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再遇搔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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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到新世界後, 直哉巧合地遇上了受傷的泡狐龍,並順理成章地融入了它的領地。泡狐龍作為霸主也真的非常佛系,每天放任直哉在自己的地盤捕獵, 從來沒有介意過。

“嘸哩~”反正獵來的東西也是給它吃, 沒差。

狐狸不愧是狐狸,算盤打得很精。

然而直哉卻在這些天的狩獵中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那就是獵物距離溪谷的範圍越來越小了。

這表示泡狐龍刻在領地邊緣的記號已經開始失去效果, 無法震懾其他生物了。短期內只是一些無害的食草龍還好,時間一長, 如果有強大的食肉龍發現這一現狀, 必然會試圖侵佔泡狐龍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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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越發讓他堅定了替泡狐龍調查溪谷另一邊的念頭,要知道,在沒有其他的侵入者出現以前, 那只生死不知的雷狼龍就是最大的威脅。

這一天, 他早早地準備好了泡狐龍接下來三天的食物。

將近兩個星期的相處下來, 泡狐龍已經可以接受他的靠近與觸碰了。它看似懶洋洋地俯臥在地面上,任由直哉撫摸自己的鼻翼兩側粉白的鱗片。

直哉一邊摸著這寶石一樣光滑璀璨的鱗片,一邊語重心長道:“你得想辦法自己捕獵了。”

他畢竟無法一直停留在這裡, 在找到這個世界的人類據點之前,他會保持探索的狀態,直到與那些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獵人’們匯合。

泡狐龍揚了揚尾巴尖, 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嗷……嘸。”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小家夥。

它眼下三道傷痕已經基本癒合,只留下深紅色的傷疤。直哉定定地望著這三道破壞了美感的疤痕,好半天才鄭重地說道:“我會儘快趕回來,你自己小心。”

說完, 他提著長長的太刀,三步兩步闖進狹長的小道,離開了溪谷。

被留在這裡的泡狐龍回味了一下被人撫摸臉頰的感覺……唔,不賴。

它站起身來,搖擺一下身體,隨後緩緩滑入水中。

粉紫色的鬃毛在沾到水後自動分泌出肥皂水一樣的物質,隨著它尾巴一甩,便將泡泡揮向了整片溪谷。

如果直哉還在這裡,大概就能看到這些肥皂泡的異常:原本輕飄且脆弱的泡體,在某種淺金色力量的加持下變得更加具有韌性,不會輕易破裂。但每觸碰到一個物體,就會將觸感傳回給泡狐龍,彷彿泡泡就是它感官的延伸一樣。

那不一樣的金色光芒來自於這些天它進食的咒力,泡狐龍將直哉的力量消化並儲存起來,必要的時候,它可以將其附加在自己的泡泡上。

如此一來,五顏六色泛著金光的泡泡很快便充滿了整個溪谷,密度也比直哉初見時大了許多。這回不管是體型多麼嬌小的生物,也無法在不驚動泡狐龍的情況下穿越溪谷了。

泡狐龍將烤肉烤魚留在岸上,只卷了直哉這兩天攢下來的糖豆沉入湖底。

它的左眼完全失明,右眼僅存微弱的光感。在昏暗的水下,咒力的金光就是它唯一可視的光源,它將右臉緊緊貼著這些漂亮的糖豆,緩緩陷入了安眠。

……

直哉揹著長刀穿梭在地勢不平的叢林中,絲毫不覺得吃力。

透過兩週的嘗試,他也逐漸摸索出了規律:這個世界中的食物所含能量要遠遠超過咒力世界,長期食用這種食物,他的身體強度也會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

不知道是環境含氧濃度更高,還是這裡本身就有著不一樣的自然規律,總之這邊的動植物都長得極其龐大,他混在其中,就像個小老鼠一樣。

而滅盡龍在食譜逐漸傾斜向怪獸烤肉之後,漸漸地也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排斥力變小了。

照這樣下去,或許某一天它就能從直哉的影子中出來,親自呼吸一番‘家鄉’的空氣。

“嗯?”在路過一處樹蔭下時,直哉忽然停住了腳步。

余光中,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異樣的反光。

他一躍而下,來到樹根旁,長刀一揮,強勁的氣流拂開了地面上的厚重落葉。

也就是這時,他看清了落葉下方埋著的東西——那是碎裂成幾片的蛋殼。

看狀態,這些蛋殼被丟棄在這裡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內部殘餘的蛋液盡數乾涸,留下了深褐色的汙漬。而外部則閃爍著無機質的冰冷光芒,吸引了直哉的注意。

直哉眼睛微眯:“是那家夥……”

那個偷走了食草龍的蛋,卻栽贓在他身上的可惡盜賊!

