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五百五十章 裝什麼不行,偏要裝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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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舊漳北城門下。

蘇凌已然睏意襲來,哪怕一個勁地狂灌灩茶,也難以抵擋洶湧的睏意。

那個人到底還來不來了?自己可是快等了一夜,眼看都五更天了,莫說那個人未到,這北城門下,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萬一真不來了,可坑了我了!

傻老婆等蔫漢子,這要傳揚出去,我老臉往哪裡擱?

可別睡啊,千萬別睡啊......

他越是如此想便越困,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睡夢中的蘇凌,突然被一陣刺耳的戰角示警聲驚醒。

他還未弄清楚怎麼回事,便有無數守衛驚慌的喊了起來道:“敵襲——”、“敵襲——”、“趕快防禦!”

蘇凌頓時睡意全消。心中暗道,總算是等來了。

想著,他跳下椅子,向前緊走幾步,便看到有守衛撒腳如飛,滿頭大汗,滿臉驚慌的跑來道:“蘇長史!敵襲!人數可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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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凌淡淡道:“慌什麼?有多少人馬?”

“屬下不知,但約莫著得有兩三千人!”

霧‎​​‎​‏‎‏​‎‏​‏‏‏草!這麼大陣仗的麼?不會真的要來攻城吧,這要是真的,那我可鬧了大烏龍了。

蘇凌急問道:“可看清了來犯敵將何人?”

守衛忙道:“只見兩展大旗,分別為張、臧!請示蘇長史,是否急報主公,提調兵馬前來城下防守?”

蘇凌聽完,心中才安定下來,看來錯不了了,只要是張臧二將的旗幟,那就跟自己想的沒有什麼大的出入了。

他故作一副鎮定自若的神色,瞥了那守衛一眼,淡淡道:“不過是手下敗將,也就兩三千烏合之眾,慌什麼?不用稟報丞相,我自能應付!”

那守衛一臉訝然道:“蘇長史,雖然咱們城堅,但守城的兄弟們也不過百餘人,如何抵擋得了這許多敵兵!屬下認為還是極速稟報主公為好!”

蘇凌瞪了他一眼道:“我說不用就不用,聒噪什麼!山人自有對敵妙計!”

守衛有些發傻,還是不安心的問道:“賊勢浩大,但不知蘇長史有什麼方法破敵啊!”

蘇凌不慌不忙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副裝X模樣淡淡道:“憑蘇某一張肉舌,可說退十萬雄兵,區區兩三千人,不夠我吐一口吐沫的!來呀,大開城門,我一人一馬,前去迎敵!”

這守衛一臉無奈,暗道,今日這將兵長史八成是吃錯藥了,一個人,單槍匹馬,去戰張蹈逸和臧宣霸?

瘋了不成?

莫說他是不是這二將的對手,他身後那兩三千虎狼之兵,一個衝鋒,他這個長史大人真就成了一坨屎了......

尤其他聽到蘇凌更要開啟城門,這不相當於不做反抗,任千人捅進來麼?

守衛們有些遲疑,蘇凌一瞪眼道:“怎麼,我的話不好使麼?要不要再揍你們一頓!”

這些守衛如何能忘,前些日子,這位蘇長史發起瘋來,當著丞相和許、夏兩位將軍的面,把他們這些守衛揍了個鼻青臉腫的,自己真要不開城門,那又免不了一陣好打。

拉倒拉倒,反正是他一人單槍匹馬出城去,管我們什麼事,萬一他死了,我們再即刻關城門。

丞相聞起來,他自己找死,管我等何事?

想到這裡,守衛們皆大喊道:“蘇長史有令!大開城門!大開城門嘍!”

反正大家都聽到了,蘇凌讓開的城門,跟咱們可沒啥關係

“吱吱扭扭......咣噹當!”

吊橋放下,城門大開。

在吊橋放下的那一瞬間,再看蘇凌白袍白甲白馬,一道白光,風馳電掣的出了城去,立在陣前。

片刻,那兩三千的攻城敵兵也趕到了城下。

為首兩將,正是張蹈逸和臧宣霸。

一人一馬,獨對萬千賊兵。

那蘇凌穩坐在馬上,似笑非笑,神情淡然。

那睥睨神色,還真有些唬人。

為首的張蹈逸,眼中精芒一閃,暗中道,蘇凌果真好大的膽識,竟然真的一人一馬前來,身後城門洞開,守城守衛不過寥寥百人。

若是此時,我下令疾襲,那舊漳必被我所取。

只是他心中忽的生出莫大的無力感。

攻下了舊漳,然後呢?又能如何?

那沈濟舟能放過我?

罷罷罷!

張蹈逸使勁甩了甩頭,沉聲道:“宣霸兄壓住陣腳,我去會他一會!”

說罷,張蹈逸輕輕一提戰馬,踏踏踏,戰馬向前緩緩走去,離著蘇凌約莫四五丈,方緩緩停下。

蘇‎​​‎​‏‎‏​‎‏​‏‏‏凌似笑非笑,見果真是張蹈逸,這才不慌不忙的在馬上抱拳道:“蹈逸將軍,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

張蹈逸也淡淡抱拳道:“造化弄人,世事無常......蘇凌啊,我也未曾想到,咱們真的這麼快就見面了,只是,張某有一言相問......”

蘇凌做了個請字道:“蹈逸將軍請問!蘇某必將實言相告!”

張蹈逸點了點頭道:“不知在今日密林中,蘇長史所言,可還作數否?”

蘇凌心中一動道:“自然作數,莫說今夜,便是明日後日,依然作數!”

