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的話讓本來笑容滿面的黃晶晶頓時沒有笑容，她盯著王默問道：“你是在嘲笑我？”

王默：“你想多了，第一我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嘲笑你，第二如果不是因為前幾天的事，你我估計永遠都不會有交集，本來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但是現在我的獨木橋好像有點不太穩當，所以我才來見你的。”

黃晶晶認真的看了王默一會，突然笑道：“你和之前變得好像不一樣了，或者是以前的你都不算是真實的你，現在的你才是真實的你，對嗎？”

王默：“你怎麼想都行，現在我來了，你可以說說你找我有什麼事了。”

黃晶晶笑著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紅酒，踱步來到王默身邊，在她給王默倒酒的時候，因為穿的是一件低胸的裙子，所以露出了一抹風光。

王默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就轉移了視線，他用手擋著酒杯，說道：“不好意思，對酒精過敏，要喝你自己喝吧！”

剛才王默的行為，都落在了黃晶晶眼裡，像黃晶晶這種人，如果你對她有異樣的心思，她心裡絕對會看不起你，你對她送上門的行為無動於衷，甚至是避之如蛇蠍，她反倒是上趕著，這就叫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再加上白天她又見過王默上半身的身材，她沒有想到平時穿著衣服看不出什麼的王默，居然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人。

而且她早就已經嘗過男女的味道了，所以對於好身材的男性更加嚮往。

現在又看到王默對自己送上門一點都不動心，心裡就更加想得到王默了。

穿著一身素色的連衣裙，微卷淺紫色的長髮披在肩上，再加上她此時嫵媚的微笑，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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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五星級酒店這種地方的男性，路來路過的都有回頭打量黃晶晶的異性。

黃晶晶把醒酒器重新放在了桌子上，一隻手順勢搭在了王默的肩膀，不過她剛剛搭上來，王默就站起來脫離了她。

王默冷峻的看著黃晶晶說道：“黃晶晶，如果你是為了那個事，那麼我們還可以坐下來聊聊，但是如果你有其他想法，就恕我不奉陪了。”

看到王默真的不受誘惑，自己再這麼下去，他就真的走了，黃晶晶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說道：“好吧，我們可以談談正事了。”

在倆人重新坐下來的時候，他們沒有注意到，剛才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被一個人錄了下來，同時也有一個女人此時正皺眉看著倆人。

重新坐下後，黃晶晶並沒有直接進入主題，而是問道：“在你心裡，肯定非常看不起我，覺得我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王默並沒有回答她，黃晶晶好像也沒有在等他的答桉，而是自嘲的說道：“其實當年考上央美的時候，誰在老家的學校還不是一個天之驕子。但是等真的來到央美時，你才知道你自己認為的天之驕子是多麼的可笑。

我們這些藝術生其實是非常吃天賦的，如果說高考時，你可以透過自己的努力來到一所不錯的學校，那麼在大學時這些努力就顯得很蒼白了。”

黃晶晶眼神中充滿了回憶之色，說道：“其實我當年剛剛上大學時，除了興奮激動之外，也有更崇高的理想，想透過央美的學習，成為國內知名的國畫大師，但是在我努力了一年之後，看到自己辛辛苦苦一年，最後的成績還沒有人家經常逃課的同學成績好，從那之後我就知道，在天賦面前，任何努力都是在做無用功，什麼99%汗水和1%的天賦，那都是騙人的。”

“所以你就自甘墮落了，開始走一些捷徑？但是你應該知道，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既然你不付出自己的努力，那麼就得付出其他的東西，要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腳下的路已經沒有捷徑了，到時候你又當如何？”

黃晶晶自嘲的笑了笑，“如何？我沒想那麼多，我只想過好現在的生活，至於以後就等到以後再說吧！”

黃晶晶為什麼會和王默說這些，其實這些話憋在她心裡好幾年了。

她平時玩的好的同學和朋友們，沒有一個真心實意相交的，所以這些話她不可能和她們說，畢竟黃晶晶也是要面子的。

至於那些老師們，在黃晶眼裡他們都不算老師，有哪個老師會和自己的學生上床？

而王默恰巧撞破了自己的事，所以黃晶晶在王默面前不用辛苦的偽裝，可以卸下面具做真實的自己。

而且王默雖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其實他算不得真正瞭解自己，所以黃晶晶才敢和他說這些，其實這些話更多的是說給她自己聽得，王默只是做了一回聽眾。

黃晶晶看著王默問道：“你知道每年八大美院有多少國畫的畢業生嗎？足足將近300人啊，而這些人裡又有多少人畢業後真正從事這個行業的？

說起來我們央美也算是國內美術院校的尖端學校了，但是又有誰知道這幾十年裡，國內的國畫名家也只有那幾十位，其他人都去了哪裡？

就像你，今年是博三，就算你今年畢業了，你是繼續跟著程建軍幹呢，還是出去自立門戶呢？你又可以在國畫這條路上堅持多少年呢？

有門路的可以在大學裡謀個教師的工作，或者是去媒體做個美術相關的編輯，沒門路的就去各大培訓機構做一個教培老師，要麼就是轉行做設計工作，這就是我們這個行業的出路。

程建軍雖然是個人渣，但是你不能否認他在燕京國畫圈子裡的地位，雖然我委身於他，但是他承諾直接讓我成為他的博士生，而且在以後的畫展中也可以多帶帶我，比我自己發展不知道少走多少彎路。其實這就和你們男生給他送錢送禮，平時給他當孫子做牛做馬，只是我們付出的東西不一樣而已！”

王默點點頭說道：“你說沒錯，嚴格來說確實是一樣的，一個是付出了自己的金錢和尊嚴，一個是付出了自己的肉體，兩者並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