怪物身上掉落、產出方式不明確的冒險道具，顯然不是合適的炒作道具。”
說著，他換到了下一張PPT。
這是遊戲內的一張截圖，位於多爾頓商會的總部大廳，焦點是角落中一副不起眼的掛畫。
“但遊戲內的一些NPC之間流傳的藝術品、奢侈品。完全可以成為取代NTF，成為一種新興的虛擬投資品。”
“不過這些與我們主要業務關聯不大，各位只需要有個基礎概念就好。”
“我們的主場是在遊戲內。”
“接下來我要講的，才是我們公司下階段的主要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