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殺人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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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和星探來到健身房時, 直哉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顯著。

在他的預想中,應該還需要更多的刺激,橋本才會出現, 但沒想到他這麼沉不住氣。

直哉從他爬上三樓的時候就一直在注視著他了,直到將星探逼進地下車庫, 橋本也沒注意到背後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同樣的,星探也沒有發現直哉。當橋本朝他伸出手的時候, 他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無盡的悔意包裹了他, 他開始後悔當初在涉谷的街頭發掘橋本這個人。

老天啊,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亂找人了——

橋本的大掌無情地伸向了星探的脖子,“死吧!”

“——不好意思, 或許你聽過殺人犯法?”

忽然, 另一只手憑空探出,捉住了橋本的手腕,使他動彈不了分毫。

橋本下意識回身,用拳頭猛地擊向背後之人的太陽穴,卻被連另一只手也一起擒住。

直哉行雲流水一般別住他的雙手,將其反鎖在他背後, 然後一腳踹上了他的膝彎。

‘噗通’一聲, 橋本應聲倒地。

他拼命回頭, 正好撞進直哉含笑的眼睛。

星探也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死, 懵然睜開雙眼, 卻看到橋本狼狽地跪在自己面前,而他身後拷著他的人,正是憑空出現的直哉。

他對橋本說:“能和你聊聊嗎?”

橋本立刻手腕發力, 想要掙脫直哉的手,可他驚訝地發現,不管自己使出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這不可能!

那只束縛住他的手不算粗壯,甚至稱得上纖長,除了手掌內部厚實的繭,以及一些細微的疤痕之外,這簡直就是一雙可以去當手部模特的手。

以他的肌肉力量,怎麼可能在角力中輸給擁有這樣一雙手的傢伙?!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厲聲喝道。

直哉眼中有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是什麼人,重要嗎?”

然後不等橋本還嘴,他緊接著質問道:“被你用水泥封死在天花板上的健身房會員、自己家裡的女友、和地下停車場的郵遞員……你還記得他們的名字都是什麼嗎?”

橋本被他問得一愣,下意識去回想,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

直哉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看,你連自己親手殺死的人的名字都不在意,那為什麼還要在意即將殺死你的人的呢?”

他這句話雖然不長,卻信息量極大。不僅是當事人的橋本,就連一旁跌坐在地上的星探都冷汗直流:“直、直哉君,殺人是、是犯法的啊!”

他將直哉剛剛對橋本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直哉聽後,意外地對他說:“你聽到了啊,我以為那時候你都被嚇得暈過去了呢。”

星探:“……”其實也離暈過去不遠了。

他原以為橋本這傢伙就是他人生中見過的最離奇的人了,誰知直哉似乎比他還特殊。

可怕的不是用異常的行為體現出變態感的人,而是那些明明一舉一動都很正常,卻仍舊處處體現出異常的人。

直哉就是後者,要是不看見橋本一直在拼命掙扎,額頭上青筋直冒,星探幾乎要以為直哉只是隨手握著一根不會動的欄杆,然後放鬆地和自己聊著天。

“然後,這位橋本君。”直哉轉向一直在不斷掙扎的橋本,“能麻煩你別再做無用的掙扎了嗎?很煩。”

在場的兩個人都沒看清他的動作,只隱約感覺到有風聲響起,下一個瞬間,橋本已經被重重地擊倒在地。

直哉收回下劈的手,隨意甩了甩。

橋本被擊中顴骨,腦袋當即就‘嗡’地響了起來。他側面著地,毫不誇張地說,在接觸地面的那一瞬,他聽到了自己臂骨和肋骨同時摔裂的脆響聲。

他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密密的薄汗。

骨折的疼痛並沒有讓他悶哼出聲,他趴伏在地上,死死咬著牙,強撐著把頭暈目眩的那段時間挺過去,然後狠狠地盯著直哉的臉,“我要殺了你……”

直哉輕笑一聲:“來啊。”

他抬腳,用極其緩慢卻不容反抗的力道踩中了橋本的膝蓋,逐漸施加著壓力。

橋本不由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用完好的手臂拼命抓地,想要向前爬行。

“不是要殺我嗎?別跑啊。”

直哉再不留情,一個狠踏,徹底將橋本的膝蓋骨踩了個粉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橋本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地下停車場。

一旁的星探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瑟瑟發抖,淚流滿面,只求一雙沒有聽見過這種聲音的耳朵。

……這是毫不知情的人聽了後都會連做三日噩夢的聲音。

直哉聽著這穿耳魔音,不為所動地將腳放在了橋本的另外一塊膝蓋骨上。

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橋本再次發出了非人一般的哀嚎。

事到如今,情勢已經很清楚了——直哉正在折磨橋本,動機未知,目的未知。

橋本將星探逼入地下停車場,為的就是有一個隱蔽而無人經過的空間,方便動手。可誰知這番打算竟為直哉添了便利,給他人做了嫁衣。

現在,無論橋本再怎麼哀嚎,都不會有人注意得到他了。

將橋本兩條腿都活生生踩折後,直哉總算收回了腳,在他身旁蹲下來。

他還是那副微笑的模樣,“現在,讓我們來好好談一談吧。”

橋本被踩斷了膝蓋骨,正是痛得鑽心的時候,聽了直哉這句話,他狂躁地咆哮道:“殺了你!殺了你!!!”