張蹈逸似有深意的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張某也不再廢話了,蘇凌,出手吧!”

蘇凌仰頭大笑道:“好,正要領教蹈逸將軍高招!”

說著一催戰馬,戰馬唏律律嘶鳴。

再看蘇凌已然驀地抽出背後七星刀,拍馬舞刀直取張蹈逸。

張蹈逸不慌不忙,待蘇凌離得不過兩丈左右,這才冷叱一聲道:“來得好!”

話到刀刀,他手中長刀向前直揮而出,兩人便在城下廝殺起來。

且說舊漳城上的數百守衛們,站在城頭上的有之,立在城門處的有之,皆各持槍矛,嚴陣以待,更注目的往二將廝殺的地方瞧看。

二將戰馬你來我往,鬥了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守衛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雖說是蘇凌自己找死,可是真就死了,那可是丞相倚重之人,他們自己也沒個好。

於是,每個侍衛都在心中唸佛,佛祖保佑,可千萬別出事。

守衛長更是吩咐城上守衛,擂鼓助威。

可是,那鼓不過剛敲了不到一通,戰場上便起了變化。

眾守衛眼中,蘇凌一刀斬向張蹈逸脖項,張蹈逸不躲不閃,瞅得那刀鋒既到,才忽的用大刀一撥,將蘇凌的七星刀撥開。

正在此時,二馬錯蹬。

再看張蹈逸大喝一聲道:“蘇凌,你被我擒矣!”

再看他輕舒猿臂,一條粗壯有力的胳膊如蔓藤一般直襲蘇凌。

蘇凌躲閃不及,只聽砰的一聲,張蹈逸如鷹爪一般的手,正死死的扣住蘇凌的腰帶。

“給我過來吧!”

張蹈逸大吼一聲,胳膊與手齊齊用力。

馬上的蘇凌頓

覺一股難以抵擋的怪力,將他整個人剎那間從馬上提了起來。

蘇凌臉色劇變,大吼一聲道:“完犢子了,勞資要吹燈拔蠟了!”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被張蹈逸夾在身下,完全被執,動彈不得。

即便如此,蘇凌嘴裡還罵罵咧咧道:“格老子的!張蹈逸你使詐,不是說好動刀槍的,你怎麼動手!勞資上當了!”

張蹈逸冷笑一聲,撥馬迴轉本陣,來到臧宣霸近前,忽的一用力,像提小雞子似的,將蘇凌提到半空。

然後,朝著地上一擲,冷聲喝道:“左右,綁了!”

蘇凌被摔的嗝了一聲,直翻白眼。

剛想掙扎著起來,卻被趕來的士卒,一腳踩在腰上,差點沒踩冒泡了。

“曰你個仙人闆闆的,輕點!再踩勞資就當場就義了!”蘇凌呲牙咧嘴道。

可是身不由己,被人踩了,拿了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

再說那城上城下的舊漳守衛,一個個看得清楚明白。

“譁——”霎時亂作一團。

“蘇長史被敵人生擒活捉了!大事不好了!”

“快關‎​​‎​‏‎‏​‎‏​‏‏‏城門!快關城門啊......”

城下守衛沒命地後退,城上守衛不顧一切地拉起繩索,收了吊橋,城門邊的守衛,吃奶的勁都用了出來,想要趕緊關閉城門。

便在這時,張蹈逸長刀指天,大吼一聲道:“將士們,殺啊!拿下舊漳便在此時!”

“殺啊——!”

人喊馬嘶,張蹈逸一馬當先,身後臧宣霸指揮著士卒如潮一般朝著舊漳城門湧去。

“放箭!放箭!阻擋他們!”

“吱吱吱——嘎嘣嘣——”

弓弦響過,箭如雨發。

在箭雨的掩護下,這才略微阻擋了張蹈逸人馬衝陣的速度。

那吊橋和城門,也堪堪在張蹈逸人馬衝至眼前的情況下,完全收攏關閉了。

張蹈逸仍不死心,大吼著道:“給我攻下城門!不許退!”

又猛攻一陣,只是無奈,他所帶之兵,皆是輕騎兵,攻城的器械幾乎沒有。

張蹈逸見城是難以攻下了,若再耽擱,蕭元徹大軍趕到,那局勢將對自己不利。

他這才一拉臧宣霸道:“宣霸,撤吧,雖未攻下舊漳,但拿了蘇凌,也算能給主公一個交待!”

臧宣霸點了點頭道:“一切由蹈逸兄做主!”

“收兵,回營!”

一聲令下,張蹈逸和臧宣霸的人馬,如一陣狂風,撤出戰場,一溜煙的回營去了。

許久,那些龜縮在城垛下的守衛們才堪堪探出頭來。

一眼望去,除了城下孤零零扔下的一些敵兵屍體,四周靜悄悄的,彷彿一場夢,那張蹈逸哪裡還有影蹤。

守衛長驚魂未定之際,一旁守衛急道:“長官!快去稟報丞相知曉吧,蘇長史被人活擒,陷在沈賊營中了!看看丞相有何解救之法才是啊!”

一語點醒夢中人,守衛長變毛變色,如喪考妣,淒厲的喊了起來道:“快快!快扶我去見主公!快啊!”

他此時已然渾身癱軟,站都站不起來了。

被擒的可是蘇凌!主公身邊紅得發紫的心腹。

萬一丞相震怒,誅我九族......

我滴個媽媽啊!蘇長史,你說你裝什麼不好,偏偏裝X,這裝大發了吧!

那守衛長不敢再想,被幾個守衛架著,倉惶朝著丞相行轅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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