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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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區域性地區今日的天氣為多雲轉雷陣雨, 目前氣象廳釋出了天氣紅色預警,請各位居民盡量避免外出……”

電視機裡,主持人正播報著最新的氣象報告。

“真是的, 這場颱風到底什麼時候會過去啊!”

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裡的男人癱在沙發裡抱怨著。

妻子憂心忡忡地說:“最近還是別出門了吧?感覺好像很不妙。”

“你說的倒是輕巧, 工作放在那裡積壓如山,沒人去做的話, 到最後老闆苛責的還是我……”

父母在客廳裡閒聊,剛上小學的兒子在家裡悶了一天, 早就坐不住了。

雖說學校放假這件事是挺不錯的,但如果放假的時間裡只能待在家裡,那這個假期又有什麼意思呢?

趁母親和父親說話,注意力被轉移呃時候, 他飛快從房間跑出來, 蹬上球鞋就往外面衝。

“媽媽,我去找健太玩!”

“哎!”女人一個沒留神,孩子就跑出去了,急得她直跺腳,“不許去!趕快回來!”

男人好笑地拉住她,“算了算了, 健太家不就在兩條街以外麼?等會兒給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就好了。”

“可是老公!外面現在真的很危險, 我不放心。”

“有什麼危險的, ”男人一臉不以為然, “頂多就是下個暴雨……東京這麼大, 還怕找不到躲雨的地方嗎?”

“可……”

女人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色,滿心憂慮。

不知是直覺還是什麼,她總覺得不安, 彷彿那遮蔽天空的烏雲中,除了雷電和暴雨,還藏著什麼令人喘不過氣的東西似的。

……

“東南方向,再去四個人!補上結界,快!!”

“彙報!北邊的術師已經力竭昏迷了,有沒有反轉術師?去幫忙回覆一下!”

如今,東京已經被一層普通人看不見的巨大結界所包圍,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普通人們沒有感覺到異樣,頂多是看著天邊的陰雲,感嘆一句天氣真差。

殊不知,這種輕飄飄的烏雲還只是個開始。一旦情況失控,瀑布般的雷暴將頃刻間吞沒小半個東京,將一切化作飛灰。

聽聞又有鎮守結界的人撐不住了,家入硝子撐著手邊的牆壁站起來,“反轉術師在這裡,哪裡出事了?帶我去!”

她明明臉色蒼白,眼下青黑,卻依然強撐著要去救人。

一旁正在幫忙製作符咒的歌姬,聞言立刻上前扶住她,“你還去什麼去!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硝子還想說什麼,夏油傑朝她搖了搖頭。

“歌姬說得對,硝子,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再奔波。你是當下最寶貴的反轉術師,如果連你都倒下了,那就更沒有人來照料那些受傷的人了。”

他一手扶在硝子肩膀上,用輕柔卻不容拒絕的力道將她按下,自己從後方走出來。

他看向來彙報的術師,“我會去北面幫忙,先把昏迷者帶回來吧。”

那人鄭重地一點頭,隨後快速離開了。

“夏油,”硝子靠在歌姬肩上,聲音低沉地問道,“你離開了,五條交代的事要怎麼辦?”

夏油傑背對著她們,走出臨時搭建的指揮所,仰望著天邊鐵青色的烏雲,長嘆了一口氣。

“可真會給人找麻煩啊……”

整個東京陷入這種緊急局勢,已經有整整三天的時間了。

一切都要從三天前,禪院直哉的咒力暴動開始說起。

他不久前剛剛當著眾多世家的面放出狂言,結果轉眼間就栽在了自己的咒力暴動之下,這讓許多旁觀的人都感到幸災樂禍:看吧,不可一世的十影也不過如此。

但很快他們就都笑不出來了——不到半天的時間裡,黑霧便吞噬了整個街區,並有著向外蔓延的趨勢。

咒術協會不得不派人將附近的居民撤出,同時用結界將其暫時封印。可就算如此,也無法阻擋黑霧擴散的勢頭。

在接觸到這股黑霧的同時,結界的表面開始出現深淺不一的裂痕,彷彿下一秒就會支離破碎。支撐起結界的咒物則很快發生了程度不一的老化和腐蝕,連死物都這樣,很難想象活人接觸到這股黑霧後會變成什麼樣。

隔離無用、結界無用,難道真的要等到直哉自己清醒過來阻止這場災難嗎?可他們連他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萬一他已經死了呢?這片黑霧難道還不管了嗎?

