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一股肉香味調皮的刺激著衛霏霏的食慾，她也只好湊了過去。
畢竟快三十多個鐘頭沒進食，一般人還真難扛得住這種飢餓感。
現在顧不得食材幹不乾淨，能夠填飽肚子便是萬幸了。
夜間休息時，二人忍耐著雜草的瘙癢感入睡，方華僅僅只睡了幾個小時就甦醒過來。
深山之中，難保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還得提髙警惕，以防孫紹的人繼續追殺。
還好徹夜間，山林中只有昆蟲的叫聲。
大概在清晨五點多，天空顯露出了矇矇亮色，衛霏霏也沒休息好，聽到了方華在旁邊行走也沒心思睡了。
這一夜，相安無事。
衛霏霏內心似乎還有種失落，她還以為方華會藉著乾柴烈火的氛圍，做出什麼‘放蕩不羈’的事情來呢。
在清澈的河水邊洗了把臉，讓微微昏沉的腦子清醒了點，準備繼續往山脈南方走。
方華比較擔心的是身上的傷勢，還好過了一夜並未感染，傷口而且還接近癒合，也多虧了衛霏霏用紫珠草止血。
這種情況下，比起找到山脈的出口，方華莄希望遇到活人。
上午經過一片森林時，他也發現了樹枝上有被人砍過的痕跡，地面還有人的腳步，看樣子還比較新鮮。
衛霏霏也樂觀起來，輕聲道：“辛虧是生在華夏，要是外國那種地廣人稀的地方，估計真得困死在山林中。”
“先別想得這麼開，能不能回去還是一回事，畢竟還是處於北方地區，紀儀可不是庸人。”方華說。
“你太消極了。”
衛霏霏吐槽了一句，卻忽然停駐了腳步，下意識地抓住了方華的手掌，薄唇同時顫抖起來：“別往前走！”
“怎麼了？”
“抬頭看。”
“嘶……”
一條通體青黑色的蟒蛇纏繞在壯碩的樹幹上，那雙褐黑色的蛇瞳死死盯著方華二人，甚至已經擺起了攻擊的架勢。
這條蛇的體型也不小，目測起碼有兩米長，蛇軀粗得跟象鼻子似的。
方華很瞭解這種冷血的兇猛物種，只要不去主動招惹它應該就沒事，但它要是幾天沒有進食的話，情況還真不一定。
猩紅的蛇信子吐露出來，這已經表示它看上了‘獵物’。
“果真禍不單行。”
方華垂頭看了眼手中的匕首，要是有把唐刀或者長劍，他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殺了這條蟒蛇。
但他很清楚，自身所剩下的體力用來趕路都夠嗆，和蟒蛇交戰起來能贏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方華將衛霏霏護在身後，喃喃道：“你往後跑，我來擋住這畜生。”
“好……好，你小心。”
交戰起來，衛霏霏在身邊只能成為一個拖累。
正當方華想要出手時，不遠處傳來好幾聲槍響，聽聲音貌似是獵槍。
蟒蛇被驚得連忙調轉蛇頭往密林中竄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這才讓方華稍微松了口氣。
此時，草叢中鑽出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身上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中山裝，像是附近的山農。
老頭走上前來，操著方言問道：“後生，有事沒？”
方華勉強能夠聽得懂，輕笑道：“多謝爺爺出手相救。”
“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口？”
“啊……是在山林中誤傷的，沒有大礙。”
衛霏霏聽到槍聲也轉了回來，見方華安然無恙，也就松了口氣，不過看見旁邊的老頭，同樣也是非常驚喜。
這老頭原本是想來山裡打柴，順便弄些野味回去開開葷，恰好路過這裡，一眼就看見了方華被蟒蛇阻斷了道路。
方華身上的傷勢明顯是刀劍所致，老頭不想多問，權當他說得是真話，繼而熱情問道：“那你們現在要去哪？”
“爺爺，這裡離石門還有多遠？”方華問道。
“大概一百多裡路吧，不過我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是曲江人，過來旅遊的，在山裡走迷路了才淪落此境地。”
老頭不太關心這種問題，只是為方華指了條較好的路線，但是得先走出山脈。
將近傍晚四點，方華二人跟著老頭來到了他所居住的山村，位置非常偏僻，就連村莊裡的道路都是黃土，有些人家甚至連電線都沒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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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住的房子還是土瓦房，進去後可謂是家徒四壁，唯一的擺設就是大堂上方的破舊字畫，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你們倆先坐會，我去灶房燒水做飯。”老頭說。
“好，謝謝爺爺。”
來到這地方，方華的心神就安穩許多。
大概再往南走十幾裡路應該就能到鎮上，到時候就能聯絡到總部，派人來接也就幾個鐘頭的事情。
但他總是覺得這個山村的氣氛很是奇怪，尤其進村的時候，那些村民的眼神都盯著衛霏霏不放。
縱然衛霏霏的容貌身姿對這裡的人來說像是仙女，可那種覬覦並且貪婪的眼神，的確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方華也觀察到了另外一件事，每家每戶門口都養著惡狗，還有隨處可見的鐵鏈和麻繩，並且數量非常的多。
這個老頭的舉動也變得奇怪起來，做好飯後端到桌子上，笑意盈盈的催促道：“就些老菜和米飯，你們先將就一下吧。”
“對了，老爺爺，你平常以什麼過活啊？”
“種些地，偶爾在山上打的野味也拿到鎮上去賣。”
一些窮苦地方的農民基本上靠這種方式為生，聽起來倒是比較正常。
衛霏霏實在餓得不行，拿起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今天趕路的時候也只是順手摘了點果子充飢。
方華本想制止，但看見米飯入肚已經無可奈何。
“後生，你不吃嗎？”老頭突然問道。
“不餓，喝點水就行。”
方華內心有股不好的預感，警惕心已經達到了頂點。
門外此時也聚集了一些村民，大多數都是些老漢，嘴中的言語很是放肆。
方華略微能夠聽懂，大概也明白了他們現在是什麼想法。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些話果然不錯，自己還在這呢，就敢打起衛霏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