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嗎？”
不單單只是範雲，大貓此刻也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小舞，她也很好奇答案。
而小舞在聽到範老師的這個問題，臉上並未露出震驚意外，或者說在範老師將她拉進影子裡時心裡就有了猜測，在講全大陸高階魂師學院精英比賽的時候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在史萊克裡，早熟的並不僅僅只有唐三和朱竹清，其餘的幾個人也都是早慧的聰明人。
而小舞，雖然總是一副天真爛漫的形象，但在自己身份的這些方面，可是一貫十分敏感的。
範老師曾經在劍鬥羅到場前為她打掩護，言語中多有包庇，而此次談話又做的這麼隱蔽，自己身上除了出身這一大秘密以外，還有什麼需要這麼慎重的嗎？
“範老師這是什麼話啊，小舞現在的確就是人啊！至於之前嘛，範老師您不是都猜到了嗎？”
果然嘛……
範雲得到了自己想象中的那個答案，而大貓則是眼神奇異地看了小舞幾眼，做魂獸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變成人呢？又不好看！
除了兩腳……
大貓偷偷看了一眼範雲。
“雖然我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但是還是很感謝你對我說實話，謝謝你的信任。”
範雲還是對小舞表示了自己的謝意。
“範老師你想確認我的身份是不想讓我參加全大陸高階魂師學院精英比賽？”
小舞問道。
她沒有負隅頑抗，或者說她知道以她目前的實力在身份被識破後根本做不了什麼。
既然範老師沒有在其它場合直接點破她的身份一掌拍死她而是偷偷約談她確認就說明，至少範老師不是那麼渴望她這一十萬年魂獸為他的武魂增添一個紅圈圈，那麼就還算是比較安全的。
至少，比小舞自己以前想象過的身份暴露的情況要安全不少。
“嗯。”
對於小舞的問題範雲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覆，這確實就是他在開完會後急於找小舞來確認身份的原因。
“就像我剛剛說的一樣，全大陸高階魂師學院精英比賽會吸引近乎所有魂師，勢力的眼光，會有不止一位封號鬥羅到場觀看，而且小寧是七寶琉璃宗寧宗主的女兒。我想咱們學院的每一場比賽他都應該不會缺席，而據我所知，寧宗主在外出的時候，身邊總會跟著一位封號鬥羅。”
“所以到時候你還能隱瞞住身份的機率基本為零。”
“就算你隱藏氣息的能力十分強大，但在最後幾場比賽中，你根本不可能能有心隱藏氣息。光是應付對手就足以讓你耗盡心神，到時候比賽場外的多名封號鬥羅肯定會發現你的身份。”
“……”
小舞此刻的表情很奇怪，媽媽從小就跟她說要藏好身份，尤其是在變身成人之後，否則就會被人類殺掉。
也正是由於這種情況，就連自己最喜歡的三哥，小舞都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
沒想到，自己身份暴露後，察覺自己身份的人竟然擔心自己的身份被別人發現？
“範老師……你不介意我的身份？”
小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問出這話時內心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如果真的有人類可以接受自己的身份的話，那三哥是不是也……
瞥了小舞一眼，範雲一把扯過旁邊在認真思考魂獸為什麼要變成人這一個問題的大貓，將她抱在懷裡，舉起她的一隻貓爪。
“魂獸？所以呢？我家大貓還是魂獸呢！當初你範老師我還在落日大森林裡的時候就有不少魂獸朋友，這對我來說其實沒有什麼。”
“說實在話，我並不希望你的的身份暴露。這不單單是因為你是我的第一批學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日後也能活得好好的，更重要的是，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那其它幾個孩子未來的處境可能也就沒有那麼好了。”
“你是十萬年魂獸轉變過來的人，覬覦你的人很多。如果你被抓住了，你說我的弟子，學生，以及其它幾個孩子會不會和你三哥去救你？”
“而覬覦並會對你出手的人，必然是有可能晉升封號鬥羅的魂鬥羅，或是希望從你身上得到魂骨的封號鬥羅，他們大機率是各大勢力的支柱級成員。其他孩子去救你，就算是和那些勢力宣戰。”
“到時候你們可就算舉世皆敵了。憑我如今的地位，小奧和竹清我或許可以保住，小寧可以被她的爸保住，但其它人呢？”
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小舞，範雲感覺或許她以前就想過此類問題，但有些話他還是得說。
“而如果你沒被抓住，逃跑了，那你說某些利慾薰心的人會不會從你曾經的同學下手？抓住他們逼問你的下落，或是傷害他們逼你現身？”
“或許傷害他們沒法逼你現身，但萬一呢？一個十萬年魂獸的價值在他們眼中可比一個有可能反叛他們的‘天才’大多了。”
“除非說到時候他們全都被實力極強的大勢力的話事人看重並保護，否則最後迎接他們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隱瞞好自己的身份，就這樣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就好。除非你認為你的朋友們，我的弟子學生都已經有了足夠的抗壓實力，不會因為你的暴露而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當然，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或許也已經成了勢力的主要話事人，在面對你的問題時可能會身不由己。”
“這些問題，小舞你應該都考慮過吧。”
……
過了許久，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桌椅的影子突然擴張，然後像是突破了常理一般擺脫了地面，向上拱起，裹住了房間裡的桌椅茶几，形成一個半球。
但就像它形成十分快捷一樣，很快，這半球狀的怪異之影又坍塌回了地面，但房間裡卻又多出了兩人一貓。
小舞在和範雲及大貓道了聲別後，就從椅子上起身，開門準備離開了。而就在小舞即將關門的時候，範雲突然叫住了她，問了一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小舞，你的本體真的是一隻兔子嗎？魂獸變成人後他的武魂就真的是他的本體嗎？”
小舞：“……”
……
天色已沉，範雲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在和小舞談完話後，他就領著大貓去吃飯了。吃完飯後，既然今天孩子們放假不用去鬥魂，那他也就不用去鬥魂場了，回到自己房間，又是安逸的看書時刻。
然而就在範雲一手順著大貓的背脊撫著她的毛，一手領著書看的時候，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叩叩叩。”
“請進。”
隨著範雲的話語落下，朱竹清就拿著一本書慢慢地走了進來，自覺地坐在了自己老師的旁邊，朱竹清攤開了自己手裡的書，說：
“老師，關於這本書我有些問題搞不懂，來找您求助了。”
而聽到自家徒弟的話，範雲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不懂就問，不錯不錯~於是就拿過朱竹清的書看了起來。
朱竹清的書看起來很舒服，懂的不懂的她都在旁邊做了標記和評註，而且每次的感悟，她都用不同顏色的筆來書寫，用以區分自己每次感悟的不同。
而範雲透過她書上的標記，很輕易地就能知道自己的弟子現在掌握到什麼程度，有什麼不懂，講解起來也就更為輕鬆。
而朱竹清在自己老師講解的時候，也聽的是全神貫注，在解決完自己所有的疑問後，她不經意地撩起因為剛剛低頭而有些凌亂的側邊頭髮，將靠近自己老師那邊的耳邊秀髮撩到耳後，隨意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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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今天下午找小舞聊了些什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