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其餘三人則是一臉無語……雖然並不是十分準確。

可左野這分明就是在五十步笑百步吧？

“好了。”

還是灰原哀一拍手，打算終結這樣無意義的鬧劇，說道：“我們過來其實是聽說你明天要去跳舞，但前兩天你一直忙著怪盜基德的事，好像完全沒有練習吧？”

左野眉頭一挑，看著除去毛利蘭外，其餘的三人手裡都拿著的手機，大概就明白了是怎麼個事，頓時忍不住氣笑道：“那我練不練習的，又關你們什麼事？”

“哎，生分了不是？”

鈴木園子笑嘻嘻地說道：“我們這不是擔心前輩你要是練得不行，明天上臺再丟人嗎，那多尷尬啊……話說前輩你以前有跳過舞嗎，包括交際舞也能算的？”

左野被勾起回憶，摸著下巴：“……應該是能算有跳過吧，比如廣播體操，還有廣場舞，社會搖或許也能算？”

聽到左野這話，四人都是面帶些許迷茫地對視了一眼。

……儘管不是很能聽懂，但就那個廣播體操的開頭來看。

毫無疑問，左野根本就沒跳過舞。

甚至就連鈴木園子給的交際舞的這個臺階，都沒拿來用。

“……社會搖是什麼？”

灰原哀關注點奇特，雖然中間的廣場舞她也沒聽過。

可至少還是能夠，聯想到一個大概的，可能相差不多，但也有可能相差甚遠的概念，但唯獨這社會搖。

……灰原哀是完全沒能有半點的浮想。

“……沒什麼。”

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東西的左野，隨口敷衍了一句。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提也罷。

左野擺了擺手就往樓上走：“行了不跟你們扯了，如果是想看我出醜的話那麼大可不必，我回家睡覺去了。”

“哎，前輩，我們真不是想看你出醜啊，倒不如說我們正是不想讓你明天出醜，才想今天給你特訓一下吧。”

鈴木園子急忙喊道，但可惜左野並沒有理會。

“切，果然還是失敗了嘛。”

看著滿臉惋惜的鈴木園子，旁邊的毛利蘭卻有些無奈。

“早就跟你說了不要這樣，萬一前輩生氣了怎麼辦？”

“我倒是還真想看看那家夥生氣的樣子呢……”

柯南滴咕了一句，吸引來毛利蘭的注意力，連忙就又改口道：“啊啊啊，我的意思是，以左野哥哥那個澹泊的性格，應該，是肯定不會因為這種小玩笑就生氣的才對……要是這都能讓人生氣的話，那這傢伙迄今為止做過的那些事算什麼，惡魔的懲罰嗎。”

湖弄過毛利蘭後，柯南還是沒能忍住又滴咕了一句。

“算了，反正明天終歸是要上臺的。”

鈴木園子叉腰笑道：“到時候去看現場直播好了。”

“園子……”

毛利蘭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卻被鈴木園子摟住肩膀，一臉賤笑道：“吶，小蘭，你應該知道前輩明天去幼稚園，要跳的是什麼舞吧，那可是讓我們兩個高中女生去跳，都會覺得有點羞恥的超可愛少女風啊，你覺得前輩會怎麼跳，會不會特別地扭捏，你見過前輩害羞嗎，你就不想看看前輩滿臉通紅，卻不得不堅持下去的樣子嗎，你難道就不感到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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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吸急促，兩眼放光的鈴木園子的誘導下。

毛利蘭的眼神，也是逐漸變得飄忽不定了起來……

“……我說，我們今天過來沒能得逞，會不會反而打草驚蛇，讓左野警惕起來，明天直接就不上臺去了？”

柯南轉頭看向眼中帶著些許不滿的灰原哀，笑了起來：“你就放一萬個心好了，或許最後的結果到底是怎樣的我還不好說，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傢伙絕對絕對會上臺，唯有這一點，他是不可能逃避的。”

“是嗎。”

灰原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轉而又問道。

“那你確定，幹這事不會被那個傢伙給惦記上嗎，你應該知道，就算我們真的拿到了左野的一段黑歷史，那相比較於他手上的那些，我們的東西來說，幾乎就是雲泥之別，更別說很多東西已經不是黑歷史的程度，而是可以稱為把柄了，並且明明已經正常相處了這麼久，也沒見他真的做些什麼，一直相安無事，完全沒必要擔心會進行到互相掀牌的地步吧？”

