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六眼和十影是很強的術式, 但究竟有多強呢？很少有人說得清，因為普通情況下基本沒有能讓他們全力出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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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五條悟祓除咒靈的都知道，他基本不怎麼動用無下限術式的, 因為光是單純的咒力外放就已經足夠他解決掉百分之九十九的咒靈了。

而直哉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很少有人親眼見過他召喚‘式神’。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用自己手中的刀親自砍殺咒靈, 一刀一隻如同切瓜砍菜。

但這絕不代表他的實力就是單純的咒具堆砌起來的，不管多麼強大的咒具, 到了他手上通常撐不過一週的時間。這不是因為武器太脆弱，而恰恰是說明直哉太強了, 以致於目前市面上的那些特級咒具，基本都承受不住他的力量。

而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則是, 直哉平時狩獵的物件都是體型動輒過十噸的龐然大物。和這些怪物比起來，咒靈簡直太渺小了，小得他都掌握不好下刀的力度。

在新的武器到手前, 光憑一把斷刀他也能在咒靈堆裡殺個七進七出。要不是顧忌著形象, 估計手撕咒靈對他來說還要更方便一些。

僅是憑藉著體術，他就已經勝過無數人，很難想象再加上術式的輔助他會強到什麼地步。

東京校的團體賽賽前會議上，有人提起這一點。

“但是, 再強也強不過五條君的吧？畢竟是無下限術式……碰不到的話, 再強又有什麼用呢？”有人還在試圖以僥幸心理安慰自己。

天塌了也會有高個子頂著, 而五條悟就是他們中那個高個子，各種意義上。

有多少人是為了看十影和六眼的對決才來關注這一屆交流會的？他們其餘人的表現如何，還重要嗎？只要五條悟能應付禪院直哉就好了吧，其餘的得分點就由他們和夏油傑來負責，怎麼想都是他們東京校佔據優勢。

聽到這種言論, 五條悟低頭把玩著他那個特製的墨鏡，似笑非笑沒出聲。

夏油傑嚴謹地指正了他們：“要是這麼想，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在他看來，直哉最強的一點就在於，他的‘式神’是完全不需要費心掌控的。

夏油傑的咒靈操術也可以驅使咒靈為己用，但很難讓它們自行理解指令的意義。他必須時刻分心操控它們的一舉一動，否則咒靈們就會按照自己的本能去行動，無差別地攻擊遇到的所有人類。

可直哉的龍不同，它們每一個都有著不輸給人類的智商，而且可以脫離直哉的咒力供給，長期獨立存在於外界。

夏油傑只親眼見過其中的一條，就是逃家那天揹著直哉飛了三百公裡的滅盡龍。那條龍極通人性的表現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據五條悟所說，這樣的龍，直哉至少還有三頭。

三頭……這就很可怕了，只要直哉想，他甚至可以在團體賽一開始就把他的龍都放出去，這樣他一個選手能頂好幾個使。

而五條悟只有一個，他被直哉本人拖住了，那剩下的人該怎麼面對直哉的龍？

而夏油傑最擔心的也正是這種情況。

這種擔憂他甚至無法對他人講，因為講了也沒用。在座的眾人，除了他和五條悟之外，遇到了直哉的龍就只有送菜的份，甚至還要被人家嫌棄分量少，不夠塞牙縫。

最後他只能說：“如果碰到直哉，或者他的式神，不要抵抗，直接棄權吧，至少還能給明天的個人賽保留實力。”

這樣也省得他去救了，多點時間去清除場地裡的咒靈，他還能給東京校多加點分數。

其他人明顯也對直哉‘禪院十影’的名頭十分忌憚，聽到夏油傑這麼說，一個個都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了。

開玩笑，那可是禪院家的繼承人。能不能打得過暫且不提，就說他這層身份的象徵意義，哪個想不開未來不打算在咒術圈裡混的人才會去主動招惹他？他們都是恨不得跑得越遠越好，哪裡敢真的和他打起來。

沒人會蠢到拿十影做踏腳石來展示自己，那樣的效果只會適得其反，事後說不定還會被禪院家報復。

東京校的團體賽賽前會議結束後，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個同級生一如往常地留在同一片位置，夏油傑黑著臉說：“悟，你早就猜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了吧？”

其他人都同意不摻和進來，留他和直哉兩個人單獨對決。

這個要求如果是他自己提出來，就會顯得很奇怪。有些人會覺得他太自大了，覺得其他人都不配做他倆的對手；還有人會覺得他過於獨斷，一個人就決定所有人的行動。

雖然五條悟就是這樣一個獨斷專橫的人，但涉及到直哉，他不想給別人留下話柄，所以才全程不發言，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預料之中的結果。

五條悟笑嘻嘻地把墨鏡戴回去：“傑不是都說得很清楚了嘛？我就聽著就好了。”

