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海茫茫,每年在雷海當中死去的修者,不計其數,他們大多數都是因為大意,極小的疏忽當中就丟失了性命。
“按照先前的計劃,我們會在這個島上停留兩天的時間,第一天,你們可以縱情狂歡,但是第二天,你們可是要打起精神,想想自己為什麼要來,想想自己的家族,想想該如何取得最終的隱秘,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
數十名的年輕修者齊齊發出聲響,聲音倒也極為的具有氣勢。
怒吼過後,便是狂歡的開始。
在場的所有修者,年紀輕輕,家世不凡,平日裡,生活也是極為的奢華,閒暇時刻,也會舉辦各式各樣的宴請,用來消磨時間。
此次在雷海深處,天氣雖然不作美,可海風徐徐,倒也愜意無比。
萬河身邊,幾個雷龍齋的弟子小聲說話。
“大師兄,此時機會正合適,美酒佳人啊!”
面對他人的勸說,萬河皺緊眉頭。
一直以來,他對於感情的事情,都有些遲鈍,雖然心中多雷家的公主有些愛慕,可一直都是藏在心中。
即便那日,白骨長老對他說的一番話,讓萬河的心中,激動良久,可等到面對雷傾城,他的身軀表面,便會自動形成一層鎧甲,將自己保護在其中。
任何的情緒都不會輕易顯露。
其實說到底,這是一種沉浸在血脈深處的自卑,不自信。
萬河,現在的光鮮亮麗,可是一點一滴的血汗凝結而成。
雷鳴島上,有著兩大勢力,一個是雷家,只有雷家血脈的人,才能夠享受雷家的一切特權。
另一個大勢力雷龍齋不同,他類似於狂風島上的賞金獵人聯盟,只要通過考核,便可以進入雷龍齋,接受一系列的訓練和成長。
正因為如此,萬河才會被稱為大師兄。
雷龍齋,是類似一個師門,而不是以血脈關係為紐帶的宗族。
正是因為有了雷龍齋的存在,讓雷鳴島上的很多普通人,能夠有修煉機會,最終成為雷龍齋的中流砥柱,萬河就是如此。
談及過往,那是萬河的一段灰色記憶。
混沌海很大,能夠成為修者的佔比不足萬分之一,這個比例極小,意味著大多的生靈,都會平平澹澹的度過一生,不會有任何的起伏,生老病死,遵循規律。
可命運總是會垂青有準備的人。
雷鳴島的雷龍齋,每三年進行一次公開的弟子選拔,只要是適齡的孩童,都可以報名參加。
考核的內容倒也簡單,只要獨自駕馭一艘小船,穿過一片常年大風的海域便可。
萬河,家境極其貧困,只是附近一個島嶼的漁民之家,得到雷龍齋招收弟子的訊息之後,萬河義無反顧,獨自駕駛一艘破舊小船,從家中小島,向著雷鳴島進發,最終在考核開始的前一刻,報名成功。
接下來便是考核。
獨自駕馭小船穿過一片海域,對於十幾歲的萬河來說,極為的簡單,從出生開始,他就在海水當中長大,閉著眼睛,都能夠熟練的操控船隻。
可是萬河知道,雷龍齋的考核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那片海域才是最終的考試試煉場,雷龍齋專門請人,在海域的上空,佈置一片狂風陣法,無時無刻,都在勐烈的吹拂著狂風,捲起冰冷的海浪,在不斷的發出咆孝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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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等待考核的孩童們,一時間,都是不敢下水。
在他們的面前,海浪太過於洶湧了,一層層的,有些嚇人。
“怎麼,都不敢了?”
站在岸邊,白骨一臉不屑。
每次的招收新弟子,白骨都會親自參與。
噗通。
就在白骨說完的時候,冰冷的海水中,萬河第一個跳下水,雷龍齋已經在海水當中準備好船舶,不過要順利攀登上船舶,需要遊動一段距離。
白骨心中有些滿意,不過他還是繼續說道:“都有人下海了,你們還愣著幹嘛?”
噗通,噗通。
近百名的孩童,忍受著海風,一臉悲壯的跳入大海當中。
在海邊長大,水性極好,可面對複雜的天氣,仍舊是感覺到步履維艱,幾乎都感覺到渾身僵硬了。
有些孩童,本身體弱,勐然間進入冷水,剎那就暈倒了,漂浮在海面上。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發現,在極為隱秘處,有神秘的力量,將那些孩童悄悄的放在安全的地方。
對於雷龍齋來說,考核不合格,回到原來的環境就行,倒不會失去生命。
只不過,那些參與考核的孩童不知情,他們有些遊得快,哆哆嗦嗦的上了船,回頭一看,海平面上漂浮著幾十具的屍體。
那種視覺的衝擊力,直接讓幾個孩童再次暈倒,其他的孩童也是臉色慘白,抿緊了嘴唇。
萬河第一個下水,第一個上船,也是第一個出海。
他心中信念堅定,即便是千難萬難,也是成為雷龍齋的弟子,成為一名修者,這是他的機會,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抓住。
在冰冷海水的浸泡下,纏繞在桅杆之上的繩索,已經發硬,甚至覆蓋著一層細細的冰渣。
萬河強忍著手掌中的痛疼,用盡全身的力氣,拉動繩索,撐起破舊的風帆。
大風呼嘯,扯動風帆,率先朝著遠方駛去。
萬河身軀搖晃,暴露在冰冷的海水當中,他的手掌,早就傷痕累累,就連栓動風帆的繩索,都是染上一層層的鮮血。
不過,萬河的臉上,洋溢的微笑。
他回頭看向那些一起參賽的孩童,還有岸邊仙風道骨的老人,心中更加肯定。
一定要加入雷龍齋。
可惜,進入考核的海域之後,陣法發動,一圈圈的海浪,將萬河的小船團團圍住,不斷的升高,然後拋飛,再次往返這個過程。
萬河的身軀,也是在破舊的小船內,被顛倒的十分嚴重,他渾身的骨頭,就跟碎裂一般,疼痛難忍。
不過萬幸的是,賴以生存的小船,還是飄飄蕩蕩,沒有絲毫破碎的痕跡。
“拼了!”
萬河咬牙,用手撐著船艙,然後不斷的在進行發力,企圖站起身來,然後朝著桅杆的方向爬去。
風浪當中,要想控制小船的行進方向,極為艱難,必須控制桅杆和風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