到最後,居然是五條悟站出來說,他要去黑霧裡找人。

五條家都驚呆了——他們原本可以作壁上觀,因為繼承人出了這種事,禪院家不可能不管——可現在他們聽到了什麼?他們家的繼承人要親自下場?就為了救一個所謂的朋友,而且是以後很有可能變成敵人的朋友?

五條家沸騰了。

但就像他們這十五年來從沒有成功阻止過五條悟想做的事情一樣,這次他們依然沒有成功。

五條悟將應付他們的任務交給了夏油傑,自己轉頭就扎進了那片漆黑的濃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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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夏油傑說:“直哉不可能死在這種地方。”

夏油傑自然是信的,但凡見過直哉,稍微對他有些瞭解的人,都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人會死在自己的咒力暴動裡。

於是他毫無怨言地站出來,擋住了外界的壓力。

咒術界不願意為禪院直哉的行為買單,他們才剛剛被他當眾羞辱過,但禪院家肯定不會輕言放棄。所以夏油傑還算是有一批可靠的盟友,在這個時間點上,沒有人比禪院家主更希望繼承人平安歸來。

在東京高專、禪院家,以及不情不願的五條家的聯手控制之下,東京的局勢逐漸趨於平穩,現在只等五條悟和禪院直哉回來。

然而一天之後,五條悟回來了,只有他一人,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

他短暫地與外界接觸了片刻,並留下一條訊息:全面戒嚴。

直哉還活著,並且能夠自主控制黑霧的蔓延,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可壞消息是,他招惹上了一個不得了的‘怪物’,目前還在黑霧中與對方周旋。

他能堅持的時間不會太長,這頭怪物註定會追上他。

“他會儘量把那頭怪物引到別的地方去,在那之前,餘波會波及到東京,叫所有人做好準備!”

在最後留下這句話之後,五條悟便匆匆回到黑霧中去了。在他的身影消失後不久,黑霧便逐漸散去,最後留下了一片被侵蝕的街區,和破敗得不成樣子的孔氏事務所。

沒有人知道他們倆在黑霧中究竟遭遇了什麼,但他們從沒見過五條悟如此緊張的樣子。

要知道,他向來是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性格,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不久後,他們總算明白了五條悟這麼緊張的原因。

起初,是‘窗’檢測到了異常的力量波動。

這個神秘的存在正盤旋於東京上空,持續性地朝四周的天空輻射著自己的力量。這種與咒力不同的力量體系導致了積雨雲在東京上空積蓄,隨時可能降下一場百年難遇的雷暴。

這已經不是咒術師或咒靈所能達成的效果了,能夠影響一片地區的天氣,這是傳說中神明的權能。

而根據五條悟的說法,這還僅僅只是一些‘餘波’。

如果那個存在認真起來,動真格地對東京出手,那情況會變成怎樣?

沒人敢想象,他們只能盡己所能,在保護東京的同時,期待著五條悟和禪院直哉能夠把麻煩解決在黑霧裡,而不是帶到現實中來。

……

“都通知到了?!”

當五條悟趕回來的時候,直哉已經被麒麟搞得焦頭爛額。

“都交代好了,就算路過的時候有影響也會有人處理。”五條悟遙望著身後緊追不捨的麒麟,一副嘖嘖稱奇的模樣,“你這到底是招惹到了什麼鬼東西。”

“我沒有……”

直哉苦不堪言。

他想說不是自己招惹的,但滅盡龍犯下的錯和他也脫不了干係。

老父親愁得頭禿,不孝子仍不知悔改。

滅盡龍在直哉單獨的影子空間裡叫囂著,要出去和麒麟單挑。

那家夥是天災古龍,它也是啊!它還是以捕獵古龍為生的古龍殺手呢,根本不在怕的!

咩咩子也想出來乾飯……哦不,幹架!

直哉面無表情地把它躍躍欲試的大腦袋摁回去:不,你不想。

麒麟是債主,是世界壁障被損壞的苦主。他們不主動賠禮道歉也就算了,難道還想把苦主給打一頓?那他們成什麼了,臭流氓嗎?