這傢伙利用溪谷中的泡狐龍甩脫直哉,快速透過峽谷來到了叢林的另一邊。在確認直哉沒有追上來後,它立刻用自己碩大無比的喙部將蛋殼敲破,吃光了裡面的蛋液,最後將蛋殼碎片棄置於此,草草掩埋後便再次逃脫。

直哉在腦海中復刻了它的一舉一動,同時恨恨地磨了磨牙:“最好別讓我逮到它!”

不然他肯定把那只可惡的搔鳥宰了,拔禿身上的毛烤成火雞!

他將蛋殼殘骸中的一片塞進影子裡,然後將其餘的部分掩埋。蛋殼上除了蛋液殘留的腥味以外,多多少少還沾有那只搔鳥的氣味。

滅盡龍有點嫌棄地嗅了嗅蛋殼碎片,記住了那只偷蛋鳥的味道。

“吼!”它對直哉叫了一聲。

在這之後,一旦有相似的味道靠近直哉所在的地點,它就能及時聞出來,並立刻通知直哉。

直哉:“我們這次是來追查雷狼龍的蹤跡的,抓那只鳥只是次要任務。”

“吼!”滅盡龍也表示,比起只會偷蛋的搔鳥,還是雷狼龍更能激起它的狩獵興趣。

經歷了這個小小插曲後,直哉再次踏上探索的旅程。

不同於溫暖且潮溼的湖畔地帶,隨著海拔的逐漸攀升,周圍的植被和土壤都發生的顯著的變化。這裡大概就是泡狐龍所說的,歷代雷狼龍居住的高山地帶。

而隨著探索的深入,他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附近的一些小型肉食類怪物,紛紛像是受到了什麼感召一樣,匆匆朝著某個方向奔赴而去。

而他影中的滅盡龍也忽然昂起頭,狐疑地嗅聞這空氣中的資訊。

“吼……”有一個大家夥,死在這附近了。

它聞到了沉積已久的血腥味,和輕微的腐敗味。

直哉神色一凜,“難道是那只雷狼龍?”

是與不是,只要前去看看就知道了。

直哉順著其他怪物行進的方向,一路來到了令它們趨之若鶩的地點——只見被一眾小型怪物虎視眈眈著的,是一具龐大而沉重的屍體。

他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隻有著青金交加的鱗甲,背脊與四肢外側覆蓋著厚重白色長毛的猛獸。雖然現在它已經停止了呼吸,但直哉依然能從它巨大的腳爪與強勁有力的上肢肌肉中判斷出,這曾是一位兇猛無匹的捕獵者。

但現在它已經死了,它的屍身吸引來了眾多覬覦者,它們都想從曾經的霸主身上撕扯下一塊肉。

有些稍微強勢點的怪物已經佔據了柔軟的腹部,開始吞吃那裡的血肉了。雖然不新鮮,但裡面還殘留著屬於霸主的能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貴食物。

而弱一點的傢伙則是口水滴答地圍在不遠處,等待著前者完成進食。

一位曾經的霸主,死後的身軀淪落為了宵小的盤中餐。

直哉不是沒經歷過鮮血淋漓的場景,但看著雷狼龍如此淒涼的下場,也不免生出一絲悲涼。

要是泡狐龍沒有遇見他,會不會也淪落到這種結局呢?

直哉不敢想象。

忽然,滅盡龍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它的瞳孔猛地縮成針,藉著直哉的視野在一眾窺伺雷狼龍屍體的怪物中掃視著。

“吼!”它提示直哉朝角落裡看。

直哉順著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位老熟人——那只奸猾狡詐的搔鳥,赫然混在窺伺雷狼龍屍體的隊伍中,暗搓搓地等著分一杯羹!

他氣笑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知是他的視線太過殺氣騰騰,還是這只搔鳥的生存本能作祟,它忽然十分人性化地打了個寒顫,將目光朝著直哉的方向投來!

踩在高高的樹杈上,他反手從刀鞘側邊抽出自己一百八十釐米的大砍刀,朝搔鳥露出一個森森的笑容:“烤著好,還是燉著好?”

搔鳥:“噫呷!!!”

這傢伙智商非常高,過了這麼久還是深深地記得直哉的模樣,一遇見轉身就跑。

可直哉能讓它輕易逃脫嗎?不可能!

他腳下一踏,猛地從樹上彈出,拉出一道致命的雪白刀光,朝搔鳥襲去。

想當初這傢伙栽贓他,就是因為看他外表弱小逃不出食草龍夫婦的追趕。要是他真像外表那麼弱的話,早就死在它們的鐵蹄下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手下留情!

風聲獵獵,直哉的身影中帶上一抹尋常人不可見的金色光芒,那是這個世界所沒有的咒力,讓他能在半空中二次加速,改變行進的軌跡!

搔鳥慌不擇路,湊熱鬧時有多積極,逃命時就多後悔。

“呷——!!”

救命啊!這裡有一隻人類幼崽殺鳥啦!!!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考慮要不要讓搔鳥入隊……寫著寫著就有感情了(沉思)

今天依然有二更,感謝富婆們的深水,二更能給我續個三天(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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