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瑋術頓時一驚:“三爺你說什麼?還有誰躲在靄兒的身體裡?”
滾老三的目光突然變得極為詭異,一字一頓小聲說:“七!公!主!”
“啊?一千年前的七公主?”
羅瑋術驚詫得合不攏嘴了。
一千年前,魔族奸細龐杜羅蠱惑了老國王那祺的心智,綁架了王子那思涵,掌控了整個華夏國的朝綱。
老國王那祺在自己意識即將淪陷的之前,將傳國玉璽交給了七公主那薇葉閔,讓她大民間避難。
這一躲,就是一千年。
也正因為找不到傳國玉璽,龐杜羅這一千年來一直對那氏江山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想要稱王,卻又難以服眾。
沒想到,一千年後的今天,那薇葉閔居然藏在元淺靄的體內。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羅瑋術想來想去,突然想起元淺靄在三個月前曾經墜過清水江,當時她就是為了追趕一個白衣女子才墜江的,難道那白衣女子就是七公主那薇葉閔?
據元淺靄時候,當時那白衣女子搶走了她的髮簪,其實就是通靈杖,所以她才窮追不捨,最後墜入清水江底。
假如那白衣女子是那薇葉閔的話,她搶走通靈杖做什麼呢?
她又是怎麼鑽進了元淺靄的身體的?
羅瑋術沒有去過清水江底,不知道江底三百丈之下就有一個金光殿,華夏國的傳國玉璽就藏在裡面。
他現在驚懼的是,元淺靄一個人背負著三個不同的靈魂,她如何承受得起?
“三爺,你不是有通天神目嗎,趕緊看看靄兒去了哪裡?”
現在魔兵正準備進犯青州,在這個關鍵時候,千萬不要出現什麼岔子才好!
憑著元淺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是什麼地方都敢去的!
滾老三一臉苦相:“大人,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找不到二小姐了,連洞察神目也看不見他的蹤跡。”
“糟糕了!”
羅瑋術忍不住驚歎道:“連洞察神目都無法洞察,那還有一個地方?”
滾老三頓時好奇:“哪裡?”
“清水江底!”
滾老三點點頭。
的確,洞察神目能洞穿五洲八宇的每個犄角旮旯,但還是有侷限的,比如天君的辦公場地、五界生靈的臥室等等。
既然是神目,自然有神目的道義,不
能觸及人家的隱私。
當然,最大的侷限就是不能穿透水去洞察景物。
所以,一旦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神目也是不能發揮效用的。
羅瑋術也有一個致命的侷限:怕水!
“完了完了,這大冷天的,江面很多地方都結冰了,靄兒跳下江去如何是好?”
羅瑋術在人間生活了一千年,很多時候已經把自己當作一個凡人了。
至少有著凡人強烈的情感。
他不擔心元淺靄會被溺死,但是怕她冷。
“三爺,能不能麻煩你一下,去江底看一看,把靄兒找回來,畢竟踏實我娘子的妹妹!”
雖然他應派了靈族的十八勇士追隨元淺靄去了,但是也不知道那十八勇士能不能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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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老三很無奈,但是不得不答應羅瑋術:“我試試吧,現在二小姐這麼複雜,老三也不規定追趕得了她;追趕上了,也控制不住她的的。”
元淺靄的確很複雜,畢竟她現在是一個複雜的綜合體,既是元府的二小姐、又是天庭的三公主,還是一千年前的華夏國七公主。
而且,她的體內有具有米小賤輸入的靈族氣息。
事不宜遲,雖然現在已經是戌時五刻了,羅瑋術和滾老三還是急吼吼地趕到清水江邊。
……
知州府邸,安安靜靜在雪花曼舞中沉睡。
元曼琪還是無法入睡。
她怎麼能入睡呢?
當年,她愛上了畢曉天,卻不知這是天意,只是為愛而愛。
遭到了父親元喆禹的竭力反對,甚至還被浸了豬籠。元曼琪自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奇跡般地活過來之後,沒了愛人,沒了孩子,只有命運。
她無奈地接受了命運。
人世間,有多少人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呢,很多男人都娶了命運,很多女子都嫁給了命運。
元曼琪也是如此。
好在命運不算殘酷,她遇到了一個好男人。
在苦熬了十五年之後,元曼琪收拾起日思夜想的等待,成就了羅瑋術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是這天,元淺靄和米小賤的記性戀情,觸動了她對畢曉天的思念。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命運啊,靄兒,偏偏愛上了自己的親侄子。
青州百萬人口,整個華夏國一共有一千五百萬人口,元淺靄
為什麼偏偏就和米小賤好上了呢?
窗外,雪花肆虐著盛開的臘梅。
這就是雪花和臘梅的命運。
在凡人的眼裡,風雪就是肆虐,在梅花的命運裡,只有風雪才能給它的帶來更輝煌的燦爛。
或許,這就是元淺靄和米小賤的命運。
但是,他們這記性的愛情,是無法開花結果的!
守著寒窗,元淺靄熬了一個時辰,轉眼到了亥時五刻。
羅瑋術和滾老三出去尋找元淺靄了,看來這又是個不眠之夜。
但是元曼琪熬不住了,她關好門窗,準備歇息。
一轉身,卻發現自己的梳妝檯前,坐著一個錦衣男子。
當即大駭:“誰?來……”
“人”字還沒有喊出,那人徐徐轉過臉來,元曼琪瞬間傻了。
“嘯天……你……還活著……”
男子正是畢曉天。
他慢慢站起身來,慢慢靠近元曼琪,腳步走走停停,負重難挪……
在元曼琪面前兩尺處停下,雙臂猶猶豫豫抬起,卻又斷然決然放下。
“曼琪,你好嗎?”
元曼琪的腳步也是負重難挪,前前後後半寸移動,最終停下。
她很想投進畢曉天的懷抱,但是……
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不能背叛羅瑋術。
“嘯天……”
再次開口,淚如雨下……
十八年的生離死別,十八年的夢縈魂牽,瞬間無語凝噎。
兩人面對面凝視,足足一盞茶工夫,忘記了這是知州府,忘記了羅瑋術隨時出現。
“曼琪,你好嗎?”
“嘯天,你好嗎?”
“好!嘿嘿……”
“曼琪,我要離開了!”
“去哪裡?!”
“復國!”
一盞茶之後,兩人冷靜下來。
畢曉天說,他當初身受重傷,為了修煉破繭成蝶功法,已經失去了一個正常男人的功能。
現在一門心思只想光復靈國,臨別前來看看元曼琪。
“他對你好嗎?”
“好!”
“這麼多年了,謝謝他!就此別過!”
這是一場唐突的幽會,來得唐突去得唐突,整個過程匆忙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