出於對麒麟的愧疚,直哉始終沒有選擇正面迎敵,而是東逃西竄。可虛無空間中處處是危險,亂竄也不能竄到太遙遠的地方去,跑著跑著,他又回到了靠近咒術世界與怪物世界的位置。

這兩個世界都是受損重災區,麒麟的力量順著世界壁障的縫隙侵入到世界之中,造成了形似颱風過境的雷暴氣象。

這樣的情況下,直哉實在沒辦法回到咒術世界去。他決定將麒麟引到它原本的世界,讓一切在地域更加廣闊,對人類影響更小的怪物世界中去解決。

在此之前,他拜託五條悟繞路回咒術世界一趟,將可能會產生的動盪提前通知給那裡的人。

五條悟:“那你打算自己一個人解決那頭怪物?”

直哉剛想應聲說是,就感受到一陣針扎一般的強烈視線,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呃……不是。”

五條悟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

直哉:“我會和我的龍一起,想辦法叫它先冷靜下來。”

五條悟:“……”這頭豬。

指望直哉主動求助是不可能了,他臭著臉說:“我也要一起去,你一個人的話,很難制服那家夥。”

他的六眼看得很清楚,麒麟體內蘊含的力量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在正面作戰的情況下,就連他也無法保證百分百能夠戰勝對方,頂多是靠無下限的特殊性,維持自身不敗罷了。

咒力對身體的強化是有限度的,總不可能連上億伏特的電流都完全抵消。

單靠直哉一個人,與麒麟作戰還是太勉強了。

直哉驚訝地看向他:“你要和我一起?”

五條悟哼了一聲。

“可是有點難辦啊……”直哉猶豫。

他的辦法是把麒麟引回怪物世界去,挑個沒人的地方解決。如果五條悟也要一起來,那麼就要面臨一個問題——他該怎麼解釋,自己能夠去到其他世界的事?

五條悟是第一個發現他影子的秘密的人,但他不知道影子深處能通向其他世界,更不知道直哉這些年絕大多數時間是在那裡度過的。

準確來說,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直哉始終捂得死死的,就連直毗人,也只是知道他的影子中可以儲存物品,至於這些物品到最後被用在了哪裡,連他也不清楚。

如果五條悟去到那個世界,親眼看見直哉在那裡的生存狀態,他很快就能發現——這裡才是直哉本應‘屬於’的世界。咒術世界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個陌生的新家。

他花了十年的時間適應這裡,並本能地不想叫人知道,自己原來並不屬於這裡。

可五條悟是不一樣的,這家夥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闖進虛無空間來救自己。直哉很感念這份恩情,也不想故意隱瞞他。

在經歷了複雜的心路歷程後,他掙扎著開口:“你,願意相信我嗎?”

“哈??”五條悟側頭瞪他,“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說什麼啊?”

要是不相信,他還會衝進來找他嗎?早就同意那群老橘子的做法,把這片區域和生死未卜的直哉本人一起封印起來了。

直哉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更加糾結。

“如果我說,我有一件瞞了你整整十年的秘密……”

五條悟安靜地看著他,見他又張不開嘴了,才問道:“是很重要的秘密?”

“嗯。”

“我不知道的話,還有別人知道嗎?”

直哉搖搖頭,“沒有人知道。”

五條悟忽然放鬆了眉眼,大大咧咧道:“那就行了唄,我是第一個知道你這個秘密的人吧?這就夠了。”

直哉張口結舌:“可,可是我……”

五條悟抬起食指,比了個‘噓’的手勢,“沒有可是。”

就連他,也是知道世上有‘難言之隱’這個詞的。只不過有些人難言的理由他不屑一顧,有些人則可以得到寬宥。

從初識開始,他就覺得在這段朋友關係裡,他才是那個包容對方的角色,直到今日也不曾改變。

五條悟拍拍直哉的肩膀,“好啦,不用擔心,有什麼秘密,放馬過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我昨天下班回家,心想著就打個盹,休息一下就起來碼字,結果一覺睡到天明嗚嗚嗚……

關鍵是我半夜還做了日萬的夢,醒來後以為是真的,美滋滋又睡了……

對不起,我給大家道歉,我簡直太蠢了……

今天我必日萬,不到萬字我不睡!且不算加更!純粹是補償昨天等更到深夜的寶,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請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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