夏油傑‘切’了一聲，到底沒有戳穿他。

“你覺得直哉會拿出幾條龍？”

五條悟託著下巴，眼珠轉了兩圈，“這個嘛……只是個交流會，他肯定不會出全力的。估計也就一條吧，頂多兩條。”

夏油傑松了口氣：“那就好。”

一次性放出太多的龍，他怕東京高專的後山被直哉拆了。

可就算他真的拆了又能怎樣呢？這種時候，拿學校陣營不同來指責他是沒有用的。在五條悟的心目中，直哉才和他們三個是同一個陣營，其他人都算不上。

……甚至在夏油傑自己心裡，也是實力與他們相當的直哉才算‘自己人’。至於東京校這些前輩，提醒一下就算仁至義盡了，真要碰上直哉也只能算他們倒黴。

反正他是不會騰出手去救的。

硝子在一旁，把他們兩個這點心理活動都看得真真切切的。她隨手拆開一根棒棒糖，冷笑道：“你們倆就是巴不得其他人都消失，只留直哉和他的龍跟你們倆打。”

不光五條悟，連看似沉穩的夏油傑也懷著這種想法很久了。哪個天才少年不會想和勢均力敵的同齡人比試一場，看看究竟是誰更出色一些呢？

夏油傑被戳破小心思，不自然地掩著嘴咳嗽了一聲。

而五條悟就根本不在意了，熟練地湊過去，問硝子還有沒有糖。

換做以前，硝子會覺得這樣的互動有點越界，會不動聲色地和他保持距離，說沒有；但現在她知道五條悟真正沒有隔閡地與人相處時是什麼樣子，所以也就不太在意這種小事了。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零碎的小東西：煙盒、髮卡、打火機……最後果然還有兩根包裝完好的棒棒糖。

她把糖一人一根給他們分了，五條悟自然而然接過，夏油傑笑著推拒。

最後兩根都進了五條悟的嘴巴，等到雙方等候入場的時候，他嘴裡還叼著一根巧克力牛奶味兒的棒棒糖。

直哉帶著京都校的人過來，一抬頭就看到他含著根糖，垂眉搭眼，雙手揣在兜裡，站在東京校隊伍中心的位置。

直哉走到和他並肩的位置，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問五條悟：“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刷牙？”

五條悟懶洋洋站直了身體，叼著糖含含糊糊地說：“你自己看咯。”

然後他把糖拿出來，張開嘴，乖乖地給直哉看自己的牙齒：“啊——”

硝子：“……”她忽然後悔給他這根糖了。

看這見縫插針賣乖的本事，真是讓她甘拜下風。

而直哉居然還真的單手捏著他的臉頰，來迴轉著檢查了一圈。

五條悟配合地低著頭，順著他的力道轉腦袋。他個子高高的，頭和臉卻都很小，被直哉捏在手裡剛剛好。

直哉心無旁騖地檢查完他的牙齒，結果自然是一口潔白完美的好牙。

“嗯，牙口真好。”

五條悟心想：笑話，老子可是無下限術師，怎麼可能會出現蛀牙這種問題。

直哉放開他，懊惱地揉揉頭髮，半晌才說起自己做出這番舉動的原因：“我前段時間太忙了，沒怎麼看住真希。她半夜偷偷在枕頭底下藏糖吃，前些天去看牙醫的時候才發現後槽牙蛀了一顆。”

平時對他都是嬌蠻不講理的小姑娘那次難得地服軟了，捂著嘴巴對他撒嬌，說不想去看牙齒。

直哉狠了心把她帶到牙醫那裡，等拿到報告單的時候，臉色黑如鍋底，連向來膽大包天的真希都瑟瑟發抖地跟在他身後不敢吱聲，乖巧得像只小鵪鶉。

現在跟五條悟說起的時候他還沒消氣：“她接下來一個月都別想碰糖！！”

五條悟幸災樂禍但不敢表現在明面上，假意安慰道：“小孩子嘛，換牙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問題就是那顆已經是恆牙了！”直哉一臉的痛心疾首。

五條悟看著他皺巴巴的表情，差點繃不住地樂出聲。

一旁除了硝子和夏油傑之外的其他人都看呆了：原來六眼和十影平時聊的就是這種話題？感覺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差別啊，甚至還要更接地氣一點。

最起碼他們就沒帶小孩子去看過牙醫！

看過直哉和五條悟相處時的模樣後，他們逐漸開始產生一種‘十影也不是很難相處嘛’的錯覺。

說不定等會兒團體賽遇見了，還能說兩句好聽話求他放過自己呢……

然後他們就被光速打臉了。

直哉的確如五條悟所預料的那樣手下留情了，沒有把所有龍都放出來。

但他放了一個從沒人見過的新面孔出來。

僅僅一隻，就把東京校炸得人仰馬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5t5應該就是那種頭和臉都很小的大帥哥……唉，頭大星人好羨慕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