還真是不知悔改啊,直哉的笑容冷了下來。

接著,在星探大氣不敢喘的注視下,他對橋本說:“你很珍視自己的肌肉吧?是鍛鍊了很久嗎?很辛苦吧?”

如果不看現下的場景,他就是在對別人噓寒問暖,殷殷關切。

“知道嗎?我很喜歡自律的生物。”

“比起散養而脂肪充盈的肉,久經鍛煉滿是肌肉的肉質會有些緊。”

“有些人不太喜歡那種感覺,但我還挺喜歡的。”

橋本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

直哉停下了自言自語,目光有些詭異地看向他,“聽不懂嗎?我在評價食材啊。”

橋本目光一滯。

“這就像有些人喜歡菲力,有些人偏好西冷一樣。緊實的口感有時候並非壞事,因為這代表這塊食材在生前曾經違背過生物天性中的懶惰,進行了刻苦的鍛鍊。”

聽到這裡,他總算明白了直哉目光中的詭異感從何而來——他壓根就沒把自己當做一個活人來看,而是一堆肌肉,一塊食材!

這個人……他想奪走自己辛辛苦苦鍛鍊出來的肌肉,就為了滿足什麼狗屁口腹之欲!

橋本目眥欲裂,“不行!我不許你這麼做……滾開!給我滾開!!”

直哉嘆息:“你看,就是這樣,你總是不願意和我以人類的方式進行交流。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把你當做動物。”

而動物,分為三種。

自家崽子,普通動物,和獵物。

“你想被怎麼吃?這是你的肌肉,你有發言權。”

發言權?什麼發言權?決定自己該被怎樣吃掉的發言權嗎?

橋本感覺自己彷彿成了獅子爪下不斷掙扎的兔子,無論如何也難以逃脫獵手的壓制。

他能做的,就只有引頸受戮,或者……順從獵手的意志。

而直哉的意志是——

橋本猛地大喊:“談談!我們談談!!”

他不是聽不懂人話,只是被鬼神附身太久,沾染上了本不該屬於自己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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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的尊嚴和傲慢被一寸寸打斷,消磨成灰碾進土裡,他總算回想起作為人類應有的謙卑和敬畏心。

直哉挑眉,“你願意談了?”

橋本見狀,以為他的態度有所鬆動,連忙趁熱打鐵:“是啊!我願意……我想和你談!你想知道什麼?我什麼都會告訴你!別吃我的肌肉!”

直哉沉吟許久,這段時間裡他幾乎是把橋本的心架在火上烤,彷彿他最珍視的東西被人當做可有可無的物件,拿到了不知標準為何的天平上做考量。

最後,直哉歪過頭來,對橋本露出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很可惜,我已經不想聽你說了。”

下一秒,他輕柔地按上橋本的頸椎,在他驚恐萬分的掙扎下,巧妙地一掰。

“去地獄裡和你殺的那些人談吧。”

‘咔嚓’一聲。

橋本腦袋一歪,昏死在地,徹底沒了動靜。

親眼目睹了全過程的星探已經徹底癱軟在了地上,瞳孔震顫地看著緩緩起身的直哉,看著他掏出手帕,仔細擦拭了一番剛剛碰到橋本的手。

當他看過來時,星探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恐的‘噫’聲。

“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他癱坐在地上,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向外傾斜。

直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殺你?”

星探連連應聲:“是啊是啊!我的肉又肥膩又難吃,求您千萬別對我動手……嗚嗚嗚……”

直哉:“……”

聯絡上自己之前對橋本說的話,他總算明白了星探害怕自己的點在哪裡。

“啊,這個啊……”直哉單手將渾身肌肉的橋本提溜起來,託到星探面前,“我沒殺他,嚇唬他一下而已。”

星探正哭得鼻涕眼淚一臉,聽他這話,下意識愣了一下。

“什麼?”

“喏,他還活著的。”

星探強打精神抬眼看了橋本兩眼,見他的確鼻翼還在翕動,胸腔也在微微起伏,這才敢確定直哉沒有對他下殺手。

“可你明明說要殺掉他,把他的肌肉當成食物吃掉!”

直哉想了想,“啊……那個啊。”

他陽光燦爛地一笑,彷彿不知陰霾為何物。

“我騙他的。”

在星探驚恐的眼神中,他一字一句強調。

“畢竟,殺人犯法的嘛。”

作者有話要說:  直哉:我殺人放火私刑拷問,但我是遵紀守法的好豬豬。

橋本&星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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