……最為關鍵的，還是真要是掀牌，那這張牌也沒任何用。

“嘖嘖嘖。”

柯南不屑地咂了咂舌：“重要的可從來不是，是不是對等，你說得沒錯，左野確實是沒有一直拿著咱們的把柄來說事，但這終究是存在的，只要他想，哪怕只是一時興起，都隨時能夠拿出來，這就像是肉裡的一根刺……我也並不覺得，我們能有辦法，去抹除掉這根刺，甚至只是反扎回去一根刺，但，正所謂，佛爭一炷香，人活一口氣……不然的話，你在收到訊息後二話不說地就跟了過來，是為什麼？”

灰原哀沒有吭聲，顯然也是被柯南說中了關鍵點。

而再看向旁邊，毛利蘭是已經被鈴木園子給忽悠瘸。

現在是萬事俱備，只差左野上臺了！

柯南露出了異常猥瑣的笑容，顫抖吧左野，自己馬上就要讓你知道，哪怕是螻蟻，那也是會反擊的！

與此同時。

回到屋裡的左野正開啟手機。

……或許，對於要練的那支舞，左野確實是有點感到彆扭，但還不至於讓他選擇逃跑，更別說也逃不掉。

畢竟左野向來秉持著的都是……總而言之。

左野找藉口離開是有原因，原因就是琴酒來了電話。

“喂，有事嗎？”

“為什麼今天又請假。”

電話剛一接通，琴酒就是一個冷聲質問先手。

……沒錯，左野今天請了假，事實上也不只是今天。

左野似乎已經連續請了挺長一段時間的假。

其中有時候，左野確實是有個說得過去的正當理由。

可有時候，那就是純粹的敷衍湖弄了。

舉個例子幾乎就等同於上學的時候作業沒交，老師問為什麼沒交，然後回答了一個忘記帶了的程度。

偶爾一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那特麼天天這麼玩，班主任是你爹都不管用吶。

“……理由不是已經說明了嗎。”

左野掏著耳朵：“今晚要練舞，明天上午要上臺。”

“……這種親子遊戲就算拒了也不礙事吧。”

“怎麼，難道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任務，非我不可嗎。”

“那倒沒有。”

“那還說什麼。”

“……”

電話那頭的琴酒，思路已經是有點混亂。

人的習慣性，是個非常可怕的東西。

最開始的時候，左野工作勤勤懇懇，到後面越來越懶散。

別說是滿勤，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都已經能算作是誇讚。

尤其是琴酒自己還把左野給拴在了身邊，主動讓其成了一個划水摸魚，每個任務都屬於掛件的吉祥物存在。

非必要的情況下，左野就算請假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這彷彿就成了一條無法反駁的規則。

以至於琴酒被左野這麼問的時候，一時間竟沒覺得哪裡不對，實實在在的是一個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一陣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回頭你什麼時候能幹活了再聯絡我吧。”

面對這混亂的局勢，琴酒也只能選擇一刀切，短暫逃避。

“哦，我知道了。”

左野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讓把手機貼在耳邊的琴酒，聽著裡面的“都都”聲，久久沒有動作……怎麼感覺。

好像越來越不對了？

“大，大哥？”

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伏特加，在把自己憋得窒息之前，終於是忍不住弱弱出聲，試探琴酒的狀態。

琴酒回過神來，放下手機，吐出一口氣。

“工作吧。”

“是……”

……

次日。

雙葉幼稚園大門口馬路的拐角十字路口。

左野是不知道，為什麼幼兒園的親子活動，會被放到這樣的公開場合來進行……但考慮到表演的性質。

或許也是一種宣傳手段吧。

反正臺下看戲的路人觀眾，是蠻多的。

其中又以某四個昨天才來過左野家的，意圖不軌的傢伙，表現得最為興奮……尤其是鈴木園子，居然還不知道從哪給搞來了一個，看起來特別專業的攝像機……這種玩意，好像是被叫做，大炮來著的吧？

左野還是第一次見到，感覺的話，有點像天文望遠鏡。

“下面有請……”

聽到負責主持的幼兒園老師，報到自己兩個小組的節目。

左野回過神來，和小丫頭一起上臺。

聽小丫頭說，雙葉幼稚園有三個班，每個班又差不多有四五十個學生，算上各自的家長，這場表演大概就是三百人上下，平均每個表演就是二三十人的程度。

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按理來講……像是放在左野上輩子的班級表演裡，這個人數基本上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個很簡單的事。

可問題在於。

這二三十個人裡，有一半都是幼兒園小孩，而另一半裡。

左野實在太過突出。

不單單只是因為優秀的長相和氣質，還有年齡問題。

幼兒園小孩的家長，排除掉二胎，以及老來得子的狀況的話，或許年齡都不會太大，頂多也就三十來歲。

……可那也還是比左野大了整整一輪。

可能是因為單純的新奇，也有可能是為了欣賞。

反正左野是成了母庸置疑的，視線中心。

甚至就連幾個，由於家長中的父親加入了本節表演，本來應該拍攝自家丈夫和小孩表演的媽媽們，都不由自主地就把鏡頭轉向了左野這邊……還好在表演的衣服上雖然有讓統一，但並不算特別地幼稚。

穿著花色運動服的左野，站在小丫頭身後，平日裡懶散的體態稍微挺了挺，腳掌跟著音樂的響起打起拍子。

“有什麼做什麼大家一起來～”

“一起來跳舞吧～”

“從鍋子裡面出現，喜歡騙人的老爺爺登場了～”

“……”

左野面無表情地跟隨著歌詞開始蹦躂，旋轉，跳躍，我閉著……咳，是配合著旁邊的人做出相應的動作。

而在左野開始跳舞後。

臺下本來還或大或小的聲音，忽然就停了，一片寂靜。

……倒不是說左野跳得有多好……不對，也確實是因為他跳得好，但根本原因並不是這個舞蹈有多震撼人心。

畢竟這首歌，本身是沒有舞蹈的。

只是其他的創作者，為其編造出了各種各樣的舞蹈。

幼稚園指定的，是其中的一個，相對來講比較好看，但又非常簡單的版本……再畢竟幼稚園小孩也得學會。

總而言之。

這支舞蹈本身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問題在於，左野跳得太好……準確來說，是太過標準了。

臺上的二三十人，一半是小孩，自然不可能跳得多好。

而另一半的家長，或是因為練習的時間不夠的原因，或是態度上的敷衍湖弄，十分懶散，再或者是為了配合那些小孩子們，下意識地就跳得非常地做作……

反正就是顯得左野跳得更好，也更加突出起來。

最後，就是一個反差問題。

這是一首可愛風格的歌，編舞自然也是如此，還有先前說的，是能讓幼稚園小孩跳的……而左野一個大男人，跳得這麼好，跳得這麼認真，就屬實是有些……

難以言喻。

這就跟在上學的時候，看到課間操裡，居然會有同學跳得非常地標準，是差不多的一個道理……說實話。

柯南本以為。

左野來到這，上臺的時候應該是只可能會有兩種反應。

一個是以彆扭居多的強裝鎮定。

另一個則是以不爽居多的敷衍了事。

不論是哪一種，至少對於柯南來說，都能算得上是收穫。

可柯南就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這樣地……完美？

認真得太過理所當然。

這就讓人不自禁有種，頭皮發麻甚至炸裂的驚悚感。

這特麼哪裡是來出氣來了的，根本就是來受罪來的吧？

而旁邊的灰原哀也是差不多的感受。

不過相比較於柯南，灰原哀表現得沒有太過明顯。

至於閨蜜二人組。

儘管跟柯南和灰原哀這對假小孩二人組的目的，有著細微的差別，但基礎都是一樣的，因此除了感覺有被衝擊到以外，同樣也著非常彆扭的感覺……就好像感覺自己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錯事一樣。

異常地尷尬。

“噠噠噠啦哩啦～”

“噼啪啦噼啪啦～”

“吧吧吧吧啦～”

“……”

表演還在繼續。

音樂中，幾個眼神呆滯的吃瓜群眾，只感覺今天的風兒有點喧囂，讓人頭髮凌亂，卻又顧不得打理。

可已經懵逼了的柯南所並沒有注意到的是。

在遠處的馬路盡頭，一輛黑色保時捷正在接近當中。

“……大哥，黑麥今天會來嗎？”

聽到旁邊伏特加的詢問，正翻看著手上運營資金收支表的琴酒，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不知道，還沒……”

“吱——！

”

突然其來的急剎車，讓琴酒差點沒直接撞上前車窗。

幸好琴酒向來遵紀守法，安全帶有好好地系上，這才沒真的撞上去，但還沒等他發怒，就聽到旁邊的伏特加傳來了滿是驚悚的喊叫聲——“大大大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